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成凰-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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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恒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突然在胡言乱语什么。她推测道:“那应该是之前那些人想要杀死你的姐姐吃肉,后来改主意了,来齐了人活着一块杀。”
“不亲眼所见,谁会花一千两银子去买一块肉。”
尔鳞摇头,不能明白人类的想法。
“又能活长又有真金白银,多好的算盘。”左恒想到自己丢掉的银子,心中难免有些郁郁,“继续听,你阿姐应该一时半会没有事情。”
听到他吩咐,鲛人又跑过去继续朝人群里面挤,好几次被人挤到了地上。
左恒走上前把他扶起来,“具体呢?交了钱之后就能进去吃你阿姐的肉?”
“要付钱,然后拿一个请柬,然后等主人家通知才行。”尔鳞朝她比划,对于讨论怎么吃自己的阿姐有些怪异,“这样的,方的,我看见有人手里抓着。”
“珍珠能卖多少钱?”左恒问他,心中有了初步的计量。
尔鳞把额发撩到一边,他的身形比寻常人纤细很多,动作也要细致,竟然有一种小女儿的作态,“我的卖不出好价钱……阿姐产的珍珠才是最好的,每年给龙王上供的就是阿姐的珍珠和鲛绡。”
“所以才这么急着救?”左恒将他拉到一旁的无人角落,拳头直接揍上了他的小腹,随口问道。
鲛人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吃痛,眼里不断有泪花滚落。
左恒将那些珍珠收好数了数,约莫几十粒,大小不一,珍珠上的光泽也不太一样。
“先试试能卖多少钱再说。”
她拉着怔然的鲛人在城中寻找珠宝铺子,过了好半天,鲛人才茫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
左恒心道果然。
“你阿姐和我说过鲛人不懂我们人类的这些。”左恒回答,“我也有个小妹妹,要是她被人抓了,我绝对不会像你这样,还有闲心关注其它的东西。”
“因为我不知道这些,所以想去看,而且我知道阿姐还没事。”他忽然认真道,“我真的很喜欢阿姐,喜欢到想吃阿姐肉那种,这已经是很喜欢了。”
孱弱少年一本正经地说着这种凶残的话,左恒感到背脊有些寒。
她觉得自己果然没有办法理解这种长着人脸的妖怪。
“鲛人吃鲛人的肉,那个鲛人会变得更漂亮,尾巴会更长,产出的鲛珠和鲛绡也能提升好几个品质。”他盯着左恒喃喃,“我得救阿姐才行,我们族里面不能少了阿姐的。”
左恒打断他,不耐烦道:“我对你们的事情没兴趣!”
有一丝灵光在她脑中闪过,她在模糊之中似乎猜到了尔鳞会喝下龙血的缘由。
好在这时候她已经看见了珠宝铺子的门面,不由分说走了进去,没有让尔鳞朝更深的话题发展。
鲛人怕是脑子都有病,好在珠宝铺老板是个正常的商人。
左恒和当铺老板讨价还价,将价格压在了一个不算低的范围内,也只得了大约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离所谓的一千两买请柬还差上不少。
左恒原本是计划等在所谓的什么宴会上见到尔鲤,确认过状况之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救走。
她大可以再逼迫着尔鳞掉上一些眼泪凑出一份请柬,只是对鲛人的印象从柔弱变成不可言说的复杂厌恶之后,对于那些流泪而成的珍珠也没了那么多大兴趣。
她没有选择换钱,而是收好珍珠出了珠宝铺。
尔鳞紧紧跟着她。
“你能知道你阿姐具体在哪吗?”左恒问,“如果知道,我们就直接过去。”
“好的,我这就带你过去。”
左恒侧身,让他上前一步带路,鲛人却软在了她的背上。
“……我走了太多的路,已经走不了了。”尔鳞指了指自己的脚踝,那儿有一块泛着青紫,应该是之前跌的,“你带着我,我给你指路。”
左恒面无表情回过头。
“你是不是搞错了一样东西。”她说,“你的珠子在我手里,也是你要我去救人,你不带路,我就不会过去。你还并不能把我怎么样。”
鲛人的眼眶里又开始积蓄泪水,左恒不为所动,只淡淡提醒:“如果想在这里被人抓去尽管哭,我只答应救你阿姐,你的死活我没必要管。”
“带路。”左恒命令。
鲛人的嘴瘪了,在前方忸忸怩怩地带着路,他们又回到了先前的大宅子,从拥挤的人群旁走过,绕到了宅子后面。
左恒指着一堵围墙问道:“就是这里?”
尔鳞点头,“我感觉到这里最近,而且阿姐又开始疼了。”
“闪开。”左恒嫌他碍事,直接把他推到了一边。
而后她估摸了一下围墙的高度,大户人家的围墙很高,砖石也砌得整齐严密,直接爬上去有点困难。
关键是不能闹出太大动静打草惊蛇,否则她直接拿剑把墙捅个口子进去就好。
她跑到住宅两边的树旁,量了量,向后退出一段距离,俯身疾跑,而后斜斜踩上树干,借力跃上了墙,除了树干震下几片落叶外并没有弄出什么动静。
围墙连着后院,后院无人。
院内只有个巨大的笼子,笼外有血,血迹蔓延了老长。
血是蓝色的。
“在这儿等着。”她嘱咐,到底还有几分责任心,“有什么事情躲,被发现了就跑。”
然后她跳下了院墙,沿着血迹一路潜了进去。
第158章 说了也听不懂()
蓝色血迹异常惹眼。
左恒一路沿着血迹走了下去,路上遇到了不少神色匆匆的侍女与家丁。
在他们出口询问或是直接开口赶人之前,左恒就已经用手刀将他们劈晕在地。
沿着血迹一路寻,越到后面的血迹则越新,甚至还是湿哒哒粘在地上和各种她所能见过的东西上,哪都能见到一抹蓝色。
左恒猜测在被带到此处后,尔鲤试图挣扎或者逃跑过,这是个血迹则是她行动失败的证明。
可能是左恒一路上将这个大宅子里的家丁侍女都清理得差不多了,直到她顺着血迹闯进一间书房前,整个宅子里也没看见任何人。
书房里规规矩矩站着四五个家丁,手上都有家伙。他们不停地在狭小的屋内巡视,一看便是有十足防备。
左恒将眼睛从被捅破的窗户纸上挪开,扶着门板用力晃了两下,吱呀一声推开门,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她还是个小童的时候就能与成男男子对峙不落下风,现在对付起几个人更是轻而易举。
很快这些家丁也被她用剑脊拍晕,同外面院子里倒下的那些作伴。她越过这些人倒地的身躯站在了血迹消失处的一面书柜前。
应该是有什么机关。但能用剑解决的事情,她不想费劲去找。
左恒朝后退了几步,手腕翻转,握着的天下式已换成了正大光明。
然后她劈出一剑,剑身扭转。书柜应声而裂分为两半,两半之中显露出一个豁洞。
洞口有一人多高,蜿蜒入里,一路上有烛火燃烧。
左恒把头探了进去,确认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洞穴,里面并没有什么埋伏或者机关之后走了进去。
甬道极长,和血迹一起蔓延到尽头,尽头有门。
左恒站在门口,将耳朵听上去细听,隐隐能听见叫骂及啜泣。
只不过和尔鳞告诉她的有些不同——左恒能感到门里面是有炼气士存在的,尽管那个炼气士修为不是很高。
但是左恒自己修为也不高。
这个时候再想其它已是多余,左恒索性踹开门,走了进去。
她以为那个炼气士也已经感应到她了,索性就直接现身准备分个胜负。
木门不大结实,断裂声过后,门内的景象让左恒皱起了眉。
有一对男女站在旁边,正在把桶里蓝色的鲛人血舀到碗中,在木门被踹开后,打翻了手里的木瓢。
有个眼睛堆到褶子里的老头正趴在尔鲤身上,疑似叫骂的声音是从他口中发出的。
鲛人身旁是一摊在烛火下散发莹光的珍珠,并且还在增多。
她鲤红色的上鳞片被扯得破破烂烂,不少地方豁出好几个巨口,深可见骨,有血汨汨溢出。
老头一边在她身上寻乐,一边拿刀割下她的肉。
尔鲤的伤口处几乎是刚长好一小块,就会被他毫不留情地割下,丢到一旁。
另一边,鲛人肉已经堆成了小山。
左恒感到一阵恶寒,头皮发麻。
而这时老头也好似像才反应过来,撩好了衣服下摆,装模作样问了一句——“阁下何人?因何来此?”
左恒身上气息不显,他并没有太把她放在心上,因此也没有多大的防备。
甚至他觉得如果能谈拢,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姑娘说不定也能被他收为己用。
毕竟他手上有人鱼,人鱼肉可以长寿,而又有哪个女人不想要青春永驻?
左恒听不懂他说什么,所见到的也只是这个老头说了句话之后,笑得相当不怀好意。
“虽然不知道阁下是怎么过来的,但我手上刚好有个长生的方子,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共谋啊?”他挤出一个自认和善的笑容,指了指一旁的鲛人。
啊?什么?他知道我是来救鲛人的?
左恒一呆,如此猜测道,准备先下手为强。
正大光明厚重稳毅,天下式锋芒毕露,左恒想要速战速决,便又将手里的剑换回了天下式,提气迎了上去。
老头惊出一声冷汗,虚虚避开,手上掐咒,招来一道锁链在自己周围防备。
左恒没趁势而上,而是反手斩断了鲛人手上和鱼尾上沉重的铁镣,抄着她后略退数尺,把她丢在了门外边。
然后她自己守在门口,定了定神之后,挥剑超老头斩了上去。
捆住鲛人的锁链是他很久之前好不容易求到的沉铁所铸造,刀剑难伤,在特制的锁链被斩断之后,老头惊疑的同时又多了几分忌惮。
也多了几分对左恒手上天下式的垂涎。
“阁下……仙子!有话好说!”他指挥锁链缠了过去,语气瞬变,多出不少谄媚与讨好,“这鲛人你要是要便带走就是,别忘了在前辈们面前给小的记个头功!”
老头打算先是曲意逢迎,对方放松戒备之时,再利用暗器偷偷解决,把对方手上那柄剑给贪下来。
不管什么来头不来头的,富贵险中求。
可是左恒听不懂当地人的方言,他这连着讨好与投诚的话等于是对牛弹琴鸡同鸭讲。
还没等老头细观她的态度反应,左恒的剑风就已经扫了过来。
他原本无往不利,困人困物的神链,在那柄乌黑古怪的剑面前,就好像是一团泥一样脆弱。
一剑下去不但是铁链被砍断好几条,链上神光也在剑下崩碎。
老头心中越是惊骇,对左恒手上的剑就越是渴求。
他在积液已经卡了许久,迟迟不能成丹,眼看寿命将尽才想出一个可以在仙路上另辟奇径的法子,又怎么能被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轻易破坏。
不但如此,他还缺一个顺手的,厉害的兵器。
他自然能看出左恒位于纳气初境与后境之间。炼气士隔境如隔山,老头理所当然认为她现在气势足,不过是仗着神兵之利罢了。
论体内真气的损耗,她是怎么也比不过自己这种积蓄许久的人的。
老头只感到左恒真气积蓄不多,而事实也确实如同他所见的那样。
但这只是表面。
因为左恒挥剑,根本不需要特地催动体内真气。
无论是相处许久的正大光明还是初识几日的天下式,她都可以挥剑如摆手。
剑是她的手臂。
没有人挥动自己的手臂还要特地顾及这顾及那,担心手臂不听使唤。
老头只是轻微愣神,眼前一花,左恒便已经掠到身前,目标赫然是他的丹田部位。
有剑笔直,捅向老头小腹。
第159章 针与鳞()
老头身形迅速软倒下去,左恒一剑戳进了不知道是什么构成的皮里面,几乎是在戳进去的一瞬就把剑抽了出来。
无名老头本就满脸堆了褶子,褪下的皮则更显恶心,像是腐烂后又风干的橘皮。
险要关头及时用出蝉变大法,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的老头还未来得及舒气,迎面又是几道剑光。
他躲得狼狈,左恒向前,矮身一剑,险险划伤他的腰,又欺身而上,以肘将人击退几尺。
老头哼哼一声,额头有冷汗沁出。
他在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想让左恒体内真气告罄,从而一举拿下。
但左恒体内的真气就好像用不完一样,反而越战越勇,攻势一点也不见慢。
他终于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