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脸的那些年-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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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里多少风。”姜越抬了一下手,“你先去带着补品和伤药,与白筱琦(白筱筝庶妹)一同去趟景王府给人赔罪。如果不让进也千万不可急躁,就在外边候着,如果他们实在不见,到时候在听我的通知。”
“是。”清湛点了一下头,有些苦恼,“那就不管县主了?以县主那个个性怕是在牢中能哭晕过去。”
姜越想起了资料上的那女人的介绍,许久之后叹了口气,“我再想办法,你先下去。”
“是。”
他这边打发走了清湛,人离开不到一刻钟,后脚宫里的人便来传信。
传信的宫人是从后门进来的,似乎是经常过来给他递信,来得也比较隐秘似乎不想让人知道。
年纪将近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衣,讨好的从袖子中掏出一封信,笑道:“伺成大夫好些日子没入宫了,柏成君大人与小殿下一直念叨着,大夫若是无事还是经常进宫走走,以免得宫中的二位殿下太过挂念。”
“晓得了。”姜越接过宫人手中的信件,这宫人把信交给他也不多留,立刻离开了。
姜越将信件打开,里面是上好白纸,纸经过香薰有股子香味,但姜越闻着不算喜欢,只觉得这味道甜的发腻。
他捧着信,里面是写得歪歪扭扭的字,字体一点也没有美感,倒像是小孩子初学的写法,白白浪费了这张好纸。
他垂下眼帘,将信上的内容看入眼中。
“表哥。”
“宁喜节一别表哥已经许久未来见过钰君,可是钰君那日说的话惹了表哥不喜?若是的那钰君给表哥陪个不是,表哥就别生气了,你也知钰君嘴笨,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就别同钰君一样了可好?”
“表哥,宁王的事情我已经求了母皇去找了,你也别太忧心,万事有钰君和父君在,表哥且放宽心。”
“县主的事情我也知道了,自会替表哥的妻主说话,待事情过后表哥可别忘了请瑀君喝酒。”
“表哥,钰君想你了,可钰君出不去。”
“表哥,你何时来宫里见见钰君?”
钰君?
原主舅舅柏成君的独子,白子容,小字钰君,女帝最宠爱的儿子。
姜越合上信,“不想让宫里的人动,宫里的人还是动了。”他叹息一声,朝着外边喊了一句:“思安。”
“在。”思安从外边推门进来。
“你去趟景王府,看看什么情况。”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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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人傍晚才回来,清湛带着思安空手回了宁王府,看来情况还没有那么僵,至少东西对方留下来了。
“怎么说的。”姜越坐在小桌上,端着小碗一边喝汤一边问。
“倒是很客气的把我们请进去了,但看着不是很好吐口。”清湛沉着脸道:“我们一进去就看见景王愁眉苦脸,她说太医院的人来看过,伤势不太乐观。”
姜越皱着眉,“然后呢?”
“景王说她前两天愁心河府上任之事,整天忙忙碌碌的一眼没照顾到,就让家中这顽劣的庶女跑了出去,又去那上不得台面的地方寻欢作乐,惹出了这种事。”清湛想到这很是不快:“她说,皇族的女人家出了因为这种原因受伤的人,死了倒也没什么说的。只不过为人母,到底是舍不下自己的孩子,若是孩子有了什么三长两短”
姜越听着这话不对劲,清湛倒是很快解了他的迷惑。
“这老狐狸实在是奸诈!她的意思不就是让大将军一同与她举荐尚明义去赴任吗!河府现在富得流油,她看着倒是想插上一手,按上自己的人,那大将军之前的打点都要便宜她了吗!我们这边只差提上岳之,不日岳之便可以上任了,她倒是想得美。”
他这么说姜越也就明白了。景王之所以在开口的时候说忧愁河府之事,其实是在敲打他们,她是故意那么说得,意思很明确,她现在忧愁河府之事没管好女儿,话中的顺序是河府事在先,女儿事在后。她说有没有什么三长两短也还不好说,估计这个好不好说多半是要看姜越识不识趣,她河府之忧解了没有。
如果没有的话,那这个孩子就可能会不治去世,到时候她绝对不会放过伤害孩子的那个人,不会放过白筱筝。
解了她的忧愁,估计什么事情也就好说了,她女儿也能从昏迷中醒来了。
说来说去,她这是跟姜家要东西。
清湛见他不说话,“看病的是王太医,我们不太熟悉,要不我们进宫去求敬太医去看看,让敬太医诊治一下,敬太医看了之后,她也没办法病重了,也没办法作假威胁我们。”
“你这个做法不行。”姜越闭上眼睛,“景王不会让我们进去,景王府也不是你可以强闯的地方。再说了,景王的太医是从哪里来的?那不是陛下从宫里派过去的吗,你要是又重新求一个太医,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质疑陛下,还是质疑景王买通了陛下的御医撒谎?”
姜越放下了碗,“到时候景王添油加醋的一说,你让陛下怎么想?还有”他往后一靠,“这伤的也太巧了,这边正争着河府上任一事,她景王就没有看好自己的女儿,与我那只知吃喝玩乐,连个鸡都不敢杀的妻主发生了争执。我那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妻主一反常态的,都敢动手打人了不说,还把人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冷笑:“说这不是个陷阱我都不信。”
“那要怎么办?舍了妻主吗?”清湛微皱起眉。
姜越看了他两眼,看来在原主的心中妻主并没有多重要,不然清湛不会这么轻易的在他面前选择放弃他的妻主,先去选择权势。
姜越道:“你先去给我准备一下,我等一会儿去看看她,让厨房备点饭菜。”
“是。”
清湛虽说刚才在提议舍弃了白筱筝,并不愿意拿钱势来换对方。可在姜越开口的时候,他却不会反抗、或者是询问姜越,只是服从着。只要姜越要换,他就去办。
姜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下子从服从人的变成指挥的,他还有些不太适应。
他摸了摸鼻子,一个时辰过后坐着马车,带着清湛和思安去了天御衙。
一进入衙内,里面的掌事人早已经在那里候着,对方讨好的笑着,动作麻利的给他打开了牢门,轻声道:“里面是‘特殊房’,还请伺成大夫放心,县主好得很。”
清湛从衣袖中掏出钱打点对方,“辛苦了。”
“哪的话!哪的话!”对方急忙摆手,一开始没敢收。
姜越对着她说:“留着,大晚上也不容易。”
她得了姜越的话,这才接过清湛手中的银子,朝她们比划了个请的手势。
姜越披着黑色的白竹披风,走进阴森的牢狱中,灰色的鞋子踏在黑色的粗石地板上,发出轻轻的响声。
周围的味道实在算不得好闻,也不知白筱筝那种娇贵的人能不能受得了。
他在对方的带领下走到了最里面的位置,那人抬手一指,“就在那了。”
“行了,你们不用跟着了,在这等我。”
姜越转身接过思安手中的枣红色食盒,掀开帽子朝着那干净是挺干净,可还是很简陋的地方走去,看到了抱着腿坐在床上的一团。
姜越停在了监牢前,目光在四周看上一圈,对着那个就算抱成一团也不算很小只的女人挑了挑眉。
他知道这个世界女性都是偏高挑的,可也没想到他的妻主这么的偏“高挑”。
“傻了?”他站在门口朝着里面喊了一声。
第44章番外 1:旧梦()
沈橝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有关于过去的;有关于现在的,梦里好似什么都有,又好似一切都是不曾发生过的幻想。他梦的时候觉得难受,又在醒来的时候忘了到底梦到了什么。
刚醒来时耳边依旧响着夏日的蝉鸣,眼前一片迷糊什么都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一度让他以为他还在梦里,在一场永远也醒不来的梦里。
他穿着褶皱的白衬衫瘫坐在沙发上,一条腿踩在沙发边缘,一只脚放在地上;周围全是抽过的香烟灰;带着燃烧过后的寂寞包围着他。
沈橝眯着眼睛,也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又是清醒多久;他总觉得他有事情要做;又总是想不来要去做什么。他这几天浑浑噩噩的,时间也是过得有时混乱有时清醒。
他望着茶几上的手/枪;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起了雪;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长;长的像是总是走不完,雪依旧下着;带着扰人的思绪飘飘洒洒的落在他世界中的每一个角落。他坐在只有他一个人的家里;恍惚的想着今天是第三天。
不过第三天?
什么的第三天?
他的喉咙有些发紧;不舒服的动了一下,裤子上的烟灰似乎重新燃了起来,烫的他抖了一下身体,烫的他忘了是什么的第三天了。
他坐了起来,身上的烟灰随着他的动作全部掉在地上,他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像是姜越的离去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问题。他伸出手看了看手腕,尽管那上面的手表已经不见了,他却还像是能看见原来存于腕上的时间。
他点了点头,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去了厨房。他走动的步子很慢,慢得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每一步都是很艰难。
他用了很久才从客厅走到厨房,走进厨房后表情又变的迷茫,他似乎忘了自己来这里是要做什么。他抬起头看向上方,第一次的意识到这个家太大了,大的太安静了,连走步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清楚,大的除了走步的声音什么都没有了。
他眨了眨眼睛,弯下腰从冰箱里拿出肉和青菜,随手打开了手龙头,人握着刀站在厨房中,不知该怎么下手。
“先生,你会做饭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回过头见姜越站在他身后,身上带着外边的飞雪,带着一身寒意,带来可以呼吸的新鲜空气。
他似乎从外边刚刚回到家中,一张脸冻得通红。
周围的空气瞬间没有了难闻的香烟味,没有窒息感,他贪婪的呼吸着,也恐惧呼吸的太用力,下一秒又会陷入窒息之中,再也挣脱不出去。
沈橝望着姜越,反应迟钝地应了一声:“嗯。”
“你什么时候会做饭的?”
对方脱下外衣,朝着他靠了过来,亲热的没了最后的抗拒冷硬。
沈橝想了想,哑着声音回答他:“三天前。”
姜越点了点头,“初学者啊,不过,为什么想学做饭了?”他的手指顺着对方切得不算好看的菜上走过。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看过的唯一一场电影。”
姜越想了许久,“快要想不起来了。”他笑了笑,“我们一起出去的时间太少了。你总是很忙,我总是不愿意,也没心情去看外边的风景。”
沈橝点了点头,“是啊”他望着姜越的脸庞,“所以我很后悔,我们一起去过的地方不算多,时间长了,去过的记忆就开始淡忘了,仅有的也变得模糊了。”他拿起土豆削了起来,压低了声音:“我还记得那场电影中,大结局是断了腿的女主角在屋内做饭,当她的汤勺放在锅里的搅拌的时候,她等待的人也就回来了。”
他身旁的姜越没有说话,他也不强求对方的回答,只是一边削一边说:“你说你快要记不起来了,那你还记得你那个时候对我说过的话吗?”
姜越依旧没有回答他。
“你不记得不要紧,你总是你不记得自己都曾经对我说过什么,不过我记得就行。”沈橝抬起了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闭上眼睛再也无法忍受的任由眼泪从眼中流出,他紧皱着眉头,声音轻的像是下一秒就要被风吹散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是不是我做的太难吃了。”
“所以你就不回来了。”
他说的很压抑,哭泣中的男人依旧极度控制着自己,他不让声音太过吵闹,导致喉咙中的声音变得破碎起来。
他身旁的姜越看了他许久,带着同情和叹息。
他对着他轻声道:“先生。”
“她等待的人只是暂时离开了她。”
“所以她可以听着钢琴曲,吹着口琴,穿着淡蓝色的裙子站在阳光里一直等下去。”
“而我不是。”
“你不是找不到我。”
“你是再也看不到我了。”
“我是你亲手抱起来的,也是你一点点打理的,我躺在大宅里的花房里,不是消失在战争里。”
“你就算做多少年的饭,勺子在锅里敲上几回,我都不会回来。”
“我死了,先生你知道的,死了的意思就是再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