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梁山-第1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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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草寇,很多人甚至觉得越多越好,就现在来说,前往洛阳寻找机会的读书人已经越来越多,之前在河间府的时候,晁訾就曾说过,今年上秋的时候,将举行第一次大考,为梁山招揽更多的人才,其实这也是一个风向标,说明晁訾率领下的梁山政权,已经开始从草寇向传统的体制内发展了。
晁訾没有在鄂州停留,也没有在这里驻兵,因为没有必要,有了襄阳之后,江南的其他城池暂时已经不需要再占领了。
舰队逆水而上,向着襄阳开去,晁訾准备在襄阳留下水陆两军,同时派一员大将驻守在这里,因为要防备姚仲平,所以陆上的军队也不能少了。
在晁訾率水军开往襄阳的时候,朱武的军队也正在向襄阳进发。
褚兴被抓后,朱武和程万里整编了褚兴的军队,随即轻取秦州,在秦州再次整编西军后,朱武麾下已经不下十万大军。
重新安置了种帅的家人后,朱武会同程万里一起率兵南下,正如晁訾告诉姚仲平的那样,如果姚仲平再不走的话,就将陷入南北夹击之中。
因为是逆水行船,所以晁訾要比朱武他们晚到两天。
姚仲平很明智地没有在襄阳留兵马,而之前襄阳的文武官员也都没有跟着他走的。
这些官员的心思很奇怪,按他们的想法是,不管是太上皇还是现在的皇帝,都是自己家事,他们就不跟着参合了。
而且一旦太上皇成功复位,他们这些地方官员,兴许还能跟着分一杯羹。
可谁也没想到姚仲平大张旗鼓地来,却是灰溜溜地撤走,正在担心赵桓会和他们秋后算账的时候,不想赵桓居然被襄阳送给晁訾了。
这样一来,襄阳的文武官员们,就更无需担心被清算了,所以当听说晁訾到了之后,一个个都如没事人一般厚着脸皮来了。
晁訾需要地方稳定,确实也不能把这些官员怎么样,不过驻军显然是要更换的,不然姚仲平再打过来,这帮家伙再来个不战而降,可就太坑人了。
看着晁訾的帅船靠岸,码头上顿时奏起了鼓乐,码头各处也是披红挂彩,仿佛过节一般。
随着晁訾从甲板上走下来,朱武率同文武官员,躬身施礼,齐声道:“恭迎燕王殿下”
晁訾很不喜欢这排场,却也不好当场发作,淡淡道:“免礼吧!本王有些累,其他事情留待来日再说吧!”
眼见晁訾兴致不高,朱武心中也有些忐忑,事实上这些东西都是襄阳太守蒯鹏弄出来的,因为是迎接晁訾,朱武也不好冷了地方官员的心,却不想这马屁还是拍在了马脚上。
蒯家是当地大族,荆襄一带很多地方官员都是由他们家族中人出任的。
蒯鹏并不了解晁訾的为人,而且姚仲平来的时候,他用这套办法,还被姚仲平表扬了一通,所以他也想用同样的方式讨好晁訾。
听说晁訾累了,蒯鹏忙上前一步,道:“启禀殿下,臣听闻殿下要来,已经将臣的府宅腾空,只等殿下入主”
晁訾皱了皱眉头,来襄阳之前,他已经调阅了当地的官员情况,所以对蒯家也有所了解。
蒯家、陈家、刘家,都是襄阳的大地主,而且其中关系盘根错节,可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地头蛇。
可以想见,这家伙一力讨好自己,显然还不知道自己的为人,想来自己在洛阳那边的举措,他们这边也应该有所耳闻,那还这般殷勤,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看了眼朱武和一直躲在后面的程万里,晁訾忽地露出笑容,点头道:“既然是蒯大人的美意,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前面带路吧!”
蒯鹏听晁訾肯去他家,不由大喜,马上在前方引领着晁訾的仪仗,向他的府邸走去。
正如晁訾了解的那样,荆襄之地的所有农田,都是他们几大家族所有,而像蒯家这样的世家,其实并不想做多大官,只要保证他们家族的利益就行。
之前晁訾在洛阳和汴梁那边行的那一套,已经让蒯家这样的荆襄大户坐立不安,但他们觉得事在人为,地域不同,政策也不可能一样,而且他们这些荆襄大户并不像那些勋贵只知剥削,这些人在百姓口中还是比较不错的。
基于这些,以蒯家为首的荆襄大户们,决定对晁訾做适当让步,以换取家族的更大利益。
同洛阳和汴梁的那些世家比起来,荆襄世家显然更聪明,而时刻能跟住当权者的步伐,才是这些世家经久不衰的主要原因。
到了蒯家之后,晁訾原本还有些不悦的心情,顿时变得好起来,因为蒯家的装饰风格太有特点了。
白墙绿瓦,曲径幽廊,整座府邸以绿色为主调,墙上爬满藤蔓,小径旁满是花草,小桥流水处叮咚悦耳,好一处修身养性的绝佳所在。
这就是世家与暴发户的区别,他们的富有,是富在骨子里的。
来到为他准备好房间后,晁訾忍不住赞道:“蒯大人,好会享受啊!”
蒯鹏连称不敢,然后道:“殿下旅途劳累,且请先休息,晚上微臣为殿下准备了接风晚宴,还请殿下一定赏光”
晁訾点点头,微笑道:“这次就依了你,不敢下不为例”
蒯鹏答应一声,施礼后转身离开了。
晁訾一直在船上,说不上什么劳累,刚刚不过是不高兴罢了,待蒯鹏离开后,立刻命朱武和程万里觐见。
朱武此刻的心情还有些起伏不定,明明看到晁訾不高兴了,可到了蒯府之后,晁訾的表情明显跟之前不同了,他现在也拿不准晁訾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晁訾其实一点没有怪罪朱武的意思,朱武了解他的为人,知道他不喜欢张扬,这样的迎接场面,显然是蒯鹏弄出来的,跟朱武没什么关系。
(本章完)
第227章 庭院深深()
相比朱武的忐忑,程万里的心思则要复杂多了,他是种帅提拔起来的,从前只听命于种帅,现在种帅已经不在了,他不是梁山嫡系,身处在梁山政权内,也如无根浮萍一般,将来该何去何从?
待二人进来后,晁訾命人给端上茶水,才欣然道:“西北之事,二位辛苦了”
见晁訾脸上并无不快的表情,朱武暗自出了口气,道:“此乃我等分内之事,何来辛苦之说”
晁訾点点头,转向表情有点不自然的程万里,道:“程将军乃西北柱石,今后西北之事,程将军还要多费心啊!”
听晁訾这么说,程万里心里忽地一松,既然晁訾还让他留在西北,显然不会剥夺他的军权了。
忙抱拳道:“殿下请放宽心,末将一定不辜负殿下的信任”
看着程万里的表现,晁訾不由暗暗好笑,这家伙就是典型的粗中有细,千万不能被他表面粗豪的性子所蒙骗,好在这家伙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然肯定是不会用他的。
“种帅的身后事办得如何了?”
听晁訾问起种帅的事,程万里的表情也黯然下去,恨恨地道:“让姚仲平那个贼子逃掉了,殿下,他日讨伐姚贼的时候,末将请为先锋”
从这句话上,就能看出这家伙不是莽撞之辈,因为他并没有因为心中的愤恨,现在就吵嚷着要给种帅复仇什么的。
“会有那么一天的,待离开襄阳后,本王同你一起去秦州祭拜种帅,不但如此,本王还要在洛阳为种帅建祠,以表彰种家世代守护西北的功绩”
之前朱武就曾说要在秦州给种帅建祠堂,现在听晁訾又亲口承诺,程万里不由双目泛红,俯身跪倒,向晁訾叩拜道:“末将代种家后人叩谢殿下天恩”
晁訾点点头,示意程万里起来,又问了些其他情况后,才让他离开。
朱武见厅堂中只剩他和晁訾两人了,忙道:“殿下,有件事臣要向您请罪”
晁訾斜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说的可是种家之事?”
朱武没想到原来晁訾早就知道了,顿时冷汗就下来了,躬身道:“臣有罪”
不是晁訾有意监控手下这些大将,而是戴宗最终要向他负责,若什么事都越过他这个老大,那他这老大的位置估计也坐不长了。
“虽说你是情有可原,可这样对待功臣之后,还是有些过了,罚你半年俸禄吧!”
“谢殿下恩典”
朱武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晁訾身上的威严越来越重了,即便他这个梁山元老,在晁訾面前说话,也会感到一丝威压。
晁不想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道:“你对襄阳这边的感觉如何?”
朱武沉吟一下,才道:“请恕臣直言,荆襄之地不比洛阳,此地当以维稳为主”
跟自己想的差不多,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沉吟一会后,道:“我打算以阮小五、童威、童猛,率两万水军管控荆襄水域,以徐宁为襄阳留守,再拨给他三万人马,军师觉得怎么样?”
朱武也已经知道朝廷把襄阳给晁訾了,听晁訾说完,不由微微一愣,道:“朝廷原有的官兵怎么办?另外像蒯家这样的大家族,在当地军中都有不少亲眷,恐怕他们也不会完全听命于徐宁吧!”
刚开始的时候,朱武也很奇怪,姚仲平撤走的时候,居然没有带走荆襄的军队,要知道整个荆襄地区的军队加起来,也有好几万人,这可不是小数目,对于缺兵少将的姚仲平来说,实在不应该放弃才对。
在同蒯鹏谈过之后,朱武才知道,原来就是他们这些荆襄大族在其中起了作用,姚仲平才没有带走军队的,不然以姚仲平的个性,肯放过这些军队才怪。
所以朱武才有此一问,万一蒯家等家族不同意梁山军队入驻,恐怕还是件麻烦事。
晁訾显然已经想好这个问题,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这没什么可商量的,我已经对他们做出让步,如果他们不同意梁山军队进城,那就解除他们的武装,另外所有荆襄军队在集结后,将前往洛阳参加集训整编,这件事同样不容商量,从明天开始,召集各州府军队前来集结,不到者军法从事”
蒯家等家族对晁訾礼敬有加,为了此地的长治久安,晁訾可以暂时不计较土地之事,但军权必须完全掌控在手中,这是红线,谁都碰不得。
见朱武点头记下后,晁訾继续道:“此间事了后,你就直接回洛阳吧!我去秦州那边走一趟”
朱武答应一声,见晁訾再无其他吩咐,遂施礼后离开。
终于可以清净一会了,晁訾正准备去后面休息一会,忽听一阵悦耳的琴声从不远处传来。
仔细听了一下,晁訾不由一愣,这曲调不是他教给李师师的白狐吗?怎么传到这来了?而且听弹奏者的水平,显然还要高于李师师。
左右无事,晁訾不由顺着琴声找了过去。
庭院深深,花草树木错落有致,假山回廊,无处不显示出设计者的独具匠心。
在一处小院前,晁訾终于停住了脚步,因为小院的门上锁了,见此情景,晁訾越发好奇起来。
以晁訾的地位,蒯家想用姻亲的方式加深同晁訾的感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之前蒯鹏也曾说过府中的家眷已经另寻他处,现在留了一个弹琴的人在,其用意就不言而喻了,只是这门为何会上锁?
蒯鹏在离开的时候,曾给晁訾留下一个老管家,以方便晁訾有事的时候随时吩咐。
晁訾命侍卫去把老管家叫过来,而随着晁訾的说话声,里面的琴音也随之消失。
管家很快就被叫了过来,不过当他看清晁訾所处位置时,脸色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
晁訾假装没看到,笑着问道:“老人家,这里面住的是什么人啊?琴弹的不错,而且弹的还是本王所作的曲子,可否让本王见见真人,问问这曲子她是从何处听来的?”
老管家听完晁訾的意图,脸上现出一丝难色,道:“王爷有所不知,此间住着一个不祥之女,刚过门就克死了我家小公子,所以、所以。。。”
晁訾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在这个时代,如果给一个女人加上克夫的名声,那这女人这辈子也就算完了,而且还是无法辩解的罪名。
这是蒯家的家事,晁訾也无法深管,同情归同情,却也无法改变什么。
暗自叹息一声,转身就要走,可也不知道老管家是年纪大了,还是有意为之,忽然轻声低估了一句。
“其实这方姑娘也怪可怜的”
“你说她姓什么?”
老管家距离晁訾并不远,所以老管家的语音虽轻,晁訾却还是听清楚了。
老管家一呆,慑于晁訾的威势,下意识地答道:“她姓方,是方家的独女”
方家是什么人家,晁訾没兴趣知道,而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