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锦还香-第2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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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的确年幼,若非走投无路,又岂会低声下气地求他?
顾家现今不能用,不若先找到谢宸这个靠山,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待他羽翼丰满之时,再一雪今日之辱便好。
想到这里,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想他堂堂侯府二房嫡子,竟也能落入今日这般境地。
不得不求人!
谢宸心思是多缜密?岂会听不出来他的心口不一?
“我为何要帮你,给我个理由?”
“因为我们的有着共同仇恨的东西,沈家!”
“沈家?”谢宸嗤笑,“沈卓,你也姓沈,身上流着的,还是沈坤的血。”
沈卓猛地抬起头,盯着他的身影,“可我不一样,我恨他们,若非他们,母亲和姐姐不会沦落至此。”
“这似乎与我无关,我能帮你救出沈含玉,已是仁至义尽,除非,你还有什么理由,值得我去救那个女人。”
沈卓一噎,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母亲做了什么,当初抢了谢淑媛的夫君与嫡妻的位置,可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母亲有错。
那不过是谢淑媛自己守不住男人罢了!
以他母亲与谢家的仇恨,要谢宸救她的确不大可能,可是,“大公子不也想要沈静仪么,只要你救出我母亲,我保证,将沈静仪拱手送上。”
原本闭目养神的谢宸倏地一下掀开了眼帘,沈卓见此,立即走到他的跟前,急促道:“只要大公子帮我,沈静仪这桩婚不仅成不了,连人都会永远是你的。”
“拱手送上?沈静仪?”谢宸勾起唇,眼中一片冰冷,他起身,拂了拂绣着云纹的袖子,一身湖绿色杭绸直缀,将他身形衬得笔直修长。
那袖间的手指更加鲜明好看,只见他突然扼住沈卓的脖子,令得他脚尖踮起,涨红了一张脸。
“你你为什么我”他双手艰难扣着他的手,奈何却撼动不了一分。
谢宸看着在手中挣扎的人,他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血脉在跳动,只要再这么稍稍用点儿力,那支撑他的骨头便能断了。
这么想着,他也的确做了,手间缓缓收紧,看着瞪大眼睛,开始翻白的人,欣赏着他对于濒临死亡的恐惧。
就在沈卓真的以为要死在他手下时,谢宸却突然地松了手。
砰
沈卓倒在地上,片刻后,才恢复意识,愤恨地瞪着面前的人,“你咳咳咳咳谢宸,你竟然”想要杀他。
谢宸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的人,淡漠地开口,“记住,若你再敢打沈静仪的主意,我会让你尝尝真正的死亡!”
(。)
第421章 灾星()
沈卓不可置信,他不甘心,“为什么,你竟然也想要她,为何要将她拱手让人?莫不是你怕了成国公府,不敢与他作对?”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些疼,可他不在意,只是盯着面前的人。
谢宸好笑,“激将法对我无用,我劝你还是收起那点儿心思,做你接下来该做的事,若你还想和沈含玉活下去的话,也最好不要触怒我,否则,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
他看了他一眼,收起冷笑抬步离去。
不过蝼蚁,竟也敢跟他玩儿花样儿。
衣角划过沈卓的面前,让他感觉到了一阵屈辱。
该死的,这个谢宸当真是城府极深,他根本摸不准他的心思。
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看着他的母亲继续在沈静仪那个贱人的手里受苦?
半晌,他爬起来,脚步竟有些酸软,他看了看周围,虽有丫鬟侍从,可却未曾看他。
不禁眯起了双眼。
回到小院里,他听到一阵怒骂声,便知道是自己的姐姐又在发脾气了。
自他将她救出来后,便一直如此,比之在侯府,还要容易动怒。
“你们都是死人吗?没看到他不会去找吗?谢府养你们都是玩儿的么?”
被责骂的丫鬟脸色有些不大好,她们本是谢府的丫鬟,若非谢宸吩咐她们来此盯着这两人,她们哪里会受这等气?
况且,是谢府养着她们,与眼前这没品没德的女人有何干系?
“奴婢吃着府里的奉银,自然是为府里办事,若是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沈姑娘见谅。”说着,她福了福身子。
沈含玉不是傻子,自然也听出来了意思,瞪向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使唤不得你是不是”
“姐姐!”沈卓从外头进来,阴晴不定地看着沈含玉,对一旁的几个丫鬟道:“给几位姐姐添麻烦了,天儿热,这里是请几位姐姐喝茶,去去火气。”说着,他拿了块银锭子塞进了丫鬟手中。
那丫鬟也收了,福了福身子,“沈姑娘方才找您,奴婢们这便退下了。”
“多谢姐姐提醒!”沈卓含笑道,同时以眼神制止了又要发难的沈含玉。
待到她们走后,沈含玉这才一脸不满地道:“呸,不过一个丫鬟,还真将自己当个东西了,”说着,她看向沈卓,“你也真是,对一个贱婢如此和颜悦色作甚?”
沈卓脸色有些不好,沙哑着声音开口道:“姐姐,如今我们寄人篱下,还是谦卑点儿的好,今儿这事若是谢宸知晓,你以为,他会给你面子惩罚自己的人么?”
“我”沈含玉气结,她苍白消瘦的脸上充满恨意,“都是沈静仪那个贱人,若不是她,我怎会落到如今的模样,我真是恨不得她立即去死。”她抓紧了手中的帕子,当真是恨得不轻。
沈卓在一旁坐下,“为今之计,只有跟谢宸合作,我方才去求他将母亲也救出来。”
“母亲?”沈含玉连忙抓住他的衣角,“对,母亲,如果母亲也在,定然有办法弄死那个小贱人,你快说,母亲什么时候能回来?”
沈卓皱了皱眉头,又很快平下,“他不肯救母亲,即便,我以沈静仪作为交换,他也无动于衷。”
看来,他得另寻法子才是。
“沈静仪沈静仪,又是她,怎么总是不离她呢?”
“所有的事都因她而起,如何离了她?”
事到如今,他可真是后悔当初没有下手弄死她,给了她机会,害了自己。
想到这里,他心中便被浓浓的不甘和怨恨充斥着。
他本该是天之骄子,却沦落如此。
总有一日,他要全部讨回来!
“你们一个两个都没用,口口声声说要弄死她,却都没一个做到的,如今我变成这样,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你们满意了?早让你们弄死她,她就是个灾星,碰上她都没好果子吃。”
沈含玉气得眼泪直淌,她越想心里越难过,尤其还是陈煜就要娶她最恨的贱人了,她这口气,是怎么也出不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行,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陈煜娶其他人呢?
“卓哥儿,我们去求外祖母吧?大舅也行,我就不信,那沈静仪本事能通天了去。”
“不可!”沈卓立马拒绝道。
沈含玉睁大眼睛,“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报仇了吗?如今能帮我们的就只有外祖母了,你难道还指望谢宸吗?”
沈卓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去,只是,那贱人一直派人盯着顾家不说,便是祖母,如今怕是也帮不了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舅母发现了舅舅在外头一直养着的外室,正跟他闹呢!外祖母这回已经被气得中风了。”若不是得到顾老夫人中风,半死不活的信儿,他岂会不去求她?
便是沈静仪一直盯着,只要他想,还能见不到她?
可问题就在于如今顾家已是悬崖边儿上的了,他母亲留下的信中早便说了,不可投靠顾家,怕是也早就料到了顾家如今的地位了吧!
沈含玉爆发了,她现在满脑子里都是陈煜要娶沈静仪了,她如何能沉住气?
“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倒是说说,到底该怎么办,让陈煜娶那个贱人,我不甘心啊――”她捂着脸哭了起来,心里更是被剜了似的痛,
沈卓抿起唇,他抓紧了手掌,安抚道:“姐姐莫哭,既然她们不让我们好过,那我们也不让她们好过,如何?”
沈含玉抬起一双通红的眸子,“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要陈煜么?”沈卓阴沉眸子道。
沈含玉立即抓住他的手,激动地看着他,“你有办法,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只要你帮我嫁给他,往后姐姐什么都依你。”
沈卓握着她的手,小小年纪的模样,却透着一股阴狠劲儿。
“再过几日,便是他们大婚之日,京城肯定热闹,届时,给这场婚礼加点儿东西,我想,应该更热闹才是。”
沈含玉亮起了眸子,“你是说”
“姐姐不是想要嫁给陈煜么,那便按弟弟说的去做就好。”
(。)
第422章 疏离()
天,碧蓝,祥云流动。
地,喜鹊鸣叫,染上喜气。
悠然居里,大夫人与马依依拖着沈静仪试穿着大红喜服。
这件喜服据说还是老夫人一早便准备好的,大小差不离,如今拿来让她试试,好改动改动。
沈静仪被众一丫鬟嬷嬷伺候着,换上了那以金线滴珠绣着凤穿牡丹的大红色喜服。从领口至宽大的袖子,以织金云纹滚边,不盈一握的腰身,此时被嵌着玉片的大红云纹腰带束得紧紧的。
她朝着一旁给她戴上的凤冠看去,铜镜里,映照着这一身,不知迷了世间多少女子的眼?
“二小姐这穿上凤冠霞帔果真犹如天人呐!便是那神妃仙子,只怕也得羞面。”大夫人身边的李妈妈说道。
这句话说的她心里一阵痛快,“我们家的姑娘,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大夫人说道,目光是一刻也不曾离了她。
“我瞧这腰处可收几分,二妹身形曼妙,想来改了更好看才是。”马依依说道。
这句话大夫人认同,“那就回头让人去改改,”拉了沈静仪的手,道:“再过两日便是大婚之日,那天儿来给你梳发挽髻的是定远公府一品诰命夫人,整顿衣诀的是你姨母,描眉添妆的是我娘家的嫂子,二品命妇。全福人请的是永安伯夫人,到时候,你可记清楚了,免得叫错了人。”
沈静仪一一记下,虽未至婚礼,可心中仍是紧张异常。
她上辈子从未穿过凤冠霞帔,大红锦袍。而这世,她却要穿着它,嫁给陈煜了。
恍惚间,她问了句,“大伯娘,我会不会是在做梦呢?”
大夫人一愣,众人也掩嘴笑了起来,沈静仪不明所以。
“傻姐儿,你这可不是在做梦,是真真实实的。”大夫人笑道。
沈静仪扬起嘴角,葱白似的指尖拂过大红喜服,一时恍然如梦。
既然天生富贵,便该一世锦衣!
重生一世,她携香归来,不就是盼着这锦衣红裳么?
褪下喜服,沈静仪换回了粉紫色的刻丝褙子,黄色综裙。谢嬷嬷小心翼翼地将凤冠收好,容不得一点儿差错。
眼中老泪将滴,怕被人瞧见,便连忙拭了去。
终于盼来了这天,她的小姐要出阁了。
大夫人带着喜服离开,近日因着沈静仪要出嫁,是以她留下了些丫鬟婆子在悠然居里以供差遣。
沈静仪看着满院子的红,铺天盖地,一时还有些不大习惯,看久了,便有些晕了,只得叫人管了窗子。
窝在榻上,不一会儿,珍珠送来了药,谢嬷嬷接过递到她跟前,“小姐,吃药了。”
看了一眼,沈静仪不想动,“嬷嬷,我小日子已经过了,能不能不吃这东西了?”
“不行,小姐马上出阁了,这身子一定得加快调养,二老爷偷偷问过太医,小姐的身子已经好多了,可不能半途而废。”
拗不过她,静仪只得接过,闭着眼睛灌了下去。
谢嬷嬷这才满意地拿着药碗退下。
“将我昨儿个没绣完的那副鸳鸯拿来,”沈静仪吩咐道,想着,毕竟是自己出嫁,她与陈煜共枕的枕套还是她亲自绣的较好。
珍珠与绿拂笑了笑,满面羞红,拿了那半成绣品给她。
沈静仪精通蜀绣,这得多亏了阮嬷嬷,毕竟是在老夫人身边长大的,又是她亲自调教,能教的,基本都教了她。
说起来,她也是感谢老夫人的,亦或是,她从未恨过她。当时知晓那些真相是,她只是生气,至于气谁,自不必多说。
可那人是她父亲,便是如今,她为未曾想好要如何对他。
渐渐地,她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珍珠刚想说话,便瞧见了门口进来一抹身影,她一愣,看了眼沈静仪,福了福身,“二老爷!”
沈静仪回过神来,看向门边走来的人,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