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锦还香-第2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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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叫我给惯坏了”三夫人笑道,不过想着往后她的女儿也要嫁出去,心里头便一阵酸涩。
自个儿捧大的孩子,嫁出去了还真是不放心。
仲秋那天,府中做了好些月饼,什么馅儿的都有,甚至姑娘们每人都做了些,甭管好不好吃好不好看,总之好玩儿就成了。
陈颖被放出来就直奔沈静仪而去,硬是拉着她做了好些。待到府中上下吃完饭,变开始分了月饼。
府中到处张灯结彩,莹莹生辉,映照得众人比往日里朦胧了些,丫鬟也粉粉嫩嫩的,招人喜爱,嬉笑间,有些不大真实。
远远的,她瞧见有个人提着一盏大灯过来,待到走近,沈静仪幕地亮起了眸子。
(。)
第485章 安宁()
“喜欢吗?”陈煜眉眼温柔,手中提着的灯笼转了转,“待会儿点亮了,更漂亮。”
沈静仪眸子不眨,看着垂着流苏的八角花灯,灯面上绘着美人,因着未点亮,只隐约看到了轮廓。
饶是如此,却依旧精美绝伦。
沈静仪忙点头,“这是哪里来的?”
“自然是做的。”陈煜笑道:“过来,我们一块儿点上。”
沈静仪自然是乐意至极,院子里摆着的长案上茶水食物,烟花灯笼应有尽有。找了个空案,陈煜将花灯放在上头,从怀中取出了火折子吹亮,递给她,“来。”
“就这般点吗?”沈静仪拿着火折子,陈煜笑了笑,抓住她的手,绕到她身后,“这是为你做的,自然要你点上。”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后,让她缩了缩,手中火折子伸进灯笼里,点亮了一角。
起初,众人还未觉着太过特别,只是扫了两眼,待到那花灯完全点亮,沈静仪这才听到了众人的惊呼。
“是九婶婶”
有人闻言,顺着孩子的声音望去,“那不是九嫂吗?”
“咦,真的是呢!”
“这花灯可真漂亮”
陈颖挤出人群,手里还提着莲花灯,目光惊艳地看着沈静仪跟前的花灯,上前道:“这花灯真漂亮,上头的九嫂画得跟真人似的。”
听得这句话,沈静仪也抬起眸子望向含笑看她的陈煜,“这是你亲自绘的?”
“何止亲自绘的,还是亲自做的。”陈烽转头露出一口白牙说道,挑了个花灯也送了柳氏去。
陈煜笑了笑,不理会他们,只道:“你喜欢就好。”
沈静仪听到这句话,温热了眼眶,未出阁时,沈楠沈琮会给她做这些小东西,哄她开心。
她一直觉得,只有重要的人,才会愿意为她花这些心思。
所以在陈煜眼中,
她是真的很重要吧?
花灯上的美人巧笑倩夕,每一面都是不同的姿态,在烛火下,印在灯上,异常美丽。
看着,她不由地护在了跟前。
“九哥真偏心,也不知给我们做几个,”陈颖撅嘴道:“祖父,祖母,您们瞧,九哥可是偏心?”
她这话一说出来,原本围在一块儿说话的人转头望来,皆宠溺地摇摇头。三夫人笑道:“多大的人了,还与你嫂嫂吃醋,也不怕人笑话了去。”
这话说的沈静仪颇为不好意思,可手中的花灯乃是陈煜为她而做,着实舍不得送与他人的。
陈煜见她小孩子心性,将花灯护得紧紧的,不由地心中更是喜爱,若非人多,当真要捏捏她的脸颊了。
“好了,没瞧见你嫂嫂羞了么,想要花灯,等你明年出阁后,问你夫君要去。”陈煜揽着沈静仪,对着陈颖笑道。
哪知陈颖一听,立即羞红了脸,脚一跺,“九哥太坏了,故意怼我。”说着,腰身一扭,提着花灯就跑,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往日里瞧她风风火火的,如今却是个知晓羞怯的了。”
“可不是,说明咱们颖姐儿也长大了。”
三夫人与老夫人笑了笑,又谈起别的事儿来。
这一晚,平日里有隔阂的,也暂时抛到了一边,该热闹的热闹,该玩儿的玩儿。
无论是丫鬟还是主子,面上都带着笑意。
人人赏了把金锞子银锞子,小元宝之类的赏赐,甭说多少,总之图个高兴。
天空中炸开了烟花,在屋子顶端,倏然散开,绚烂了整个黑夜。
沈静仪抬头,望向天际,眸子里映照的是那璀璨的烟花。陈煜转过头,恰巧捕捉到这一盛景。
他永远记得,那盛满桃花的眸子里,出现的那抹绚烂。
予她安宁,给她依靠,让她衣食无忧,这便是他想要的。
因着闹得太晚,沈静仪与几个侄子辈的孩子玩了一通后,便有些累了,坐在椅子上明明前一刻还吃着茶,后一刻便眯上了眼。
陈煜将陈烽的儿子抱还给他,瞧见沈静仪已经趴在案上睡着了,不由地宠溺一笑,走过去,将一旁的花灯灭掉,递给丫鬟提着,自己则是弯身抱起了她。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俊美无疆的男子抱着睡得香甜的女子,映着灯火离去,越走越远。
两个丫头羡慕地看着,其中一人更是道:“世子爷对世子夫人可真好,若是我也能有这样的夫君该有多好。”
“你不想活了,”另一人压低声音,“这话要是传出去,你就甭想在府里待了。”
那丫鬟一惊,立马捂上嘴,两人急急地提着花灯离去。她们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桂花树下站着的人影。
手中的花灯没有点燃,只是望着陈煜离去的方向久久凝眸。
若是能够嫁给他?
是啊!谁不想嫁给他陈煜呢?
转身离去之际,露出脸来,赫然便是那刘婷芳。
只是,此刻她眼中甚是落寞,隐隐有着晶莹落下。
闻香斋里,陈煜将沈静仪轻轻地放在床上,为她褪去鞋袜外衫。
谢嬷嬷端了热水过来,本想着动手给沈静仪擦拭一番,却叫陈煜抢了去。
不得已,她只好退下,眼中尽是欣慰。
出了门,她抬头望向空中的皓月,双手合十。
夫人在天有灵啊!
翌日,u看书沈静仪睁开眼帘,身边如往常一样,已然冷却没有一丝温度。
听见她的动静,珍珠端着盆进来,忍不住打了哈,沈静仪瞥了她一眼,“昨儿个晚上疯到何时?”
珍珠一顿,立马正了正神色,“也没多久,亥时中吧”
沈静仪接过她拧得帕子擦了擦脸,突然瞥到她耳朵上的翠玉坠子,虽然不大,可胜在精致。
她笑了笑,故意问道:“耳坠子不错,在哪儿买的?”
珍珠脸上一红,抬手抚上,“这个啊听说是百宝阁买的。”
“嗯,看来混的不错,也不怕没钱娶我们珍珠了。”说着,她睨了她一眼,引得珍珠脸颊更红了。
“小姐,您怎么取笑奴婢呢”她低着头,直红到了脖子根。
沈静仪笑了笑,漱了漱口后,道:“绿拂呢,怎的没见着她?”
第486章 当年()
“昨儿个晚上同红绫月季她们闹到半夜,今儿个没爬起来。”珍珠上前收拾了东西,替她穿上衣衫说道。
沈静仪精神不错,“嬷嬷呢?”
“方才瞧见正在厨房煎药呢!”
一听见药,沈静仪便泄了气,吃了这么久,她的身子似乎还是那样,除了小日子来时,有减轻了些疼痛之外,肚子依旧没什么动静。
这几日小腹又开始涨涨的疼起来,只怕是小日子又来了。
想到此,她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待到谢嬷嬷端了早膳过来,她便也木然地吃了。
三刻钟后吃了药,她才问向谢嬷嬷,“那些管事如何了?”
“回小姐,您的法子果然有用,关上几日,那些原本气焰嚣张的,当真乖了不少。”谢嬷嬷笑道。
沈静仪点点头,“派去顶替他们的人应该快到了吧,得快些把权都收回来才是,那些吃了多少的,也要全数吐出来。”
闻言,谢嬷嬷点头,“这两日想来就到了,昨儿个收到姜阳的信,还有几日便到苏州府了。”
“嗯,两位乳兄办事我放心的很,”沈静仪说道:“只是,京中的产业就要您多操心些了,好在那些掌柜管事倒也听话,不用太过费心。”
谢嬷嬷连忙摇头,“小姐说得哪里话,为主子办事,本就是做奴婢的本份。”
沈静仪笑了笑,握了握她的手,“我知嬷嬷待我好。”
谢嬷嬷心头微暖,更是疼爱地看着她。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待到最后,沈静仪道:“这几日便让其他人回程吧,他们出来的时间已经够久了,记得多给些贴补就好。”
“是,小姐!”谢嬷嬷应道,便退了下去。
因闲着无事,沈静仪带上珍珠绿拂两人去了慈溪堂,陪着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后,又跑去找老太爷。
这几日天晴后院子里更为干净明亮,老太爷仍旧倚在藤椅里拿着鱼竿钓鱼,
只是这次却未钓一尾鱼上来。
沈静仪走近,在杌子上坐下,撇了撇嘴,“我还想来蹭点儿吃得呢,没想到祖父竟然一尾鱼也没钓上来。”
老太爷眯着眼,微微掀开眼皮看她,“这钓鱼要有耐心,等它吃上鱼饵就跑不掉了,用不着急。”
沈静仪点头,笑道:“往常不觉得,近日才晓得原来祖父说的都是大道理,静仪受教了。”
老太爷微微一笑,“怎么,同你家大伯说了?”
“是,祖父,大伯还要静仪代他谢您一声,若非守孝,定当亲自登门。”
“登门就不必了,懂得利弊,也要看他如何做。”
沈静仪转了转眸子,“大伯不会让沈家陷入危险境地的。”
对于这话,老太爷倒是没有接,见此,沈静仪又道:“祖父,您听说过当年侯府与金陵谢家之事么?”
“金陵谢家?”老太爷回想了下,“倒是听过一点儿。”
“真的?”沈静仪高兴道:“当年谢家被定罪谋反,实则是被冤枉。”
老太爷点头,“不错,当初陛下因着此事还愧疚了许久。不过,那谢家当时行迹确实可疑,若非如此,也不会遭了这等冤屈。虽说后来事情查清,为其平反,不过血案已成,无法挽回了。且,谢家虽未谋反,不过却私自开动商船出海,与海盗关系密切,因此,陛下虽砍了谢家的男丁,却始终未动其他人。”
至于那些妇人自缢,也是她们自个儿的事。
说起来是有些残忍,可,皇权之下,向来如此。
沈静仪眨了眨眼,忍去眼中的涩然,道:“听说,当初举报谢家的,是身为谢老太爷好友的祖父,后来,祖父因着此事一直深感愧疚,不久便郁郁而终。”
老太爷咂巴咂巴嘴,“这事儿怪得了谁呢!你祖父忠君爱国,发现了这等事,自然不能瞒着,说起来,他也无甚大错。”说着,笑看了她一眼,“可是听那谢宸的话,觉着你祖父错了?”
“不是”
“不必在意,他那是钻了牛角尖,倘若换个人,也会那么做。”
沈静仪皱眉,“我听大伯说,里头似乎另有隐情。”她看着湖面,波光粼粼的,“大伯说祖父做事从来无愧于心,可却愧对外祖父,静仪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太爷听着,目光清明地看着她,“你大伯是这么说的?”
沈静仪点头。
老太爷沉默下去,似乎在回想着当年的事,那年最大的案子便是谢氏一族的血案,他记得,是沈之明报于太子知晓,推到了陛下跟前,引起陛下大怒。
他们得知这个消息时,令已经下了,甚至来不及求情。
想想那时也是,勾结外邦是大罪,比勾结藩王还要严重,也难怪陛下当时会大怒。
只不过天意弄人罢了。
只不过,沈之明竟然无愧于心,那么,对谢家这愧疚就有点儿牵强了。
想了想无果,便摇头道:“或许是你祖父忠于陛下,坏了义气而愧疚吧!”
沈静仪闻言,抿了抿唇,她可不这么觉得,而且,她总觉着,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被人误会了。
阮嬷嬷不肯说,沈治也不肯说,看来,此事很是复杂才是。
只是,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能够让他们如此守口如瓶,(uuau哪怕,付出的有可能是惨痛的代价。
忽然,鱼钩动了动,老太爷眯起眼睛,手腕一挑,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便被带出水面。
“呐!今儿个中午你有得吃了。”他将鱼钩拿下来,上了饵继续扔进湖里。
沈静仪被打断心思,只得暂时放下此事,看着木桶中的鱼儿,不由地笑了起来。
诏狱内,陈煜坐在案前,拇指拂过青花瓷的茶盅,看向被带进来的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