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竹马揍-第1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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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流血,要处理就比较困难了。
其次,魏知隶坐着睡不会压着,也有利于伤口的恢复。
处理完魏知隶的事情,矣姀打了个呵欠,感觉有些困倦。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她想睡觉,可是还不能睡,因为
矣姀低头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血迹,无奈地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中衣,然后往屏风后走去。
屏风后有浴桶,浴桶里有水,只不过,里面的水已经凉透了。
矣姀伸手探了探,觉得温度还在自己可承受的范围内,也就不管那么多,把身上的中衣脱下后,直接走进了浴桶里
——
“公子”
魏知隶睁开眼睛,见凌胥站在他面前,他微微皱眉,“何事?”
“你的伤”凌胥满脸担忧。
魏知隶摇头,“无事。”
“怎会无事?流了那么多的血公子不该由着夫人胡来的。”
“凌胥,你不懂。”魏知隶轻叹一声,“她心里对我有怨恨,若是不能及时化解,我们以后的日子,要过下去,很难。”
“她要泄恨要胡闹都我都会随着她,先前我还在心里担忧她隐而不发,把一切都憋在心里。经过今晚这一遭,在我的引导之下,她大概会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做出某些适宜的改变来。”
“我身上的伤,看起来虽然可怖,但是也没有伤着要害,只是流血比较多,并不碍事,养几天也就好了。”
“对了,岁云山那边情况如何?”
“公子,穆大人已经到达岁云山,巫神医也已经开始着手医治,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巫神医道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症”
“所以?”
“他让公子你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沉默须臾,魏知隶摆了摆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凌胥转身走了两步,忽又转身折了回来,把一个小盒子呈送到魏知隶的面前,“公子,这是用于退热的药丸,请公子尽快服下。”
魏知隶把盒子接过来,“辛苦了。”
“属下告退。”
“去吧。”
——
矣姀从屏风后走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她一边往床榻处走去,一边用巾帕擦着自己湿淋淋的长发。
本来,她不过是想要把身上的血污洗掉就算了的,但是没想到擦洗的过程中,她发现自己的发丝上居然也沾着血
无奈之下,她只能就着冷水把自己身子上下都清洗了一遍
秋夜寒凉,矣姀打了个小喷嚏。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矣姀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忽觉得脚下软软的,眼前的光景也开始旋转起来
正好经过桌边,矣姀连忙伸手扶住借此稳住自己的身子。
因为忽然头晕,矣姀也无法继续往前走,她寻了张凳子坐下,伸手摸了摸了自己的额头
有些烫
难道是因为刚刚在凉水里泡得太久,着凉了?
发丝未干,无法上榻。
矣姀一边用单手巾帕缴干自己的头发,一边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水是凉的。
矣姀低头喝了小两口,润润嗓子,然后便把杯子放下了。
独自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等矣姀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现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矣姀站起来,往床榻处的方向看了一眼,木屐踩出去半步,未落地却又收了回来。
矣姀在原处坐下。
轻舒了一口气,似乎是要把心里的郁闷给吐出来。
事到如今,她当真是成为了魏知隶的夫人。
矣姀已经能够想象到,在魏府里,在以后的每天,她会过着怎样的生活。
嫁入高门大户,说出来好听,但是要成为一个及格的主母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府内上下,里里外外,几乎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主母去过目,去操持。
虽然会有旁人帮忙掠过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但是需要主母进行抉择的事情始终占大多数
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
等忙活一天下来,主母们终于有空有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但估计那时她们也累得只想要好好地舒缓身子的疲惫,对于喜欢的事情只能叹一句有心无力
为什么很多女子会在嫁人之后渐渐丢弃了自己曾经的喜好——不是因为厌倦,不是因为不喜欢,不是因为没有新意,不是因为喜新厌旧而是因为时间有限,精力有限,内外无法兼顾的时候,她们会毫不犹豫地弃内就外!
毕竟,在她们的心里面,操持家务,相夫教子,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作为一门主母,操持不好家务,相不好夫教不好子,是要被人指着笑的,不过爱好则不同,爱好不过是闲暇时的消遣,丢弃了也就丢弃了,没什么好惋惜的。
毕竟,主母无需在人前展示,即便没有了技艺,也不会有人注意,更不会有人取笑。
可是她们或许不知道——
丢弃了爱好的她们,经过千锤百炼终于成为了外人口中能干的主母时,她们自身也在变得平淡无奇——除了夫家的身份能让她们在人前显赫,受众人钦羡的目光外,在人后,她们已经没有任何的特别。
她们和别家里的主母并无区别。
唯一使她们被众人区分开来的,不过是她们夫家的身份地位。
也仅仅是她们夫家的身份地位。
与她们自身毫无关系。
矣姀眉头紧皱。
若是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她每天都要花大量的事情去处理魏府的家务事
那她的刺绣该怎么办?
她的生命不过是仅剩下一年的时间,难道她真的要把大部分的时间花在对于她来说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吗?
这值得吗?
——不值得。
可是,她该怎么办呢?;精彩!=
第183章()
。。;
“夫人;夫人”
矣姀睁开眼睛,发现魏知隶站在她的身旁。
他俯着身子低头看她,中衣的领子微微敞开,里面裹在他伤口上的素白纱布清晰可见。
短暂的怔松过后;矣姀揉揉眼睛,“你怎么起来了?”
魏知隶伸手把矣姀落在眼前的额发挽到耳后;柔声道,“夫人许久都没有回来,为夫担心便起来看看,没想到夫人趴着桌子睡着了。”顿了顿,他又道,“夫人不必担心;为夫如今有伤在身;不会对你如何。夫人还是回床榻上睡比较好,在这里趴着睡,会着凉的。”
矣姀:“”
这语气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夫人;你的额头有些烫可觉得身子哪里不舒服?”魏知隶的手掌落在矣姀的额头上;捂了捂;冷热之间的触碰让他轻轻地皱起眉头。
矣姀默默地看了他片刻;猛地推开他的手,冷淡道,“我没事。”
“夫人”
矣姀站起来;面无表情绕过魏知隶要往床榻处走去;谁知才迈出步子;便觉得眼前的光影在瞬间旋转变得模糊起来,她身子一歪,撞到了魏知隶的身上
魏知隶连忙把她扶住,“夫人,你怎么了?”
矣姀皱了皱眉,想要甩开他的手,手微动,被魏知隶牢牢地握住。
矣姀不耐,“你不要碰我!”
魏知隶薄唇微抿,眼底似有墨色在凝聚,无视矣姀的神色,他依旧是语气柔和地道,“夫人,我扶你去床上”
“不用。”矣姀闭上眼睛又睁开,“我已经不晕了。”
或许是她刚刚站起来站得太快太急,才会致使她出现头晕眼花的情况。
现在她站了一会儿,眼前的视野已经逐渐地清晰起来,恢复到正常的模样。
矣姀推开魏知隶的手,兀自往床榻走去。
走到床榻边时,她停下脚步,回转身子,看着魏知隶。
魏知隶正跟在她身后,见她停下脚步,他也跟着停了脚步。
两两对望。
一厢静寂。
矣姀最先偏过头去。
在床榻边坐下,她想了想,道,“你睡里面。”
魏知隶走过来,朝矣姀伸出手,矣姀下意识地想要避开的时候,瞥见他掌心上放着一个盒子。
魏知隶的眼睛里看不出是何种情绪,他淡淡道,“夫人,这个是用来退热的药丸。”
矣姀一动也不动,“我不要。”
魏知隶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夫人明天还要见公婆,若是受了寒,如何能见?”
矣姀身子微动,但依旧是没伸手去接魏知隶手里的药丸。
魏知隶叹了一声,把手收了回去。
矣姀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魏知隶却并未上床,反而是朝桌子走去。
矣姀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眼尖地发现他背后竟然有一小片浅浅的红色
他这是
莫非是伤口里的血,渗透纱布沾到中衣上了?
他是一无所知还是放之任之?
矣姀愣神间,魏知隶端着一杯水走过来。
单手打开盒子,魏知隶拿起一颗药丸放进嘴里,和水吞下后,他缓缓道,“夫人放心,这药丸只是普通的退热丸,没有其他的作用。”
矣姀:“”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药丸是有其他作用的了?
她只是不想吃药丸不可以?
其实,受寒也没什么
明天要见公婆,受寒不受寒都是要见的,躲不掉
有什么的是——明天见了公婆后,按照惯例她应该还要见一大堆魏家的族人。
一想到她或许要对那些陌生的人笑上一整天,矣姀便觉得有些无趣和疲惫。
“夫人”
药丸被推到了眼前。
魏知隶嘴角噙笑,眉目温和,“夫人还是把这个吃了比较好。若是着了凉,受苦的还是夫人自己。”
矣姀:“”
看魏知隶那温柔且固执的动作与神情,矣姀脸色微微一变。
她其实很讨厌很讨厌魏知隶这样对她。
哪怕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不明白,当她的言语和神色已经把对一件事情的拒绝表现得无比明显时,魏知隶他为什么还能够这样微笑地看着她?
他神色何以能如此从容,似乎认定她终究会听从他的话,把他手里的药丸吃下去一样
他以何认定她会乖乖地听他的话?
“魏大人,我不想吃。”矣姀勉力压住自己心底浮躁起来的情绪,冷静道,“你能不能不要逼我?”
她忽然明白今晚她心中对于魏知隶的浮躁情绪从何而来
握着盒子的修长手指,指尖微微发白一瞬,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浅粉色。
魏知隶把盒子收了回来,低声道,“既然夫人不想吃,那便不吃了吧。”
矣姀:“”
他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
他这一次,居然不逼她?
矣姀有些孤疑地看向魏知隶时,魏知隶已经脱鞋上床,并在里侧乖乖地躺好。
回首遇上矣姀的目光,魏知隶笑了笑,温声道,“时间不早了,夫人也早些休息吧。”
说罢便闭上眼睛,认真地睡觉了。
矣姀收回目光。
在床榻边上静坐一会儿后,她小心地掀开被子。
花烛的光芒使新房彻夜明亮。
矣姀背对魏知隶侧身躺下,闭上眼睛。
坦白而言,此刻她的身子感到十分疲惫,但是她的思绪却不知为何无比地清晰。
她想睡觉,可是
她睡不着。
一刻钟后,矣姀动作极轻地换了个睡姿。
由侧躺改为平躺后,她睁着眼睛对帐顶上的花纹发呆。
她今晚对魏知隶发脾气了。
很多次。
其实,他方才那样做应该也是出于对她的关心,不过
她向来很讨厌别人强迫她做什么,而魏知隶,他以前不是没有与她相处过,却依旧是用了她最讨厌的方式
她因此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她今晚的心情看似平静,其实真的很不好。
面对魏知隶,她其实是打算要与他好好地谈一谈的,没想到没想到今晚会是这样的情况——魏知隶受伤了。
虽然说,在洞房花烛夜里和夫君面对面地只谈正事不相亲好像不大正常,可是与夫君面对面地一言不合就相杀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矣姀心里有些郁闷。
魏知隶的伤,虽然很大部分都是他的责任,不过她也有动手她责无旁贷。
话说,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人能对自己那么狠
或者说,她从来没有想过魏知隶竟然是一个能对自己下那么狠手的人。
血流了那么多,他的伤口也是深到穿透他的身子,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