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小医女-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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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遂停止了动作,往蝉衣后面躲了躲。
重黎脸上的胎记已经完全消失了,身形拔高后,五官轮廓也越发鲜明,俨然一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只是不知为何,短短两个月不到,他的气质已经完全变了,眼神也没了以前的天真纯澈。
大约是实在受不住重黎的眼神,躲在暗处的白发老翁悄悄地离开了,画轴中,重黎突然仰起头,对着亭子外面的一棵榕树轻轻笑了一声
第二天一大早,风长渊就借着去找魂染之术解药的由头离开了忘忧坞,将替扶桑解开安神咒的重任交给了白堕。
蝉衣被落水声惊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刚坐起身来,一直守在房间里的甘遂就撩开床幔,对着她“嘘——”了一声。
“怎么了?”蝉衣倚着床柱,好笑地压低了声音。
“小桑在打架。”甘遂神秘兮兮地促进脑袋。
“小桑醒了?”蝉衣第一反应是扶桑和素栖瑶两人动手了,想到两人都是状况百出的身体,她哪里还坐得住。正当她推开甘遂,低头找鞋子之际,白堕端着餐盒,敲门走了进来。
“看来我来得刚刚好,”白堕面色如常地将餐盒放到桌子上,转过头来,跟蝉衣打招呼:“怎么样?睡得好吗?”
“一夜无梦。”蝉衣穿上鞋子,抬头回应道,语毕,正要起来去外面看看情况,却忽然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小心!!”白堕一声疾呼,一边的甘遂已经探出手去,将马上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的蝉衣拉了回来。
蝉衣扶着甘遂有力的胳膊,慢慢站直了身体,脸上仍是惊魂未定。
“怎怎么了?”甘遂吓得又结巴起来,一手扶着蝉衣回到了床上,一手小心地试了试她的额头温度。
“我去叫店长!”白堕见状,立即转身出了房门。
蝉衣坐在床边,定了定神,然后轻轻地拍了拍甘遂的手背,仰头勉强一笑,安抚道:“我没事,刚刚可能是起身急了,别担心。”
“嗯。”甘遂对蝉衣是全然信任的,见她这么说了,脸上的焦急也立即减退了一些。只是还紧紧抓着她一只手,不肯松开:“你你要好好的,要多吃饭。”他不会说话,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么一句话来,这是他之前经常用来安慰重黎的话语。
“好,我去洗漱一下,就来吃东西。”蝉衣说完,扶着床柱再次站了起来。这次除了觉得小腿有点酸麻以外,一切都好。
甘遂扶着蝉衣走到里间的洗漱室门口,才松开她的手。
“我在这儿等你。”甘遂双手紧紧地攒着上衣的衣摆,面带踌躇地守在一旁。
“嗯。”蝉衣点点头,慢慢地合上了洗漱室的小门。
洗漱室的隔声非常好,起码在风长渊三人进来之前,一直守在门口的甘遂没人听到半点异动。
“蝉衣呢?”扶桑将湿漉漉的头发全部抹到后面,一张杀气腾腾的脸凌厉得让人不敢直视。
“里面。”甘遂抬手指了指洗漱室,欲言又止地看着扶桑,眼神闪闪烁烁。
“怎么了?”甘遂心思浅,遇到见过世间百态的扶桑,自然一眼就被看穿了。
“虫子小师妹脚上有虫子!!”甘遂似是受不了一般,终于将忍了许久的话,一下子喊了出来。
“虫子?”风长渊脸色一变,再也顾不得其他,疾步走到洗漱室门口,推开了甘遂,重重地敲了两下小门。
“蝉衣,快开门!”
“”洗漱室里鸦雀无声。
“蝉衣!!”风长渊又敲门喊了一声,里面仍是无人应答。他这才退后两步,一脚踹开了
一条洗漱室的小门。洗漱室里已经空空如也,地板上,到处都是碎裂的玻璃渣。水池边,一条半干的面巾,摇摇欲坠。
“有信!”在风长渊弯腰检查地上的血迹时,白堕也在水池边发现了一封无名书信:“是白老的字迹。”白老就是之前偷偷帮风长渊传递重黎情况的那个白胡子老翁,风长渊曾无意间救过他一次,后来两人渐渐成了往年交,风长渊有很多情报就是来源于他。
白堕飞快地查阅了一遍信件的内容,脸色一沉:“白老被发现了,是巳廾族的人带走了蝉衣。”
“巳、廾、族!!”扶桑一字一顿地念着这个名词,眼睛里绿光一闪,似是想起了什么。
“知道动手的是谁吗?”不知为何,在听完白堕的话后,风长渊的脸色反倒一下子镇定起来,外露的情绪也一下子收敛了。
白堕在打开的窗户上捡起一小截布料,仔细观察了一番,猜测道:“应该是暗灵卫。”
“我知道了,你们留在这儿,我出去一趟。”风长渊语言未落,人已经消失在了大家面前。
蝉衣在呼呼的风声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处破旧的草屋里。草屋应该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无人修葺的屋顶上,有金灿灿的阳光照射进来,偶尔还能看见一两只小鸟身影,飞快地掠过屋顶。
第79章()
蝉衣撑着地面慢慢地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在一处小庙里。身后的案台上摆着一尊残缺不全的佛像,庄严的五官已经被风雨尽数抹去,只能从她盘踞的蛇尾上猜出,这尊佛像应该是那位传说中造人补天的大地之母——女娲娘娘。
“吱呀、吱呀”木头门在大风中,发出一阵阵令人心颤的声响。
蝉衣动了动双脚,发现先前的酸麻之感已经完全消失了。她四处打量了一番,果然在身边不远处发现了几枚杂乱的脚印——有人将自己带到此处,还顺手帮她缓解了脚上的问题。她想起自己在洗漱室里。从镜面上瞥见的那个熟悉身影,心里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
“你你醒了?”一个怯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蝉衣抬头循声望去,果然是自己昨天刚刚在画轴里见过的那个身影——已经长大的重黎。只见他身上穿着一件玄青色的窄袖长袍,长袍款式简单,只在腰间处添了一条银色的镶玉腰带做点缀。大概是为了方便行走,他长袍的下摆已经撩起一半,塞进了腰带里,像是一个肆意洒脱,初入江湖的少侠。他脚上穿着一双绣着兽纹的墨色长靴,上面已经沾满了泥土和枯叶,显然已经走了很长一段泥泞的山路。
因为逆着光,蝉衣此时其实并不能完全看清重黎的表情。但是在她抬眸看去的瞬间,后者明显地绷紧了身体,像是一个在外面疯玩了大半天,偷偷溜回家却被家长抓了个正着的小孩,忐忑着,不安着,却又极力地伪装镇定。
风从门口拂来,蝉衣耸耸鼻子,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草药香——是她之前在小南山常用的止血药草。
“你受伤了?”蝉衣一惊,此时心里有再多的疑惑、再多的愤怒、再多的不解,也就无关紧要了,她只想快点确认,自己这个离家多日的弟弟,身体是否无恙。
“没没事!!”见蝉衣踉跄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向自己走来。重黎也顾不上许多,立即小跑了几步,扶住了她的手臂。
“我我没事,蝉衣姐姐,你小心点!!”
“手上是什么回事?”离得近了,蝉衣这才终于清楚那草药味的来处。
重黎一怔,随即马上将肿成馒头状的右手藏到了身后,一脸讪笑地解释道:“不不小心撞了一下。”
蝉衣这才想起,自己在晕倒的前一瞬,似乎听到过什么碎掉的声音,想来十有八九是自己面前这人做的。
“伸出来!”蝉衣摊开右手,视线紧盯着重黎的背后,神色冷静,只是眼神里却带着隐藏不了的担忧。
蝉衣是面对门口站着的,她脸上的神色和眼神哪能瞒得过旁边重黎,后者只是愣了一眨眼的功夫,立刻就乖巧地将手伸了出来,表情也迅速变得委屈万分。
“我以为你们不要我了”所谓恶人先告状,大抵就是眼前这种情况了。
若是平常,或者在小南山的时候,重黎跟这样不声不响地一个人跑到外面疯玩一天,还带着伤回来,蝉衣肯定是先上家法再疗伤的。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失踪了近两个月的重黎好不容易才找回,她心里的喜悦早就盖过了所有的担忧和气恼,只想着赶紧将他的伤医好,然后好好地带着他回家,哪里还会去计较其他?
“说什么傻话?我是你姐姐,怎么会不要你?”蝉衣一边小心地拨开重黎手背上绿油油的草药渣,一边脱口反驳道。
“可是你刚刚还在生我的气?”见蝉衣没有提家法,重黎立即开始得寸进尺。
蝉衣抬头瞥了重黎一眼,眼睛里已经带上了三分笑意:“怎么?长大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还不能说你了?”
“没有没有,姐姐永远是姐姐,想说什么说什么。”重黎说着,还弓起身子,用下巴蹭了蹭蝉衣的发顶,表情懒洋洋的,目光却极深邃。像是一只收起利爪的小豹子,一边跟家人撒着娇,一边还在时刻关注着周围能让自己饱餐一顿的猎物,片刻都没敢真正放松。
“别乱动。”蝉衣轻声呵斥了一句,视线还停留在重黎的手背上,完全没有留意到对方异样的神色。
“哦。”重黎嘴里乖顺地答应着,身体却还是情不自禁地往蝉衣身边靠了靠。
蝉衣检查完重黎的伤口,正要抬头询问什么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几乎已经完全被笼罩在了对方的阴影中。
“怎么长得这么快?”蝉衣微微侧过身子,仰头看着重黎锋利的五官,感叹了一声。
“因为吃得多呀。”重黎凌厉的凤眸笑成了月牙状。
听到这话,蝉衣马上想起了甘遂,对方这时应该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失踪。想到此处,她立即头痛起来,自己最近接连爽约,将他一个人留在忘忧坞,不知道这次回去,还能不能哄得好了?
“怎么了?”经过最近一系列的事,重黎察颜观色的本事可以说是突飞猛进,蝉衣的眉尖刚刚一动,他立即就俯身问了一句。
“在想待会儿怎么让甘遂不生气?”蝉衣实话实说。
“哈哈”重黎忍俊不禁,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要我帮姐姐拿个主意吗?”
“说说看。”蝉衣没抱什么希望。
“我再去一趟你们现在住的地方,把他也偷出来,然后寻个没人的破屋,关他半个月,到时候他就不好再说你什么了。”重黎的办法简单粗暴且毫无可行性。
两人说话间,外面不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蝉衣懒得去评价重黎想出来的办法,循声走了出去。重黎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眉尖、唇角尽是隐藏不住的笑意。
“这是什么?”蝉衣刚一走出破庙,就被门外的一个巨型漏斗状的东西吓了一跳。那东西上圆下尖,通体莹白,圆圆的顶端还有一扇小门似的片状物,正一开一合的,像是正在呼吸的鱼鳃。
“一个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姐姐不必在意。”重黎慢慢走到蝉衣身后,拍拍她的肩膀,指向一旁:“我烤了一些鱼,姐姐先过去填填肚子吧。”
经重黎这么一说,蝉衣才想起来自己从神隐之地出来到现在,就一直没吃东西。她低头摸摸自己的肚子,大概是饿过头了,现在倒没什么食欲。
第80章()
重黎从石板上取了一条香气扑鼻的烤鱼,剔了刺,放到了蝉衣面前:“姐姐,你试试,看看我做得对不对。”
蝉衣在小南山,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惟一会做的就是烤鱼,这还是她有几次上山采药,忘了带干粮,自己硬着头皮琢磨出来的。后来遇到重黎身体情况比较好的时候,他们就会一起去小溪边来场野餐,所有吃的都是就地取材,而她做的烤鱼一直是最受欢迎的。
“味道还不错,就是这紫苏放多了些,掩住了鱼肉本身的香味。”蝉衣吃完了自己面前的鱼肉,低头点评了一下。
“那下回我少放些。”重黎低着头,正在认真地给鱼剔刺,闻言头也不抬地道了一句。
蝉衣用重黎放在一旁的锦帕擦了擦手,沉吟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
“小黎,能跟我说说你最近的事吗?”
师父对他们一向是采取散养的态度,平时只要不出什么大事,师父一向很少过问他们的事,而在师父眼中,除去生死无大事,所以三人从小都养成了自己拿主意的习惯。蝉衣这次之所以主动去问重黎的情况,其实也是打破了自己以往的行事作风。
“我的事”重黎手上的动作一顿,而后轻描淡写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那天恰好遇到了我爹的几个旧识,被带回去了而已。”
“你爹?”蝉衣愣了一下:“那你现在身上的变化是和你回家了有关吗?”
“嗯,”重黎点了下头,简单解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