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江山-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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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世界法医之父?刘克庄的旧友!”宋宇一听这人介绍,惊得差点没从驴背上跳下来。
宋慈一见太子这模样,很是诧异“:殿下,为何如此惊讶?”
宋宇被宋慈点醒,忙摆手致歉“:啊方才失礼,宋先生莫怪。”面上这么回答,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宋慈啊,这位世界公认的法医之祖!现在就在自己眼前。还亲切的和自己谈话。这tmd,简直像是一场梦啊!想这宋慈,祖上乃是唐初名相宋璟,虽然一生官位低微,最高不过经略安抚使,没有盖过祖上,(毕竟唐朝的宰相,谁敢比?那可是世界性第一帝国得宰相。尤其是唐初,个个宰相都是名人。这就叫盛世出名相,昏世出奸相。)名气却是远远盖过了祖上。
宋慈见是虚惊一场,这才冷静的答到“:殿下,现在你等皆身披甲衣,一路走来,当然分外惹眼。要在下说,还是换下甲衣,穿上便装,扮作贩牲口的商旅,一路穿州过境,使些银钱,定然不会遇上阻拦。“
宋宇一听,拍腿叫好“:妙啊!“但细一寻思,又觉得不现实,追问道”:可是上哪去弄两千人的衣服啊。“
宋慈一听这个,也没有难意,平静地答道“:来时,在下曾听这附近的百姓言语,前方三十余里外,有座山,名唤胡山,山上盘踞着千余匪盗,暗中与官府勾结,屡屡骚扰周边百姓,可谓大发横财。殿下可帅义勇之兵,灭了这些草寇,还怕没衣服穿?“
“:你是让我打劫贼!!”宋宇一听这个,恍然大悟,回声道。
宋慈听这太子说的直白,微笑的回道“;正是,又能得衣服,又能为民除害,何乐而不为?”
宋宇一拍大腿“;好,就打劫这群贼人。”说着,对着旁边彭义斌等人吩咐道“:全军听令,兵发胡山,杀贼抢衣服”
宋宇那边为了换身衣服,隐藏行迹,公然抢劫起了草寇。另一边,湖州南门,自打华岳一声大喝,杨石两兄弟就被吓得双腿发软,此时带着三百来人,停在了距离华岳百十米处,只听杨谷说道“:哥,现在怎么办?这华岳,你我都晓得,单挑没败过,咱们过去,准躺地上。。”
杨石此时也是抖成了一团,不过说出来的话,还是酸的很“:弟弟莫怕,待哥哥好生思谋一番,定有破他之计。。”
而华岳站在百十米外,看着俩人嘀嘀咕咕好一阵,也是没了脾气。其实华岳和杨谷兄弟,说起来颇有渊源。少时便同在白鹿洞书院求学,这俩人家境富裕,很是瞧不起华岳,后来更是当街调戏妇女,被华岳撞到胖揍一顿,从此便对华岳佩服之至,尊为了同龄小师傅。后来华岳凭本事一步步坐到了殿前司公事得职位,而这俩兄弟,凭着人脉关系和银子,也买入了御前步军司。职位,甚至超过了华岳。不过每次见了华岳,这俩人从来不敢托大,总以小师傅称呼。华岳对此,也是乐得接受。平常也教些拳脚剑法,不过这俩人表面看学的很乖巧,背地里却花天酒地,哪有功夫练功?后来华岳入狱,这俩人数次去看华岳,还帮他给牢卒送银子,让华岳少受不少皮肉之苦,但碍于华岳是史弥远要弄死的人,这俩兄弟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这所谓阎王要你五更死,谁敢留人到天明?史弥远,就是这个时期,大宋朝的活阎王。从这些事,可见这俩人,就是普通得纨绔子弟,除了目中无人,好色有加,心眼还算不坏,不然当初华岳揍了他俩,凭他俩家世显赫,华岳能活到现在?
华岳这边左等右等,不见对面动静,立马怒了,只听他大喝一声“:两军交战,岂同儿戏?嘀嘀咕咕,莫不是怕死了?”喊完,指挥着身边百十人,呐喊着冲向了杨谷兄弟。
杨谷兄弟一看华岳凶神恶煞的冲来,吓得三魂七魄移位,也顾不上别的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起了头,边磕头,边哭哭啼啼求饶“:华师傅,我们俩兄弟是被逼无奈啊您看在往日情分上,把我们俩当个屁,放了吧。。”
华岳此时已经冲到近前,见到这俩人不抵抗了,反倒跪在地上磕起了头,立马指挥身后众人停下观望。自己则白了面前杨谷兄弟一眼“:士别多日,还这般没骨头,这辈子认识了你俩,也算我华岳瞎了眼。。”
俩人一听华岳如此说,知道自己两个的命算是保下了,又磕了几个响头后,这才站起身,大声冲着身后仍在混战的士兵喊道“;全都停手,本将军投降了。”喊完,嬉皮笑脸的走到了华岳身前说道“;华师傅,还好碰上你,这条命算是保下了。不然。。”说到这,两兄弟似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诶?师傅,您不是身在大牢吗?怎么出现在这里?莫不是我们两个做梦?”
华岳见说,摇头苦笑道“:幸亏太子殿下搭救,华某大难不死。“说到这,又责怪两人道”:看看,你们两个花花公子,整日泡在青楼妓馆,快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想我已被太子救出数月,你二人竟然不晓得。华某很是好奇,这女人,真就那么吸引人?你们两个,就没有玩够的时候?”
俩人一听这个,立马冤枉得回道“;师傅,自打狱中见了您几面,史弥远便找上了门来,恐吓加威胁,让我们兄弟俩,休要再管您的事,其实我们俩,已经在家中给师傅您做了牌位,时时供奉,从来不曾懈怠。。”说到这,俩人面色一转,无赖的念叨“:至于您说的好色这口,男人吗,不好色还能干点嘛?俗话说,为逼生,为逼死,为逼操劳一辈子,为逼累,为逼忙,最后死在逼身上。我们两兄弟觉得这是一份艰巨的事业,一份光荣的事业,一份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事业,一份值得我们兄弟俩为之奋斗终生的事业”
华岳一听这俩货又说混话,赶忙打住了他俩“;得得得。算我怕了你俩了。不过华某要谢谢你们两个。在华某将死之时,你们冒着被史弥远祸害得危险,深入大牢相见,又花钱买通了牢卒,使得华某少受许多皮肉之苦,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华某感激不尽。”说完,华岳对这俩人一抱拳,单膝跪在了地上。
俩人一见这个,立马惊了,赶忙搀起了华岳“;师傅,你这不是折煞我们两个么。想我们两个的小命,还不是您放的?”
华岳被这俩人搀起,见这俩人还如往先一样亲近自己,便出口问道“:不知道临安,现在怎么样了?”
杨谷兄弟看了看华岳,又对视了一眼,知道华岳不是外人,自己两个也不需要隐瞒,况且,自己两人如果不说,估计也走不出这湖州城了,想到此,只听喜欢臭屁的杨石答道“:现在临安已经被史相,啊不。。是被史弥远狗贼控制,除此之外,皇后姑姑已经被史弥远架空,同皇上一起软禁在凤凰别苑。可以说,现在史弥远狗贼已经大权在握,除了名头,与皇帝一般无二了。”
听这俩兄弟一说,华岳心里这个恨哪转过头,焦躁得对着方才走过来,却一直默不作声在旁观看的刘克庄说道“;刘大哥,真如那宋慈所言,这史弥远,关起门做起了天子。。”
刘克庄见华岳情绪有些失控,平静的劝慰道“:宋兄一向料事如神,被他说中,也不奇怪。当日若非他到府中做客,警告我等门外来了好些身着便装的官军,我等只怕逃不过那一劫了。兄弟,你现在也莫要焦躁,想这史弥远,他也不敢明着做那谋朝篡位之事。”
说到这,一旁杨石赶忙插嘴道“;是啊,师傅,此人之言大善。史弥远虽则掌控朝局,做起了闭门天子,实则非常在乎名声,并未想要某朝篡位,而是要废了太子殿下,另立储君为帝”
“:啊?立的谁人?”刘克庄一听大惊,赶忙追问道。
第三十六回 自古官匪一家()
刘克庄听了这杨石一番话,感激的拱了拱手“:多谢阁下详言史弥远目的,刘某感激不尽。”说道这,刘克庄凑到了华岳身边,小声在华岳耳边嘀咕了几句。
华岳听完刘克庄的悄悄话,皱了皱眉头,转头对着杨石两人说道“;两位,许久不见,本想把酒畅聊,不过现下两军交战,你我各为其主,华某也不便久留两位,想我华岳是个恩怨分明之人,你二人对我有恩,我不好杀你二人,不过你二人手下的兵马,却是不能放过。故而,两位且将兵马留下,人走吧。”说完背过身去,不想再看二人。
杨石两人听了,有喜有忧,喜的是可以回去了,忧得是,此次回去,兵马尽失,史弥远即使不责罚,他手下那些自命清高的文人大夫,也会笑话鄙视自己两个武人。但与做个阶下囚相比,两兄弟显然选择了自由。只见他俩对视一眼,对着华岳抱拳道“:师傅大恩大德,我二人没齿难忘。师傅且自珍重,我二人告辞了。”说完,又磕了个响头,起身注视华岳背影片刻,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身向城外走去。
却听刘克庄突然说道“;两位且慢。”说完,吩咐手下两个兵丁,去马厩牵来了两匹马,亲自交到了他二人手上,严肃的说道“:两位,你们在这里见到了什么,希望能够忘了,毕竟,有些话一旦出口,会害死人也说不定,另外,华兄弟不方便开口求你二人,我倒要开口求一求。。”
那边湖州虚惊一场。六百里外,胡山一座山寨里。宋宇正骑在驴上,打量着四周形同虚设的匪营栅栏,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群贼,还真是胆大啊,就凭这破山寨,破栅栏,鸡都关不住,还想抵抗朝廷兵马?想到此,宋宇低头盯着跪在地上的一票草寇盘问“:啧啧你们这做山贼的,好生舒坦啊大白天的,不出去打劫,却一个个光着屁股,在屋内搂着婆娘睡觉。这。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宋宇话音刚落,只见跪在宋宇面前的一个光屁股贼人舔着脸说道“:爷爷饶命。”
“:滚蛋,我有那么老吗?合该你这孙子当贼,实在太没眼力见了”宋宇一听这人喊自己爷爷,立马生气了,直接破口大骂了起来。
‘噗嗤’跟在宋宇身边的杨妙珍和孟英憋不住笑了出来。只听孟英说道“;他之所以喊您爷爷,其实不是说您老,他就是要表示对您的恭敬。”
哦合着,宋人都是这么表示恭敬的。宋宇听了这个解释,才反过味来,不过毕竟脸皮够厚,丝毫没有我错了,我要道歉的意思,反倒是继续威严的质问那贼人道“:以后啊,见了人,别随便喊爷爷,万一对方不高兴,打你一顿,你和得着吗?”
那贼听了,吸了吸鼻子,一脸委屈的说道“:多谢英雄提醒,以后小人在不敢乱喊了。另外,不知英雄在哪高就?其实小人想告诉您,知府大人是在下的娘舅,其实咱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听了这个,身旁孟英‘咯咯咯’得笑的越加欢实,边笑边指着那贼说道“:你这蠢贼,也是该死。你说殿下就想和你们借几件衣服穿穿,你倒好,认起了亲戚,你非要多说这句话作甚?”
那贼听了孟英所言,这才回过味来:殿下?他是宫里来的?想到此,这贼磕头如捣蒜“:殿下饶命,小人有眼无珠,信口胡言乱语,还请您高抬贵手,饶了小人这次。想小人辛辛苦苦抢些物事,最后还不都上交到了史相爷手里,还请您看在史相爷面上,把小人当个屁,放了吧。”
宋宇听了面前那人哭诉,又看了看旁边已经笑的快要背过气的孟英,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也真是不死都对不起天下苍生的主,你说说,本来本太子来这,就是抢几件衣服,真没打算吧你们怎样,而且本太子一直以为,草寇都是官府昏庸所致,不过,你今天到让本太子大开眼界啊,合着你们这是一整套的剥削链,一层层的深入到我大宋的方方面面,让整个天下的老百姓都明白,我大宋官匪一家,我大宋暗无天日,我大宋得庙堂,就是你们用来聚敛财富的工具,是也不是?”
下边那草寇头头,现在已经满脑袋冒汗,在从嘴里蹦出最后几个字“:饶。。饶。命”后,‘噗通’一声倒地昏死了过去。
宋宇见此,也没觉得奇怪。毕竟这一路上这样蹿稀的玩应见的多了,一个个欺负老百姓都很牛逼,见了真正比他们横的,来要他命的,一个个都拉稀。如此想着,宋宇对着身后孟珙等人吩咐道“:孟兄弟,扒了他们衣服,全都赶到一块,宰了,烧了,就别埋了。咱赶路要紧”说完,领着几个姑娘,骑驴转到了一片树荫下,静等孟珙等人收拾残局。
建康分道而行两日后,只见茫茫海上,一支船队正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行驶在波涛之中。余阶与两个兄弟,王坚,吕文德,正立在主舰船头商讨对策,两日来的行军,已经让他们驶到距杭州湾不足百里,今日晚间,他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