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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却把竹马揍-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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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矣姀的目光不过是在雅绿所在的方向多停留了一会儿,雅绿便敏感地察觉了。

    矣姀正要收回目光,却看到雅绿抬头朝她微微一笑,看样子似乎是有些不大好意思,但是顿了一会儿,还是语气轻轻又坚定地解释,说,“矣掌制,我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的”

    矣姀回之以笑,了然道,“我知道,你忙你的吧。”

    “谢谢矣掌制。”

    “不用客气。”

    在完成每天的任务之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这是针绣房里普遍的约定俗成。

    矣姀不能阻挠,也没有想过要阻挠。

    低头看了看手下半成型的桂花枝,矣姀想起某件事情,心情隐隐有些黯淡。

    雅绿能够帮别的娘娘绣锦衣,然后从中获取一些银钱或是其他一些贵重的东西作为回报,但是,她却无法和她做一样的事情。

    因为就在前几天,俪妃派了她身边的大宫女木槿来告诫她不能为别的娘娘缝制衣衫,除此以外,还特意地叮嘱她,绝对不能为于贵人绣制衣衫

    虽然不明白于贵人和俪妃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有何种过节,但是俪妃是宫里的宠妃,现在风头正盛,矣姀根本就不可能会得罪她。

    既然没有办法违逆俪妃的意思,木槿的传话,矣姀便只能无奈地应承下来。

    作为宫里的女官,虽然每个月都会有月钱,但是,月钱真的不多。

    如果按照矣姀现在每个月领取的月钱来算,过了十年,也不知道,她出宫的时候,能不能买得起皇城里的一件小院子

    矣姀想想,便愈发的觉得有些惆怅。

    在宫里,宫人的收入只要是有三个方面的来源。

    一是月钱。

    二是主子打赏下来的贵重物件或者是赏钱。

    三是宫人自己制作一些东西,托有机会出宫的宫人卖掉,然后把得来的钱与那个帮忙的宫人八二分。

    矣姀每月领到的只有月钱,每个月的收入,也只有那么一点的月钱。

    没有主子打赏她。

    她也没有足够的胆量敢托宫人到宫外卖掉她绣的东西,因为这样的行为是被禁制的。

    一旦被抓到了,会受到宫正的严厉处罚。

    矣姀又叹了一口气。

    连雅绿都能有一些月钱以外的收入,她却是因为各种原因,一分钱的额外收入都没有

    不但如此,木槿叮嘱她的事情,她还不能往外说,否则开罪了俪妃,后果更是严重

    夜深人静。

    当针绣房里的女史们陆陆续续地离开后,矣姀也揉着发酸的右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看着绣篮里的手帕,上面有只绣了一半的粉色蜀葵。

    矣姀摸了摸,心里莫名有些欢喜,便顾不上手还累着,拿起绣绷继续绣起来

    不过才绣了一会儿,房门却被敲响了。

    突兀的敲门声来得猝不及防,矣姀被惊着,绣针差点刺到了指尖

    矣姀看向房门的方向,有些惊讶。

    现在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她?

    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是余典制。

    矣姀有些疑惑,“余典制,夜深了,你”

    余典制笑了笑,语气温和道,“我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

    矣姀愣了一下,点点头,“好,那进来说吧。”

    “余典制想让我帮你什么忙呢?”矣姀一边给余典制倒水一边问。

    余典制的视线落在绣篮里,突然眸光一亮,“这是你绣的蜀葵?用的是什么样的针法,看起来和我们平常看到的好像不大一样。”

    矣姀把水杯推到余典制的面前,然后才答道,“确实是不一样。这一面蜀葵,我用的是自创的针法,绣起来会比用平常针法绣出来的要生动饱满一些。”

    “竟然是自创的针法?”余典制满口赞叹,“矣姀,你真厉害。”

    矣姀抿唇一笑,“对了,余典制,你不是说有事情要找我帮忙吗?到底是什么事情?”

    余典制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这样的。就是我想拜托你帮我绣些蓝色海棠花。”

    矣姀有些诧异。

    余典制也是司制房的,想来绣艺也很不错。

    为何为何她要拜托她绣蓝色海棠花呢?

    余典制看到矣姀有些异样的神色,当下便解释道,“我本来是想要自己绣的,但是我的绣工不及你好,所以才”

    矣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余典制,你是要帮哪位娘娘绣制衣衫吗?”

    话语突然被打断,余典制先是一愣,然后才有些局促地道,“确实是这样。就是我先前与你说过的于贵人,她”

    脑海中想起木槿的话语,矣姀有些着急地再次打断了余典制的话,“余典制,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为何?”余典制微微凝起眉头,“如果你愿意帮助于贵人,于贵人愿意对你厚礼相待,她可以把一对金镯子给你”

    矣姀依旧是摇摇头,“实在是对不起。”

    “你,难道是”余典制愣了愣,突然醒悟过来,“难道是有某位娘娘对你说了些什么?”

    矣姀犹豫一下,点点头,“是。所以实在是对不起,帮不上你的忙。”

    余典制消了声音。

    须臾之后,她轻叹一声,“我明白了。”

    “那位娘娘,可是俪妃?”

    矣姀很为难,她轻咬了下嘴唇,“这”

    “其实你不明说我也知道是她。”

    余典制不知道想起些什么,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于贵人先前和俪妃之间有些小过节。传言俪妃为人小气,如今看来倒是真的”

    矣姀:“”

    余典制为何要告诉她这些事情呢?

    其实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于贵人和俪妃之间的过节啊

    矣姀清咳一声,试图结束这场夜访,“余典制,夜深了,你”

    “是啊,夜深了。”

    余典制自然地接过话,“对了,你说你绣的蜀葵用的是自创的针法,那到底是什么针法啊?你可是已经取好了名字了?”

    “这个”矣姀有些窘迫,“这个针法因为是自创的,结合它的绣制方式,我打算取名为勾针。”

    “哦勾针啊。”余典制笑着点头,“名字不错。”

    “谢谢。”

    “既然都已经忙活了一整天了,就早点休息吧。挑灯夜绣对眼睛很不好的,你要多多注意一些”余典制微笑着说,“我就不打扰你了,先回去房间了。”

    矣姀点点头,把余典制送到了房门口,“余典制你也早点休息。”

    “好。”

    第二天早上,矣姀到针绣房的时候,发现针绣房里的气氛和平日里不大一样。

    平日里,女史们来到针绣房后都会自觉安静地开始刺绣的,但是今天,针绣房里的女史们都安静得有些异常。

    不说是气氛。

    就连她们的脸色,也都是怪怪的。

第22章() 
夏萱本来是坐着的;矣姀进门的时候;她突然站了起来。

    矣姀有些茫然;“怎么了?”

    夏萱朝她走过来;语气有些委屈地道,“矣掌制;你可是算来了”

    矣姀:“”

    往日里;夏萱和她的关系并不密切。

    两人之间虽然也有过交谈,但是都限于公事上。

    是以夏萱突然这么眼巴巴地看着她;还用那样委屈的语气和她说话,矣姀只觉得她有些反常和莫名其妙。

    “我今天早上起来,发现自己有一件东西不见了。”

    夏萱跺了跺脚;神色有些慌张还有些懊恼。

    原来是有正事。

    矣姀心里的那一点奇怪感和莫名其妙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正了脸色;语气严肃地问,“丢了什么东西?”

    “我阿娘留给我的镯子丢了。”

    夏萱抽噎;看到矣姀有些疑惑的脸色,随即补充道,“我的家境贫寒;阿娘又早逝;那个镯子,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了”

    原来是夏萱阿娘的遗物,怪不得她那样的紧张了。

    “你你先别哭。”

    矣姀给夏萱递上了自己衣袖里的锦帕;然后问道;“你确定你的镯子是被偷了?还是说;你放错了地方;然后自己忘记了”

    在宫闱之内,偷东西这一项罪名可不是什么的小的罪名。

    若是冤枉了他人,造成了冤案,那个倒霉的人还真的不知道会落下一个怎样的下场。

    轻者,会发落至浣衣局,终身干尽脏活累活。

    重者,也许那人会被棍杖致死,然后被连夜抬出宫中,弃葬于野狐落。

    夏萱用锦帕抹了一把眼泪,泪眼朦胧地道,“矣掌制,那个镯子对我很重要,我不会随便乱放的。”

    “我很肯定,那个镯子就是被偷了。”

    “怎么说?”

    “在宫里,我不敢戴那个镯子,因为怕出什么意外摔碎了,所以镯子一直被我放置在房间里的一个隐秘的地方。”

    “我每天醒来和睡觉之前都会看上一眼,确保其安然无恙然后才能安心。但是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镯子不见了,后来我着急地翻遍了整个房间,连床底下都没放过,但是依旧还是找不到”

    “好好好,我明白了。”矣姀拍了拍夏萱的肩膀,安抚她道,“这样吧,你现在随我去找霍司制吧。”

    出了这样的事情,要想要得到妥善的处理,还是需要寻求霍司制的帮助的。

    “嗯。谢谢矣掌制。”

    “不客气,我应该做的。”

    矣姀领着夏萱正要往外走,余光里却看到了一脸欲言又止的沛雨。

    矣姀投过去一个眼神,“你怎么了?”

    沛雨走过来,神色有些纠结,支支吾吾的,“矣掌制”。

    矣姀对上她发红的眼睛,愣了愣,“怎么了?你的眼睛”

    “请矣掌制为我做主。”沛雨的声音里隐隐地带上了哭腔。

    “啊?”

    “矣掌制,我和夏萱一样,我也丢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我丢了一块玉佩。”

    沛雨说着说着便哭了,“那块玉佩是我爹娘给我的。”

    “我很小的时候便进宫来了,爹娘怕我长大以后样子变太多,出宫的时候,他们认不出我来,便约定在出宫之时用这个玉佩来和我相认。”

    “如今玉佩却丢了,我,我,我请矣掌制为我做主。”

    矣姀:“”

    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怎么碰巧都一起丢东西了?

    面对眼前哭哭啼啼的夏萱和沛雨,矣姀有些无奈地说,“你们都别哭了。一起随我去找霍司制吧。”

    话说完后,矣姀想起了什么,随即看着针绣房里的其余四位女史,有些担心地问道,“你们没丢什么东西吧?”

    看到她们各自摇头后,矣姀放下心来,“没有就好。”

    “走吧。我们去找霍司制吧。”

    矣姀带着夏萱和沛雨往门外走去。

    历经一阵喧嚣之后,针绣房终于重新归于安静。

    剩下的女史们,各自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莫名的担心。

    听闻两位女史同时丢了东西,霍司制惊讶地挑了挑眉,声音却很冷静,“那么巧?”

    沛雨和夏萱的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同时跪倒在地上,又齐声道,“请霍司制为我们做主。”

    霍司制不语。

    些许时间过去之后,四周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矣姀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霍司制,失窃一事,非同小可。还望霍司制能够彻查清楚,捉拿住贼人,这样既可以替夏萱和沛雨找回失窃的珍贵物件,也可以免除司制房的担忧。”

    “再有,虽然距离中秋宴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但是司制房里的任务比较重,女史们休息不好,会极大地影响刺绣的进度。”

    霍司制看了矣姀一眼,从案桌后站起来,语气有些清淡地道,“偷东西的贼人,自然是要捉拿归案的。”

    “夏萱和沛雨,你们两个先回去针绣房吧,如果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记得及时禀告我。”

    夏萱和沛雨面面相觑一瞬,低头应“是”后,便退下了。

    矣姀往前一步,“霍司制,宫正那边,便由我去通知吧。”

    六尚里一旦发生什么比较大的事情时,宫正司那边一般都会介入进来,以确保事情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比较圆满的解决,与此同时,对于那些做了错事的宫人,也会被交由宫正司来判断发落,执行惩罚。

    霍司制犹豫了须臾,点头,“那便由你去通知吧。早去早回。”

    “是。”

    矣姀走后,霍司制在屋里踱了几步,正想要去通知蓝尚功的时候,余典制回来了。

    “余典制,你回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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