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锦还香-第2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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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她能赎罪也是因果循环。”
“父亲比我想的要冷硬些,我原以为,她毕竟跟了你十几年,为你生了个儿子,你好歹会念着她点儿。没想到,您却无动于衷,是不是当初母亲死的时候,您也这般淡然处之呢?”
第509章 了断()
沈静仪的话让得沈坤顿了顿,他想起当年谢淑媛死的时候。
或许其他人觉得他的确是冷硬心肠,可只有他自己知晓,谢淑媛从死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后悔了。
有些东西,在的时候,任意挥霍,不曾在意。等到破碎,离去之时,方知有多重要。
只是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也挽回不了。
甚至不敢面对。
“你母亲走的时候,很安详。”他终于放下手,不再捻着那串佛珠,“她听到了她最想听到的话,见到了最想见到的人reads;。”
沈静仪扯了扯嘴角,“我真的很看不起你,虽说如今对你的恨淡了,不过,你休想我会原谅你。有些事,无论再如何,也补偿不了。”
彼时,门外站了一个人,不过他并没有进来打搅他们。
“我知你怨我,她也怨我,这都是我该受的。如今看你有了归宿,过的好,我便放心了。这尘世,与我已经断了。”
沈静仪冷笑,“很多东西,不是说断就能断的。”说着,她起身朝着外头走去,只几步,她又停了下来,“还有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施主请讲!”
“当年,给我娘喂毒,断送她的命,是你的意思,还是顾敏的意思?”
哪怕,他说是顾敏的意思,她也能够好受些。
只要不是他的意思就好。
沈坤闭上眼,吐出了一口气,“若我说,我并不知晓,我给她送去的药里有毒,你可信?我虽是亲自喂了她,却并不知那是毒,她终是死在我的手上。”
沈静仪压在心中的石头随着他这句话,缓缓移开。
她好受多了,起码,她母亲的死,并非是沈坤所愿。
她想,这样,也是对她最大的安慰吧!
谢淑媛应是开心的,她爱的男人,并非是想要她死。
“那么,您好好保重吧!往后,请恕我,不会再来了。”
“施主保重!”
沈静仪没有回头,身后的人却一直看着她的背影,面上落下两行清泪。
打开门,陈煜正好转过身来,看着她,伸出了手,“回家吧!”
沈静仪咬唇,殊不知,满脸泪痕,“好!”
略微低哑的声音响起,她搭上他递来的手掌,携手离去。
马车里,沈静仪靠在陈煜的胸前,只一会儿,便湿了他的衣襟。皱了皱眉头,他抬起她的下巴,“莫哭了,至少知道了真相不是?”
“即便如此,我也无法原谅他,原谅他对我冷漠的那些年。我其实,只是想要他也像在乎沈含玉那般在乎我而已,可他没有。”
因为怨,她不会原谅她。
陈煜轻轻拍着她的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往后,我会好好爱你,将全部的爱都给你一个人。”
待到他们回去时,沈静仪已经哭累了,安静地睡在他的怀中。
陈煜没有吵醒她,马车直接行驶到院门口,他才将她抱了下来,回到房里。
书房,青九跟在陈煜身后进来,关上门,只听道:“人已经死了?”
“是,夫人过去后就死了,且让那顾氏跪在夫人母亲的坟前埋掉的。”
闻言,陈煜蘸墨的笔微微一顿,“那样的人还埋在那里,真是脏了那块儿地。”
青九汗颜,只是默默地低下头。
这年头,主子们一个比一个狠,看来,他也要改变一下了reads;。
“还有什么?”
“回爷,还有就是,谢宸也去过了。”
“嗯?”
一听口气不对,青九连忙道:“去上了上柱香然后磕了几个头,只是说了什么,属下的人没能听到”
陈煜抬眸瞥了他一眼,“你没听到,夫人的贴身丫鬟不是能听到么?”
“这”青九想说什么,却见他威胁的目光瞥来,又咽了下去,只好硬着头皮道:“是”
陈煜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好好查查,刺杀阮嬷嬷的人到底是谁派去的。若是再查不到,我就将绿拂嫁给林朗。”
青九喉头发苦,立即道:“属下定不辱使命。”
陈煜几笔写完信,扔给了他,“退下吧!”
“是!”青九带着信离开,只是,从此以后,好长一段时间,青九看到总旗林朗,都是冷眼以待,动不动就挑毛病。
为此,人家只差没跪下来求他了。
谢府内,谢宸回来后便将顾氏的消息告知了沈含玉。因为长期被关在暗室里,沈含玉清瘦得厉害,整个人也不似从前那般光彩照人。
她看到谢宸,只恨不得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她当初是怎么会相信这种卑鄙小人的。
谢宸轻笑,“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么?”他看着她的眼神,很是享受。
“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又想说什么,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么?”沈含玉冷笑地看着他。
谢宸挑了挑眉,“不信也没关系,只要你知道,顾敏是怎么死的就够了。”
“我娘不会死的,她会来救我的,我弟弟也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身之地?”他轻笑,“这个不错,早知道,我就不应该让她埋了你娘,应该将你章拿去喂狗。”
“你说什么――”沈含玉双眼凸起,刚朝着他扑过来,便见他抬脚就将她踢开,“你,你不要胡说我娘,不会死的”
那一脚着实重,再加上她又被关了这么久,身子根本承受不住,嘴里便呕出了一大滩鲜血。
谢宸嫌弃地移开目光,“想知道是谁杀了你母亲么,我告诉你,是你最心爱的男人,陈煜。”
“不可能,你胡说,不可能是他,”她嘶吼道:“你一定是在为沈静仪那个小贱人隐瞒,故意这么说的。”
谢宸目光冷了几分,走过去,一脚踩在她脖子上,负手道:“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句辱骂静仪的话来,我就让人划花你的脸,看你以后还怎么去见陈煜。”
沈含玉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的踩踏,她又呕出血来,谢宸见了,嫌弃地收回脚。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弟弟沈卓一直在陈煜手中,也不知能让他活多久。”说完,他拂了拂衣袖出了暗室。
沈含玉捂住脖子,一时发不出声来,她痛,哪里都痛。
她要报仇,报仇
第510章 提醒()
十月多的天儿有些冷了,如今出门都要披着披风,不然,那风一吹进身子里,可就难过了。
从闻香斋到落香苑,沈静仪过来时已经染了一身的凉,不过倒也清爽。
鼻尖的呼吸都是凉凉的。
很快,落香苑的婆子迎了上来,招呼她们进去,“我们奶奶正在房里头呢,听说了九奶奶过来,可她自个儿身子又不好,见不得风,便让奴婢出来迎着。”
“无妨。”沈静仪淡淡地道,说话间,已经走进了正房。里头,薛氏正坐在床上,身后靠着芙蓉色缠枝大引枕,面色有些苍白消瘦。
沈静仪抿了抿唇,她听说薛氏的身子中毒最深,怕是都没有机会再怀上了。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痛苦,前世她深有体会。
在床边坐下,她看了眼身后的珍珠与绿拂,“听说你身子好些了,便过来看看,顺便给你带了些补品。”
丫鬟闻言,已经主动上前接过了珍珠和绿拂手中的东西。
薛氏看了眼,怏怏道:“你有心了。”
她现在真的是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了,往后再无可能怀上孩子,于她而言,简直生不如死。
瞧着她神情,沈静仪约摸也能猜到一二,“嫂嫂如此可不好,这样,便是让暗中作梗之人看笑话了。”
薛氏眼眸一冷,直勾勾地看着她,“你知道是谁害我?”
沈静仪摇摇头,“我若知晓,早揪出来了,况且,我自个儿也中了毒。若是能找到她,定要给自己报仇的。”
闻言,薛氏移开目光,“我如今这个样子,你们都满意了。我知道平日里我不讨喜,你能来看我,我也给你个面子,现在你可以走了。”
沈静仪微笑,“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嫂嫂若是以这种心态待人,只怕,会失了身份与地位。”
“你什么意思?”她警惕地看着她,通红的双眼此时看起来有些可怖。
沈静仪摇摇头,说道:“嫂嫂还是赶紧振作起来的好,往后,即便不能为七哥诞下子嗣,可这位置,至少也得保住才是。这样,才能不让人笑话。”
薛氏紧紧地盯着沈静仪,说真的,她与这个弟妹还真没有太多交集,每次见面也是看她娇滴滴的模样不舒服,总是想找她麻烦。
如今,她却肯与她说这些话,并不是无知,所以,她还知道这些是事实的。
她只是觉得,从她口里说出来,太惊呀罢了。
“你会有这么好心?”
“我与你一般遭遇,又有什么理由害你?”
薛氏不说话了,她自然是知晓的,沈静仪中毒昏迷了几日。
而她
手掌紧紧捏起,她一定要查出是谁,将那人大卸八块。
见着她神色有了变动,沈静仪也不再多说,起身道:“嫂嫂好好歇着吧,我先回了,这身子,还是要养好才是。”
薛氏此时没说话,却在她将将出门时说了句多谢。
沈静仪弯起嘴角,她知道,她这是领了她这份情。
现在或许没用,可,以后难保有一天不会用不到。
回到闻香斋,绿拂有些不明白,抱着零嘴儿吃了几口,说道:“小姐,那薛氏一看就不是个好想与的,您为何多此一举啊,再说之前,她也没少跟您作对。”
沈静仪只是弯着嘴角,拿了本书出来看着。
“那是因为小姐再拉拢她啊,你想想,她平日里得罪的人不少,如今这样了,府中多少人看她笑话。可小姐却不一样,这等于是给了她一个人情,往后迟早是要还的。”珍珠笑着说道。
“还?她那样的人,还会还啊!”显然,绿拂对薛氏的印象好不到哪儿去。
沈静仪听了,抬眸扫了她一眼,“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说不定,她们有一天就会让你惊讶。薛氏这人是不好想与,可她这样的人与那些深藏不露的比起来,就太好想与了,你瞧瞧府中哪个奶奶简单的,薛氏,看似嚣张,其实这样的人也这样的人的好处。”
绿拂皱了皱眉头,还是似懂非懂,珍珠倒是听明白了。
“往后小姐就算没有助力,但是也能少一个敌人。比起那些看不到,猜不出的敌人来说,七奶奶的确让人省心不少。”
沈静仪赞赏地笑了笑,“珍珠这心思果真玲珑,难怪当初祖母把你留给了我。”
珍珠羞涩一笑,“奴婢都是跟着小姐耳濡目染得来的,小姐才教会了奴婢许多呢!”她看了眼绿拂道:“你可要多学着点儿,往后,我若是不在小姐身边,这些事儿都要你为小姐分忧的。”
绿拂撅了撅嘴,“你莫不是就要嫁人了?那孟喆还真是心急。”
珍珠被她说的脸上一臊,瞪了她一眼,“死妮子,说什么呢!”
沈静仪微笑,“珍珠说得对,绿拂是该准备了。”
年前珍珠就要嫁出去,往后她身边只有绿拂和谢嬷嬷,后者还要替她看管外头的事儿,内宅的事儿,只怕许多都要绿拂搭把手了。
听着她们这么说,绿拂也感觉到了,她若是再指望着珍珠下去,怕是会拖累沈静仪,于是道:“小姐放心吧,奴婢定然不会叫您失望的。”
“回头把月季那丫头带在身边吧,平日里跟着你们后头打打下手。”沈静仪说着,便低下头去,继续看书。
两人心中都有数,怕是等珍珠嫁人后,绿拂带着月季一块儿伺候沈静仪了。
思及此,珍珠也放心些,月季毕竟是大夫人给沈静仪的,全家又陪过来了,定然比旁人可靠些。
傍晚的时候,陈煜回来,一身的凉意,沈静仪亲自替他换了衣裳,穿上石青色的直缀,整个人显得温文尔雅许多。
她一边给他整理着衣襟,一边笑了出来,陈煜挑了挑眉,“笑什么,今儿个有什么喜事儿么?”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明明是个温润的模样,却偏偏做了最令人害怕的锦衣卫。”她抬眸,歪着头道:“你为何不做文官呢?祖父和父亲不都是文官么?”
陈煜抓住她的手,嘴角挂着微笑,“正因为他们是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