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竹马揍-第1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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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并不紧张,可是魏知隶他忽然这样不声不响地有所动作,她会紧张也是正常的吧?
“我没有紧张”矣姀故意用手揉了揉眉心,“我只是有些累了。”
魏知隶淡然地看着矣姀,并没有戳破她略显得有些拙笨的解释,慢慢道,“赵大人无法为公主及时送上消息,我这里却刚好有一条关于谢大人的消息,不知道公主是否要听?”
“你有谢大人的消息?”矣姀很是惊讶,“你怎么会”
“有。”
“你愿意无偿告诉我?”
无偿
魏知隶微微一愣,随后笑道,“若是我不愿意无偿,那公主可会给予我相应的报酬?”
“”矣姀的手指微微收紧,“没有报酬。”
魏知隶微叹,“公主真是太会占在下的便宜了”
矣姀:“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不会强求你。”
魏知隶看着样子有几分倔强的矣姀,最终还是把消息说了出来,“谢大人不见了。”
矣姀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谢远岫不见了?
魏知隶继续道,“谢大人在九沥城失守先前便已经不见了踪影,无人知道他去了那里,他的父亲殉国了,照此看来,公主只能另择他人为夫婿了。”
“哦。”
谢远岫不见踪影,她自然是只能另选他人
他人
赵徽聿?
难道她真的要选择赵徽聿?
矣姀低头咬唇纠结的时候,视野里忽然出现了一双银色云纹鞋。
她心中一惊,要往后退的时候,魏知隶修长的五指已经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矣姀”
矣姀有些局促,也有些抗拒,“魏大人请你自重。”
魏知隶轻笑了一声,“我也还没做什么,等我真的做了什么的时候,公主再来让在下自重也不迟。”
矣姀:“”
魏知隶低头凑近矣姀,声音似哄似骗道,“公主,既然谢远岫不可选,不若,考虑一下在下?”
矣姀呆了呆。
她刚刚听到什么了?
魏知隶,让她,选择,他?
伸手把魏知隶推开些许,矣姀冷静道,“魏大人说笑了。”
魏知隶抿了抿唇,“我并没有说笑。”
矣姀用力去掰他的手,一边掰一边道,“我也是认真的。”
魏知隶:“”
魏知隶伸手把矣姀乱动的白皙腕子握住,一脸认真地询问道,“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让公主不喜?”
双手被他握住,矣姀挣脱不得,抬眸看到男人略有些无辜的神色,她忽然有些烦躁起来。
虽然烦躁,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她也不能表现得太过于明显。
一个稍长的呼吸过后,矣姀尽量用一种平和的声音道,“魏大人,你并没有哪里惹我不喜,我只是有了更好的选择。”
“更好的选择?”魏知隶眼底的温度骤然冷却,语气却依旧温润,他甚至笑了笑,“不知哪位大人有这样的好福气?”
矣姀:“”
“公主为何不答?”
矣姀:“”
矣姀有些懊恼。
魏知隶为何要这样逼问她?
谢远岫不能选,她要选择其他的人,可这其他的人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决定下来的啊
他这样问她,若是她随口给他一个名字,他回去告诉昭皇,昭皇当了真,那她该怎么办?
“魏大人,我目前还没有想到,若是想好了,我会告诉你的。”矣姀避开魏知隶的问题,委婉地又说道,“魏大人,不知道你是否能把我的手先放开呢?我的手腕,有些疼”
魏知隶沉默地看着矣姀,就在矣姀以为他不会放开的时候,他慢慢地把她的手腕松开了,眼神和语气一起恢复了正常,“在下失礼,请公主见谅。”
矣姀:“”
她其实不大想见谅,若是他能够自觉离开就好了
“听闻公主近日咳嗽不断,还有些咳血,不知道如今身子是否已经好了些?”
魏知隶忽然的询问让矣姀心中莫名一颤。
她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想他怎么会知道她的病情
转念一想,对方可是魏知隶,若他真的不知道,那才是一种意外吧。
想到这里,矣姀很是淡定地回复,“好得差不多了,多谢魏大人挂心。”
“是吗?”魏知隶却是微微蹙额,反应有些意外,“穆大人的症状与公主的类似,公主的病情转好,但是穆大人的病情却不知为何愈发的严重了”
矣姀顿了一会儿,“穆大人你是指,穆长豊?”
“正是。”
“大概半个月前,穆大人忽然吐血晕倒,太医院的太医给他诊治后却迟迟无法确认。”
“后来,公主也吐血,病症与穆大人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太医院的里的陈太医为此统一开药,但是陈太医开的药,似乎只对公主比较有效。”
魏知隶浅淡的陈述让矣姀的心好像被什么抓住了一般,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有些紧张地看着魏知隶,“魏大人可否把话说得清楚一些?我有些不大明白。”
“哪里不明白?”
“穆大人的病当真是和我的,一样吗?”
“是。”
“陈太医,开的是一模一样的药?”
“是。”
“一样的药,不一样的效果?”
“是。”
“效果如何不同?”矣姀手上的指甲已经在悄然间抵住了掌心。
“公主看起来似乎是康复了,但是穆大人陈太医言,他活不久了。”
猝不及防地,矣姀觉得她的心好像被针扎似的微微刺疼了一瞬。
她依旧是淡定地看着魏知隶,但是衣袖里掩掩着的手指却有些抑制不住地发起凉来,“魏大人,我能否去看看穆大人?”
“可以。我来之前已经为你询问过陛下,陛下允许了。”
“谢谢你。”没想到他如此细心。
“不客气。”
——
穆长豊住在千山殿。
矣姀在小桃的引领下,匆匆地赶到千山殿的时候,还没有进殿,便已经有些胆怯地在殿前停下了脚步。
穆长豊
曾经她以为他是她的哥哥
没想到
只是一场梦醒成空。
尽管他有欺骗她的可能,她却没有恼他,或许是因为他对她的好,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莫名的,她心里其实还有种异常强烈的感觉——穆长豊,他似乎是,欺骗了她。
矣姀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对还是错,不过
若是他果真欺骗了她,她很想要知道这背后的原因——她不想让自己总是陷入那种被动的处境之中。
她想要弄明白真相。
穆长豊,到底是为什么要欺骗她?
欺骗她,于他会有什么好处呢?
她并不强大,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她几乎是帮不上他的什么忙
她想了很久,怎么想都想不到穆长豊做这样事情的初衷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穆老夫人的只言片语,他便也随之确信她是他的妹妹?
他可是北际的丞相,怎么可能会因为几句话便轻信他人
他可是北际的丞相,怎么可能会因为几句话便轻信他人?
他是北际的丞相,而且他当时就是因为穆老夫人的几句话便轻信了她
现在看来,当时的他应该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矣姀露出了一个苦笑。
事实摆在眼前。
穆长豊应该是欺骗了她吧。
她心里对此已经有很大的把握了。
“公主,怎么不走了?”小桃歪着头问,样子有些茫然。
矣姀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点点头,似乎是在应承小桃的疑问,又似是在给自己打气,“好,我们进去吧。”;精彩!=
第174章()
。。;
殿里有股淡淡的药味。
矣姀慢慢往里走;越走;心便越慌。
控制不住地;她再次停下了脚步。
矣姀进退两难;小桃却是不解,只睁着大大的眼睛;不解地看着她。
“公主;你怎么了?”
殿内很安静,小桃的声音显得有些大。
“我没事。”矣姀摇摇头;“你去殿外等我吧。”
小桃似乎是有些意外,“公主”
矣姀的语气不容置疑,“去吧。”
小桃张张嘴;点头应了声;“是。”
小桃走后,矣姀一路往殿内走去;这一次,她并没有半分迟疑。
越往里走,空气中的药味便越浓。
矣姀加快脚步;没一会儿;便靠近了榻前。
定了定心神,矣姀走近塌边,本以为会看到虚弱不已的穆长豊;没想到榻上却是无人。
这
矣姀一愣。
难道魏知隶骗了她?
“你在找我?”清淡且久违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矣姀回头;待看清说话人的面容时;她眼眶莫名的微微有些发热。
穆长豊他真的消瘦了许多;一身白袍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明明无风,他的袍子却像是被风吹起来了一般。
他眼窝微陷,脸色也极其地苍白,看起来近乎于透明。
真的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公主寻我何事?”穆长豊走到一旁坐下,姿态怡然地开始洗茶具,间中还抽空向她投来闲适的一眼,“公主可要喝茶?”
矣姀走到他对面坐下,看着穆长豊因为消瘦而显得愈发修长的五指,心里情绪翻滚以致于过来好一会儿还是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口。
穆长豊在等候水沸的间隙间终于认真地看向对面的女子,发现她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脸色苍白,眼睛微红,模样看起来居然比他这个病人还要可怜几分
他忍不住笑了,“公主”
矣姀回过神来,抿了抿唇,“我来看看你”
“嗯,公主有心了。”
“你你能不能别叫我公主?”矣姀低下头,“不要叫公主,叫矣姀吧。”
“好。”
“魏大人说,你与我患了一样的病症,太医开出同样的药,但是那药对你却没有多大的效果。”
“嗯。”
“你为什么这么淡定?”
“实不相瞒,我这病一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一年前?”矣姀怔住,“那我为何不曾发现?”
一年前,那时候,她与他还在北际九沥城的丞相府,穆长豊有疾,她为何没有察觉半分?
“此事只有清宁一人知道。”
“为”矣姀的声音忽然低下去直至无声。
她若是知道了,她能为穆长豊做些什么呢?
她恐怕除了担忧以外什么都做不了吧。
其实有关于疾病,旁人很多时候都是无能为力的。
穆长豊或许便是不想她们为他担心,所以才隐而不发,唯有宋清宁与他如此亲近的人,他无法隐藏,才迫不得已让她知晓吧。
“穆大人”
穆长豊怔了怔。
“你可知道岁云山的巫渺?”
“知道。”穆长豊一边用细小的木勺把茶叶放进沸水里,一边道,“他医术高超,是当世名医。”
“那你为何不向他求医?”
“太迟了。”穆长豊摇头,“我命不久矣,无需如此折腾,倒是你应该尽快去一趟才是。”
“不如我们一起去?”矣姀有些急切地看着穆长豊,“也许,巫渺会有办法呢?”
穆长豊愣了愣,随后笑道,“不必了。生有何欢,死亦何惧,顺其自然吧。”
矣姀怔住,“那你不管清宁和如意了?”
穆长豊正倒着茶,闻言手抖了一下,滚烫的茶汤霎时落在他的虎口上,很快便溢出一片深红
矣姀见状连忙把他手里的茶杯接过来,“抱歉。”
穆长豊拿出锦帕擦去虎口上的茶水,“无妨。”
殿里安静下来。
矣姀看着穆长豊,他的神情已然不像方才的那般生动,眸光沉沉的,似是在回忆,又似是在纠结
应该是因为她刚刚说的话吧
矣姀忽然有些不安起来。
她好像不应该这样说的。
这世上,谁都不愿意身体有疾,谁都不愿意与相亲的家人分离
她固然是为了穆长豊好,想要他答应她与她一起去找巫渺治病,可是她给出的劝导理由,实在是太糟糕了。
“对不起,我方才不该那样说的。”思绪清明过来后,矣姀迅速地道歉。
穆长豊摇了摇头,叹道,“其实你说得没错。我不该抛下清宁母女俩,也不该在这里独自等死。”
“那你”
“可这岁云山我即便是想去也去不了了。”
“怎么会”矣姀喃喃道,“你这样看起来不是还挺好的吗?”
“是吗?”穆长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