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成凰-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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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厉害,也是很值得尊敬的。”想到大殿之上那番话的青年有些黯然,“说不定你以后就有机会知道了。”
左恒很识趣地没有再问,而是道了一声谢,果断岔开话题,“刚刚的长老很厉害吗?”
“那是玄思长老,门派里许多事情都是他来管理的,当然厉害。”俊俏道士一板一眼地给她解说。
这又不是什么门派机密,就算他不说,在玉衡派待久了也自然会知道。此刻左恒发问,他就当是满足好奇心,全然没有自己是在被套话的自觉,“就好比你们入门的那个青山境,就是他来负责演化的。”
左恒压了压嘴角,“这样,我们第二关看到的那个果然是假的啊。”
“假作真时真亦假,只要找不出破绽,幻境极处便是真。”对方以非常谨严的态度回答了她,“玄思长老是此道的高手,十分厉害。”
只要找不出破绽,幻境极处便是真。左恒好像明白桃花眼青年会说自己干得好的原因了。
因为她问那个少女问出了破绽。
原来是这样啊,她想,算是弄明白了一件算得上是困惑的事情。
只是她还是没懂为什么不能夜游,难道是晚上藏着什么秘密吗?如果不是担心被逐下山去,左恒其实有点想支开旁边的大师兄返回去探个究竟。
她直觉是个不能夜游牵扯到很大的事情。
那什么。。。。。。总能找到机会的不是吗?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远天又纷纷扬扬洒起了小雪,风也更冷了。俊俏道士把她送到了岔路口的路标下后就停下了脚步。
“师妹快些回去吧。”他叮嘱,“说起来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话至一半,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眼熟的俊俏道士轻咳一声,转口掩饰了过去,“说起来我还没问过你在最破的零一号房可待的惯。”
左恒回答道:“住的很好。”接着她反问,“师兄不住弟子房吗?”
“我和你们不住一处。”玉衡派大师兄揉揉眉心,那点红印周围也被他揉得发红,显然是不欲多讲的模样,“快去吧。”
左恒再次谢过他,转身时还特地朝两仪场和大殿的方向看了一眼。
建筑的轮廓在黑暗中溶成模糊的一团,只余两个微小的火点,夜色中无比清晰。
。。。。。。
。。。。。。
告别了门派大师兄的少女没有急着回去,她站在了远山径离两仪场最近的弟子房院前。
院门紧闭,通过缝隙可以看见窗内的暖黄之色。很显然,人是在里面的。
左恒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她搓了搓手。
买卖不成仁义在。是白翊先挑事的,怪不了她。
如果白天他的动作再大点,自己就要重扫好几个地方了。
她猫着腰把道旁积雪一点点地运到了到白袍少年的院门前,每一次她都踏在先前的脚印上,甚至连踩雪的咯吱声都控制着没有发出多少。
好在白翊选了最前面的一间屋子,周围也不会有人突然开门就看见她在干的事情。
左恒将这位小少爷的院门口从下到上堆满了厚厚一层雪,院门有些高,她堆不满,还时特地拿雪垒了台阶才慢慢砌上去的。
到后来她的动静其实不算小,但被风声和落雪掩盖了过去。也因屋子里面的小少爷心大,压根没想到敢有人这样整他。
确认无误后,绑着半截马尾辫的少女拍了拍被冻的有些红肿的手,两手合拢,朝着手心哈了一口气。然后她在雪墙上扣出了一个小洞,反复敲了两遍门。
敲门声能听见就行,至于听见了开不开门倒是没什么关系。反正现在不开门,明早也迟早得开。
她把雪堆得格外松,到时候只要门朝里面一拉,雪全塌下来,午间的事情就算报复回去了。
片刻之后,有人拉开了门。
第101章 针尖麦芒()
猝不及防被埋成了个雪人的白袍少年人气得浑身发抖。
站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扶住门框的手还是有些哆嗦。
他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寒暑不侵刀枪不入,非寻常术法所能击破的法袍,本身也已经将要跨入纳气,这点雪的作用除了让他看起来狼狈些并没有其它。
但正是狼狈这一点让他无法容忍。
自打有记忆以来,他都是被人追捧讨好的存在,哪怕是家族最威严的长辈,在面对他时也异常和善宽容。他是家族进千年来第一个有望成为仙人层次的存在,就和他现在活得最久的那位太太爷爷一样。
尊严不容亵渎。
少年从袖中掏出一张黄符,滴滴答答不断有水珠落到他的脚下,原本堆积在他周围的雪也悉数化作数滩不断变小的水渍。
黄符燃尽,并未落下灰尘。
浑身上下半点不见先前狼狈的小少爷深吸一口气,咣当甩上了院门。
他直接排除了紫衣少女沈蔷,矮子汪贤和瘦子戴升。沈蔷是知道一些他来历的人,一国公主,不会这么没有分寸不知礼数,另外两个人则是对他隐隐有些畏惧,就算是借上几个胆子,这位心高气傲的小少爷也敢肯定他们不敢这么做。
白翊将目标直接锁定了宫天傲和左恒。
他知道沈蔷的住处,因此很快就找到了宫天傲住的那间弟子房,在他使劲敲了几次门之后面带茫然的庄稼少年很快就拉开了院门。
愕然之后才是不屑,“怎么,哪阵风把你这样的少爷吹来了?”
距离他被堆了一身雪的时间没有过去多长,宫天傲身上却是干燥的,手也没有红肿,可以初步排除。
白翊不想和他废话,直接转身离开,留下庄稼少年一个人在原地莫名其妙,骂了句有病。
只剩下左恒。
白翊并不是蠢笨之人,不然也不会被家族如此看好。冷静下来之后他很快就分析清楚了利弊。
他觉得可能是从拒绝自己开始,那个扎着半截马尾一看就是从小地方来的家伙就已经对自己怀恨在心了。
而且自己之后又踢了两脚雪,她会报复也很正常。但是既然她敢惹自己,就要做好被自己报复的准备。
想明白的白袍少年甚至有些不屑,什么米粒之珠敢于日月争光小地方来的人就是上不来台面这种想法都冒出来了。
他全然忘了是自己先挑衅的左恒,然后才是左恒给他的回应,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只能说从小被宠着长大以至于有些跋扈的人性格就是就是如此。
只是左恒住的实在太远,他一户一户敲了很久也没找到人,这时已经没有弟子房了,天也完全黑了下来。
小少爷刷刷刷掏出三张灵符甩到空中,在空中燃起的灵符乖巧环在他身边,照亮了小半条路。
他不信邪继续往前走,终于找到了亮着灯火的零一号房。然后他停在了零一号房的院前。
在白翊还在挣扎要不要也用下流手段对付回去的工夫,左恒拉开了门。
她准备去松下练剑,因此连衣服都没有换,只是在屋里解决了点干粮饮了两口水,没想到开门就看见倒竖着眉毛,对她怒目而视的白袍少爷。
暗骂了一声见鬼,左恒的第一反应是合上门。白翊眼疾手快直接把她从门里拖了出来。
他实力并不弱于左恒,左恒压根没有料到他会直接动手,反手想要制住他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出了院门。
白翊冷笑一声,想着光明正大也好,刚好要这个下里巴人见识见识差距,认清自己是多不自量力。
左恒和他的想法差不多。她直接抬腿劈向白翊抓着她手腕的那条手臂,左手同时拔剑。
剑光划过。
白翊松开手,一个后翻,手上有折扇展开,扇骨扇面浑然一体,在夜色之中依旧闪亮。左恒被攥住的手腕抖了抖,算是稍微活动筋骨之后接住了被她抛出的剑。
“我这就让你知道像你这种小地方的井蛙和我的差距!”少年左手执扇,右手指向老松之下。
左恒歪头,一点也没有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提剑就上。
打架就打架,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就你这普通的剑也想。。。。。。”白翊很是轻蔑,手中折扇一转,堤上剑刃之时,已经再度合上。
他抵住左恒的剑的动作还算轻松,但剑刃并未如同他想象般的那样出现裂痕。
白翊并不弱,但他并没有多少战斗的经验,更是远远没有养成战斗中只把注意力放在敌人身上的习惯。在他一个愣神之间,已经足够左恒出招。
左恒直接踹向他的小腹,白翊被她踢退几丈,刚巧就砸在了水井边。
“还打吗?”左恒问,她方才用了十成十的力,这么重重一脚踹下去,她料想白翊就算没有受伤也该疼上好一会。
可白翊像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只是衣服有些乱。
白袍少年甚至有闲心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这才展开扇子,如刀刃般银亮的排口直指左恒。
他挑了挑眉,“就算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到一把好剑,差距就是差距,我来自南域最顶尖的世家,这把扇子只是长辈送的小玩意,连兵器都算不上。”
说着他手上多出一把剑,比左恒手上的要纤细不少,甚至还有如藤蔓般的纹路从剑脊延伸至两面,“剑,我也有。”
“就算你在下等人堆里面混出了技巧又怎么样?我身上是一件刀剑不破水火不侵的法衣,上头全是我家长辈亲自画的阵术横纹,我站在这里要你打,你就是打到死,也不可能伤我哪怕一丝一毫。”
白翊越说傲气越旺,甚至都忘了自己前来的初衷,大咧咧就走回了左恒的跟前。
他比左恒要高上大半个头,又自觉家世过人,很有一番居高临下的意味。“像你这种没有任何底蕴和资质的人,踏上仙途本来就是错误,更何况得罪了我。”
左恒定定看着他。
“我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的。”半晌之后,她缓缓开口,神情凝重。“我确实见识的有点少。。。。。。恩,可能刚刚跳出水井那种。”
然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拳,铁块般硬的拳头直接砸在了白翊的正脸上。恨不得拿鼻孔看人的小少爷只感觉整个人都被倒飞出去,身体有法衣护着当然没事,可鼻梁骨断了半截。
“但是就没人教过你,打架的时候不要废话吗?”
左恒走到了他跟前,再度挥出拳头。
第102章 受挫()
白翊赶紧偏头闪开,低声用家乡话骂了一句不知道什么。
左恒一拳打在了如龙鳞般的树皮上,老树枝叶摇颤,抖落簌簌松雪。
到底是跟脚不凡,这时白袍小少爷已经全然调整过来,眼疾手快,唰唰唰三张灵符贴在了左恒身上。
他手上掐了个决。
符纸轰然炸裂,巨大风力震得左恒在回退数十步后犹有些踉跄。
少年像倒糖豆般吞掉一整瓶丹药,随手丢掉了上好白玉雕成的药瓶。
他擦了擦嘴,迅速向后急退拉开一段距离,堪堪停在了山崖边,原本泛着青紫的鼻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那就不废话吧,我认真了。”
话音方落,不断有半燃符纸飘荡而起,围绕在少年身旁。他瞳中也似符纸一般,亮起了晃动如蛇信的微笑火苗。
南域白家属杂家一流,道术儒法武功皆有所涉猎,而最擅长的则是,使术御物。
白翊虽然并为纳气入体,但生来的天赋却使他在化凡这个阶段中能够不需催动灵气便触发低阶符纸上写的法咒。
难道这么大个白家还会缺少低级符纸不成?
不断有符纸在左恒身边、脚下炸开,惊雷与烟雾齐冲,火焰与泥沼共燃。
每次她前进,不是突然破土的藤蔓就是轰然隆出的土墙出现阻挡。
总会有什么拖住左恒的步伐,她与白袍少年的距离并不远,但也始终无法拉近。
“可能你确实有点本事,但你面对的是我。”他这样说着,手中折扇如石般掷出。
左恒在闪躲那些不知什么时候会炸开的繁多符纸时本就有些麻烦,又要提防他手上回反复掷出收回的铁骨折扇,不被雪亮如刀刃的排扣划伤,更是显得束手束脚,一时之间居然有些失了方寸,有势颓落败之象。
她近不了白翊的身,就意味着打不到对方,反而会被一直消耗体力。
但在最初的慌乱之后,一直在寻找出剑机会的少女很快就适应了白翊的战斗节奏,躲避符纸的步伐不再杂乱,而是在符纸炸开下一秒断然离开原地,另换它处。
左恒在大脑转得飞快,她在分析,分析白翊周围向她冲来的符咒会在什么地方炸开,她又该在什么时候躲,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