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江山-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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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弥远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本来便因为肥胖而容易出汗的他,刚才由于紧张,整个朝服早已被汗水浸透,湿透的朝服贴在身上,显露出史弥远一身丰满的肥肉。看的宋宇想笑又不敢笑。擦完汗,史弥远将手帕放回湿透的朝服内,定了定神,对宋宇一拱手说道“;还请殿下赎罪,是臣鲁莽了,殿下若是还有话说,尽可讲来,史某定然洗耳恭听。”经过刚才那尴尬的一幕,史弥远变得乖巧了些。不再像刚才那般盛气凌人,爱答不理。
宋宇看他这态度转变,知道心中算计八九能成,便故作恭敬的说道“:史相,其实贵公子冲撞竑,竑压根便没放在心上。史相不必为此事自责。而且竑出手重伤了贵公子,心中也是深感愧疚。在此,向史相陪个不是。还望史相莫要再为此事纠结。”说完双手在前胸抱拳,上下晃了晃,以示道歉。然后又意犹未尽的说了两个字“;不过。。。。”
史弥远一看宋宇如此表态,知道并非故作姿态,心中暗自高兴,不过看宋宇最后意犹未尽的样子,史弥远也并非傻子,知道宋宇定然是有事相求,心想,现在这种状况,若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好不过。便对着宋宇同样一拱手,面带微笑的说道“:殿下,殿下如此说,实在是折煞史某了,史某并非小肚鸡肠之人,殿下有何事尽管明说。”说完笑呵呵的等着宋宇提条件。
宋宇看史弥远很上道,心中也是欣喜,赶忙回道“;史相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竑佩服之至,其实竑想说的也并非什么大事,对丞相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既如此,太子殿下尽管说来,史某只要能办到,定然会竭尽全力。”史弥远答道。
宋宇看史弥远说的坦诚,便微笑着答道“:竑有一位结拜兄弟,数日前,不慎冲撞了史相,因此被压在大理寺牢里。其实此事完全是个误会,还请史相高抬贵手,放出这位兄弟。”
“:不知殿下所说何人?”其实宋宇一说前几天的事,史弥远心中早有了答案,不过还是装模作样的佯作不知。好给自己留个转圆的余地。毕竟宋宇一提,自己若是认了,面子上谁都过不去。
宋宇知道史弥远是装蒜,不过也没当回事,微笑着回答道“:此人名叫华岳。”
此言一出,史弥远倒没什么,不过在其身旁的大理寺卿薛极,却急忙小声在史弥远身旁提醒道“:恩相,这华岳可不能轻放啊。”
史弥远听到薛极的提醒,顿时来了气,为何?原来这薛极在史党之中,可谓是智谋之士。为了逢迎巴结史弥远,薛极更是绞尽脑汁,屡献毒计,帮史弥远排除了专权路上的一个个绊脚石。除掉华岳,便是薛极献计。在史党中,可谓是最受器重之人,但此时史弥远听到薛极的声音,却是怒火中烧。原来今日史弥远如此狼狈,全是薛极计谋败露之因,设计生米煮成熟饭,设计陷害宋宇,全是薛极之策。只见史弥远恶狠狠的瞪了薛极一眼,小声咬牙说道“:住口,本相回去再跟你算账。”
薛极讨了个没趣,乖乖的闭嘴,夹着尾巴不说话了。宋宇在一旁听到他俩的小声对话,又看到薛极吃瘪,心中暗自高兴,有心调笑薛极一把,便面带微笑的说道“:薛大人,请问这华岳为何放不得?”
薛极一看宋宇这煞神冲自己来了,心中暗暗叫苦,不过人家是太子,问话你还必须得回答。便站出位来,恭敬的对宋宇说道“:殿下,华岳公然行刺史丞相,实是罪大恶极,故而臣说他放不得。”说完满脸谄媚的对着宋宇笑。
宋宇看他进套,心中冷笑,面上依旧微笑着说道“:哎呀,我说薛大人,你这用词不准确啊。史丞相在这里站的好好的,何来行刺之说?”
薛极依旧谄笑着随着宋宇的话往下说道“:殿下,这行刺虽未成功,但确有其事啊。若是不以行刺论处,恕薛某愚钝,又以何罪论之呢?”
宋宇哈哈大笑“:薛大人,亏你还饱读诗书,刺者不死便伤,你若不信,我用剑刺你一下,是不是这个情况?”
薛极看太子在这胡乱解释,顿时哭笑不得,但仔细一想,自己若是说不是,这太子还真说不好给自己来上一剑。。。只好昧着良心说道“:殿下,理是这么个理,但是。。。”
宋宇不待他说完,出言立马打断“;既然薛大人也说是这么个理,那就不能说华岳是行刺,只能算是骚扰。。。。。”
薛极一听这话,立马着急了,赶紧说道“:诶?哎呀。。殿下,这个不能如此解释啊。如此解释。。。。”
第三十回 尘埃落定()
薛极听到这声怒喝,浑身一哆嗦,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史弥远满脸铁青,双目圆睁瞪着自己。顿时吓得两腿发软,慌忙向史弥远作揖赔罪“;恩相息怒,在下都是为了恩相哪。”
史弥远看他当着宁宗的面如此说话,顿时满脸躁得通红,慌忙摆手让他退回去。又转过脸来,笑眯眯的对着宋宇说道“:殿下,薛尚书平素便爱胡言乱语,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史某觉得殿下说得有理,华岳只是骚扰史某,殿下现在就可差人,去大理寺将人放出来。”说完脸上简直笑开了花。好像自己巴不得放人似的。
宋宇一听,心中欢喜,对史弥远笑着说道“:哎呦,史相,竑在这里,再次谢过史相。”
“: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史弥远赶忙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心中却是恨不得将宋宇生吃了。
宋宇转过身来对着龙案后的宁宗一拱手说道“:父皇,华岳一事,已经查明,纯粹是个误会,皇儿想现在就将他从大理寺放出来,还请父皇定夺。”
宁宗之前一直将双手握于腹前,斜倚在龙座上,精精有味的看宋宇在和史弥远讨价还价,越看这心里越觉得宋宇顺眼,其实当年立太子之时,自己因为赵竑沉迷琴色,怕再像当年的徽宗那样,因此误国,所以便立了相较赵竑,更加平庸的赵询为太子,可惜赵询无福帝王之位,死在了自己前面。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又立了赵竑。但这赵竑被立为太子不久后,便不再上朝,整日窝在府中,也不知道搞些什么。而且这史弥远几乎就是每次朝议,都会点名参奏赵竑,而且次次都有新花样。让自己不厌其烦。自己甚至有时都想放弃赵竑,但看看老赵家那单薄的人丁,还有那些不靠谱的老王爷。又强将这种想法咽了回去,之后史弥远再怎样参奏,自己也是能躲就躲,能装糊涂就装糊涂,并且派自己最信任的真德秀,去给赵竑做老师,只期望他有一天能迷途知返,做不得一代明君,但起码别把剩下的这半拉子江山也鼓捣没了就成。想到此,宁宗满脸欣慰的看着宋宇,庆幸自己选择了坚持。就以现在赵竑的心智胆量,恐怕已经强过自己百倍。看到宋宇得了便易,还不忘向自己请示,宁宗心里乐开了花,满脸笑容的说道“:竑儿啊,此事全凭你做主。你可差人,手持你的太子令牌,前去大理寺提人。只是还有一事,父皇觉得有些不妥,这华岳虽是忠直之士,但你与之结拜,身份上怕是有些不妥吧。”
宋宇看宁宗暗自提升自己这太子令的威力,心中很是欣慰,见他又质疑自己结拜之事,便在心中思量了片刻,回答道“:父皇,当年太祖不过是一兵卒,多亏一帮兄弟扶持,方才创出我大宋这片基业。更何况华兄弟获罪前乃是殿前司公事,故而皇儿觉得并无不妥。”
宁宗听完哈哈大笑“:我儿心向太祖,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今日散朝之后,便留在宫中,陪父皇吃顿饭。”
宋宇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宁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自己可不惦见赵匡胤,尤其是看不上赵匡胤玉斧分疆。自己就说两句瞎话,糊弄糊弄而已,至于这么高兴吗?不过听到宁宗管饭,心里一喜。赶忙应承道“:皇儿谢过父皇。”
宁宗可不知道宋宇心里的小九九,边笑边摆手示意“;吃个饭而已,皇儿不必如此客气。”
宋宇看宁宗这边无事了,转过头来,思量着要派谁去,看了一圈,便看到刚才为自己出头的那个,被上级瞧不起的小官,大理寺评事胡梦昱。别看官小,这家伙可以说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历史上赵竑被害后,身为最底层官员的他,屡屡在假帝理宗面前为赵竑翻案,结果,被史弥远他们祸害了六七年,最后在贬去象州(广西中部)之前,以四十一岁急卒。其实宋宇觉得他是被史党毒死的。现在既然可以重新来过,宋宇怎能忘掉他?想到此,宋宇微笑着对胡梦昱喊道“:大理寺评事,胡大人,你可愿辛苦一遭,将华将军放出来?”
胡梦昱刚才一直在为宋宇言行所欣喜,暗自高兴这赵大官家总算有了个好苗子。此时听到宋宇喊自己,赶紧站出列来“:殿下吩咐,小臣敢不从命。”
看到胡梦昱如此回答,宋宇很高兴,忠臣要是这么回答,就是对你的认可。相反奸臣要是这么回答,就是为了顺杆往上爬,谁信谁傻子。想到此,宋宇便对着胡梦昱喊道“;胡大人,本太子很看好你,你平素若是遇上什么仗着官大便欺负人的主,尽可来找我父皇,我父皇定然会为你做主。”此话是奔着薛极去的,就是为给胡梦昱报刚才被鄙视之仇。
胡梦昱很识相,赶紧向宁宗叩拜到“:多谢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宗很是配合的说道“:胡爱卿,快快请起,皇儿说的对,以后碰到这样的人,你就来找朕,朕给你做主。行了,向皇儿领了令牌,去办你的差事去吧”说完笑呵呵的看着宋宇。
胡梦昱再次称谢,走到宋宇面前。宋宇将金牌摘下,小声对胡梦昱说道“:胡大人,你可去丽正门外手持金牌,传本殿下的马车,与你一同前去。想必现在华将军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你直接嘱咐马车,将之送到本殿下的府上,自然会有人接应。”
胡梦昱拿了金牌,欣然领诺,快步走出金殿,在门口又唤了两名带刀侍卫,奔大理寺天牢而去。。。。。。。。
第三十一回 皇帝老爹()
宁宗看到麻烦事总算过去了,满脸微笑的问下边众臣道“:诸位爱卿?可还有事?”说完扫视了一圈堂下众臣,看到没有人在出什么幺蛾子,宁宗对旁边站里的内侍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结束了。内侍看到宁宗摆手,立马大声喊道“:六参朝会结束,散朝。”众臣又是跪在地上山呼万岁,然后三五结群的走出了朝堂。
看到满朝文武全都向外走去,宋宇却没动,他还惦记着宁宗管饭呢。。。身后几位王爷都一一向他辞行后,真德秀和乔行简走到宋宇面前,只见真德秀满脸微笑的看着宋宇,说道“:太子临危不惧,处变不惊,实是让老夫大开眼界。老夫甚是欣慰,甚是欣慰啊。”说完眼中似是有泪花打转。
宋宇一看他这副模样,赶紧打住他,这么大岁数了,自己若是再把他弄哭了,可真是太不应该了。想到此宋宇赶紧转移话题“:先生,华将军已经救出,竑已将他接入自己府上,先生若是无事,可去竑府上探望。竑一会要陪父皇用膳,恐怕一时半会回不去了。”
真德秀依旧满脸微笑“:嗯,好好,老夫这就前去,殿下去陪圣上吧。华将军那里,殿下不必担心。”说完转身问乔行简“:乔大人可愿一同前去?”
乔行简慌忙答道“:早闻华将军文武全才,简早有结识之心,今日便有劳真大人带路了。”说完哈哈大笑。
宋宇看着这俩政敌,私下里好的和一个人似的,心中很是佩服,历史上,这俩人虽同属鹰派,可政见颇不相同,真德秀就属于那种没钱没粮,也要打,宁可因为北伐国破家亡,也不能因为苟且偷安,而不主动出击。相反乔行简就属于那种鹰派里的少数派,主张缓图,打得过打,打不过观望,以待天变。所以朝堂之上几乎每次提到北伐问题,两人就会有一番交锋。宋宇本以为俩人私下里估计也不对付,哪知今日看到这两人几乎上朝下朝都胳膊不离腿的,才知道这古人的追求,或许真和后世不大一样,他们似乎有很多东西都能分的很清,国事就是国事,私人之交一点不受打扰。相较于暴发户似的欧美文明,他们永远不懂这是什么。这,是我华夏民族的祖先们所发明的最独有的东西吧。
收回思绪,宋宇笑着和两人告辞道“:既如此,两位可一同去竑府上,在下虽不能同去,不过府内一般兄弟,定然会替竑接待两位。”
两人忙拱手“:谢过殿下,我两人在此告辞。”宋宇也忙回礼告辞。目送两人远去,才回过头来,看到宁宗还在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