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为我被包养了-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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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然在下台前,最后望了一眼,他看到了叶承棋痛苦的模样,眼神中什么感情都没有,甚至还隐隐有了一丝痛快。
原来,报复的感觉竟然是这样的?那可真是太痛快了!
清扫的工作人员看着枯坐在观众席上的叶承棋,不禁皱起了眉,她知道能坐在这个位置的人,地位一定不低,绝对不是她能够轻易得罪的。
第207章 你就会指责我()
于是清扫人员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先生,我们散场了,要不您……”
话音未落,叶承棋抬起头来,她便看到了一张泪痕斑驳的脸,那眼神很可怕,又很可悲。
她觉得这个人好像疯了,于是害怕地扔下了扫帚,快速地跑了。
叶承棋摇晃着站起身子,东倒西歪地挪出了演播厅。
当楚南洺和盛时舟搭乘电梯下落到三楼时,隔着玻璃墙向外望去,远远便可以瞧见刚刚步出大门的失魂落魄的叶承棋。
而目光再投向更远的地方,还依稀可以看到,季然已经走远了的挺拔的背影。
命运这东西真是神奇,曾经叶承棋将楚南洺和季然玩弄于股掌,现今他们的先后离去和背叛,致使叶承棋一蹶不振。
楚南洺脱了力一般地靠在盛时舟肩上,低低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盛时舟安抚似的在他背上来回抚摸,一时也无言,电梯在寂静中下落,“叮咚”的提示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两个人走出大楼,天边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势不大,淅淅沥沥的,落在人脸上冰冰凉一片。
蒙蒙细雨将世界笼罩,将一切掩盖,仿佛天与地都不存在了,只有雨声窸窣。
命运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你不知道下一秒它会将人指向何方,这也正是它的可怕之处。
叶承棋回到了悦莱,和叶文洋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因为叶文洋看不惯他颓废的样子,火气上来了,说话自然就不好听了,“你这一天天的就知道喝酒,公司的事也不管,像什么样子?我还怎么放心地把公司交给你?!”
叶承棋刚喝完好几瓶白兰地,抱着酒瓶醉眼朦胧的抬眼看去,突然笑了,“原来是你呀,老头子,你怎么来了?”
叶文洋看着他这副模样,怒火中烧,说了更多的不好听的话。
这些厉声的指责落在叶承棋耳中,仿佛变了音调,空间也都仿佛扭曲了,一切变成了畸形的模样。
叶承棋觉得有些烦,便伸手猛地一推,“你就会指责我,除了指责我,你还会干什么!?”
这一推力道太猛,叶文洋踉跄了两步,后退着跌倒,后脑正好磕在了尖锐的大理石桌角上。
他的身体软趴趴地滑了下去,地面上多了一滩殷红的血迹。
叶承棋扫了一眼,眼前朦胧一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叶文洋的面容格外清晰。他这才注意到,原来老头子已经很苍老了,脸上都爬满了皱纹。
殷红的血迹在他眼中扭曲成了墨一般浓重的黑雾,他脑中一片恍惚,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无知无觉。
叶承棋跌坐在沙发上,颓然得像个流浪汉,“他们怎么都跟了别人呀?!”
他再一指地上横躺着的叶文洋,语气中带了控诉,“为什么你老头子也不关注我?”
叶文洋脑后的血迹蔓延更多,他当然不会再回应叶承棋。
久久得不到回应的叶承棋,缩在沙发上团成一团,嘴巴里喃喃不清地嘟囔着什么,带着一身酒气睡去了。
第208章 悦莱崩塌()
过去了一整个天光,叶承棋迷蒙醒来,他头疼欲裂,目光落在了地上僵躺着的叶文洋身上。
酒精使他的脑子还有些昏沉,于是他便看着叶文洋的身体发呆,眼前还是朦朦胧胧。
等到人们发现异样,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房间的百叶窗被紧紧阖上,室内一片昏暗。叶文洋苍老的身体早已没有了生机,叶承棋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正看着地上的叶文洋发呆。
而这时候,叶文洋的身体早已经变得冷硬了,血迹都干涸了,红褐色一片。
而至于叶承棋,他杀了人,却没有被判罪——因为他被证实精神上出现了问题,被强制关押进了精神病院。
一夕之间,偌大的悦莱公司,失去了两位管理者,没了领军人物,员工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屹立在业内十多年不倒的公司,在一瞬间崩塌,大厦倾倒,溃散成散沙。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华盛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一场仗打得比想象中要容易得多。
悦莱倒台,则华盛就成为了业内真正的龙头老大。
虽说娱乐圈局势瞬息万变,但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巨变,且变故来得这么快。
在悦莱这接二连三的爆炸性新闻中,有关于季然的消息,就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他当众出柜,对着心爱的辛先生告白。
一个普通人是同性恋,这没什么好关注的。可是明星当众出柜,就引来了许多或是好奇或是兴奋的目光。
季然之所以没有说出辛先生的名字,就是不想他被社会异样的言论所打扰。
但网友们都很兴奋,广大人民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他们把季然口中的辛先生人肉搜寻出来了。
辛先生的家人和朋友们也都知道了这件事。
大家都以为,能有勇气出柜,那必然也有勇气过好此后的余生。但是他们忘了,是季然单方面出柜,做好了准备的也只是季然。
辛先生面对家人和朋友的劝说,面对同事异样的目光,原本想要坚持的心终于崩溃了。
他屈从了母亲,答应去相亲,找了一个女孩子火速结了婚。
季然对辛先生很有自信,也很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种可能。
他唯一的支撑轰然崩塌了。
于是,他选择了一个黄昏,选择了一片很广阔的烟波浩渺的江水,一跃而下。
江面激起了水花,而后随着季然整个人的沉没,水面渐渐只剩下了涟漪,再然后,就什么都不剩了。
站在桥上远望过去,黄昏波纹,现世安稳。
一天过后,季然的尸身被打捞上来。
就在打捞的过程中,隐匿了很久的辛先生终于露面,他趴在江水边的栏杆上,铁栏杆冰冰凉,他的手心也一片冰凉。
尸身终于被打捞上来,在看到季然尸体的一瞬间,他终于崩溃了,嚎哭着也想要跳下江水,却被围观群众死死拦住。
接下来等着他的,自然是无尽的唾骂。
后来辛先生带回了季然的尸身,将他火化埋葬;后来的后来,他和妻子协商过后,办理了离婚手续。
第209章 我和辛先生不一样()
秋雨萧瑟,秋意在走到末路之时浓重到了极致,化成了一抹怎么也呼不开的冷意,渐渐席卷了这座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的城市。
叶文洋的葬礼在几天之后,是由悦莱的几个高管一起办的,公司都已经倒了,他们还念着给老东家办一场葬礼,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生前威风,死后寥落。曾经的叶文洋结识了无数权贵,在资本圈子里混得很开,和大小明星也都关系不错。
但在他死后,人走茶凉。有些人还顾念着往日合作的情分,来做最后一次告别;但更多的人,是生怕被牵连,于是决然地斩断联系,就连经过悦莱的大门,都要绕路走。
与叶文洋比较起来,季然就更可怜了。他生前就没什么人在意,更不必提及死后。
他的辛先生和粉丝们为他办了一场葬礼,比起叶文洋的葬礼差得太远,但比起普通人来说则又好得太多。
那天的葬礼,楚南洺也去了。他终于见到了季然生前心心念念的辛先生——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好脾气的男人,斯斯文文,面容周正,有些书生气质。并不是很出类拔萃,但他身上的气质让人很舒服。
这样的气质,难怪会成为昔日季然唯一的救赎。
他和楚南洺打了个照面,彼此打了个招呼,便错身而过。
一切事情都是辛先生在前后忙活,季然没有家人——
想来也是,假如他有家人,他们也不会眼看着他被叶承棋玩弄那么久;假如他有家人,他或许就不会这么轻易地自杀了。
这人呐,但凡在这世上还有半点牵挂,就不会走得那么毫不犹豫。
天边下起了蒙蒙细雨,冰凉的雨丝将人笼罩在其中,看周边景象都像是隔了一层厚重的白雾。
楚南洺在季然的墓前鞠了三个躬,墓碑上小小的黑白照片都被雨水遮掩住,依稀看不真切。
做完了告别,楚南洺转身缓缓地离开了墓地。
不远处,盛时舟撑着伞在等他,高大的人影挺拔地站在树下,好像比树木还要坚实可靠,成为了楚南洺最强大的倚靠。
楚南洺钻入了伞下,两个人离得很近,隔着朦胧的水意对视,彼此脸上沉重的面色在看到对方之后得以和缓。
回到了车上,楚南洺靠在后座上发着呆。盛时舟侧眼看过去,在黯淡的天光掩映之下,就只能看到一个侧脸的剪影。
精雕细琢的五官,即便只是一个侧脸的剪影,也能想象到那份惊艳,但这时候,这份惊艳染上了几分黯淡落寞和沉重。
楚南洺叹息出声,叹完了气,却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纠结了半晌,他才转过脸,看着盛时舟很认真地问道:“我们会不会和他们一样?”
就算不是自杀的结局,但他们会不会也碍于社会的舆论,碍于人们异样的眼光,而不得不含恨分开?
盛时舟抬手狠狠揉了揉楚南洺的脑袋,把好好的发型都揉乱了,他的声音沉着而坚定,“这么说可能对死者不大尊重,但我还是想说,我和辛先生不一样。”
第210章 我们各自忙自己的事业()
盛时舟有权有势有社会地位,称得上是手眼通天,“就算是公布了恋情,我们的处境应该也会比他们好一些。”
而他对楚南洺的感情,也比辛先生对季然要坚固得多——事实上,他对楚南洺的爱意,是别人难以想象的炙烈。
楚南洺又叹了一口气,难得脆弱了一回,转身就钻进了盛时舟怀里。直到耳朵贴近盛时舟的心脏,听到了盛时舟沉稳有力的心跳,他才安心下来。
天色更暗了,车窗上攀着细密的雨珠,簇成了团沿着玻璃滚落下来,在玻璃上划出了扭曲的纹路。
盛时舟突地出声,“这样吧,我给你五天……”顿了顿,他考虑了一下,改口道:“给你七天时间,来缓解消沉的情绪,你也可以把它当做一个放松休息的小假期。”
“七天之后,就收拾好心情,重整旗鼓,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
楚南洺伤感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摇摇头,“不用,不用休息缓解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其实对于季然的死,楚南洺的心中是有难过,那是对于一条鲜活的生命消亡的感伤,算不上悲痛,更不需要时间来缓解。
盛时舟一挑眉,没想到他能这么果决,“好啊,那你就着手挑剧本吧。”
楚南洺现在的演技有了很大的进步,国民度上升了不止一点半点,那么接下来最需要的,就是拼一个奖项,争取再上一个咖位了。
对于前路的盘算,楚南洺心中也已经有数。他从盛时舟怀中爬起来,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我知道了,那你呢?”
盛时舟看着骤然空落落下来的怀抱,眉头不自觉就皱了起来,“这一段时间以来,我看公司的报表,总觉得华盛的资金往来有些不对劲,所以想清查一下,大概需要五到七天时间。”
楚南洺点了点头,双唇下意识地抿了起来。公司资金这些事情他都不懂,什么忙都帮不上,就只好沉默。
车内突然寂静下来,盛时舟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他侧过头,定定地看着楚南洺半偏过去的侧脸。
赶在对方的负面情绪升起来之前,他突然伸手捏住了楚南洺的脸颊一侧,其下手之快准狠,让楚南洺的脸颊都有一定程度的变形,皱在了一起。
“……”楚南洺措手不及,满脸惊愕,那眼神像是在控诉——你干嘛突然袭击我!?
盛时舟的眼神中是揶揄的笑意,“这次我把所有的决定权交给你,剧本、合作的宣传方都由你自己来敲定。所以啊,你要好好选剧本,再好好演戏,争取拿到奖项。”
“我们各自忙自己的事业,你不准偷懒。”
各自忙事业——这五个字一字一顿地敲打在了楚南洺的心坎儿里。
看似简简单单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