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烛-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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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为什么提起那个张定乾后,爷爷好像变了一种态度,等我真正明白中间的道道的时候,爷爷已经不在了。
第三章 内蒙知青()
自从我跟爷爷提起过那个河南人张定乾以后,爷爷每天总是兴趣不高,有事没事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同时爷爷这样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总是想知道爷爷的那间房间里究竟有什么东西,但是爷爷从来不让我进入到他的房间里。而且爷爷的听觉非常好,我有次悄悄的猫到房间门口,刚把耳朵贴到门上就听到爷爷说:“小飞!再在门口偷听,我就出来打短你的腿!”吓的我以为爷爷把眼睛和耳朵放在了门口,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事后我经常问爷爷这个张定乾是谁?有次爷爷喝多了说了,张定乾是以前他过命的兄弟。我就问爷爷为什么不见他,不找他?爷爷脸上爬上了一脸的哀愁,挥了挥手摇了摇头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我再追问爷爷,他就说你个小屁孩打听那么多大人的事情干什么!把我打发走后爷爷又提着酒瓶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日子就这样像流水一样匆匆掠过,我在时间的长河里长高了长大了,爷爷却衰老了。今年我22岁了,相应国家号召知识分子上山下乡,我光荣的来到内蒙的伊克昭盟也就是现在的鄂尔多斯市。只身一人来到这里虽然心里怀揣这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想法,可是当我真正踏上内蒙这片土地的时候,用现在人的话来说,内蒙就像腾格尔唱的那首浑身疼的歌,蓝天白云青草地。新鲜的空气里面弥漫着牛马羊等动物的那种独有味道。
带着行李,我和一个叫王大鹏的同龄人被分到了同一户牧民家,王大鹏是个长沙人,特别喜欢吃辣子,我是陕西人也能吃辣。就这样我们俩白天帮着放牧到了晚上躲在蒙古包里谈天说地。这一呆就是个吧年头,我们俩成了拜把子的兄弟,经常在工作中开小差,气的大队长批评了我们俩好几次。牧民哈尔巴拉一家总是到大队长面前帮我们说好话:“两个娃娃都是大城市的,来这里吃苦受累的,大队长你就少批评点,来到屋子里喝点茶。”每次都是这样被我们俩躲过去。
哈尔巴拉蒙语的意思是黑虎,代表着勇气和强壮,当然哈尔巴拉大叔也是格外的健壮,力气很大能徒手把一头牛直接撂倒。哈尔巴拉一家四口人,他和他妻子还又一儿一女,在我看来巴尔哈拉过得很幸福儿女双全的。女儿比较大叫阿茹娜意思是纯洁,长的也很好看。她经常给我们俩偷偷的送吃的,每次放牧回来都到晚上了,内蒙的夜晚是格外的冷,中午还像是过夏天,到了晚上就是冬天的冷,而且草原上没有山,风刮起来就会非常的大。阿茹娜晚上悄悄的冒着寒风来到我们住的包里,从怀里掏出几个肉干递给我们,当时我们只有干冷的馍馍能吃,围着火炉子裹上厚被子,而且更让人受不了的是,冻得通红的鼻头流着清鼻涕。每当见到阿茹娜带来的吃的时候,接过吃的后都会热情的把她拉到身边坐下,在草原上能见到的漂亮女孩并不多,阿茹娜就算那种漂亮的女孩。她很向往大城市的生活,每次来都要听我们讲讲家乡的大城市的样子,从她那向往的目光中我能看到她对那里的渴望。我和王大鹏用干馍馍就着清鼻涕和肉干,边吃边跟阿茹娜讲家乡的故事当然还朗读家里人寄过来的信,这成为我们在当知青的时候唯一觉得快乐的事情。
蒙古人真实豪爽,有一个蒙古朋友你会觉得很荣幸的。他们要是认定你把你当朋友后对你是很热情的。白天放牧的时候阿茹娜和她的弟弟卓力格图也会跟我们俩一起。等到牛羊都吃饱了我们赶着牛羊回去,路上阿茹娜还会唱起蒙语歌来,虽然我们听不懂她在唱什么,但是那声音就像是百灵鸟一样,让我们忘记了回去的路走了多长,忘记今天的辛苦。
当然这种教育方式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是何等的辛酸。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大半年就过去了,一直为自己工分发愁的我问王大鹏:“昨天晚上你梦见啥了?嘴里嘀哩咕噜的说些什么东西呢?”我这个拜把兄弟什么都好,来到这里吃苦受累的,可就是那一身的肥膘膘没见少,我总是跟他开玩笑说他,社会主义的粮都跑到你肚子里了。他也不甘的回我说,我浪费社会主义粮食。但是最近这个月里总是听到他半夜里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梦话,反正挺吓人的。
王大鹏看我问我说:“我昨天晚上又做梦了?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哎,我说了什么话了?”
我看着他也不确定他是否记得,还是不想告诉我跟我打马虎眼呢,索性我也就不问了。冲他厉害道:“我听到了一些但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关于你家宝贝埋在什么地方了的话吧。”
谁知道他听我说道他家宝贝的时候,这小子一下子把我推翻到地上,骑在我身上那一身的膘压的我都快喘不上气了。可是王大鹏这小子拉着我的领口说:“别管我说了什么,你要是拿我当兄弟你就忘了我梦里说过的话!”
听他说完反倒把我惊了一下,难道他家真的有宝贝?而且就是埋了起来?我手上推着他嘴上回道:“死胖子我根本就没听到你说的是什么!你给我起来,压死老子了!快起来,屎快被你坐出来了!”
王大鹏带着将信将疑的表情站起身,我也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他却还问我道:“你真的没听到?”
我说我真的没听到,他还是那副怀疑的表情。直到看到我将要发飙时的表情后才开始笑了说跟我开玩笑呢。正当我想好奇的问他是否真的有什么值钱的宝贝时,巴尔啦哈从门口进来了,笑的对我说:“小飞,你家给你来信了。”当我听到家里来的信时,思绪早都放在家书上了,也就不在纠缠王大鹏的宝贝了。
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怀着激动的心情从啦哈大叔手上接过家书,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信件。可是我看到的十几个字:小飞,大力爷爷给你写信的时候,你爷爷已经病倒了,盼你速归!我顿时心就揪了起来。我是爷爷从小带大的,跟爷爷感情很深,爷爷病了我恨不得立即就跑到他身边照顾他。
第四章 归途()
接到家书后我是心急如焚,跟队长汇报了情况以后,我得到了队里的同意回家去看望爷爷。我赶紧跑回我的蒙古包去收拾点随身衣物,准备赶往西安。阿茹娜和王大鹏俩人牵着马前来送我,打算陪我一段路把我送到火车站。当时的交通不发达基本靠牲口拉车或是步行前去。
一路上,他们俩人有句没一句的跟我聊着,想让我把心情放轻松。可我却不知道爷爷的病情究竟是什么情况,所以话很少,也不知道怎么说。直到我们骑马到达车站。
“飞哥,你不要心急,长生天会保佑你的爷爷度过危难的。”阿茹娜虔诚的安慰我道。
“谢谢你,阿茹娜!”我上前抱了抱她然后放开。就看到阿茹娜脸一下子红了,也不知道应该跟我再说些什么话,作为安慰与道别。
“啧啧啧,我说飞哥呀,你别趁机占阿茹娜的便宜呀。草原的儿女是清纯的,像天上的云一样。你放心我会把你对阿茹娜的情义转达给哈尔巴拉大叔的,我很期待你回来的时候,能看到哈尔巴拉大叔像撂倒牛一样的把你撂倒。哈哈”看到我抱了阿茹娜后,王大鹏拿我开始打趣。同时也缓和了我沉重的心情。
我上前给了王大鹏胸口一拳,也上去抱了抱他,等我松开他却看到,他在掸身上的灰嘴里还嘟囔着:“一个大老爷们儿,身上怎么那么脏,滚到羊圈里了?额,怎么还这么臭。”
“大鹏哥,你身上怎么会有马粪?”阿茹娜调皮的说。王大鹏转身看了看自己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动物的粪便沾到身上,转过头对阿茹娜说:“草原个儿女都会骗人了哈。看我回去不告诉你阿爸。”我知道阿茹娜是为我才恶心王大鹏的,心里暖暖的,尤其是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
“飞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不会不回来了吧?”玩笑了过半,阿茹娜低着头问我这么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她。爷爷从小拉扯我长大,当爹又当妈的,他老了生病了我怎么能不在他身边照顾他?但是面对女孩子这样的问题我只能对她说道:“放心吧,等我回去看过爷爷,爷爷病好了我就回来,毕竟这里还有我没完成的工分任务,还有王大鹏还有。。。”后面的人我没说出口。阿茹娜脸红着看着我,我觉得她想听到我说舍不得她,我一定会回来的话。可是话到嘴边,我就是没勇气说出口。
王大鹏拍了我肩膀说:“兄弟,多的话我就不说了,注意安全,早去早回。”我和他这么长时间的朋友,我早已明白他的内心感受。
“放心,我完事后一准回来,继续咱们伟大的革命事业。”车来了我上车前对王大鹏恳切的说道。转眼看了一下阿茹娜,她双眼中噙有泪花,我对她说我一定回来还没吃够她的肉干呢,她一下就被我逗笑了。
我就这样在他们的注视下上了车,坐在车窗边把手伸出来挥舞,嘴里喊道:“等我回来!”
从我下乡的地方要坐长途车,那时候路不好走车也少,开到一个有火车站的地方要五六个小时。一路上把我颠簸的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等到了火车站,天都黑了。我来到车站售票口问:“到西安有票么?几点的车?”
售票大姐:“40分钟后,站票。”我赶掏钱拿票,这时候还管站票坐票,只要能走就是把我扔到货车车厢我都去。
等到上车后,我找了个两节车厢相接的地方蹲了下来,心想总算是能回去看爷爷了。当时的铁路不想现在这么发达,绿皮车厢,速度勉强40…50公里小时吧。在这个‘苦痛痛苦痛痛苦痛痛‘的列车前进节奏中我慢慢的睡着了,直到有个陌生人把我晃醒了。
“小兄弟!小兄弟!醒醒,莫要再睡喽。”一个操着四川口音的中年男人把我叫醒。
我揉了揉惺松的睡眼问道:“叔,怎么了?”“我那点有个座位,莫得人撒,你来,到那去休息一哈。”那人说完帮我去拿我的行李。我心想有座位干嘛不坐,谁想在这犄角旮旯里休息,于是伸了个懒腰跟他走了过去。
那是个三人座,窗边边上有个人坐的很端正,看的像当过兵的人。他双目闭着看似在睡觉,但是又给人一种随时能起身给人致命一击。那个四川大叔帮我把包放在行李架上招呼我坐下说:“娃娃,你这是要去那点?”
“我回家啊。”我答道。“哦,屋头还有啥子人?”“家里没人了,就我爷爷。”“哦,你爸爸妈妈呢?”“死了。”“哦,娃娃,我么得啥子意思。像你这么小,跑出来这么远,确实受苦喽。”“没办法,没多少文化,也没考上大学”中间和四川大叔说了很多,慢慢的困劲也就没了,这时他从包里拿出个饭盒,打开我一看是泡椒凤爪,顿时眼馋的要死。四川人做的泡椒凤爪确实好吃,以前也就是爷爷出去给我带回来过,只不过是陕南人做的,爷爷说总有区别的,你没吃过四川人做的后你是不会知道的。看到这我又想起了爷爷,不知道他现在好点没真想赶紧回到他身边。
四川大叔看我有点低落:“来吗,吃一个,屋头婆娘自己做的保质保量,尝一哈。”听他说的我注意力又放到了泡椒凤爪上了。我吃了,味道真好吃。“小兄弟,摆了半天的龙门阵,还不晓得咋子称呼!你四哪里人?”
我边吃边回答道:“好说,大号刘云飞,陕西人。”“哎呀,是本家人嗖。”我这才直到他也姓刘,也对刘姓唐姓在四川人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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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们俩聊了一个晚上到第二天早上都没什么困意,我知道他是四川成都人叫个,来内蒙是来谈生意的。我们聊着,同时我也发现至始至终床边那个酷酷的男人,从来都没有动过,更别说喝水上厕所了。从头天晚上10点到今早7点多,这人就跟个雕塑一样。
第五章 到达()
列车员:“西安站到了。到西安的好行李准备下车了。”
“老刘,我到了,先下车了。一路顺风!”我对四川大叔说道。
“你慢慢走哈,没啥子事的时候来成都找我,我请你吃火锅!”他也笑着跟我道别。我带上行李下车,同时发现那个在窗边一天没动过的男人也下车了。我心想还以为是个铁人呢,归心似箭的我赶紧收拾好走下了火车。
来到出站口剪了票,走道了车站广场,看着熟悉的地方,听着熟悉的方言。我回家了!我赶紧背起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