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江山-第2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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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张实有解，余阶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是一脸欣喜地问道“：哦？哪三点？张兄弟快快说来。”
张实见问，笑着说道“：其一，民心尽失。其二，战乱频繁。其三，恶人作梗。”
余阶听了这三个原因，明显还有点不明白，索性继续问道“：请详说。”
张实见余阶还是有些糊涂，也不卖官司了，直接解释道“：其一者，朝廷在川蜀之地，早已威信扫地。贪官污吏横行，军旅之中克扣钱粮已成例行公事。您就算将薪俸说的再好，也没人信。因为百姓们在心里早都对朝廷怨气大了去了，知道这钱，到不了自己手里，就被贪墨完了。又怎会响应将军您的征召？正因如此，想要在川蜀征兵，您只能抓壮丁。其二，战乱频繁。川蜀之地可不是个安乐乡。这里大规模战争虽然少有爆发。可小规模战争从没消停过。打仗，可是会死人的。一个薪俸给不了，还让你去死的地，试问哪个百姓会响应您的号召？也正因如此，朝廷才会对五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朝廷还用得着他们，不管对内也好，对外也好，名义上来说，五霸还是朝廷的兵马，朝廷需要他们来震慑一方。至于其三”说到其三，张实顿住了，将目光瞟向了四周。
余阶听了张实的分析，心中暗暗道好。暗想自己这些日子都瞎忙活了。光宣传薪俸如何如何的好，可看在百姓们眼里，这薪俸再高，也是官老爷们的买卖，是人家生钱儿的工具。压根到不了自己手里。心里的谜题解了一半，见张实又不说了，余阶赶忙问道“：其三为何？”
见问，张实回过了头，向余阶跟前凑了凑说到“：余将军没有注意过街市上这些摆摊的，以及周围的这些门面有何怪异之处？”
听了张实的话，余阶向四周看去。在看了不多会后，心里猛然醒悟。你道余阶看到了什么？原来周围摆摊的，算卦的，写字的，卖画的，就连周围的布庄，米庄，钱庄。所挂的招牌都有一个特点。全都是姚世安他们的产业。不是姚家布庄，就是谢家钱庄。总之绕不出这几个姓了。感情余阶是在五霸的眼皮子底下征兵。不过余阶随之疑问又来了“：虽然周围是五霸等人的买卖，可他们是用什么办法让百姓们不敢上前响应的？这可是余某的眼皮子底下啊，况且川蜀百姓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和姚世安他们不对付啊？”
第七十三回 见招拆招 谁技高一筹（）
余阶见说，再次顺着张实的目光看去。就见张实盯着的地不是别处，而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市，余阶是真想不明白张实想表达个啥意思了。一向智谋多出的他，只能再次小声问道“：这街市之上，有何不妥之处？”
“：您没发现来往人流之中，总是夹杂着好些扎堆赶路之人？这些人目光闪烁，多狡黠之色。也不走远，就是在这块街市转悠？”张实见问，答道。
“：你是说街市之上一直被人盯着？”余阶不傻，话都说到这了，他要是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想通了这点，余阶收回了目光，没有傻不愣登的盯着街市找人。这样做主要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只见余阶转过头对着身后杜杲说道“：杜兄弟，您看街市上这些人怎么办？”
杜杲方才一直在听他俩说话，所以现在是个什么形式，杜杲也是一清二楚了。见问，杜杲笑着说道“：交给杜某吧。给我两柱香的功夫，定然会摆平此事。”
看来杜杲对这些个盯梢之人，已经想出了办法对付。只见他说完话以后，对着余阶俩人拱了拱手“：两位在此稍候，杜某去去就来。”说完，扭头领着身边几个差役向着衙门方向走去。看样子，是要动员全衙门的差役上街抓人了。
要说余阶这小子，他难道没有办法治理这些盯梢之人吗？以余阶的智商，他肯定有办法。之所以他要将这个问题丢给杜杲。得说余阶这小子深谙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为官之道。毕竟他是将军，像是抓百姓这些事，他要出面，那事情就大了去了。那叫武力镇压，或者武力拘捕。属于杀鸡用牛刀了。
正因如此，这件事余阶必须得装傻充愣，交给文官杜杲。要说文官管民，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肯定没人说闲话。目送走了杜杲，余阶一把就拉起了张实的手“：张兄弟，得亏你看出了这里面的道道，不然余某寸步难行啊”说完，也不管张实啥表情，直接拉着他往帅椅走。
待分主次坐好后，张实先开口了“：大将军，小人想问，您这次来川蜀，没带多少兵吗？朝廷一点都不了解川蜀的情况吗？”
见张实问起这个，余阶摇头傻笑着说道“：别提了，这次来川蜀，总共带了万把人。就这，还是临安的一帮兄弟拼了命帮忙拉拽起来的。”
“：哦？朝廷竟然如此兵员空虚？”一听这个，张实顿觉临安武备十分的废弛，是继续发扬刨根问底的性格说道。
“：那倒不是。”余阶见他又要刨根问底，也没想瞒着。毕竟这人以后就是自己的智囊了。你什么事都不跟他说，他拿啥帮你参谋？只见余阶十多分耐心的解释道“：皇上之所以登上了帝位，乃是和史弥远一党进行了一场殊死血战，这你知道吗？”
张实眨眨眼“：啊，听说过，只是不太详细。百姓们多是传言，说皇上扳倒了史弥远以后，将他们作猪狗，养在了宫中。同时朝廷还抄没了这些人的家产，朝廷国库因此充盈。不过百姓们多不喜朝廷，常言皇上得了这么多钱，定然能安乐的在深宫大院内享福了。”
“：可拉倒吧。皇上现在压根就没在临安。已经率领两万余人，南下征讨越国去了。这些百姓们，实在是冤枉皇上了。嗨真为我这皇上兄弟抱不平。我那两个新婚的皇后嫂嫂啊，更是苦命的人啊”一听这个，余阶小脾气立马上来了，一口气说出了一大串驴唇不对马嘴的话，把面前的张实说得一愣一愣的。
好一通消化啊，张实才回过味来，有些吃惊的问余阶“：皇上只带两万人就敢去征讨越国？越国虽小，可也是号称带甲五十余万。在南邦诸国之中，最为强悍。数度打的大理吴哥屁滚尿流。这样一个国家，皇上只带这么点人，这不是开玩笑嘛？”
张实用了一个敢字，看来宋国皇帝都拉稀的天性，深深地扎根在每一个炎黄子孙心中。余阶见说，嗤笑一声“：张兄弟这话说得，我就这么跟你说吧，皇上魄力惊人，两千骑兵，还是骑驴的，他就敢冲击数万金军仭２还獬迳先ィ拱軄‘军于枣阳城下，让那大金国的三阿哥完颜守绪，不得不主动求和，还和皇上结拜为了异族兄弟。你说说，皇上他会怕越国？再者，皇上可是四国伐越，不是孤军深入。余某对这一战十分有信心。”
好吗，余阶也像当初宋宇制定征越计划那时一样想当然。认为四国伐越，更兼皇帝身先士卒，灭越并不是难如登天。可你要是现在问宋宇，南邦这趟轻松吗？他会直接告诉你，轻松个屁！越国百姓简直就是为了打仗而生的。邪性的吓人。自己这皇帝没死在那，真是万幸啊
余阶这一席话一出口，张实眼珠子都要惊得掉出来了。可见这事有多震撼他。就这样愣了许久，张实才吐出一口浊气，惊叹道“：有此君王，我大宋何愁不振！”
他俩在这唠闲话，交流感情。那边厢，杜杲已经回到了衙门，待召集人手完毕，杜杲果断下令道“：所有人等听令，成都招兵台附近街市有一股强人作梗，这些人混杂在百姓之中，于一段街道内来回溜达，劝阻百姓不许响应征兵。实是欺朝廷太甚。不抓，不足以正律法。不抓，不足以平民愤。不过为了避免在拘捕这群人的过程中，伤及无辜百姓以及产生不必要的骚乱，本官要你们在一炷香之内，换上便装，衙门口集合。”
这些个衙役听了吩咐，赶忙领喏。下去换衣服去了。要说这些衙役，可不是川蜀招募得。这些人都是杜杲前半生相遇的生死兄弟。十分的靠得住。杜杲在调来川蜀后，这些人也像是家人似的跟着来了。之所以发生这种现象。其实很好解释。正气和邪气从来不能共存。亦正亦邪是不存在的。一个人如果长期活在正气之下，也就是杜杲这样的官员带领下，他就受不了邪气了。所以杜杲要走，这些人第一件事就是怕新来的官员邪气太重，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这些人果断选择了跟着杜杲一块上任川蜀。其中有好些都是指挥和正副将级别的官员，他们为了追随杜杲，也是真的豁出去了。话不多说，不多时后，这些人便换好了衣服，集中在了衙门口，在杜杲分配完任务后，立马四散开来，向着征兵台方向赶去。
杜杲则依旧穿着官衣，呼喝上两个从人，不急不慢的向着招兵台走去。待赶到招兵台后，余阶这大嘴巴还在络绎不绝的给小张同志讲宋宇的不要命事迹呢。那家伙，边喝水，边讲，整的小张同志一愣一愣的。许是张实这小子爱听这个。要不爱听啊，准得说余阶这小子爱吹牛。
杜杲见俩人说得起劲儿，拱了拱手，不声不响的也坐下了，可见杜杲也是个爱听二百五事迹得主。他们在上边聊得不亦乐乎，不过直到现在，街市上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若是算算时间，杜杲说的两柱香基本快烧完了“：杜兄弟，你这边情况如何？”余阶见杜杲回来了不短时间了，街市上还是没有动静，停下了话头问道。
杜杲见问，十分礼貌地又拱了拱手“：只需片刻，立见分晓。”
得到了这个答复，余阶摇头笑了笑，心想杜杲这家伙总是喜欢说绝对的话，直接把人怼死。就像是那晚杜杲劝自己放言说，让自己旁观便可，让他来和五霸斗法。当然了，杜杲是好意劝自己，让自己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但杜杲这种说话的方式，就十分的让人无言以对。给人一种这事你教给我去办，你就放一百个心的意思在里面。
余阶正独自想这些事情，突然街市上有了小规模的骚动。更有一百姓大喊道“：有人乱抓人啊！快跑啊！”
这喊声直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去。正好余阶脚下的征兵台挺高，属于俯视街道，这一眼望去，就见街道上的人群中有数股百姓被围了起来。围他们的，则是同样穿着百姓服饰之人。由于这个变故，赶路的百姓们全都停下了脚步，看起了热闹。不过不多时两帮人就大打出手了。动手的是被围在圈内之人。只见被围住的这些人全都抽出了家伙，开始攻击包围圈。
围人的不必多说，肯定是衙役，被围得则是有嫌疑的阻挠征兵之人。衙役们虽然穿着便装，可身上的家伙都随身带着呢。见这些人竟敢反抗，也不多话，直接亮出家伙，与恶人缠斗在了一起。这一开打，整个街市乱了。百姓们就像是受惊的兔子，四处乱跑，不多时就跑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两方人马在捉对厮杀。
看清了形势，余阶哪还多等？这些人可是械斗了，他堂堂的大将军要是再坚持互不干政的底线，那他就是二愣子。只见余阶下令道“：众将官听令，包围这些打斗之人，不得放跑了一个！”之所以只包围，不攻击，原因很简单，余阶压根分不清谁是贼谁是官，为了避免误伤，只能选了这个法子。
征兵台周围约有百多军士，在听了命令后，除了少部分向着余阶靠拢，负责保卫任务，其他大部分人都亮出了家伙，向着打斗中的两方人围过去。
在吩咐完这一切后，杜杲苦笑一声，对着余阶说道“：杜某看来出丑了，本想让衙役们扮成百姓，混杂在人群中，先找出哪些人一直在附近兜圈子，在伺机下手逮捕。以期尽量避免出现骚动。谁料想，这些人竟然都带了家伙，关键时刻要来个鱼死网破。”
“：杜兄弟不必自责。五霸盘踞川蜀数代人了，若是没有些江湖死士跟随，哪里说得过去？”余阶见杜杲十分自责办砸了差事，忙摆手示意没事。
可谁曾料想，余阶话音刚落，就听街市上喊杀声再次提高。周围将领禀报道“：将军，不好了。街市两侧的商铺之中涌出无数恶徒。全都带着家伙，向着我军攻来”
第七十四回 街头混战 兵勇与死士（）
余阶自言自语喊出了这么一句话，可见余阶知道，今日的事态已经要失控了。自己今天出门，带的兵少了。带着这个不妙的想法，余阶赶忙对着一个将兵吩咐道“：你速回将军府调兵，不得有误。”
这兵将得令后，领了声诺，小跑着下了征兵台，寻了自己的快马，随即马不停蹄向着将军府赶去。征兵台上的余阶送走了这人，继续下令道“：传令全军，先不要理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