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焚书坑儒-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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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头上的眩晕感消失,天明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魍魉早就消失不见了。
他看了看自己挖的狗洞,深深叹了一口气,就跟个小大人一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走回去了。
倒不是他不肯继续挖,而是因为
宫墙外面,是一片河。
当然,如果仅仅是河,他才不会怕。墨家的水下机关还是他开的呢。
只是魍魉踹飞他之前,告诉了他一件事。
“你若想跑出去,随意,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外面的河水里,可是下满了阴阳家的咒印,入着必死。”魍魉为了验证他所言非虚,甚至还扔了一片树叶下去。
入水的片刻,那树叶就焚成了灰烬。
没想好怎么应对这些咒印之海之前,他除了先打道回府,没有第二条路。
第282章 始皇之死十三:事发突然(7)()
咸阳宫到底闯入了谁,其实魍魉等人也是两眼一抹黑。
原因无他,等他们赶到的时间,除了罗网和侍卫的人面面相觑,再也没有别人了。
“这个,你们谁能告诉我,是谁发的信号?”魍魉笑眯眯的上前一步,目光扫过罗网组织的人,语气中听不出愤怒。
几人纷纷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发过信号。
“你们都没发,难道是鬼发的信号?”乱神历来脾气不好,无缘无故被人摆了一道,大白天的跟集会一样站在咸阳宫外,还找不到入侵的人,他的脸色怎么可能好看的起来?
罗网的人纷纷噤声,不敢接话,魍魉冷笑一声,出手就放倒了几个罗网的手下。
众人一看,纷纷下跪,却没人敢职责魍魉手段残忍。
“下次看清楚了再报信。”魍魉一脚踩上一个人的背,手指微微弯曲,敲了敲那人的脑袋,一字一句说罢,方才缓缓离去。
乱神扫了一眼那几个被魍魉放倒的罗网手下,确认他们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才一同离开。
而此时,天明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见到他的时候,天明不由得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撞上了树干,才微微晃过神来:“小跖?”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盗王之王,盗跖。
他一步跳到天明面前,玩世不恭的笑了一下,然后不停摇头:“没大没小,小跖是你叫的么?嬴政的小公子殿下。”
天明一听,眼睛立刻瞪得跟铜铃一样,伸手就勾到了盗跖的肩膀上:“我可是墨家巨子,当然比你大,小跖小跖小跖。”
“这段时间在咸阳宫过得如何?”盗跖任由天明挂在自己身上晃悠,并没有将他扔下去。
天明摇头道:“我想离开咸阳宫,可是我答应过要留在咸阳宫内。”
“什么乱七八糟的。”盗跖眉头一皱。
天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道:“小跖,你能不能先带我离开这里?我有事情要出去,等办完了我会再回来。”
盗跖摸了摸天明的脑袋,摇头:“没发烧啊,怎么一直说胡话。”
“我很认真的说的!”天明一把推开盗跖的手,显然有些生气。
盗跖嘿嘿放下手:“我也是很认真的说。难道巨子大人你,喜欢上了咸阳宫的锦衣玉食?”
“”天明一咬牙,对着盗跖的肩头就恶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盗跖吃痛,不停甩手:“死小鬼,你再咬我我要你好看!”
天明听罢,又是一口,毫不留情。
两人如此这般拌嘴了好一会儿之后,盗跖直接挥手将天明给打晕了。
此刻的他,肩头已经被咬得乱七八糟,弄得他阵阵凉气直吸。
若不是少羽找他帮忙进一次咸阳宫,找这个家伙,他才不会活生生被咬成这德行。
盗跖将天明背在身后,窜上宫墙,脚下生风,直带了他离去。
倒不是非要天明晕了不可,只是少羽也说,天明性子太跳脱,为了防止出去的路上被罗网和秦宫守卫堵截,最好还是让天明暂失直觉的好。
本来盗跖不太同意这种说法,然而等亲眼见到了天明,盗跖只能默认了少羽的说法。果然还是少羽了解这家伙。万一让天明这么闹腾,谁知道这么一出声东击西,还能再演变出什么变故来。
第283章 始皇之死十四:渐离击筑(1)()
宋子城。
这个离咸阳不算远的城镇里,此刻沸沸扬扬的都在讨论一件事:
宋家员外要找乐师。
听说宋员外本身精通音律,对各种曲艺都格外欣赏,一日不听丝竹乐,三月不识酒肉香。
此次在宋子城招揽乐师,其实是因为宋家原本的乐师要回去守孝,少了一个乐师,宋员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韵味,所以干脆在宋子城全称招揽乐师。
衣衫上已经尽是灰尘的男子,背后背着一把同样没什么光泽的剑。他的双眼上一层层包裹着厚厚的布条,即使这样,仍能看到些许血丝从布条中透出。
那人不得已拄着随手砍下的木拄杖,用以支撑自己的身体,那般安静沉稳的,占到了宋员外家的大门前。
“哪儿来的乞丐?”宋府的家丁一看到这么一个模样的人,顿时有些嫌弃的锁了锁眉。
倒不是家丁嫌弃乞丐,而是这人一看就是江湖人士,谁知道是不是被仇家寻仇的,这种人招惹上对宋员外绝对不算是好事。
那人微微摇头:“我是乐师。”
“你这一身打扮,是乐师?”家丁狐疑的看着他。
“贵府昨天弹奏的是国风,然而乐调微有变化,尤其以宫开音,那用古琴的乐师没有跟上拍子,总计漏了一个半音。”那人不紧不慢缓缓说道,一字一句都相当从容。
家丁本不屑于与他争论,然而待听到总计漏了一个半音的时候,他已经呆在了原地。
好半晌之后,他才拱手到:“先生稍等,小的这就去喊我家主人。”
宋家这阵子每天午后都会弹奏国风里的一章,员外每天都会安排一名乐师稍微弹错一个调,用来观察是否真的有真才实学的人。
然而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直没有人会针对前一天所演奏的乐曲提出错误,这人,是第一个。
他点点头,拄着拐杖安安静静等在外面。
不多时,府门内出来一个人,直接迎了过来:“先生尊姓大名?”
那人张口,顿了顿,缓缓道:“高荆。”
“高先生,请随我入内。”
这叫高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双目已瞎的高渐离。此刻,高渐离婉言谢绝了宋员外的好意:“在下双眼受伤,已经无法再看万物,就不去叨扰员外了。”
“有才之人怎分高低?先生既然双眼受伤,不如就留在宋府,好好疗养,说不准还有机会复明。”
高渐离心内凉笑,有些自嘲:“这双眼已经废了,若员外肯帮衬在下,在下定然竭尽所能为员外奏曲。”
“如此甚好,先生请。”宋员外说着,一手搀上了高渐离的手腕,引着他走进宋府。
高渐离心中微有叹息,跟着他走进府门的时候,心里仍然有些许彳亍。
他其实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只知道现下隐姓埋名是对的,他不能让阿雪他们找到自己,双眼已瞎,回去只会拖累他们,然而大哥的仇还没报,天明还没有从咸阳宫出来,他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他不可能因为眼睛瞎了,就放弃属于自己的责任。
所以此刻,他选择了重新变成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乐师。
第284章 始皇之死十四:渐离击筑(2)()
“各位,各位,这位就是新来的乐师,高荆。”宋员外牵着高渐离七绕八拐之后,停下。
高渐离并不知道宋员外引见的人站在哪儿,因此并未行礼,只是微微点头,说道:“在下高荆,初来乍到还请诸位多多照拂。”
“员外,这位乐师是?”不知是谁,开口发问。
高渐离微微一笑:“在下学的是击筑。”
“高先生是否愿意现下击筑一曲?”
“不负所愿。”高渐离这边话刚说完,那边宋员外已经让人抬上了一架琴。
不多时,宋员外递上了竹节,并扶着高渐离团坐在蒲团上。
高渐离一手拿着竹节,一手轻轻抚上筑,轻轻用手按了按,试着按出些许曲调,半晌后,才点头:“音很准。”
说罢,他开始有节奏的敲击起筑来。
起手的曲子本是小雅,然而刚奏出几个音调,高渐离心思一转,改成了黍离。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一曲奏罢,高渐离包裹着伤口的布条上已经渗出了点点水,不消说,正是眼泪。
那些眼泪混杂着血水,将布条侵染得更加可怖。
高渐离缓缓起身,手抚过筑:“对不住。”
他对不住的,是觉得自己有些失仪。
然而一曲黍离奏罢,又有谁会在乎高渐离此刻的模样?
众人皆是沉醉而不自知,直到高渐离道歉,才有人回过神来。
然而他们并没有鼓掌,更多的人则是继续沉默,沉默无言,满场寂静。
其实黍离本身并不是多么哀伤的曲子,因为那是对一个失落国度的哀悼,国与人,往往人的哀伤更能打动人。
只是这里坐着的,都是对乐曲有所精通的人,他们从高渐离的乐曲中,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家国毁灭的痛处,更有故人永不得见的悲伤。
所以此刻,满室无言。
高渐离看不见,只能依靠听觉去感受,然而没有人说话,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半晌后,他才发问:“怎么了?”
“先生俯仰高山,在下生平所闻,能将筑击得如此好的,除了高渐离先生,唯有先生了。”宋员外深深作揖,不管高渐离是否能看得见。
宋员外顿了顿,又道:“先生与高渐离先生一样都姓高,不知是否”
高渐离回答道:“在下是他的师弟。”
“难怪,难怪技艺如此惊觉天人,先生请上座。”宋员外扶着他一步一步走向人群,高渐离裙角掠过之处,暂时,可得片刻安宁。
众多乐师跟随在宋员外身后,待高渐离路过,都深深行礼作揖。
那是独属于文人的礼节。不管那人贫穷富贵,好看亦或是难看,只要有艺,便值得尊重。
宋府氛围,便是如此。
第285章 始皇之死十四:渐离击筑(3)()
咸阳城总是有熙熙攘攘的人群,焚书坑儒也好,诸子百家也罢,都影响不了这个城市的繁华。
卫庄与墨家众人,就是这么不经意间,打了个照面。
因为盗跖单独离队帮少羽去抓天明出咸阳宫,此刻墨家里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卫庄和张良一个抬头一个拱手,却都没有说话。
“想不到再次碰面,居然是在咸阳城。”丁胖子作为墨家现在在身边的唯一一个男丁,难得收起了自己的嬉笑。
卫庄点头。
“张良先生也跟他走在一起?”
张良却是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丁掌柜莫要忘了,子房是儒家人。此番跟卫庄先生同去,是为了一个故人。”
雪女一听,目光就微微收缩了些许:“子房先生所说的,该不会是”
“却是如此。”
张良也知道雪女早些年在飞雪玉花台的舞,一个歌舞之地,能得到的消息历来是最多的,何况雪女当年并非只呆在妃雪阁。
卫庄扫视了一眼他们几个人,突然问道:“怎么不见师哥?”
“我们不也没见到你手下的流沙刺客团么?”雪女轻笑,直接回了过去。她笃定卫庄不可能在咸阳城动手。
流沙现在跟秦始皇的关系也变得讳莫如深,到底两人是敌是友,外人是看不清的。
“迟早,你会因为你的话坏事。”卫庄冷笑一声,果然如雪女所料,不曾找他们麻烦。只是在跟着张良离去之前,他盯着雪女,低声说道:“那个叫高渐离的,呵。”
那声音轻微,雪女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待知晓了卫庄所言,她不顾众人阻拦,跑上去一把就抓住了卫庄的袖口:“你说什么?”
卫庄嘴角微微撩起一个弧度:“没什么。”
雪女还想继续发问,奈何卫庄周身真气环绕,竟是硬生生将雪女给震荡了出去。
张良微微摇头:“你不该告诉他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