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锦还香-第27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煜眸子里闪过一抹光华,随即掩下,他抱着她起身,来到热炕上坐下。
“倘若太子登基,事情就会变得棘手的多,太孙殿下只怕也会危险。你知道的,我从小陪着他长大,整个成国公府也早已被当今陛下送给太孙,打上太孙一系的烙印。”
沈静仪咬唇,“所以,必须要保证太孙的安全,甚至,顺利登基对么?”
陈煜颔,“陛下尤为宠爱太孙,甚至太子的位置,也是看着太孙的面儿上才封的,可想而知,倘若太子继位,对太孙来说,绝不是好事。”
沈静仪心头明白了,难怪,难怪前世,陈煜与蒋华从好兄弟变成了形同陌路的两个人,两府也断了来往。
不仅是因为她,也因为太子殿下继位。
可,据她所知,前世真的是太子殿下继位呀!虽说,在位期间只那么一年,后来还是太孙殿下继位了。
可这一年,朝堂之中,似乎也不大好过。
沈静仪蹙眉,咬唇道:“如果,如果说,这场变动,真是太子殿下继位呢?到时候,侯府与国公府,会不会被连坐?”
陈煜摇摇头,“这都不会,国公府毕竟根基深厚,想要铲除陈家,也不容易。”
“那侯府呢?”
说到这个,陈煜倒是默了默,“如今侯府还在丁忧中,兵权又不在手中,只怕不好说。不过,你放心,你大伯也并非无知,更何况,如今侯府与国公府联姻,任何一方出事,都不会置之不理。”
虽说有他这句话,沈静仪却仍旧蹙着眉头。按照前世来说,沈治并非太孙的人,与太孙太子殿下都毫无干系,只属于中立派系。
可最后,还是被满门抄斩。
这其中的关键到底是什么?沈家被灭门的原因,又是什么?
“怎的走神了,在想什么?”陈煜看着她问道。
沈静仪闻言,回过神来,“我只是担心罢了”
“莫担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沈家走上那步的。”他的话让沈静仪很是动容,她突然想到前世,抓着他的衣袖道:“陈煜,倘若,我没有嫁给你,因为别人陷害,嫁给了别人,你会如何?”
她一直很好奇,前世她做了蒋华的妾后,他娶了沈含玉,是不是,也是如此待她,如此温柔。
不然,又怎会还有了子嗣?
“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他紧了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你是我认定的女人,若是有人敢伤害你,我便要他十倍百倍地偿还。”
“那你会娶别的女人么?也会这般对她么,会和她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么?”
陈煜皱眉,“兴许会,兴许不会,我不大喜欢碰别的女人,除了你。”他靠近她耳边,春色在怀,只可惜只得忍着。
沈静仪眸子黯淡了些,她知道,这个答案是必然的。就算前世没有她,没有沈含玉,也会有别人。
京城多的是贵女想要嫁给他。
“若是你我不曾是如今的这般光景,而是我遭人陷害,做了他人妾,你娶了我最恨的沈含玉,你又会如何呢?与她生儿育女,待她也如待我一般么?”
这个问题,她其实早就想要问他了,没有人知道,前世她从沈含玉口中得知陈煜要娶她时,她的心里有多难受。
明明是该是她的夫君,却要娶别人了。
还是陷害她的仇人。
沈静仪低垂着眸子,并未看到陈煜眼中闪过的震惊。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看着她,“为何会问这些,为何偏偏说沈含玉?”
脑海中浮现出成亲那晚,他做的那个亦真亦假的梦来。那里面,他似乎真的娶了沈含玉。
“我只是问问罢了,”沈静仪靠在他怀中,“你也知道当初京城之中可是连太后都关注着你的婚事呢!争抢着要嫁给你的人,太多了,起初,我不曾想过真的能嫁给你。”
陈煜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声道:“倘若真如你所说,我即便娶了沈含玉,也绝不会是喜欢她。”他轻挑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我说过,谁胆敢伤害你,我便让她十倍百倍地偿还。你伤一分,我便让她痛百倍,若是你有个意外,我便灭她满门。”
沈静仪震惊,“我对你来说,有那般重要么?”
“重要,”顿了顿,他又道:“等同生命!”
沈静仪瞠目,“你”
“往后不可乱想,我娶得的人是你,爱的人也是你,又怎会要其他女人?”
说着,他抱着她起身,轻轻将她放到床上,“一连几日都无法安睡,总是想着你,这下,可以安心了。”
翌日,沈静仪起身时,陈煜早已不在身边。
绿拂端了早膳进来,顺便说道:“小姐,侯府来信了。”
沈静仪一顿,在桌子前坐下,接过她递来的信,扫了几眼,她将信放下,道:“齐王今儿个进京?”
“听说是的,小姐,可要做些准备?”
“准备是自然要做的,”沈静仪敲了敲桌子,“想必天家不会想看到我们这些人家与藩王亲近,最好,还是出点儿事。”
第528章 排查()
绿拂歪头,“出点儿事儿?”她不解道:“小姐的意思是”
“三哥一向纨绔,在京中也有不少同样是纨绔的兄弟,齐王的儿子不也是一方霸王么,你说,让他与京中纨绔相比,谁更厉害?”
绿拂睁着骨碌碌的双眼,露出小虎牙,笑了起来,“我明白了,小姐是想让他们”
“既然你懂了,就去侯府送个信儿吧!”沈静仪微笑,舀了舀跟前的粥,“安阳郡王也不傻,你同三哥说了之后,他自然知晓如何安排。”
论闯祸,只怕沈琮的难缠度不亚于齐王的儿子,安阳郡王。就算上京后再低调,那也禁不得挑衅。
绿拂得了她的命令,便立刻出府去了。
沈静仪坐在房里,直到用完了早膳,珍珠命人收了碗箸,她才坐在炕上看书。
外头是个好天儿,艳阳高照,谢嬷嬷端了药来,照常伺候她喝下。
“小姐,奴婢听说齐王已经进京了,这对侯府,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牵扯?”
之前她多少也了解些,此番太后突然驾崩,她自然也嗅到了一丝诡异的味道。
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这点儿敏锐力还是有的。
沈静仪抬眸看了她一眼,“嬷嬷不必担心,此事我自有主张,方才已经派了绿拂通知侯府了,想必他们晓得该如何做。”
谢嬷嬷惊讶,“小姐动手真是快,只是,您打算如何做?”她端着蜜水递给她。
沈静仪接过,端着茶盅,眯了眯眸子,神色不明道:“不过是送给皇帝一个礼而已。”
谢嬷嬷瞠目。
“你说,齐王的儿子若是在太后丧期在京中闹事,这事儿还闹到了陛下跟前,你说,会怎样?”沈静仪看着她惊讶的样子,并不奇怪,“这份礼,陛下一定会好好收着。”
她将蜜水饮尽,拿起帕子轻轻拭了拭。
没过多一会儿,丫鬟来报,七奶奶过来了,对于她的到来,沈静仪倒是不太惊讶。
“请她到东次间等我吧!”沈静仪吩咐道,换了身衣裳挽了发便过去了。
里头,薛氏坐在那儿喝茶,这些日子她虽不像之前小产时虚弱削瘦,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沈静仪过去,微微一笑,“嫂嫂今儿个怎的有空来我这儿了,身子怎样,那日从宫中回来,听说你不大舒服,便让人送了些药过去。现今如何了,缺什么,回头我吩咐声。”
薛氏扯了扯嘴角,看向她,“接手了中馈,你倒是越来越有模样了,这做起事儿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沈静仪回以一笑,道:“毕竟是我管着内宅府务,自然要有点儿样子。”
薛氏没有接话,放下了茶盅,问道:“接手中馈也有些时日了,那件事,你可查到眉目了?”
“所有的人都是三婶儿的,你觉得,这件事会是谁?”
薛氏拧眉,“我没空子跟你耍心思,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谁害我。”
“应该说是害整个府。”沈静仪指尖划过杯沿,“贩卖毒花之人是从福建过来的,只可惜,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下雨路滑,失足摔下了山涧。”
这失足里头,文章可就大了,薛氏自然是懂得。只见她讽刺道:“还真是有心了。”
沈静仪眯着眸子,“如今敌在暗,我们在明,不若先忍一忍,既然对方这么想我们绝嗣,必然还会出手。我们按兵不动,待到对方放松了警惕,再使出雷霆手段将她抓出来。”
“你确定,这样就一定能抓住幕后黑手?”
“我也中毒了,府中就只有你我二人中毒最深。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不将她抓出来,还是说,要等着她再次对我出手?”
听了她这话,薛氏脸色好了些,也自然也知道。当初她中毒时,她还嘲笑过她,结果自己也中毒,更因此失去了再做母亲的机会。
她如何能放过那人,她必定要亲手剜其骨,抽其筋,方能解她丧子之恨。
“总之,你还是赶紧找出那人,否则,谁知道再来个什么。我是无所谓了,可你,还有其他妯娌们,可就要担心了。”
“这个嫂嫂放心,如今府中一切皆是经过检验的。”
薛氏睨了他一眼,“近日怎的不去慈溪堂请安了?听说,你与祖母不和?”
“没有的事,你哪儿听来的,”沈静仪就着茶盅呷了口茶,“只是近日在为太后抄着往生咒,需要诚心安静,祖母便免了我的请安。”
自然,这里头的缘由她与老夫人自个儿是知晓的。
只怕沈静仪如今就是想去请安,老夫人也会烦她吧!
想到此,她微微一笑,薛氏皱了皱眉头,“你笑什么?”
“无,不过是想到了一些趣事罢了。”
闻言,薛氏失去了耐心,若是以往,她或许还会询问一二,权当解闷。可如今,自她出事后,便好似失去了这些心思。
不再多说,她起身离开了,沈静仪送她出了房门,便转身回了正房。
这时,珍珠上前,静仪瞥了她一眼,“都查清了?”
“回小姐,都在这儿了,”她将一本册子交给沈静仪,“凡事有福建亲戚,或是与福建相关之人,全在里头了。”
沈静仪打开粗粗扫了几眼,片刻后,她眯眼道:“既然这么多么,足有三十来人,范围还是太大了。”
“那奴婢再查查,排除一些?”
“自然是要排除的,”她低下头看着这些人的名字与记载,吩咐了她去取来纸笔,道:“不必太麻烦,你看着,像佟家的祖母是福建人,且早已与那边儿没了来往,行为也无异样,本身又只是个倒夜香的,便没必要记她。”
说着,一笔划下,将那人排除了。
珍珠恍然大悟,此时也做不得什么,只等沈静仪看完册子再说。
过了好长一会儿,沈静仪搁下笔,“余下来的这十余人,你就要好好查查了,这里是我备录的重点之人,这几个一定要查得清清楚楚。”她将一张纸交给她,上头写了四个人的名字。
珍珠一看,愣住,“小姐,这几人”
第529章 恶心()
“只管去查,无妨的。天籁小说ww”沈静仪吩咐道。
珍珠闻言,领了命下去,出了正房,她看着手中的纸,拧眉。
这几人要么是三房的,要么是四房六房的,甚至,连她们院子里的都有。
若真是她们院子里的出了内鬼,那就太可怕了,想到此,她不敢耽搁,快步走了出去。
正房里头,沈静仪品着香茗,眸子微微有些深沉。
瞧着天色尚早,她便披了狐裘去了慈溪堂,老夫人刚礼佛出来,看到她,一阵头疼。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免了这些日子的请安么!”她嫌弃地拉下眼皮,真是看见她肝儿都气得生疼。
沈静仪面色不变,微笑道:“只是过来瞧瞧祖父罢了,瞧见老夫人刚好出来,怎么说,也得过来请个安才是。”
老夫人闻言,心窝子又开始泛疼了,“既然是看那老东西就快去吧,想必我这儿的茶也入不得你的口,就不给你上了。”
“那静仪就失陪了。”沈静仪倒也没有勉强,反正,她与老夫人的关系已经这般了,她也有脾气,并非是任由她拿捏的。
如今,只要她不找她麻烦,她也不会膈应她。
去了老太爷那儿,沈静仪伸头瞧了瞧,只见临窗的大炕上坐着一个人,正拈着手中的棋子皱眉。屋里的丫鬟瞧见她,正准备开口,静仪竖起食指,放在唇上。
丫鬟见此,点点头,默默提着茶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