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江湖不易!-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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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正在熟睡的岳向阳,白不易离开了房间。
“大师兄。”校场处,白不易唤了一声。
“不易?怎么起的这么早?”白煦正在插排着旗帜,见人过来忙直起身温笑。
“大师兄才是。”
白不易的目光扫过白煦插排完善的旗帜,这一张张旗面上印刻的是中原仙都盟台的标志,象征着中原众仙家的齐心一力。
“你说这个?”白煦笑着看了看手上握着的一把把尚未安置妥当的旗子。
像是读懂了白不易的意思一般,白煦继而道,“这是他们布下的任务。尚未来得及找人帮忙,便自己亲自动手了。”
“为何在昨日之前不摆布妥当。”不知是疑问还是质问,白不易平平道来。
“昨日这些旗子都安置在往来的道路上了。今日便准备全部安置于会场内。仙盟盛会,最反对铺张浪费,不易也是知道的。”白煦解释。
“需要我帮忙吗,会完成的快一些。”白不易道。
“不易心意我领了,不过区区小事一人完成便可。要是可以,不易可去帮我催催早膳?”白煦温笑道。
在外人看来,白煦可谓是大师兄之中的模范了。温文尔雅,知礼明节,善解人意,博学广志。
曾经的白煦,在白不易眼中也确实是这般形象,只是自从知道了秦子歌的事,白不易愈发的不忍直视自己口中所呼唤的这位大师兄了。
离开校场,白不易回到了屋内,此时,岳向阳已然醒来。
本来,白斩风是应同睡于这间房的。只是在白不易和岳向阳之间,他总是觉得无比别扭,于是逃难似的住到了赵麟的房内。
第144章 仙盟盛会(五)·封灵()
此时,太阳已然破开晨雾,天地之间一片昏幽之白。
“起来了?”白不易开始烧水,准备沏茶。
“嗯,就是睡得不怎么安稳,感觉好像做了很多梦似的。”岳向阳回答。
的确,如果说自己睡得香,那肯定是骗人的。
且不说岳向阳会因为随时可能被叫上场比武的事情而感到紧张,光是来自于西冥教施加的一种不可名状的压力,就足以让岳向阳感到焦头烂额。
待岳向阳洗漱穿戴妥当,白不易递上前了一杯刚沏好的茶。看着岳向阳穿着青竹彩云衣的样子,白不易淡淡莞尔。
“怎么了……”觉察到对方的目光,岳向阳垂首来回看了看自己的穿着,道,“看起来很奇怪吗?”
“不会。”白不易道。
其实早在之前,岳向阳就已经收到了云梦仙门的弟子服,但总觉得自己不适合这种素白的衣裳,岳向阳还是坚持按着自己的审美,在京城里买来衣服自己搭配。
虽然将这套衣服带了过来,但昨日,仙盟盛会的第一天,岳向阳依然没有穿上它。
可直到真正身处于会场之上,岳向阳才感到一种肃穆与压抑,也忽而觉得自己这身衣服与此般情景格格不入。
于是今早,岳向阳便乖乖的穿上了门内的弟子服。
不会以貌取人的白不易几本不会对外貌这点有过多的在意,但在看到岳向阳穿上青竹彩云衣之时,还是不由眼前一亮。
大抵是产生了一种占有与归属的感觉,白不易上前帮岳向阳正了正衣领腰封。
“我是不是不适合这种衣服啊?”岳向阳不禁开口,“就是在那边,基本上也是穿些颜色比较重或是比较艳的衣服,像这样的白衣服,我是基本不会穿的。”
“很适合。”白不易认真道,“很好看。”
岳向阳闻言,不禁在心里雀跃了一下。
白不易这人,明明不是什么高情商的人,也一点都不会撩人,却总能让“百毒不侵”的自己心动,简直令人发指……
岳向阳在心里默念。
时辰已到,又是新一日的比武,会场的氛围相较昨日只增不减。
第一对上场切磋的,其中一人便是赵麟。看到熟人上场,岳向阳不禁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赵麟善使昆仑扇,这让近程攻击的对手很是难受。可在赵麟回身收扇,尚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对手却看准机会,直直扑击上来。
这在这时,本能得逞的对手忽地一动不动了,倒是给了赵麟机会反击一脚踹出台外。
仙盟盛会的比武有一项规定,率先离开台面的便算输。
这场,是赵麟赢了。
可在这时,台下那人却激动地对着赵麟大吼:“你到底是使用了什么妖术!怎的封死了我的经脉!”
赵麟闻言也是一惊,道:“我何曾有能力做这种事情?”
“我现在根本提不起一丝力量来!难道不是你所作为的?!”那男子神情变得更加激动,抬掌努力的想要调运灵气,却终是无果。
私下唏嘘的声音越来越多。忽而又传来一道声音:“怎么我也是!我也调不起力量来了……”
“啊,我也……”
“我怎么拔不出我这剑了……”
听到这般声音,岳向阳的心忽地震颤起来:是他们!
台上的赵麟一脸茫然,感受了下灵力,看来自己是没事。对于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甚清楚。
“看来是香囊起作用了。”岳向阳对着白不易,低声道,“如果所有人都被封了经脉,我们也暂时装成那般。”
在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自己再调不起灵力之时,仙盟台的会场终是陷入了一片混乱。
趁乱找到赵麟与白斩风,岳向阳低声背对着说出了自己预判的情况。
作为主持此次仙盟盛会的组织者,周义也发觉自己失了灵力。克制住内心的焦虑不安,周义极力平静大家的情绪,示意安静。
“到底是怎么回事!”
站在盟位,周义大声苛问。但四下被封了经脉的修者们却是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每门派之中最尊最长位置的长老,在昨日参加完会谈之后便已纷纷归山。现在的情况就是连周义也从未见过。
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周义,岳向阳有些震惊。
难道此人并不是计划的执行者?他怎会对这件事毫无所知?难不成……他不是内奸?
和白不易混在人群里,岳向阳的目光聚集在了一旁站在旗杆边上,若有似无地噙着一抹笑的白煦身上。
该死……到底什么情况!
“看来,也是时候收割了。”
一道声音传出,众人纷纷向后望去,可这一望,皆是面色尽变。
是西冥教的人!
为首的面带冰霜的男子,正是北堂酆。
“开杀。”北堂酆发语。
“住手!”周义大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哦?”北堂酆示意身边的人停下,“看来你身边之人尚未告诉你情况?”
“什么?”周义怒蹙眉头,看向顾铭。
“师父……”顾铭垂下了头。
“垂头作何?”北堂酆发语,“现在你再也不必在他面前低头了。把机会给你,你亲自了解他。”
“教主……”顾铭紧咬牙关,捏紧双拳。
“教主?你叫他教主?!”周义身体震颤一番,“不肖子弟……你这叛徒!”
闻言,顾铭心脏莫名抽痛一瞬,窒息感随即在胸腔蔓延开来。
在很小的时候,顾铭便在西冥,被以着最高级别的培养,教育成为一位能够暗插且立足于中原的眼线。
他的梦想,便是西冥能够一同中原,称霸天下。
可在这时,当他第一次被自己的师父用这样愤恨与置疑的眼光对待时,却感到了极大的动摇。
他忽然忘记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想要的,是周义的谅解。
但是,不可能了。
周义向来为人处事最具原则,越是和他亲近,便越是知道这一点。
不可能了。回不去了。
“顾铭!”周义怒吼。
“对不起……师父……”顾铭深深地埋下了头。
第145章 仙盟盛会(六)·罚罪()
自是见不得此般苦情大戏,北堂酆冷漠抬手轻弯四指。
身后教徒见势,纷纷亮出武器杀进人群。
“退后!”白斩风大喊一声拔剑向前,再不顾生杀与否,浴血而战。
赵麟、岳向阳、白不易也应势共同迎击。虽不都能以一当十,但仍是缓冲了敌方的攻势。
“哦?”
见竟还有人尚未失掉灵力,北堂酆自有些意外,但只当体质特异的个例。
周义虽被封了经脉,但其从小修行便甚是刻苦,纵然没了灵力,其一番体术依旧是不容小觑。
可区区凡胎,怎能敌的过那些逆了经脉功力加成的人?
只不出几下,周义便被一掌打趴在了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一把匕首插刺过来。
忽地一瞬,在面前刺来的那只手,被一把弯刀切断飞开。温热的血液,溅在了周义的脸上。
“滚。不许碰我师父。”
顾铭虽只十四岁左右,冷下脸时的神色却异常的可怕。
“有什么意义?”面对面前的人,周义只觉胸中愤懑不平,难以理解,感到喉间一股腥热,周义竟气的咳出血来。
“我知道您不会再原谅我了。但至少也请让我保您性命。”顾铭伸手欲扶起周义,却被周义一把打开。
“不肖子弟。”周义怒骂,“当年的事难道是你一手指使出来的?!”
顾铭自是不傻,知道周义指的是章靖宇的事,还有一直以来他利用周义的位置,暗中做过的手脚。
他这师父虽然不善谋划算计,但这么久了,也该发现些端倪了。
“是。”
没什么可辩解的,一切正如周义所想过的最坏的情况那样,他被利用了。
当初,是顾铭设计害死了章靖宇,是他在章靖宇崩溃之时,杀了那女子,并骗他是其亲手所为,又语出秽言,生生逼得章靖宇走火入魔,自杀身亡。
他还利用了周义对自己的信任,暗箱操作安插更多的眼线在了仙盟盛会之中,以及翻修的布置等等……
“叛徒……”周义眼眶开始出现红色血丝,赫然一张怒容。
挥出似乎比平日更重的剑,周义招招刺向顾铭的要害,但顾铭却全然没有进攻,只是躲闪着。
一旁,一名教徒见此状误以为顾铭正被压制,一剑劈了过去。直接穿透了周义的右胸膛。
“什!”
不待顾铭反应,那把剑又从周义的胸膛抽出,登时,血流如注。
“不!——”
顾铭一挥手直接取下了那教徒的项上人头,接抱住了倒下的周义,“不要!师父!不要!”
周义颤了颤嘴唇,只剩了出的气,在呼不进气体。
“滚……”
在咽气之前,周义所说的最后一个字,便是对顾铭怒出的一个“滚”字。至此,周义的心脏再没有了跳动,眼睛也未有闭合。
“师父……师父。”顾铭双眼失神,不住地拍着怀里的人的脸,“您让我滚远我就滚远,滚到您再也看不到的地方都可。师父,你醒醒……不要吓我,不要吓徒儿了好不好……”
“还在干嘛?”黑段杀至顾铭身边,“那个白不易不好对付,你去帮忙。”
要知道,中原厉害的修士几乎全数云集于此,只要将这群人一锅端掉,一统中原,便是水到渠成的事。
“……抱歉,请给我点时间冷静……”
顾铭失了灵魂一般抱着周义,表情麻木,没有流下一滴泪来。
“愚蠢。”黑段用余光漠视着顾铭,再杀入人群去。
岳向阳和白不易虽是一直努力地退敌,可却一直在分析着情况:大家是如何会被封存灵力的,该如何破解?
“那些旗子……”白不易忽而道,“今日早上我见师兄在安置旗帜……难道是……”
岳向阳立即意会,让白不易顶着,自己先脱了战,挥剑劈开一把把旗帜。
白煦本是噙着笑,冷淡地看着场上的一幕幕。见岳向阳开始破坏自己布下的阵法,便捏合了剑柄。而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白公子,你的对手,是我。”
“……”
破坏完全部的旗帜,岳向阳将魏安给的化石水撒在了旗帜的附近。化石水,只会溶解四象石。果真,每一处旗帜的下方都有一块儿阵形的腐蚀。
阵法被破坏,封印之力便被解除。
一味遭受挨打的中原修士们开始感到灵力的恢复,终于可以起兵反抗。
“真是难看。”北堂酆冷笑一声,“一群废物。”
脱去手套,北堂酆的右手显着极不自然的颜色,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这只手,是由冒顿静文的性命做祭祀,炼化而成的。
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法掌控住罚罪魔剑的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