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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我被打脸的那些年-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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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容的眼中全是那碗中的手指,那泡在血酒中的手指刺得他眼睛生疼,也让他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

    他那么护着、他舍不得去碰触、他想要保护的,就在他眼前受了伤、断了手指。他闭上眼睛,头顶脖子上青筋暴起,暴怒到阿长都开始担心他会动手打死老人。

    白子容确实也想杀了老人,他想要伸出手将老人弄死。他想伤害他,也想杀了他。

    他气阿长,也气自己,更恨上了老人。可他明白,他要是动手了阿长的毒就好不了了,阿长的手指也就白剁下来了!

    他闭着眼睛克制许久才没将拳头挥出去,紧接着深吸了一口气。

    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他对着自己这么说着,掏出怀中的药上前给阿长止血。

    老人见没了危险松了一口气,阿长朝着他说:“刚才在场的有两个人,您并未明确的指定有谁来断,所以我这么做也没有什么问题对吗?极重承诺的老人家。”

    他说完接着道:“当然,您要是不满意我也可以在剁下几根送给你,直到您肯医治为止。不过你要想清楚在回答。”阿长安抚的用手背蹭了蹭瞪着眼睛看向他的白子容。

    “我们是怕你不肯好好看病,可要整治您也并不是没有办法。一个人想一个人不死还控制得住他的方法有很多,京中高宅的人心都脏,是你这种江湖中人比不了的。”

    “我之所以不愿意用那些手段是因为我尊重你,你最好也能对得起我的尊重。”他敲打着老人,一边说一边还要担心掌控好度,不然对方要是在自己的身体里下了慢性的,自己总不可能天天绑着对方。老人年纪大了不知能活多久,要是死了他毒发了到时候就麻烦了。

    老人沉默片刻放下碗站起了身,“像你这样的人我之前也遇到了一个。”

    “哦。”阿长的手微微发抖,他的表情却依旧那个表情,除了脸上流出来的汗和发白的嘴唇他没有任何的异常。

    “他也是个男人。”老人推开白子容从自己的怀中掏出药给阿长上好。

    “那可就坏了。”阿长朝着对方无奈地笑着,“没什么出息的。”

    老人道:“没出息?——他的出息可大了。”他带着这二人进了他的房子收起了之前的那副嘴脸,“他是渠荷的主人,这本事你说大不大。”

    “渠荷很厉害吗?”阿长扭过头问着白子容,白子容没有理他甚至都不看他。

    他摸了摸鼻子,趁着老人去洗手的功夫一个劲的找着话,“你这脸现在真是太难看了。”

    “比锅底都黑。”

    “子容。”

    “子容?”

    他同他不停地说话,却并没有得到回应。手上的疼痛逼得他想要叫出声,也弄得他心情很糟糕。他不想让白子容听到他的呼痛声就闭上了嘴巴,直到见老人拿着白布走了过来他才突然道:“你刚才说送我回家。”

    “那我们是不是就不回齐阳山的家了?”

    白子容垂下眼帘。

    “那、那的房子怎么办?”

    “空着。”白子容淡漠的回了一句。

    “那放在邻居家的富贵呢?”

    “不要了。”

    阿长扭过头,“不要了?”他微皱着眉,想到了跟自己一起坐在门口的小狗,“你要是一开始就没打算一直养着它,当初又何必买下它。”

第57章 第二个世界/伺成大夫() 
白子容说完那些话周围的气氛变了;沉闷的让人觉得不舒服。

    他们两个人的心中都有着各自的想法,谁都不再去说话;用沉默隔开了彼此的距离。

    药老过来之后询问了阿长几句,替他看看身体现在的情况。

    白子容没有看向那边,耳朵却在听着他们说话。那低沉的嗓音从身侧传来,没有以往听到时的安宁欢喜。他坐在这,听着那熟悉的声音甚至开始觉得烦躁。

    特别烦躁。

    他的食指动了动;漆黑无光的眼睛里是过于沉重的阴暗情绪。他望着门口,阿长捡起手指的样子在脑海中出现久久未曾离去。那一刀,那一幕,重重的刻在了他的心上;如巨石般压在了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

    诊断过后,老人垂着眼帘一言不发。

    “怎么样?”白子容按耐不住问了他一句,只不过口气不算很好。

    老人思考一番说:“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一个不应该从他这样的医者口中说出来的答案。

    听他这么说白子容皱起眉头,一张脸冷了下来。他在不满于老人的回答;目光不善的男人缓缓转过头;看着前方的老人;那双眼睛似乎存在着化不开的冰,冷的人心颤。

    老人明白他的不满;也明白他现在不好的心情;可他并不紧张只是不慌不忙地说:“半醉生的药效特别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半醉生会扰乱他人的神智;害的是人的脑子。毒,我可以解开。可是在半醉生的药效下。”他伸手点了点头,“这里面也许会出现什么问题,是现在没有办法得知的问题。”

    “他中毒要是轻倒是没有什么,多半也就是留下头疼的毛病。可他现在”他说到这里含糊其辞,留下了一个比较有深意的停顿,“这是否会给他留下什么问题,他恢复又会恢复成什么样子都是我不能保证的。我没有办法确准他的脑内情况,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通过‘观看’、‘询问’来确认。”

    “行医治病,观察询问本身就是很大的学问和诊治的判断。可是‘有些看,也未必是看得出来’什么;有些问也许也问不出什么问题。”他意有所指的对着阿长说了一句话。

    阿长抬起眼,脸色苍白的他淡漠道:“这对您来说不算什么,您是名医,名医一定会看好的不是吗?”

    药老没有回答,他摸了摸胡子,起身去前方的药盒里挑挑拣拣,在给阿长找药。他找出三样药材,之后拿起小罐子打开,里面的药粉只有薄薄的一层,很显然不够他用。

    他晃了晃罐子里的仅剩的粉末,抬起头对着白子容说:“这位公子,我给他配的药中缺少了些,麻烦你去帮我取些,药草就在后山,我种了一片蓝色三叶的药草,你去摘些叶子,记得别动根。”

    白子容默默不语,直接动身离去。

    老人在他走后坐在了阿长的隔壁,原来白子容坐着的位置。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子,说:“天下有很多种,半醉生在其中不算最毒,不算致命,却是药效最特别,也是江湖上最少出现的一种。世人也很少有人知道。”他放下茶杯,“半醉生取材最需要的是两种特别的毒草,而这两种毒草都很稀少,若是用量掌握不好,效果就会不一样,原料就算废了。一般人懂医懂毒的都配不了此药,配置的药方也只有绝涯药谷的人知道。”

    阿长静静听着他说话,也不打断也不提问。

    “而绝涯药谷是我的师门,我师父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所以只有我们能配得了此药。也因为年少荒唐,早些年间确实也有几瓶出自我们之手的在江湖中存在。你中了这毒不算什么。但是”他眉头一皱,“解药我当时只给了南阳哀家的九粒,可你却吃了不少解药,导致所有指甲的底端微微发蓝。”

    “还有,几河草。”他这么说着,严肃的绷着脸,“只有我们绝涯药谷的人才知道半醉生加了几河草会扰乱他人,无法断定吃下的药量和后果。”

    “常归。”他对着阿长叫出一个名字,“我那侄孙是否在你那里?为你卖命?”

    阿长想了想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老人闭上眼睛又睁开,“你知我刚才为什么那么说吗?”

    “我知。”阿长点了点头说:“你的意思是说你能解开毒,但是解毒后我的恢复情况是要通过‘看’、‘问’来确定。你觉得我现在有所隐瞒,你觉得我吃了几河草是想要扰乱别人的判断。而为何要扰乱是因为我不想他人看出来我吃得药量小,我想骗人,所以你觉得我会对你说谎,也会因为这份谎言,多出很多的问题,导致你的诊断结果可能被我误导对吗?”

    “对。因此我才说,说重不重,说轻不轻。”

    阿长点了点头,“那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对你说谎,几河草与常归我现在真的是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我这么做。你要知道,如果我知道常归我就不会来再找你。我要是不想好起来,我就不会自断手指求你医治。”

    “我现在求你医治了,那也就是说我不会对你说谎,我想要好起来。”阿长说:“我确实是吃了不少的解药,后期的时候头脑也比原来要清醒,也能想起一些断片。但那些片段都是转眼即逝的烟火,留不住,闪过便没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问题,我也想要好起来。我很需要您,也需要一个不会糊涂的脑袋和清楚的过去。”他说到在这里顿了顿,“但我不需要他的手指来完成我的所想,我也不想看他断指,才会有让你觉得不太好的做法。”

    药老与他对视了片刻,收回了目光,“希望你已经对我说了实话,几河草会扰乱我的判断,如果你刚才说得都是真的,那你吃下的药量就不会很轻,我们现在就需要加重药量。你之前吃的解药能缓解、压制毒性,想要彻底解开现在是不够的,可草也需要多加一些。”

    “他被下过两次半醉生,南阳哀家的药几乎都进他的肚子里了。第一次的时候吃了四粒解药也就好了,只留下了头疼的毛病;第二次的时候吃了南阳家的三粒,自己身上带着一小瓶解药,不过药丸比你做的要小。药没服用完之前的状况很严重,就是呆傻了,后期一点点吃好了些,要不是有这些药估计人早就废了。”

    还没等阿长说什么,白子容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清楚的交代了一下他的情况。

    阿长与老人一同往门口看去,只见他靠在门前,掐着手中的蓝叶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装作漫不经心的说完了话。

    阿长一怔,不知他回来了多久,也不知他听进去多少,他明明刚出去没多久,老人也不会说一个很近的位置,他居然还能回来这么快,他是不是个轻功极好的人?

    阿长不知道眼前的白子容现在是怎么想的,白子容也没有问什么,这日的对话,无论是几河草,还是其他问题他都没有去提,之后阿长的毒好到什么程度他也不去过问。阿长想要跟他谈谈,可面对他那张淡漠的似乎一切都不在意的脸孔,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药老住的的地方小,能住的房间只有两间,他自己住一间,阿长和白子容住一间。他们二人之前一直都在一起住,阿长也很习惯两个人靠在一起的夜里,可在断指之后他们在一起住着感觉就不一样,也没有那个时候挤在一起觉得温暖了。

    阿长手上缺少的地方还在作痛,他躺在床上,背后是不在同他交谈的男人。不知怎么的。阿长摸着手腕,只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可能是手太痛了,痛得他很难受。

    他闭上眼睛,两个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躺着,明明靠的那么近,中间却像隔着一条水流湍急的河,让两人无法走向对岸。

    长夜很冷,也有些消沉的寂寞。

    在烛火熄灭了很久之后,他们才迎来了各自的梦。

    阿长做了个梦,梦中他被一个人拉着走过大街小巷,从街头到了拱桥,桥下那边很是热闹,吵吵闹闹的似乎有什么新鲜事发生。

    他好奇的探出脖子瞧了许久,最后笑着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手一抬往人群中一扔。

    钱银砸在那人的脚下,一只白皙的手捡起了地上的银子,手的主人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孔。接着微微睁大眼睛,之后轻浮的朝他笑了笑。

    “你今日带酒了吗?”

    “没有。”阿长摇了摇头,“我今日只带了故事。”

    “过来说给我听听。”

    “好。”

    他朝着那人靠了过去,可无论怎么走,离着对方的距离依旧是那么远

    白子容也做了一场梦。

    梦中刀光剑影,上一刻是尸横遍野的边塞,下一刻是那年夏日的凉亭。

    他骑着白马被人拦下,亭中坐着位衣装华贵剑眉星目的少年郎。同他差不多大却要比他沉稳许多,人如青松如翠竹,坚韧中透露出一股子过于正气的刚强,与肆意妄为态度懒散的他是相反的存在。

    他不太喜欢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应该也都讨厌他。

    他用马鞭挠了挠头不知对方拦下他的意图。

    少年身旁青衣的下仆朝他走来请他过去,他爽快的就下了马,结果在下马的一瞬间他又来到了战场,又从战场来到了山林,师父指责他为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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