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竹马揍-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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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天蓝色的荷包,上面绣了一支盛开的浅黄色木樨。
矣姀拿着荷包,想了想,才想起这个荷包是余典制半个月前嘱托她绣的,说是要作为生辰礼物送给一位友人
矣姀本来想要婉拒,因为她的手头上其实也有挺多的事情要忙,但是余典制说她的绣工好,而且她也不需要她在短时间内就绣好,于是无奈之下,矣姀便只能接过来了。
这个荷包其实在几天前便已经做好了,但是因为矣姀一直忙于常乐公主的蔷薇锦帕,是以荷包做好了,她也没有及时拿去给余典制。
想到现在终于有空了,矣姀拿着荷包敲响了隔壁房门。
“笃笃笃”
等了好一会儿,房间内没有任何的动静。
矣姀皱了皱眉,想着余典制这个时候莫不是还留在针绣房内
矣姀拿着荷包往针绣房所在的方向走去。
快要靠近针绣房的时候,却听到院落里某个角落传来了隐隐的说话声。
她停下脚步。
“余典制,那便拜托你了,你对我的大恩大德,若是我以后能够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于贵人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那便有劳你了。时间不早了,我也得赶回去了,你”
“好,你快回去吧。”
对话的声音停了。
矣姀依稀看到一个穿着斗篷的人影从一方茂密的树丛后走出来,然后往一个方向急匆匆地走了。
矣姀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也急忙忙地往针绣房所走去,才走了几步,便听到了余典制不紧不慢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矣掌制?”
矣姀的步伐一僵。
她慢慢地回过身子来,脸上竭力地装作一副淡然的模样,然后用平淡的语气正常地打了招呼,“余典制。”
余典制走过来,笑道,“怎么这么晚了,还往针绣房里跑?矣掌制真是勤劳。”
矣姀摇摇头,把手里的荷包递上前去,笑道,“余典制,你吩咐我绣的荷包我已经绣好了。先前敲你的房门没人应,我以为你在针绣房里,便特意过来找你”
余典制接过荷包,就着月光看了看上面的绣样,赞叹道,“绣得真好。”
矣姀有些不大好意思,“余典制过誉了。”
“这么晚了,还让你出来找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一起回去吧。”
“好。”
回房间的路上,余典制的神色和语气一直都很淡然。
矣姀心里本来有些不安,但是看到余典制这般的模样,想来她刚刚也未必就发现了她在偷听,于是心里的不安也稍稍地放下了些
到了两人的房间前,矣姀正想要道别,却见余典制推开房门,温柔地朝她笑了笑,“矣掌制何不进来坐一坐?”
矣姀下意识便想要拒绝,“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余典制休息了”
话没说完,却不想余典制直接伸手过来拉了她一把,“怎么算是打扰呢?有人陪我说说话,我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矣姀:“”
进了房间,矣姀才坐好,余典制便给她倒了一杯茶。
矣姀有些受惊地接过来,语气有些局促地道,“谢谢余典制。”
余典制笑了,“你还真客气。”
矣姀抿了一小口水,笑道,“应该的。”
余典制自顾自喝了一口水,然后微笑地看着矣姀,语气不咸不淡的,“刚刚的事情你都听到了吧。”
矣姀:“”
不得不说,这余典制说话还真直接。
“与我说话的人是于贵人,她”
“等等。”矣姀放下手里的杯子,低下头,“余典制不必和我细说其中的事情的。”
“我不会向别人透露我今晚看到的。余典制大可放心。”
余典制果然知道她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矣姀在心里暗暗地懊恼。
早知道如此,她便应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直直地去针绣房的
不对,刚刚她也不应该承认的。
她应该直接否认的
矣姀刹那间有些欲哭无泪。
余典制忽而叹了一口气,“矣掌制,你抬起头来吧。”
矣姀依言抬起头来,神色谨慎,“余典制请说。”
“我你唉。”
“”
“于贵人,我认识她好多年了”余典制忽然追忆起来。
矣姀心里的不安又涌起来了,“余典制,我”
余典制笑了笑,“你不用那么的不安的,我无心害你,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我”
“你如果还是担心,那我也不留你,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矣姀:“”
余典制盯着矣姀的脸看了一会儿,笑出声音来,“怎么,不走吗?”
矣姀:“”
矣姀看着余典制的神色,她她看不懂余典制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也不知道,余典制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脑海里,魏知隶说过的话,霍司制说过的话,接连不断地在提醒她,可是她的思绪却渐渐地混乱了。
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自如地去应对眼前的状况。
果然。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矣姀垂下眉睫。
也许她确实有点笨,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到现学现卖。
“看到你这般紧张的模样,想来,在常乐宫里,你没少被常乐公主刁难吧?”
矣姀睁大眼睛,“”
“你知道吗?看到你这样谨慎的模样,就算别人本来不想为难你的,也忍不住想要为难你一下”
矣姀:“”
这个余典制
矣姀猛地抬头,却看到余典制一脸打趣她的神色。
不知为何,在那一刻里,她突然感觉到,心里好像没那么慌了。
余典制轻嗤了一声,“我又没有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至于让你这么害怕吗?”
“再说了,于贵人拜托我做的事情,其他宫里的娘娘也没见得落下了”
“若说有区别,也就是得宠的人可以派宫里的奴婢来,不受宠的,便只能亲力亲为而已。”
“你不走了?”余典制忽而挑了挑眉。
矣姀正在喝水,闻言被呛得清咳了一声,“既然打扰了余典制,那我就先回房间了。”
“诶诶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矣姀有些无奈。
平日里,她与余典制的接触也不过是仅限于在公事上,是以,她对余典制的了解难免很少。
没想到
余典制表面上看起来稳重妥当,没想到私底下却是这样活泼的性子。
让人觉得反差有些大。
她一时也难以接受。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也不过是大你三岁,难道就该整天端着一副没有表情的面孔,不言苟笑得像宫里的教养嬷嬷又或者是蓝尚功一般么?”
“啊”余典制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有些窘迫地道,“那个我刚刚说的那句话,最后的十个字,你就算是听到了什么就当做没听到,知道了吗?”
矣姀有些想笑。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余典制放开手,支着下巴打量矣姀,良久后,突然说,“我发现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矣姀有些不好意思了,“余典制你也很好看。”
余典制挥挥手,语气洒脱,“又不是要当妃子,好看或者不好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矣姀:“”
矣姀心里隐隐地有种无力感。
这余典制说的话,每句话的着落点都落在奇怪的点上,彼此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关联
若非熟悉,让人很难接得上话。
“不过,总的来说,长得好看,还是要比长得不好看的选择多一些的。”
“想当年,于贵人和我一样,是司珍房的学婢,她长得好看,皇上便宠幸了她,一夜之后,便封为了贵人。”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一直是贵人啊”
“”
“你那惊愕的表情是怎么的一回事?后宫里,这样的事情不是很常见么?”
余典制失笑一瞬,忽而眉目之间又掠过了一丝狡黠,“铁打的皇上,流水的美人。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妄议皇上,这很不好。
矣姀清咳一声,声若蚊呐,“没。”
“孤陋寡闻啊”余典制撇撇嘴,“这后宫里啊,美人如繁星无数,但是皇上,就只有那么的一个。”
“若没有点独特之处,肯定是抓不住皇上的心的”
矣姀眨眨眼睛,“所以?”
“所以,就必须靠我们尚功局啊。”
“啊?”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若是那个美人能在须臾之间脱颖而出,除了长得美以外,发饰和衣衫都很关键的。这也是为什么,临近重大节日的时候,总有一些娘娘会偷偷的派她们宫里的奴婢过来”
矣姀心里渐渐有数,“可是,司制房的人不多啊”
“人是不多,有名气的也就那么的几个,所以竞争才异常的激烈啊。不过,若是能接到,得到的报酬估计也不会少的”
矣姀提了一个疑问,“难道不会有人”
余典制不置可否,“不知道。但是,基本都是约定俗成了。”
“”
“所以”余典制了然地微笑,“能一鸣惊人的娘娘从来都是少之又少啊”
矣姀:“”
端午节过后,紧随的节日是乞巧节和中秋节。
后宫的妃嫔们虽然不热衷于乞巧节,但是却会格外的重视中秋节。
因为中秋节那天晚上会有中秋宴。
后宫里的宫妃众多,但是受宠的,不过是那么的几个。
有一些宫妃自进宫以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可是她们却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几次,有些品阶低的,甚至至今都不知道皇上长什么样子
中秋宴,对于她们来说,可谓是一个难得的契机。
或是继续沉寂,或是飞上枝头。
一夜之间,只要抓住机会,境遇便可翻天覆地。
大家都在不动声色地筹备之中,只待那一天的到来。
既然如此,有的娘娘会有小动作,可是为什么却没有人来找她呢?
难道是嫌弃她的绣工不好?
第21章()
针绣房里很安静。
长时间的刺绣让眼睛有些困倦和疲惫。
矣姀放下绣针;揉了揉眼睛;侧脸往旁边一看;发现雅绿正在绣一朵娇嫩的浅粉色的荷花。
虽然现在只是六月;但是尚功局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介时会出席在中秋宴上的娘娘们的衣衫。
与以往不同,今年的尚功;尚食;尚寝局一改以往各做各的准备状态,联合想出了一个共同的主题——桂花。
以桂花为主题的缘由不少。
八月被称为“桂月”;以桂花为题合时合景。
桂花的花形细巧,颜色灿烂,更因其谐音“贵”而寓意吉祥富贵;与皇家的风范相合。
桂花的香气清雅;清可绝尘,浓能远溢;堪称一绝。
在桂花盛开的日子,尤其是仲秋时节,夜静轮圆之际;丛桂怒放;把酒赏桂,陈香扑鼻,令人神清气爽。
由此可见;以桂花为题;再合适不过了。
因为三尚的准备均围绕着桂花展开。
是以尚功局制作的衣衫;上面需绣以各种形态或者各种颜色的桂花。
为了区别不同;会用上不同的绣法针法,这样,虽然只是一物,但是却可以呈现出多种美好的风姿和仪态。
而尚食局则会利用桂花制作各种食品。
以桂花为食材的食品有很多,或是桂花酒,或是桂花糕,或是桂花糖,甚至是各种与桂花有关的菜肴。
尚寝局的司设房在宴席的摆设上则可以用桂花装点,帘幔上可以绣桂花,熏香炉里也可以采用桂香和其他的香料混合,高悬的宫灯同样可绘上不样仪态的花案,而放飞的宫灯亦然可以采用描好的一系列精致桂花等。
三尚如此尽心尽力。
真不知道,中秋宴举办的时候,会是一番怎样的美丽光景
矣姀认真地想了想,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想象出那样的情景来后,她的注意力再次落到了雅绿绣的荷花上。
因为中秋宴是以桂花为主题的,所以按理说,司制房里的刺绣,这一段时间都是以赶制娘娘们衣衫上的桂花为主的。
但是雅绿此刻绣的却是荷花
想来她应该是在帮某个娘娘绣制衣衫。
看样子,已经快要绣好了。
矣姀的目光不过是在雅绿所在的方向多停留了一会儿,雅绿便敏感地察觉了。
矣姀正要收回目光,却看到雅绿抬头朝她微微一笑,看样子似乎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