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锦还香-第3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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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也不客气,说道:“三夫人心里头只怕还藏着不少事儿,今儿个,她虽说没做过,可主持中馈这些年,心思细腻得很,底下人有什么动作,老奴不相信她完全不知。”
陈煜点点头。
“至于这四夫人,身上疑点颇多,老奴若非比她痴长些年岁,只怕也看不清此人。”她摇摇头,“这是个能屈能伸的,可她口中,没一句是真话。”
陈煜大笑,眸子里露出赞赏以及一丝尊重,“嬷嬷是个能人,连青九都对您赞不绝口,若是早几年,指不定您还能做些大事。”说着,他目光掠过她的双手。
虽然那双手布满了褶皱,但是他瞧得出来,这是双会功夫的手。
刘嬷嬷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躬身道:“老奴只是一个家奴罢了,所回的,也不过是替主子分忧,做大事,不敢当。”
陈煜微笑,“嬷嬷谦虚了,有你在静仪身边,我总算是放心些。”
他的人都是男人,即便暗地里守着闻香斋,可,也不能哪儿都盯着沈静仪。是以,他也在培养些丫头,最好功夫好,人也机灵,能堪大事的。
只是这样的人不好培养,这么一时半会儿,他还带不出来。如今有刘嬷嬷这样的,静仪的安危也能放心些。
刘嬷嬷耸拉着眼皮,算是默认了,回头,又问道:“今儿这事,世子爷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陈煜望向湖面,凉薄的唇角微微扯起,“这件事既然开始了,那就必须有个人出来背下这个黑锅,嬷嬷觉得是不是这个理儿?”
“是这个理儿不错,可,世子爷打算让谁出来背这个黑锅呢?这人,可不是个好选的。”
陈煜看向她,笑道:“嬷嬷来这府中也有些时日了,你觉得谁更合适,或者说,哪房更合适。”
刘嬷嬷躬身,“婆子我不过是个外人,陈家的事,着实轮不到老奴做主。世子爷,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老奴照您的吩咐就是。”
“嬷嬷不算外人,既然沈家让你过来,必定是打着保护静仪的主意,此事关系到静仪,嬷嬷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刘嬷嬷沉默了会儿,低声道:“老奴听说四房近日动作频频,是时候该敲打敲打了。”
“嗯?”陈煜点头,“嬷嬷说的有理,四房三奶奶嫌疑最大,那么,接下来就有劳嬷嬷了。”
“老奴领命!”
回到闻香斋,沈静仪尚未睡醒,陈煜在床边坐下,伸手抚平她微蹙的眉头。
片刻后,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天色,“你去了很久。”
“嗯,该起了,不然晚上又要闹腾了。”他说着,隔着薄被抚摸着她的肚子。
绿拂进来伺候她梳洗,平日里的她不大着调,这会儿也是谨慎得不行。毕竟如今的闻香斋里头,已经到了所有东西,无论大小事物都检查一遍。
沈静仪下了床,穿戴好后便坐在炕上,天色还未黑下,陈煜坐在对面,一双眸子里幽深如潭。
他想了想,道:“可想回侯府?”
“嗯?”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沈静仪摇摇头,“我还不至于到要避着她们出府的地步,就算要离开,也是她们离开。”
陈煜挑起眉角,含笑道:“怕不怕?”
“怕就能避开了?怕就能解决了?如果是这样,我倒还真是想怕。”一连串的回答让得陈煜听得一愣,随即道:“若是怕了,就回侯府避避,这里我且解决了再接你回来。”
“我沈静仪何曾是那等胆小怕事的了?”她接过绿拂端来得茶盏,搁在炕几上,“若是回了侯府,指不定比这儿更危险,况,就是你要派人保护我,也得花比这多几倍的心力。”
陈煜叹了口气,他的妻子如此懂事,真真叫他疼到了心里,骨子里了。
“这件事,是四房做的么?”既然此事交给了他,沈静仪便本不想过问,可,她觉得自己该知道,不然怎么防范于未然?
不过,陈煜的答案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只见她神色凝重,迟疑道:“是其他人?”
“四夫人并未说实话,是以追查下去的确有些麻烦。不过,”他抬眸,微笑道:“她既然不说,那就让她背这个锅吧!”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处置她只怕不行,不过,其他人倒是可以。”
“嗯?”
“胡氏一直是她的爪子,指哪儿伸哪儿,那就断掉它,如何?”他看向静仪,仿佛在征求着她的意见。
“胡氏?”静仪皱眉,“那,幕后主使呢?香料铺子掌柜一家几十口,不能白死。这样的手段,这样的残忍,只怕并非一般人。”
不知为何,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想起了沈卓,眉头微微皱起,她眸子里闪过一抹厌恶。
“陈煜,顾侯爷你可让人看着了?”她突然问道。
陈煜颔,“不会是他,”他道:“顾侯爷没那个胆子,再者说,他的外室和一双儿女不都还在你手里么,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做这事儿。”
沈静仪闻言,挑了挑眉,眯着眼睛看他,“你怎的知道,他的外室至今还在我手里?”
哼,她就知道,她的事儿定是他都叫人看着了。
“咳咳,”陈煜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岔开话儿道:“对了,有个事儿想问问你。”
“嗯,你说!”她撇撇嘴。
“杨蓉离京时,你可动手了?”
沈静仪抿唇,随即扯了扯嘴角,揶揄道:“怎么,你舍不得了?怪我自作主张了?”
第628章 恨她入骨()
“你又吃的什么醋,”陈煜说道:“我的意思是,只怕你还不知道自己失手了。网??”
“你说什么?”
“杨蓉去而复返,并没有离开京都。”
沈静仪皱眉,“没有离开,你”她想了想,道:“杨家又接了她回去?”
“并非是杨家接她回去,而是,她自己回去。”他看着她道。
这话说出来沈静仪就奇怪了,“杨夫人就算想让她回去,可,杨大人怎会坐视不理?难道,他不怕京都人的耻笑?”
“这就要看杨蓉如何做了。”
“哼,杨蓉杨蓉,你叫的倒是亲,”静仪靠在大引枕上,抚着肚子,道:“你无缘无故地跟我提起她,莫非,这事儿是她捣的鬼?”
陈煜看着她不说话,只见她倏地脸色泛白,“若真是她,那,那这也太残忍了”
她认识的杨蓉虽说高傲自大,喜欢端着自己,可,这样的歹毒心思,残忍手段,所说是她做的,她不大相信。
再者说,那杀了香料掌柜一家的,也不可能是她个女子驱使得动的。
“你觉得会是谁?”她抬起眸子,看向陈煜。
“这个世上,要说恨你入骨,除之后快的人,只怕,也就那一个。”
沈静仪猛地睁大眼睛,“沈卓?”
陈煜颔,“这小子倒是有几分脑子,前些日子府外天天都有马车停在巷子里,我想,这必定与他有关。”
“这个小畜牲。”沈静仪气极,捏着手心里的帕子。是了,她倒是把他给忘了,“不是说,他在太子门下,太子却没有明着用他么,那么这一次”
“他已是太子门下长吏,所以这一次,他已经在太子那儿站稳脚跟了。”
哪怕没有成事,可,他这心狠手辣的手段,就足以让太子欣赏。
沈静仪气得直拍炕桌,啪啪作响,“我当初怎么没有打断他的腿,不,应该打死他,他竟然敢,竟然敢犯下灭门这样的惨案。”
陈煜心疼地抓住她拍得红通通的手掌,吹了吹,“气什么,这小子的确有几分聪明,不过,年纪尚轻,经验不足。”
“你有什么好法子?”她问道,气得狠了,连眼角都泛红,衬得那一双桃花眸子更是惹人流连。
陈煜眼睛不眨,道:“这样的小子,激一激就能让他露出破绽,只是,这孩子长歪了,已经掰不回来了。”
“谁要给他掰回来,这种小畜牲,就应该打死的好,那掌柜的一家,与他无怨无仇,他竟也,竟也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只怕,他是为了给某人掩饰。”陈煜说道。
沈静仪冷哼一声,“别告诉我,杨家也投入了太子门下。”
“这个,倒还没有。”
“杨蓉这个女人,我本想送她去远远的待着,可她竟然自己回来找麻烦,我也不会对她手下留情了。”
“嗯,”陈煜点头,慵懒地撑着脑袋,看她,“夫人尽管去做,天塌了,还有为夫顶着。”
沈静仪斜睨了他一眼,微微笑起。
翌日,沈静仪尚端着血燕吃了没几口,沈家便来报,说是沈睿不好了。
沈静仪闻言一愣,“睿哥儿?”她看向来的丫鬟,确实是沈家的门房婆子,她皱起眉头,“睿哥儿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点儿。”
“是,奴婢奉命来报,三爷他,他从马车上摔下来,磕着脑袋了,浑身都是血。”
“浑身都是血?”沈静仪眼前黑,绿拂及时扶住她,看向那跪地的婆子,“什么时候的事儿?”
“这、就,就方才,三爷原是打算来府中看夫人,却不料出了这等事儿”
绿拂皱了皱眉头,看向月季,只见她拧着眉上前问道:“你是哪个门的婆子?”
“回姑娘,我是外门的婆子。”
“绿拂,你立刻去,去侯府看看,睿哥儿”沈静仪抓住她的手,“快去!”
“是”
“姑奶奶可要一块儿,马车就在外头,我们三爷昏迷不醒还惦记着您,夫人让奴婢过来接您回去看看。”
沈静仪一顿,看向她,“大伯娘叫我回去的?”
“是啊夫人,三爷他我们夫人让奴婢过来接您,好让三爷见见。”
沈静仪冷笑地看着她,“是么,”她看向月季,“将她给我抓起来。”
那婆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道:“姑奶奶,您这是为何,我们夫人派奴婢过来给您传信儿,您倒好,竟然将奴婢抓起来,您安的是什么心?”
“大伯娘派你来接我?”她嗤笑道:“我身子不便,大伯娘怎会让我过去?即便过去,也该是二哥来接我。”
那婆子面色一变,此时,已经有几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过来将她压住。
“是不是夫人所说,姑奶奶带着奴婢去问问就”
“闭嘴,我们夫人自有定夺,轮得到你一个奴婢来指挥。”绿拂冷声道:“把她押出去候着。”
敢诓她家小姐出府,真是不安好心!
“你们”
那几个粗使婆子将她嘴巴堵住,硬给拖了出去。
沈静仪冷静下来,她闭了闭眼睛,道:“这件事竟然传到我这儿,恐怕不是空穴来风,你去侯府看看,带着药材过去。”
这话是对着绿拂说的,后者赶紧点头,“好,奴婢这就去。”
“等等,带上几个功夫好点儿的暗卫,”她将手腕上挂着的玉牌交给她,“注意安危,若是有事,差人来报。”
绿拂点点头,接了玉牌出去。
月季上前扶着她起身,坐到炕上,那桌子上的残羹也立即被人收拾了下去。
“小姐,您别担心,只怕,这事儿有蹊跷。”
“我知道,但是,睿哥儿一定是出事儿了。世子呢?你派人去跟他说声,让他去侯府看看。”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侯府,思敏居里头,丫鬟一窝地候在正房里听候差遣,沈夫人廖氏哭湿了几条帕子,几经晕厥。
过了许久,里头的罗太医走了出来,手上带着血在干净的铜盆里仔细地净起手来。
“罗太医,我儿怎么样?”沈治带着廖氏过去急忙问道。
罗太医点点头,“暂无性命之忧,只是贵公子的腿骨断了,只怕得养上一段日子。”
第629章 断骨()
听到这话,沈治松了口气,夫人廖氏却是心痛的喘不过来气儿。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出门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好了夫人,”沈治对着罗太医道:“多谢太医,犬子的伤就拜托了。”
罗太医拱手还礼,道:“应该的,两位放宽心。”
又寒暄了会儿,廖氏等不及,已经先进了内室,里头血腥味儿浓些。她一头过去,只见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沈睿,一时间更是疼得慌。
沈治在她身后进来,看了看,叹口气,“你也别太伤心了,罗太医都说了,会好的,几个月罢了。”
到底是武将,他对这些伤还是习以为常的。
廖氏擦着眼泪,哽咽道:“你是不疼,可我疼,我们儿子更疼。他又不像他两个哥哥一样,这伤,怕是要疼坏了吧!”
“说的什么话,我哪里不疼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