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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我被打脸的那些年-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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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了也看不到,你现在最好静养。清湛张开嘴巴,最后又咽下这句话带他去了。

    姜越进到房间后摸着棺木,一点点顺着对方的手摸到了对方的脸,他眯着眼睛,无论怎么贴近都看不清对方的样貌。现在想想,他之后一直戴着面具是不是不愿意在戴着那张与徐朔一样的假脸了。

    他仔细地用手摸了一遍他脸上的轮廓,最后将手放在他的眼睛上,保持了这个动作很久很久。

    清湛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交给姜越,“这是在他尸体上发现的,他身上只有这么一串钥匙。”他抬起眼帘看了姜越一眼又拿出一片落叶,叶子在之前的厮杀中被弄坏了,上方缺了个角。“这片叶子他倒是一直揣在怀里。”

    姜越接过那串钥匙,接下来如同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手。清湛捡了起来,他又讨了回去,连着那片落叶一起。

    他摸着那片叶子——“伺成大夫拿过的叶子市面上也是寻不到的。”

    “那我就收下了。”

    那日的对话恍若昨日之事,本是无心之举,却被有心的人看成不一样的事。

    姜越眨了几下眼睛,心中越发不是滋味,他站在这里,很轻易的就能联想到男人拿着叶子的一幕。他坐在椅子上,在阳光中捏着叶子转了几下,在收进怀中

    清湛继续道:“你昏倒了之后白筱筝也赶了过来,瞧着倒像是来救公子的,后来她看到你胸口的就走了,之后再也没回来,长夜的人也没了动静。”

    “他们没了动静就算了?”姜越坐在棺材前,将那串钥匙收好。他本来在意的跟原主不是一件事情,所以对长夜也好,朝局也好都并未太上心,也就没去理过长夜的人。

    姜越不愿意去为除了任务外的事情费心,也不愿意多做牵扯,但这次,不一样了。

    总有人该为那日付出代价,他这个人,从来都很小气,也很记仇。

    “我不愿意与他们计较的时候他们也许还能做个人。”姜越靠在棺材上,面无表情地说:“我要与他们计较的时候,他们也就该变成夜间出现的魂了。”他拍了一下棺木,“你走的事情怨我,晚上的时候我会给你谢罪。但我也会替你记得,你走的那日多冷,而这份冷意,我会加倍还给他们。”

    “长路寂寞,总需要多些人陪你走才算热闹。”他说话的语气轻柔,可阴冷的狠意却很明显。

    这样的他才是跟原来一样的他。

    清湛低头,心中放心下来。

    姜越问他:“我那日穿的披风还在吗?”

    “在。”

    “洗好了给我送过来,在拿一件我喜欢的披风披在他身上。”

    “是。”

    清湛离开去办姜越交代的事情。姜越坐在这里,为了保证尸身不会过度腐烂,冬天的房间没敢烧火,加上门大开着往里灌着冷风,使得这里就像是个冰窖,冷的人直打哆嗦。

    屋外好歹还有些阳光,屋内却是阴冷到让人坐不住。

    系统问他有什么想说的吗?

    姜越倦倦地眨了眨眼睛只说了三个字“柏成君”。

    恭喜宿主回答正确。

第74章 第二个世界/伺成大夫() 
柏成君年轻时有过一段难忘的过往;那边是与宁王相恋的日子。

    年轻时候尚未入宫,尚未成为皇宫中有着大君之称的柏成君;当时还叫着原本的名字——姜诀尧。陪着的人也不是女帝而是宁王。

    年轻时的柏成君很喜欢宁王,眼睛里根本就看不见女帝,他暗恋宁王许久,却苦于找不到接触的机会,直到有一次出游;让柏成君与宁王有了接触,渐渐的两个人相爱了。

    宁王有才华,柏成君有相貌,两人站在一起很是般配;柏成君也一直以为他会与宁王成婚;虽是在外界看来,柏成君的父亲出身太低,但宁王从来没介意过;柏成君也从来没跟宁王说过;他那所有人都觉得身份低贱配不上他母君的父亲,是让人提起来就心怀恐惧的渠荷主人。只是因为爱上了母君;才愿意留在母君的身边;从此不离开那个家;藏起自己的身份。

    除了柏成君与其母没人知道男人的真实来历,包括姜妍她们。

    柏成君与宁王在一起很久后;当时的姜妍觉得宁王难以把握;若让宁王登基她担心姜家日后的发展;所以就弃了宁王扶持女帝上位,柏成君也就此与宁王没了联系,后期与女帝定下婚约入了宫。

    在他入宫后的一年,宁王送回来了一个男婴,是他与宁王的血脉。在此之前宁王从来没说过他们分开的时候她已经有了身孕,柏成君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他知道留下这个孩子的坏处,也有想过送他去乡野,可是这到底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思来想去也没能狠下心不要他。可又不能带走他,于是就把他交给了姜妍,取名为姜越。

    姜越从小就是姜家子弟中最有才华的,他有谋略,有胆识,不同于寻常男子,他善骑射,比起那些琴棋书画,姜越更喜欢舞枪弄棒,这点倒是很像柏成君与其父亲。当然,因为少年出众,年少时的姜越算得上轻狂,他也像极了他那位从未谋面的生母,连脾气都一样。

    当年的姜越被姜家养在家中,他未曾离开过姜家,也被姜家阻拦不知宁王之事,一心一意的对待着姜家,把姜妍当做了亲生母亲,从来没有危害过姜家的想法。

    如同大多数成长中的孩童一样,姜越再怎么强大都是个孩子,他渴望着姜妍的夸赞,渴望着姜妍的喜爱,也因为越渴望就越能发现一些事情。姜妍看起来对自己不错,却跟自己有着明显的距离,对自己与其他的姜家子弟完全不一样。

    也是年少,不懂得避其锋芒,一味的凸显自己本是想得到认可,却不料让人起了戒心。在姜妍的眼中,姜越的身上流着宁王的血,那让她很忌讳,也很担忧就算养大了姜越,也未必能让姜越再知道一切之后心向姜家。

    狼是养不熟的。

    如果不能确定你一直都是我这边的人,那你的优秀日后也许就会成为我的阻力。

    姜妍有着这份担忧,再加上姜妍越来越像宁王的面容,让姜妍开始顾忌到女帝的心情,就差人送信与柏成君商议,想要将姜越送出京城,等姜家稳定,再将姜越接回来。

    柏成君在两日之后回了一句许,但哪成想女帝抢在他们面前发现了姜越,顿时就感到自己受到了背叛愚弄。

    女帝震怒,将姜越叫进宫中,让姜越跪在殿前,指着柏成君问他。

    柏成君只说是年少时的错误。

    女帝又将白子容姜越叫到一起,甩手两根银针,柏成君跪在一旁看见女帝动作的时候,他的反应是第一时间抱走了白子容,将他紧紧护在怀中。

    姜越躲都没躲,直接挨了一下,但也因为这个动作幸运的活了下来。

    他捂住肩膀从宫中离开,从那天起终于知道了为何姜妍对自己的亲近差了点意思,也就清楚他要的东西他根本要不来了,姜妍也不会给。

    因为生母的原因,就算他在出色,姜妍也不会放心的接纳他,他于这个家,依旧是像童年时期那般,融不进去,也没人邀请他融进去,他从头到尾都只能如陌生人一般看着他们,并认清自己的位置。

    他回到府中,从此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亲近的人唯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家奴清湛。那日回来他在清湛面前落下了两滴眼泪,天亮之后不再提以前的事情,也在这一夜中改变了心思。

    原来的姜越,怎么想都是围着姜家转,心中虽然羡慕大夏男儿的自在,可担心让姜妍不快从来没提过。

    但不提,不代表他心中不想,不代表他没有打算。

    谁都说他像极了他的生母,他觉得也像,脸像、手段像、野心也像。

    他从不甘于平凡,也不愿这般活着。

    姜妍不用他,宁王不要他,不过这都不要紧。

    他会自己站起来,以自己的能力站在这两个人的面前。

    他要以男子的身份风风光光的重新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姜越拿起家中放着的旧物一把火烧了,随着火苗的燃起,他知道他日后在京城待不下去了,姜妍一定会把自己送走,而且考虑到女帝他不会走的很舒服。他需要提前为自己做好打算,也在开始打算的时候发现,他在过往的十多年中什么都没攒下,也没有自己的人脉。

    姜妍要动手他是反抗不能的,也不可能留在京中。但离开这里之后自己又该如何?到时候应该怎么做?去哪里?

    姜越拿起房内的剑,在院子练了一阵子,想到了当时还在的征南大将军孔廖。孔廖生于大端,老师是大夏着名才子夏若,她对于男人没有大端一般女人的看法,不太拘泥于现在的规矩,他若是要投身于孔廖的帐下,随着她过阵子出征到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要隐下他的行踪,不能让其他人发现了,不然女帝也好,姜妍也好,都不会同意他入军营的。

    姜越花了一番心思进了宁王府,见到了宁王,他的生母。亲子见面时没有感动,也没有温情,他以口才说服了宁王帮助他去孔廖那里,不日悄悄拿着信件准备拜访孔廖,却没料到在路上遇到了沈橝,遇到了他最大的变数。

    江北沈家的沈橝照比姜家的姜越那时候要出名很多,他武功高,为人放浪不羁,出格的事情从来没少做,在江湖中一半人提起是钦佩,一半人提起是不屑,也因为特立独行不受制于世间规矩的举止,被大多数人诟病。他与姜越虽然行事风格不同,但骨子里其实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一样不安于现状的人。

    姜越想要加入孔廖的军营,当年的沈橝也想。

    姜越想要随军出征的原因一是为将来打好基础,现在没有别的路可以走,这条路比较顺畅;二是因为他想要告诉大端的所有人,男人也可以走出其他的路,也可以像大夏男儿那般活着。

    而沈橝不同,他只是想证明自己,他只是想去带兵打仗。

    在他看来别人怎么活也与他无关,如果自己都没想过改变,你又何必去告诉他们改变。

    就这样,姜越与沈橝相遇在酒楼中,听到了沈橝与乐成并不避开人的谈话,心中惊叹至于还出现了另一个念头。

    孔廖再敢,也不会带着两个男儿出征,弄得好还行,弄不好孔廖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朝中也会多出些对她不利的流言蜚语,要是姜越他们混出名声还好,混不出头的话还会牵连孔廖,这也就是姜越去宁王那里要举荐信的原因。

    孔廖年少时期曾受过宁王恩惠。

    姜越听他们说话听了许久,心知,他们两个比较起来,武功不知谁更胜一筹,但战场上不止要武,还要有计谋,而沈橝表现出的样子,看似不像是个愿意耐下性子筹谋的人,这方面沈橝也许不如他。而他们两个都要入军营,两者相比较,还是拿着宁王信件的姜越会留下。

    姜越想到这里视线停留在少年郎俊美的脸上,看着他神采奕奕的,一点也不担心未来不知何等艰难的路,怀里的信件就沉上一分。后来干脆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打算抢先一步去孔廖那里报道。结果人带着清湛走到亭中,又停下了脚步,他无视了清湛的注视拆开了怀中的信件,里面只有一张烧了一半的纸张,泛黄焦黑的充满了岁月的痕迹,除了这个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姜越收好信件,坐在亭中也不走了,清湛问他等什么,他只说等对手。

    人和人天生就不一样,公平这两个字存于世间上是很有歧义的。拿人出生的起点线上来讲,有些人从一开始就赢在了起点线上,比起寻常人起跑的时候多出很多优势,他们踏出的第一步也许是输在起点线上的人踏出的第五步,虽不知后期如何,会不会有转变,但先期的不同还是存在的,这份存在不是不好,也不是值得被人拿出攻击的点,而是让人定下的前进目标。

    姜越于沈橝就是这类人,沈橝是出色,江北武林盟主沈惰的儿子,说出来也是既具有分量,但这份分量在姜越的身上就有些不够看了,无论姜越内里现在情况如何,外人都不知道,女帝姜妍也不会说出这种丑闻,他的事情被隐藏的很好,就算是造出个假名去骗孔廖,都不成问题,只要女帝不发现,给了他喘气壮大自己的时间,他就有日后应对下去的办法。更何况,他的手中还拿着比沈橝有重量多了的信件,比沈橝占优势很多。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比沈橝有优势,可也明白这份优势不是他自己带来的,他要是赢过沈橝被孔廖选走了,孔廖选的也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纸张。

    对沈橝很是不公平。

    他有理想,沈橝也有理想。

    姜越将重剑放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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