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为我被包养了-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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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了主意,傅兰砚又去了一趟春生班,好歹也是好几年的相好了,他打算跟香兰和柳四儿告个别。
香兰听着他要去抗日,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眼神里有些微微的诧异,惊诧他一个风流纨绔的贵族少爷,竟还有这样的志气?
第271章 他的楚南洺都要死了!()
柳四儿听着这消息,霎时间就炸了。
一是因为舍不得傅兰砚离开;二则是因为他听说,那些军队打仗,每天都要死好些人,他怕哪一天,傅兰砚也变成那些伏尸中的一个。
于是他哭着闹着不让傅兰砚走,傅兰砚有几分感动,还有几分诧异——他没想到,这个小戏子对他还挺在乎?
但他是非走不可的。
傅兰砚笑着打趣儿,“咱们不过是相好一场,感情即便是有了也不至于那么深,我去了就是去了,你不必为我忧虑,也不必舍不得。”
柳四儿听着这话,就愣在了当场。
他没想到,自己这几年来,把五分盘算五分心思折成了十分的心思,一颗真心血淋淋地剖开捧在傅兰砚眼前,对方竟完全没当回事儿?
替他挨打也不作数了,为他哭笑也不作数了?!
傅兰砚离开了,他离开之后,柳四儿就疯了,屋子里的装潢摆设被他砸了个干净。
瓷器碎裂的声响在屋子里回荡,混着柳四儿歇斯底里的声音,听着还有些吓人。戏班子里的人经过那儿,都还要远着些绕着些走。
柳四儿的脸色很狰狞,又有些爱到了末路的绝望,他不甘心,又无能为力。
心头所有的挣扎都涌到了嗓子眼儿,凝成了一个苦笑,在狰狞的脸上化了开来,也化去了那几分狰狞。
到了最后,那张脸上什么都不剩了。
好像没了魂儿。
“是不是真的要我把命拿出来给你看,你才肯相信我喜欢你?”
于是,柳四儿的手掐上了自己的脖颈子。
柳四儿是真的想把自己掐死,楚南洺似乎也是要把自己掐死。他的手指缓缓收紧,镜头里看着,他的脸色涨红,青筋暴起,看起来真是窒息的样子,痛苦到了极点。
这是真掐,下了死手!
盛时舟是最先发现不对的那一个,他时刻关注着监视器,发现了楚南洺的不对,就要求林宁清喊卡,赶紧制止楚南洺。
但林宁清似乎有些纠结,这样的效果非常真实,呈现出来的画面好看又吸引人,就这么打断有点可惜……而且他也不大能看得出来,楚南洺这样究竟是演出来的,还是真的。
毕竟,为了戏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的好演员,在演艺圈内也不少。
盛时舟看着犹豫不决的林宁清,再看看监视器里跪倒在地的楚南洺,气得急得直接冲进了拍摄区,闯入了镜头前。
他的楚南洺都要死了!谁还管什么戏不戏的!?
盛时舟抱住楚南洺,攥住他的手腕,想把他的手从脖子上拿开。可没想到,楚南洺掐得实在是用力,这一拽还拽不开。
无奈之下,盛时舟只好握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把指头掰开。
其间,楚南洺嗓子眼儿里还发出嘶吼,恶狠狠地瞪着盛时舟,那眼神就像是个一心求死的人,在责怪着盛时舟的多事。
好不容易让楚南洺的手离开了脖子,空气大口大口地涌入肺中,他跪在地上,大喘着气,开始剧烈地咳嗽。
第272章 死亡边缘()
撕心裂肺地咳,好像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
盛时舟帮他拍着背顺气,过了好一段时间,他才稍微缓过来一些。
林宁清看着镜头,这时候才察觉了楚南洺的不对——他好像是来真的!
副导演急急地跑过去查看情况,细细一看,楚南洺的脖子上多了几个指印,青青紫紫的都是淤痕。
楚南洺的神色还很茫然,他没从戏中走出来,可他感觉到了疼,感觉自己在死亡边缘走了一遭,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他懵懵然地看着盛时舟,看着在他心中与他最亲近的人,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了?”
盛时舟一时语塞,他转头看向副导演,“我想给他请个假,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
其实检查一下是次要的,他主要是想带楚南洺离开这座城,让楚南洺暂时从这部戏中脱身。
面对这个要求,副导演有些为难——林宁清对于演员的请假,大多数时候都是很严格的,不知道这一次,林导还会不会破例?
看着副导演脸上为难的表情,和丝毫没有动弹的身影,盛时舟心头的火气一下子又冒了上来。
“我是这部戏的投资商,现在我想给剧组的一个演员请假,带他去看病,这都不可以么?”他第一次在剧组摆出了投资商的架子。
这一次,盛时舟是真的难得动了气。
演员为了戏都变成这样了,连医院都不让去了不成?
这哪里是剧组,这分明就是个马戏团!演员们都是被鞭子抽打的动物,让他们表演什么就表演什么,他们疼不疼饿不饿不重要!
面无表情的盛时舟,其实是有些吓人的,因为他的气场很强,会让人产生一种强烈的被压迫的感觉。
尤其,盛时舟这时候眼中还带了七八分的怒意。
副导演看他这样子,也才想起来他是剧组的投资商,而不是普通的演员家属。这么一想起来,吓得腿都软了,转身就向着林宁清跑去。
请示过后,林宁清由于心虚,痛快地答应了。
他本还在犹豫,或许楚南洺只是演技好,完美地演出了濒临死亡的状态,却没想到,楚南洺竟然是动真格的——
还对自己下了这么狠的手!
盛时舟开着车带着楚南洺出了城,城门大开,那个浓重的黑点从那一团浅淡的灰中逃离了出来。
坐在车上的楚南洺还有些愣神,盛时舟分出一只手来,和他十指紧扣,死死地抓着他,像是生怕松了一点,楚南洺就要从他身边离开了。
有生以来,这是盛时舟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力的挫败感。
他知道楚南洺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却不知道如何拯救楚南洺。
最让他痛苦的,是即便他知道拯救楚南洺的方法,他现在也不能实施——因为他知道,楚南洺很喜欢这个角色,很看重这部戏,想把它好好地完成。
他想让楚南洺出戏,却又不能让楚南洺出戏。
于是,盛时舟就只能这么干看着,看着楚南洺一步一步被柳四儿吞噬掉。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身边坐着的,到底是柳四儿,还是楚南洺!
第273章 你终于清楚自己不是柳四儿了?()
汽车行驶过柏油马路,道路两旁飞速掠过的,都是极具现代化的装潢店面。
盛时舟刻意把车开得慢了一些,好让正在望着车窗外发呆的楚南洺,能把这些现代化的东西看得清楚一些。
过了很久,楚南洺突然出声,声音还是木木愣愣的,“你说,咱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到底是不是真的?”
盛时舟望着前方的路,很认真地反问道:“那你现在是楚南洺,还是柳四儿?”
“如果你是柳四儿,我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如果你是楚南洺……或许你就不会再问我这样的问题了。”
真正的楚南洺,哪里会怀疑他们之间的感情?
这种掏心掏肺、想要倾注所有,甚至是将自己整个人都燃烧掉的浓烈情感,楚南洺怎么会有所怀疑呢?
楚南洺缓缓转过脸去看着盛时舟,他看到盛时舟侧脸的轮廓,目光放在了那挺拔的鼻梁上,缓缓下落在鼻尖一点。
他突然笑了,仿佛恍然大悟,“是哦,我是楚南洺,不是柳四儿呀。”
楚南洺叹息一声,缓缓靠回了椅背,语气沉沉郁郁的,“那你说,柳四儿和傅兰砚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到底是真是假呢?”、
盛时舟想了想,斟酌着语气,“真应该是挺真的,柳四儿对傅兰砚用情倒是很深,可傅兰砚就不见得了,他对柳四儿应该有一定的情感,但估计不多深。”
即便是到了故事结尾,他也是才开始对柳四儿刮目相看而已。
那个他不曾了解过的柳四儿,可能得到黄泉底下,他才能知道了。
盛时舟说的是实话,这一点楚南洺自己也清楚。可再从别人嘴里听一遍,他就又觉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哦,那柳四儿真可怜。”
顿了顿,盛时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晌过去,他才以一种哄小孩子的语气,小心翼翼道:“后来,傅兰砚被家人强留下来,不是又把柳四儿哄好了么?”
楚南洺又叹息一声,“可是哄好了,跟真真切切地爱他、宠着他,又是两回事。”
盛时舟生怕他钻牛角尖,于是更加斟酌着语气,一个字一个字地琢磨过去,想要再说些什么。
他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回答,如何劝说,就见楚南洺突然笑出了声。
这时候的笑意,就又是独属于楚南洺的笑意了——
哄好了,就是随便拿些好听话儿来圆过去,不论如何,只要圆过去就成;宠着爱着,是像盛时舟这样的,字字句句地斟酌,生怕哪句话没说到点子上,惹得楚南洺不高兴不痛快。
楚南洺眼底的笑意泛开了,“我突然觉着,我好像比柳四儿要幸福多了。”
听着他的话,盛时舟突然就近把车停在了路边,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他,“你终于清楚自己不是柳四儿了?”
楚南洺没回答是,也没说不是,他只是耸了耸肩,“只可惜,柳四儿到了死,也没把他的那十分真心给说出去。”
时间这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一晃就过去一年。
有些事呀,人们都总想先拖着,可拖着拖着,这辈子就过去了。
第274章 不辛苦,应该的()
时间就像一阵风,吹过去就吹过去了,也不可能再回来。
在戏中,柳四儿活不了几个月了,可他自己犹还不知,于是一天拖过一天,那十分的真心,宁愿自己烂死在肚子里,哪怕是腐了、生蛆了,都不敢讲给傅兰砚听。
假如楚南洺是柳四儿的话,他知道了自己没几个月可以活,那最想做的,应该是接个吻。
如果不剩多少时间好活了,盛时舟又早已知道了他浓烈的爱意,那索性就接个吻吧,给这灼烫的爱意再添一把火,让它烧得更旺一些。
于是他就吻了,唇舌交缠,吮吸辗转,仿佛这一次吻过之后,就再也没有下一次。
一个吻过去,楚南洺靠在了盛时舟肩上,车里的气氛很静谧,车外是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一面车门一扇车窗,好像就隔绝了两个世界。
过去了很久很久,天边亮堂堂的白泛了乌青,再过去不久,就彻底黑了。
可是城市的霓虹灯渐渐亮了起来,就又成了一个热闹繁华的世界。
楚南洺靠在盛时舟肩上,开口打破了这份静谧,“好了,我们回去吧?”
盛时舟点点头,就又听到楚南洺道:“回去之后,再一演戏,我可能又要变回原来的样子了,接下来的日子,可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应该的。”盛时舟的声音轻轻的,仿佛是在笑。
车辆调转了个头,投入了车辆的洪流,向着小北平驶远。
但这一次,盛时舟的目光坚定了,对于一切,他都不再担忧;楚南洺的目光也很坚定,他有坚固的后盾,所以不再彷徨。
这一趟出来,其实他们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不过是几句简简单单地交谈,再接了个吻。
可是仿佛一切都变得明晰了——
盛时舟说服自己不再担忧,要演戏就演吧,到了杀青之后,他一定会再把楚南洺给抢回来;楚南洺也放心地把自己投入到了戏中,因为他知道,到时候,一定会有人来救他!
他们回到了剧组,楚南洺又投身于紧锣密鼓的拍摄当中去。
楚南洺脖子上的指印太深,过了好一段日子都还没消下去,演戏还得上妆给遮一下。
他的状态,就在清醒与恍惚之间来回切换,时间久了,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怪异。
对于此,盛时舟不再干涉,顶多是在楚南洺为了戏疯狂虐待自己的时候,出手阻拦一把,譬如硬给他塞点东西吃,或是拖着他上床睡觉之类的。
拍摄到了末期时,后头已经没有什么好日子的戏份了,柳四儿不需要再变得丰腴红润,于是楚南洺就放了心地虐待自己。
这一天拍的是柳四儿跳火车的戏份。
是在日军攻陷北平之前,柳四儿被香兰拖着要逃离北平,奔赴上海。两个人都已经坐在火车上了,可柳四儿后来突然“发了疯”,硬是从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