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成凰-第1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美妇的脚步停住了,“此话当真?”
“当然。”白衣少年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买卖你做还是不做?”
他不及弱冠便已七境,早已将类似云霞仙子之流的所谓“天才”远远甩在身后,之所以迟迟不肯进入八境,就是因为缺了一柄能够伴随他四方闯荡的好剑。
铸剑师易寻,材料难求。现下就有一块品相极佳,精纯无比的庚金放在面前,他徐子虚又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承剑人选对青城山来说确实是大事,但是给他找一柄合适的剑同样是门派大事。既然开口了,他就有把握自己这笔买卖不会被门内长辈怪罪。
他笃定美妇不会拒绝,事实也确实如此,敏锐觉察到一丝翻身机会的美妇几乎是立刻开口,“那行,我要铁匠铺的韦正阳。”
闻言,少年嗤笑,“云霞,你是把所有人当傻子吗?我肯看在庚金的面子上给你一个名额,已经算是尽了同修之谊。这样不识好歹狮子大开口,难怪都三百岁了,还迟迟卡在七境上不去。”
少年人本就生得俊俏,又自有一股子青春傲气在里头,直压得被踩到痛脚的美妇抬不起头。
“怎样,换还是不换?”他挑挑眉,语气颇为随意,“就算有个大权在握的老祖宗,你这次一个人也带不回去,今后的日子也会不好过吧。”
“换,怎么不换。”美妇恨然,奈何在场的人都不是她能够轻易撼动的,只能满是怨毒地瞪了一眼在旁的左恒,牵上她那对金童玉女愤愤离去。
那块不久之前还令她欣喜非常的庚金被随意地丢在了白衣少年的脚边,“到时候我要见人。”
云霞,阴阳洞天。觉察到妇人视线的左恒垂下了眼,又记住了两个名字。
“具体选谁就是二位自己的商量了。”楚争笑道,“这桩事已经了解,楚某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二位赏花灯的雅兴。”
他叫起红缨:“走咯乖徒,带着这个伤得不轻的女娃娃,我们回去。”
左恒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要拒绝,“我自己有家。”
她朝着穷巷的方向挣扎几步未果,被红衣的女郎拦腰抱在怀里,“你伤得这么严重怎么回家啊,我先带你回去涂药再说。”
拗不过她的左恒只好乖乖闭嘴,在女郎怀里扭了扭,感到十分不适。
楚争在前,红缨抱着左恒跟在后面,三个人走过灯火渐星的简陋石巷后,走在前头的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好了,现在没有其它人了,可以告诉我你那块庚金是从哪儿得到的了吗。”
第22章 后续()
你的那块庚金从哪儿来的?左恒心里咯噔一跳,触电般避开了两道探究的目光,乘着女郎分神的瞬间工夫从她怀中翻滚下来,连退好几步。
“。。。。。。戒备心这么严重啊。”饶是楚争这样见惯了各式风浪的人也有瞬间的无言,“既然花心思把你救下来了,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左恒小心道:“说不准。”
“你不说也不会有人勉强你。”男人摆摆手,“但是我本来是想和你交换一些信息的,你不说,那我也不需要和你说那些你大概很想知道的内容了。”
红缨面色有些古怪:“有必要吗?”
她问的是楚争。情报交换一般是在双方地位对等或者是有合作意图的时候才会出现,她实在想不通左恒身上除了那块庚金的来历之外有什么值得他要交换的。
如果说是存在示好的意图这样做确实没问题,可是女童一个无法踏入修行的人又是哪儿来的潜力值得他去下注?
这厢女郎正胡思乱想呢,左恒在经过挣扎过后还是开口问道:“你确定你会说?”
在经历了一场刺杀和刺杀之后的利益分割之后,女童确实是迫切地渴望知道一些东西。
楚争摊开手,“怎么说我也是大隋的王爷,总不至于蒙你一个小姑娘。”
他没有回答红缨的疑问,而是直接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决定,“你考虑得怎么样?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
“我说。”左恒道,“这块庚金是李先生的朋友给我的。”
哪怕是决定说出这块庚金的来历,她还是有选择地隐瞒了不少信息。
“原来是李先生,难怪。”楚争点点头,若有所思,“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首先说出来,就不怕我出尔反尔吗?”
“你也不可能就先告诉我消息,我就当赌运气了,”左恒道,态度完全没有因为男人的王爷身份变化一丝一毫。“就算是运气不好,我也是只说了一句话,并不算有什么损失。”
“你不怀疑我在撒谎吗?”她接着问道。
“李先生可是大隋的贵人,你既然能讲出他的名字,就说明这件事件至少是有八分真的。”男人感慨,“懂得取舍,娃娃不错啊。”
包括眼前这个战神王爷在内,好像目前为止有不少人对她说过她不错了。左恒歪了歪脑袋,没想明白他们眼中的不错到底是个什么标准。
“我说的是实话。”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明一下,“不是八分真,是真的。现在你能说了吗?”
男人抬头瞧了瞧天色,“大晚上的,你想在外头听我还不乐意在外头说呢,走咯红缨,带这个小女娃娃回去。”
“我叫左恒,不是女娃娃。”左恒抗拒道,拒绝了红缨想要将她抱起的动作后,想了想,主动牵起了女郎的手。
“谢谢。”她轻声道,有些不知道拿什么来感激。
红缨揉了揉女童的脑袋,“没事,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更何况大隋这次收益不小。真计较起来,还不知道是谁感谢谁呢。
。。。。。。
。。。。。。
三人回到了歧县的官府。
红缨招来下人,让她打来了热水,拿拧湿的帕子把左恒脸上又擦了一遍,又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一套崭新的衣服给她换上,朝她嘴里塞了两粒药丸之后才牵着她去找楚争。
“你以后想当兵吗?”女郎问她,“我们大隋和其它地方不同,女子是可以参军的。如果你以后想要当兵,这次就可以和我一起回洛邑去,我给你入伍。”
能被李先生看好,左恒身上一定有过人的地方。
“在军营里头你不但学习武艺方便些。”她没有忘记左恒身体内的隐患,是在真心为她考虑,“而且每个月也会有固定的饷钱。”
“我就在歧县,哪儿也不去。”左恒固执地摇摇头,“武我会好好练的。”
“好吧。”白费一番口舌的女郎牵着她进了大堂,楚争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没有等左恒开口问,楚争就示意她坐下,红缨也坐到了一旁。男人支着下巴打量她,“我知道你有很多想要了解的东西,比如那些人,或者说我们这些人来自哪里,又为什么要到歧县来,什么叫做承剑。。。。。。等等等等。”
他语气转了个弯,“但更多是你没有资格知道的。”
“我有资格知道什么?”左恒反问。
“山上其实只是区别于山下凡人的一个统称,并不是真正在山里头。不管是那些来自洞天福地还是其它一些地方的炼气士,都能够自称来自山上。”男人解释道,“知道炼气士是什么吗?”
左恒点头,“知道。”
“那好,我们继续。”他微微颔首,“但是更多的人喜欢给自己冠上神仙这么一个名号,自称是山上神仙。”
“当然这个神仙和你们各种故事里的神仙不一样,没那样处处行善的慈悲,哪怕是教义最为接近的那些和尚也远远做不到传说中的地步。”
“人间很多国家一样,炼气士也有很多势力,有强有弱,有大有小,虽然基本都是各干各的,但是纷争也不少。哪怕是血亲,也可能因为大道之争撕破脸皮。”
“你大概可以理解为,大家都是为了一个成仙得道的目标在路上走,谁挡了我道,我就得就干掉谁。”男人如此总结道,同时反问左恒,“怎么,很惊讶?”
左恒诚实道,“和我想的有一点不一样。”之前李先生告诉她的时候,左恒以为神仙都是他那个潇洒样子的,现在看来则不然。
楚争猛地笑出声来,“神仙也是人!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大道之争说到底还是利益,谁不想长生不死!”
左恒若有所思,“你救了我,是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救我最符合利益,是吗?”
“其实我是谁无所谓,你只是需要一个借口,把利益争取到自己这边来。”她明白得很快,“那个哥哥和想要杀我的妇人之间也是因为利益才互换。”
“假如你们说的承剑是重要的事情,她肯定是要受罚的。那个哥哥多了两个名额,所以才会那么大方去换自己想要的东西,因为这不损害他的利益,而且还送了人情,不管别人领不领都是人情。”
“你很懂啊。”男人哈哈大笑,“以后类似的人会越来越多,你想要活得久,不要多管,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明白吗?”
他没有和女童解释来歧县的目的,更没有向她说明什么是承剑人选,只简单朝她描绘了另一个世界的轮廓。
对于聪明人来说,这些话已经能够推敲出很多信息了。
左恒是聪明人。
第23章 考验结束()
最后的最后,这位大隋的白袍战神送了左恒一小瓶药丸,说是无伤服之益气,有伤服之则生血肉。女童将药瓶揣到怀里,连道了好几声谢才穿着新换上的棉布衣回了穷巷。
师徒二人还会在这里停留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红缨更是直言若有麻烦可以直接找她,态度亲切到左恒差点就以为自己多出来一个素未谋面的阿姊。
昨夜风波之后的歧县并没有什么不同,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掩盖过去的,居然没有多少人感到惶惶不安。
左恒走在街上,听到的最多的,是行凶者已经被缉拿归案,连夜压入隔壁涂县大牢的风声。
歧县小,没有关押犯人的牢房,胡县令最多也就审审偷盗一类的小案子,罚财的罚财,杖责的杖责,偶尔遇上富贵人家的家务事还插不了手。就是这样,居然也没人怀疑为什么会抓捕犯人抓补的如此快。
左恒觉得也可能因为死的是个古怪的外乡人,也没有人认识,又得知了凶手被“抓捕”的消息,县上住民的口吻才会如此平淡。
不过总算是不关她的事了,相貌平平的女童一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安稳地回到了位于穷巷的家。
有人已经在屋子里头等着了,身材颀长,浑身上下被一层迷雾笼罩,不是左恒在幻境之中遇见的古怪剑灵又是谁。
女童能感觉到带着审视的目光毫无掩饰地落在她的身上,她忍住想要审视回去的欲望,对男人的打量熟视无睹,径直走向了摆放衣服的破木柜,咣吱一声拉开了半坏的柜门,把药藏在了一层层的旧衣底下。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斥责我的吗?”男人有些沉不住气了,问道,“比如我说好后续交由我来处理却没有现身的事情。”
左恒回头看了一眼他之后继续手中的动作,“没有,莽撞是我莽撞,送了命也是活该。既然侥幸没死,那么以后就不会有像这次一样的情况出现了。”
她想了想,又对着男人补充道:“以前巷子里头有个人,比我们家还穷,听说赌能赚大钱,就借了几百文跑去县里的赌场赌。他自己不会赌,就在每天去那儿看别人赌,一段时间之后清楚了谁赢得最多,就每次跟着他下注,从几百文到一两贯,再到豪赌多少两银子。”
男人靠在左恒家的破梁柱上,双手环胸挑了挑眉,“所以呢?”
他隐约记得是见过这么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并没有什么出奇,所以很快就又被他忘记,自然也就不清楚他最后的下场如何。毕竟他在这地方埋了千年不止,见识过的人海了去,哪里还会在意海中的一粒细沙。
“最后他被讨债的人打死了。”
男人依旧维持着挑眉的动作,“你说这件事情,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这是我娘亲告诉爹亲的。”左恒面无表情,“现在我告诉你,是想说我以后绝对不会像那个人一样。这种靠别人才能有行动的事情虽然已经发生过,但是不会有下一次了。”
“歪理,与其说那个人是死于依赖,不如说是死于贪心。”男人评价,不置可否,“但你非要说的话也能勉强扯上一点关系。”
左恒认真道:“所以要感谢你没有救我。”
“如果你救了我这一次,就算我不会这么说,心里面也会有点希望下一次的。”女童没有读过书,组织起这样晦涩的语言已经感觉到有点吃力,但是她没有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