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关系-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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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提嗒嗒的响声分明清脆利落却又犹如巨锤一般凿在夏薇欢的心上,声音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她身边。秦安澜淡然的将所有回执单叠放整齐塞入病历本之中递换给夏薇欢,仿佛刚刚她只是去买了一杯饮料一般轻松简单。
“走吧。”
“恩?”夏薇欢茫然的望着她,脑子的画面很停留在刚刚她为自己付医药费的那一瞬。
“走。”秦安澜加重了语气又重复了一遍,平日里最讨厌一而再再而三重复说话的她,今天已经不知道重复说话多少遍了。
“走去哪?”然而秦安澜已经重新戴上了墨镜,夏薇欢看不清她的眼睛,只能从她刚毅的嘴角看出现在的秦安澜有些不耐烦了。
“我家。”
夏薇欢又是一怔,面上爬满了红晕,整个耳尖都是红通通的。害羞之余,夏薇欢还是镇定的说道:“可以等我母亲出来先吗?”
母亲还在抢救之中,没看到母亲安然无事,她说什么也不能走。
秦安澜一张脸已经快黑了,但在巨大的墨镜遮挡下,夏薇欢根本无从查觉,只是知道,她的财主有些不耐烦了。
“我我,会马上去找你的,只要母亲她无事”夏薇欢急促不安的解释道,激动地握紧了病历本,掌心被皱起的本子搁着慌,却又提醒着她,是谁帮助她解决了药费的问题。
“我不会失约的欠你的钱我也会还你的”夏薇欢摸不清秦安澜的态度,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胡乱的说服她,让她相信自己。
秦安澜静静看着面前因慌乱而有些急躁的神情,一下子有些恍惚,她从未在这张脸上看到过如此的模样。
看着夏薇欢担忧母亲的模样,一瞬间联想到了些什么的秦安澜抿紧了唇,许久才缓缓说道:“安静。”
夏薇欢赶紧闭上了嘴,但两眼满是渴望,好似一只可怜兮兮的流浪狗一般,眼巴巴的望着秦安澜。
医院之内除了细声细语的交谈声与清浅的呼吸声以外,夏薇欢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而面前的秦安澜迟迟没有给她答复,一根名为担忧的弦紧紧的绷着。
厚大的墨镜下,那双锐利的眸子正定定的盯着夏薇欢端详着。秦安澜注意到了夏薇欢局促不安的搓着手指,两眼一眨一眨好似一只懵懂无知的小白兔一般,单纯的等待自己的回复。
这些表情,秦安澜知道,只属于夏薇欢,哪怕她们何其相似,但也只属于夏薇欢。
不过,她并不喜欢这样的表情。
秦安澜眸子一沉,冷声道:“不要用这种表情看我。”
夏薇欢听到秦安澜的声音骤然低沉,听着那声音明显面前的女子不满意自己刚刚的表情。她咬了咬唇,赶紧将面上的担忧给收起,但无论她怎么故作淡定,内心的焦急还是表露在举手投足之间。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然而每分每秒都好似一把刀一般凌迟着夏薇欢的心。秦安澜的不语,更是让她无措极了。
夏薇欢低垂着脑袋,两指轻轻搓开病例的页脚露出了里头的账单。长长的一串数字,以及一个陌生的名字。
秦安澜。
这大概便是眼前女子的名字了。
夏薇欢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了秦安澜的名字,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出现着秦安澜的字迹。
字如其人。而秦安澜的字,一横一竖,一撇一捺,正如她人一般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笔画。
“请问夏小姐在吗?”
一道声音从走廊深处的手术室传来,幽幽的声音穿过静谧的空气,直直的寻到了正无措的夏薇欢。好似一条毒蛇一般死死咬住了夏薇欢的脉搏,缓缓将致命的毒液注入她的血脉之中。
“在。”夏薇欢对秦安澜道了声不好意思,随后便扭头朝着声音飘来的方向快步走去。
一直处于紧闭的手术室打开了门,高亮的红灯终于熄灭了。夏薇欢走得太急了,准备走到手术室门前时一个踉跄,差点丢倒在地,还好她迅速的稳住了身形,才避免了尴尬的发生。
夏薇欢朝着身后的秦安澜歉意的笑了笑,又扭头急切的询问着一脸倦态的医生。
秦安澜的眼神一直跟随着夏薇欢的身影而移动着,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庞出现各种各样她从未见过的神情,她有些纠结,自己的心血来潮究竟是不是一件对的事情了。
确定下手术的日期以及知晓了母亲病情稳定后,夏薇欢乖巧的来到了秦安澜身边,小声说道:“谢谢您。”
“走吧。”
已经浪费太多时间的秦安澜没有多说什么话,而是面无表情的转身按了电梯的下行键,随后掏出手机告诉司机自己要离开了。
夏薇欢一直紧紧跟在秦安澜的身后,整个人全身上下的肌肉是绷紧的,差点连走路都不会了。一路上几乎都是木讷的移动,就连怎么坐上了汽车她都是不记得的。
回过神的时候,夏薇欢已经来到了秦安澜的家。而秦安澜正一脸淡漠的看着她,淡淡的对她说道:“洗干净,衣服我会让阿姨拿给你的。”
夏薇欢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傻愣愣的“啊”了一声。
秦安澜一把摘下了她的墨镜,深邃的黑眸犹如深渊一般,当夏薇欢注视她的时候,根本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秦安澜望着夏薇欢的脸,何其相似的面庞,却永远不会成为那人。
“我包养你,是让你服侍我,是让我舒服的。”
第3章()
指尖划过肌肤带来的阵阵酥痒与快慰,是从未经历过人事的夏薇欢所不曾知晓的感觉。她不曾知道,一直对她冷言冷语,气场强大的秦安澜会在她的指下化成一潭春水,缠绵缱绻的拥抱着她。
除去接吻,夏薇欢品尝过秦安澜的每一丝每一毫。在秦安澜的引导下,起初的生涩在她的教导下以及夏薇欢自己的本能驱使下变成了掠夺,初生的牛犊一点都不怕化成一滩柔水的纸老虎。
除去层层保护着那姣好身躯的衣服,夏薇欢惊艳的赞叹着玲珑有致的身姿,犹豫又羞赧,但内心有一股燥热,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手心贴着那双笔直修长的腿拂过,双唇吻过细腻光滑的肌肤,乍然抬眸,与秦安澜的眸子不期而遇。
如墨如夜,此时更似沉潜的海底。那里没有水草飘荡,没有小鱼游经,没有人所涉足过的深处。
平静的海面,深不可测的海底,沉稳如秦安澜。
而此时,夏薇欢便是第一个探访那片深海的游人,赞美着绝妙的海色而掀起的波澜,感叹着海底微微露出的一道裂痕而泄出的漩涡。
夏薇欢被眼前的绝色迷了眼,伴随着娇声,伴随着轻喘,簇拥着秦安澜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来,夏薇欢只觉得自己的双手好似搬了一整天砖一般的酸疼。她抬起右手时,明显的感觉到了无力感。
外头的阳光透过了厚厚的窗帘依稀的投射在地毯之上,周围满是黑白相映的家具,除了黑白两色以外,夏薇欢还真没有找到什么其他颜色的东西。
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夏薇欢张望着周围的一切。
身侧空无一人,秦安澜并不在她的身边。
除了微微凹陷的枕头以及陌生的环境以外,夏薇欢都要以为昨夜的一切只是她的一场春梦。
梦过无痕,而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修剪整齐的指甲盖上还残留着一丝血迹,许是残存在勾缝之间,秦安澜擦不到吧,所以只是将指尖与手指上的血迹清理干净而已。
黑色的被褥,黑色的被单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除了上面的褶皱以外,根本看不出来昨夜的她们在此狂欢放纵着。
而此时指尖的丝红却是整个房间的异类。黑白交错的房子之中,唯有指尖的红,刺入了夏薇欢的眼中。
夏薇欢一转头便看见桌几旁摆放着一套全新的衣服,就连贴身的内衣物都准备好了。衣服上方还留有一张纸条,行云流水般的写到“醒来就去洗澡”。
见字如面,夏薇欢的脑海里迅速的闪过昨夜秦安澜在自己身下绽放的样子,面红耳赤的拿起衣服一头扎进了浴室。一把将冷水打开,任由着微凉的水流淌在自己身上,浇灭腹部的欲火。
再出来时,夏薇欢将秦安澜留给自己的字条小心整齐的叠好收入了自己钱包之中。随后打开了房门,楼下的阿姨看到自己出来后露出了和蔼的微笑,指了指不远处紧闭的房门,示意秦安澜所在的位置。
轻叩房门,不久,里面便传出了一声清冷又沙哑的声音。
“进来。”
夏薇欢听到秦安澜的声音又想到了昨夜那人的叫唤声,现在的沙哑,许是昨夜的疯狂而留下的后遗症吧。
腆着脸的夏薇欢赶紧驱散了环绕在自己脑中的画面,心脏乱跳着,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她轻轻的推开了房门,门后的秦安澜正一丝不苟的端详着文件。
一见到秦安澜,夏薇欢之前所有的杂念都被驱散了。屋子之中满是低沉的冷气,而冷气之源便是此时阅读着文件的秦安澜。
“您找我?”
秦安澜此时没有戴着她那宽大的墨镜,而是戴上了一副金丝边圆框的眼镜。说实话,夏薇欢有些意外,秦安澜居然会戴这么复古的眼镜框。
圆碌碌的眼镜框看起来像极了她母亲那辈的文艺女知青才会戴的类型。
当然,夏薇欢已经很委婉了。若不是靠秦安澜的颜值撑着,可能就是路边的阿姨阿奶们戴的老花镜款式了。
与夏薇欢丰富的内心戏不同的是,秦安澜一本正经的戴着眼镜,手持着白色的钢笔,光泽的笔身正一晃一晃的,十分惹眼。
夏薇欢的视线停留在了那握住惹眼笔杆的纤手上,笔杆与纤手相辅相成,两个本就是夺目的尤物此时在一起更让人无法挪开视线。她惊奇的发现,秦安澜此时正是左手握着笔杆,流畅的写下一行字。
放秦安澜写下最后一个字,落下最后一笔后,她终于抬起了头,目光淡漠的看着门口的夏薇欢。
“桌子上的卡,是给你的。”秦安澜将手中的钢笔盖好盖子,平稳的放在桌子上,双手交叠在一起撑着桌子,又恢复了最开始的模样。
“您已经帮我付过医药费了”
夏薇欢紧紧握住自己的手,面对如此强大气场的秦安澜,她始终有些不适应。
哪怕两人昨天刚刚耳鬓厮磨了一番。
秦安澜已经帮她付过医药费了,那一笔数目,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能对秦安澜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但对于她来说,这是将她从水中救起的泳圈。
哪怕,接过泳圈之后,她依旧在沉浮在一片名为秦安澜的海中。
“我不能再接受您的”
话语戛然而止,秦安澜用手指叩了叩桌面,随后点了点桌子上的卡,冷眼示意着夏薇欢闭嘴,快点拿卡走人。
夏薇欢依旧站在原地,低垂着眸子,不愿上前。桌子上的卡,她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拿。她可以自力更生,她可以省吃俭用,欠秦安澜的钱,她会慢慢还上的。
秦安澜看出来是夏薇欢的自尊心在作祟,在心里冷嘲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这里头的钱,是用来给你母亲交住院费的。”
“我说过了,现在是,我包养你。”
“你只需要,遵循我所说的话,去做就好了。明白了吗。”
秦安澜说到最后,尾音稍稍上扬,好似在询问的语气。但一直用余光观察着她的夏薇欢却知道,秦安澜根本没有在询问自己,眸子中满是清明与严肃。她是在要求自己,是要自己回答她,知道了。
秦安澜的话,也提醒了她。单凭现在两人的关系而言,她要做的确实是,服从。服从秦安澜的所有话,所有要求,所有规矩。
夏薇欢木木的点了点头,秦安澜看到她点头后挥了挥手,示意她拿了卡之后就出去。
“记得关门。”
秦安澜换了种方式催促着夏薇欢的离开。果然这一句话说出之后,夏薇欢便木讷的拿走了卡,脸上没有一丝献媚与喜悦,看她那样子,好似她一点都不开心,哪怕这张卡足以让她交付许多次医药费。
天下掉馅饼的事情,她不应该会兴高采烈吗?
秦安澜有一丝困惑,这和聂律跟自己说的好像不太一样。聂律是她的律师,在今早得知了她荒谬的举动后,十分“善意”的提醒了她,人性的贪婪。然而她只是冷冷的挂断了电话,面对着堆积如山的文件愣愣的发呆。
尽管夏薇欢与那人长得再相似,但终觉不是那人那般的不食人间烟火,或许,夏薇欢真的如同聂律所说的那般,其实贪婪无比,之前的种种只是故作矜持呢。
所以,秦安澜故意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