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锦还香-第3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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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挑谁就挑谁!
而不是如今这个模样,从小藏拙,事事只要做到平庸。
他不甘心,更不服!
月光下,一个白衣胜雪,一个暗沉如墨。
目光交集,陈煜不是没有看出他眼中的恨意,可他依旧悠闲自在地摇了摇玉骨扇,送来阵阵凉风。
“三哥隐藏了这么久,想必做梦都想与子铭光明正大地打上一场吧?”他嘴角挂着笑意,“毕竟,你似乎也不输于我!”
陈烙眯了眯眸子,缓缓拉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巾,声音平静道:“我的确是很想,看来,九弟也很期待与为兄一较高低!”
对于他的话,陈煜只是含笑,期待么?或许吧,随他高兴去,反正过了今晚,他也没有机会了!
“既然三哥有兴致,弟若是不奉陪,倒是说不过去了。”他笑道:“三哥请吧!”
他含笑道,如同邀人品尝美酒般,神态自若。
一时间,陈烙眸子里凶光大盛,又是这个姿态,他最讨厌的,就是他这个姿态。
夜风微动,陈烙赤手空拳就朝着陈煜袭去,动作快如闪电,只余幻影。
与他不同,陈煜则是犹如闲庭散步般,避开了他的攻击,折扇一翻一转间,轻敲在他的手臂上。
明明看似没用多大的力道,却让得陈烙顿时犹如千斤坠腕,速度便慢了下来。
不过几个回合,陈煜仅凭一把折扇便制住了他,扇面打开,玉骨泛着冷光抵在他的喉间。
只要轻轻一动,便可割开他的喉管!
陈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咬牙道:“你,竟然也隐藏了实力!”
“何须隐藏,”陈煜收回折扇,衣诀纷飞,他道:“不过是无人能逼得我使出多少力道罢了。”
陈烙看着他,若是可以,他只想撕烂他那张虚伪的面孔。
陈煜却是不再理会他,看向他身后道:“天色不早,十一弟,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陈烙瞬间睁大眼睛,朝着身后望去,果然,一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来到跟前,先是朝着陈煜见了一礼,“多谢九哥成全!”
这一礼做的极足,一揖到底!
陈煜勾唇,并未言语,只是转身缓缓离去。
剩下的,就不是他的事了!
今夜,他不过是成全了一个人罢了。
“三哥,这么些年,其实为弟也很想跟你正式打一场。”他抬手扔了把剑给他,“知道兄长剑术,还望不吝赐教!”
陈烙握着手中的剑,对陈煜的离去放心了不少,再看向陈烨,讽刺地扯了扯嘴角,“就凭你,是来送命的?”
“不,是来讨债的!”说完,只瞧见月下剑光闪动。
这一夜,成国公府外杀气弥漫!
回到闻香斋,陈煜搁下折扇,刚走了两步,帐幔便被一只柔荑撩开,露出青丝如瀑,慵懒动人的一张脸来。
“去哪儿了,这么久?”沈静仪看着朝她走来的男人,眉头微蹙地打量了一遍。
陈煜含笑,脱了鞋子翻身躺下,“怎的醒了,是我吵着你了?”
沈静仪摇摇头,“孩子踢我了!”
“哦?”他俯身轻轻覆在她的肚子上,“我听听”
耳边传来一阵踢动,陈煜抬起头,手掌抚上,从掌心里传来得一下下直柔到了他心里。
这是他的儿子在踢他!
“乖乖睡吧,别累着你母亲!”陈煜说道,不一会儿,倒真是没再有动静了,沈静仪微笑,看着他,“这孩子出来定然是个懂事的!”
“明儿个我看看,给他取个名字。”
“不要”
“嗯?”陈煜抬眸,“为何?”
沈静仪躺在他身下,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你等他出来,再亲自给他取!”
陈煜眸光微动,默了片刻,缓缓低头噙住了她的双唇。
妻有所求,夫敢不从?
翌日,陈煜刚出府门,便瞧见一脸苍白的陈烨,他挑了挑眉,打量了下,道:“受伤了?”
“一点儿小伤罢了!”陈烨一笑,一双丹凤眼显得多情又薄情,他道:“九哥这份情弟先记下了,若是来日需要我的地方,万死不辞。”
“嗤”陈煜瞥了他一眼,“我还不知道你,只要别给我添乱就成了,等到时机成熟,里面的那个,也是你的!”
“九哥说的时机,是那个时机么?”陈烨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陈煜挑了挑眉,似是在打量,又是在警告,“没人告诉你,不该问得,别过问么?”
陈烨一愣,随即揖礼道:“九哥说了,小弟一定不过问!”
说完,便只瞧见了余光的衣角,再抬首,人已经走远。
他立在原地,想了想,随即一笑,朝着成国公府看了眼,缓缓离去。
再辉煌,终究不是他的家!
不,自他母亲妹妹死后,这世间就根本没有他的家!
第638章 江山()
没过两日,四夫人便吵着要见沈静仪,看守她的人经不住闹腾,通禀到了闻香斋。
闻言,沈静仪允了,却并未说是什么时候。
待到四夫人被“请”到闻香斋时,已是三日后,见到她便尖声一叫,“沈氏――”
她眼睛发红,若不是被几个婆子强行按住,只怕早冲上来了。
沈静仪半眯着眼,侧卧在榻上,手肘撑着脑袋,绿拂站在一旁为她打着扇子,送来阵阵凉风。未穿鞋袜的玉足随着打扇的节奏,一下,一下地晃着。
诱人至极!
“什么风把四夫人给吹来了,”她微微扫了她一眼,眉头一皱。不过是一段日子未见,从前一向打扮得体的四夫人,竟然变成了如今这个脸色浮肿,双眼突显的妇人了?
那脸上擦的粉,只怕都能当成面了。
“沈氏,我儿子呢?啊?陈烙呢?”她希翼地望着她,“是不是在你们手里,他没事儿吧?”
“陈烙?”沈静仪扬了扬眉。
“他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是不是被你们抓起来了,他没事对不对?”
沈静仪奇怪地看着她,心中微微思量,难道,陈烙出什么事儿了?
若是如此,只怕也是陈煜的手笔,思及此,她抿唇一笑,道:“四夫人真会说笑,您的儿子,不是应该好生生地在院子里待着,怎么会在我们手里?”
“沈氏,你别跟我装疯卖傻,是你,是陈煜,一定是他抓走了烙哥儿对不对?”她边说边想挣扎到她跟前,可惜,押着她的婆子力道太大。
“四夫人说的话请恕我听不大明白,”沈静仪闪了闪眸光,说着,她看了那几个婆子一眼,“送四夫人回去,好生伺候着,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世子爷回来可是要怪罪的。”
几个婆子闻言,连忙应诺,将沈氏堵了嘴拖下去。
看着眼神疯狂,近乎崩溃的四夫人,沈静仪眯起双眼。
“陈煜最近又做了什么?”她顿了顿,皱眉道:“怎么瞧着这四夫人的模样很是惊惶?”
绿拂悄悄睨了她一眼,不敢多言。
没等到陈煜回来,却是等到了陈烨,沈静仪记着陈煜的话,并不准备与他多有接触。
只是没想到,陈烨上来便是一礼,随后道:“让嫂嫂受惊了,是十一的不是!”
沈静仪挑眉,“受惊?”她隔着绘了飞花流水的屏风打量着他,“你倒是说说,哪里不是了?”
难道说,是他
“四夫人已经疯了,十一不仅没看管好,还让她来扰了嫂嫂的清静。”
“四夫人疯了?”沈静仪惊叫道,不怪她惊讶,而是,这事儿她竟然都不知晓。
如今府里唯一能瞒过她的,大概也就是陈煜了。
看来,她回头得好好询问询问。
“一点儿小事儿,听说十一弟今年要下场了?”
陈烨摇摇头,“前几日碰到个方士,说我今岁气运不佳,缓个两年,定能入仕。”
沈静仪看着屏风前,隐隐带着笑意的面容,笑道:“那嫂嫂就提前祝你达成心愿。”
陈烨含笑应下,“那十一就不打搅了,告辞!”
沈静仪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
撤掉屏风,露出她凝思的眉目,绿拂接过微凉的酸梅汤,递到她跟前,“小姐,这十一爷好似不像外人传闻的那般。”
“是么?”她接过银碗,入手一片冰凉,很是舒爽,因此,并没有急着喝下。她道:“看人不能光看表面,他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哪里是我们能琢磨得清的。”
总之,这陈烨不简单就是。
也不知到底是个白的还是个黑的?
暮色四起,陈煜披着星月而归,彼时,沈静仪正沐浴完,湿着一头青丝撑着脑袋卧在榻上。
月季跪在一旁给她擦拭着,见此,陈煜脚步一顿,整日来的疲惫,在见到眼前这个女人后,都化为柔情。
“你下去吧!”他道,月季一惊,连忙起身福了礼退下。
重新拿了块儿布巾,撩起静仪的一头青丝缓缓擦拭起来,“今儿个十一过来了?”
“嗯,来道歉的,你猜,是为了什么?”
沈静仪眼皮未抬。
“四夫人闹起来了?”
她睁开眼睛,“你不是早知道了?”说着,她道:“我问你,你把陈烙怎么样了?”
陈煜认真地给她擦拭着头发,闻言,捏了捏她圆润的下巴,“什么叫我把他怎么样了,这事儿可不赖我。”
“那她今儿个疯疯癫癫地跑过来,直说她那宝贝儿子在你手上,在我手上的?”
“一个疯子的话你也能信?”
静仪挑眉,斜睨着他,一时风情无双,道:“不要小瞧一个疯子,也许,她们说的话才是最真实的。”
陈煜微微一愣,随即轻笑道:“哪里听得胡言乱语的。”说着,他将手中的头发放下,“干了,回床上去,免得着了凉。”
“嗯?这么快?”她摸了摸,果然干了,加上确实有些困顿,也就没反对,任由他抱起。
京城近日平静得很,平静得连太子也觉得有些奇怪。
东宫内,他仔细想着,愣是没发现一点儿不妥之处。
“你说,成国公府真的一点儿动静没有?”在他跟前,赫然站着沈卓,比之前段日子,他的脸色又阴郁了些。
闻言,他回答道:“越是平静,只怕越是有问题,殿下不若派人去查探查探,以免疏漏了什么。”
“嗯,你说的有理,”他看向他,目光温和,“小小年纪就如此深思熟虑,不容易!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孤有你,甚善!”
“殿下谬赞,能为殿下做事,是沈卓的荣幸!”
太子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缓缓一笑。
“待到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谢殿下!”沈卓揖礼道,垂下的眸子里,一片冰寒。
七月初,虽已立秋,可秋老虎却是猛得很,一点儿也不亚于六月那场酷暑。
好不容易等到下了场雨,众人简直如鱼得水,欢呼不已。
东暖阁内,皇上突然精神好转,由太孙扶着下了床,立在窗子前,看着蒙蒙秋雨。
“到底是没能翻过年去,”他目光浑浊地看着雨雾,叹道:“文哥儿,这江山一定要替祖宗,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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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将近()
朱瞻文心神一震,看向他,颤了颤唇,“皇祖父”
他眼眶溢出温热。
皇上疼爱地摸着他的头,“去将沈治和陈煜叫进来。”
朱瞻文抿了抿唇,看向跟在身后的张伴伴,由他接手来扶着皇上,道:“是!”
张伴伴扶着皇上回到了书案前坐下,随即缓缓退到身后。
陈煜与沈治进来,见了礼,各自屏息听着。
“太子势大,如今不可硬碰,朕去了之后,太孙难免伤心,朕命你二人以家族起誓,穷尽一生,也要辅佐太孙登基!”
“臣谨遵圣命!”
两人跪下,许是大事将至,心中却是平静如初。
成国公府,刘嬷嬷一脸严肃地命绿拂快速地收拾了些沈静仪平日里要用的东西,又亲自安排妥当,随后才去了正房。
沈静仪刚将法华经抄完,给了妈妈,让她有空带到大兴寺供给菩萨。
见到刘嬷嬷过来,她笑了笑,“嬷嬷怎的过来了,这些日子无事,天儿又变了,你还是多歇着的好。”
“劳夫人记挂了,老奴身子无碍,这落雨的声音太吵,睡也睡不着,不如过来陪陪夫人。”说着,她目光放在她的肚子上,“还有不足两月就要生了,夫人觉得身子如何?”
“近日尾骨有些疼,睡觉也不如从前香,旁的都还好。”
刘嬷嬷点点头,“都还好就好,不然经不起折腾。”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