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阙天歌九重夭-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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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他是不是魔族,就是仙界如今的形势,你以为就凭外面那些人,能敌得过闫爀?”
太谒将目光转向我:“南凌,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就不必说了吧。外面那些人看不出来,难道你会看不出来他是神是魔?”
我没有回答。我只是不希望他一直揪着这件事情。
“对付闫爀是正道之事,就算是敌不过,本君也不屑与魔族为伍。你们能够在那群仙者这间逞口舌之快,但不代表本君就会放过他。神魔不两立,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长翎剑在流光中显像,银白的剑柄,锋利异常。太谒并非司战的神,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拿剑,可看他今日的模样,分明是要和左殇拼个你死我活。
“太谒,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但是今天只要我在这里,我就绝不会看着你们俩生死相搏。”
他举起剑指向左殇:“执着?明明是你被鬼迷了心窍。当初龙铭为你做了那么多,难道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哼,还是说在你的心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一文不值,都比不上这个魔族败类!”
“上神慎言!”左殇走到我前面,“当年龙铭上神是为什么接近凌儿,想必你一清二楚,凌儿不欠他什么,也不欠你们。”
“不欠?当年龙铭是为何而死,神界又是为何毁于一旦,她欠龙铭的,岂是你们三言两语就能撇得清!”
我心头猛跳:“你说什么,什么哥哥是怎么死的,你说清楚。”
他不是和魔族对战,力竭而亡吗,神界更是为了消灭魔道,同归于尽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和哥哥又有什么关系。
我突然想起当初在冥界之时,闫爀也曾经说过同样的话。
“太谒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冥冥中有种预感环绕,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没有告诉我。
太谒神色沉痛的看着,好一会儿也没有说出话来,我急得想要冲上去逼问他,他却忽然避过我,冲向了左殇。
第103章 真相(二)()
左殇在我冲过来前将我一把推开,长翎剑的剑光擦着他的身旁而过,我想要再次上前,他已唤出一道结界将我隔离开来。
慌乱间,这结界竟是怎么也破解不开,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刀兵相向,什么也做不了。
理智飞快的转动,太谒的修为若是在从前,即便是我也不见得能敌得过,可如今哪怕是借着长翎剑的剑势,他也不是我的对手。左殇的修为与我在伯仲之间,两人对战,自是不会输给太谒。
太谒的攻势凌厉,左殇只是一味的抵挡,他没有唤出法器,也没有对着太谒下杀招。我本该为此感到欣慰,可看到太谒眼中滔天的恨意,终是放不下心来。
昇月殿的动静闹得很大,左右两边的殿阁已经断石翻飞,萧慕与太华弟子闻声而来,见着这番场景也是无能为力。
太谒本就元气未复,此时勉强使用长翎剑更是消耗了不少灵力,时间一长,渐渐的有些气息不稳,好几次招式都没有使全。左殇的优势开始变得明显,太谒更是急躁不堪,廊下的紫鸢被毁掉了大半,他还是不肯停手。
就在大家以为太谒必败无疑时,映魔镜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中,左殇躲避不及被镜光照了个正着,我惊讶的忘了叫出声。
满园安静。太谒停下了手中的攻击,我愣愣的看着他手中的映魔镜,和一旁同时停下的左殇。
“这怎么可能。”
问这话的不是太华弟子,不是萧慕,不是扶光,而是太谒。
只见他拿着手中的映魔镜再三确认,左殇真的什么变化都没有,没有变出所谓的魔族原形,没有受伤,只是方才被他划破的衣袖下,有一朵九幽草出现。
那是一朵暗紫色的花,旁边缠绕着墨青色的花藤,就像是长在他手臂上,从骨血里生出。
“左掌门没事啊这是不是说明,他不是魔族?”
师玉询问似的望着萧慕,萧慕又看向闵言,众人面面相觑了好久,不知道是谁先点了头。
“原来真的只是误会而已,早知如此,左掌门何必躲躲藏藏的。”有人出声。
扶光回过神来,面色极度的欢喜,却还是压着声音反驳:“左掌门堂堂一派掌门,那映魔镜怎是说照就照的,本就是众派冤枉了他,难道还是左掌门的错了?”
那人神色讪讪:“扶光掌门说的是,说的是”
那边一派释然之景,太谒还是愣在当中,他死死的盯着左殇手上那朵九幽,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压下心中的疑惑,平静下来,破除了左殇的结界。快步走到他的身边,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闪躲,急忙掩去了手上的印记。
“你没事吧。”他只是摇头。太谒在众人的指责声中回神,收起了法器,慢慢向我们走来。
我对上他:“太谒,现在你该相信我说的了,左殇不是魔,请你不要再咄咄逼人。”
他恍若未闻,突然转变态度道:“哦此事是我的过失,是我的过失”
这也变得太快了吧。
我回头望左殇,他竟是换了一副态度,对着太谒的认错皱起了眉头。
见气氛尴尬,萧慕作为昇月殿之主走上前来,调解道:“既然是一场误会,弄清楚了就好。二位比试了一场,想必也是累了,不如先行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我附和:“萧慕说的是,哪怕是先回去换身衣裳也是好的。”
太谒干笑了两声,左殇仍是一副不耐的模样,拉着我就要走,太谒却突然出声拦他:“左左掌门留步。”
我们停住。左殇没有回头。
“之前之前是我误会了,是我的过失。我想想单独和左掌门聊几句,顺便致歉。”
我惊讶的望着他,太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知错就改了?
手腕上的力道加重,左殇头也不回的继续走,太谒竟然屈尊跟在我们后面,直到房门口才停下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左殇冷声。
“我我只是想和你谈谈。”太谒的声音很低,没有一点之前的气势。
左殇打开房门,背对着他道:“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请回吧。”
“等等。”太谒竟然拦住了门,“我只是只是有些事情想问你。”
左殇怒气汹汹,太谒不肯退让,我站在屋里看着同时变得异常的两个人,总觉得有什么在脑子里,呼之欲出。
我走到门边:“是出了什么事吗,若是有什么事,还是说清楚的比较好。”
太谒转向我,左殇立时打断他还未出口的话:“没什么。你放心。”继而望向太谒:“我们出去说。”
“好,好。”他好像很兴奋。
左殇跟着太谒走了,准确的说,是太谒跟在左殇的身后走了,我想起了方才的昇月殿,提步又走了回去。
院子里已经被毁坏的差不多,殿阁全都成了残砖碎瓦,紫鸢花倒了一片又一片。不久前我还在这里缅怀连素,眨眼间,物是人非。
弟子们正有条不紊的整理着,虽然在我看来,怎么整理也没有用了。萧慕见着我,对弟子吩咐了几句快步走来:“你怎么来了,左掌门他们”
“左殇和太谒好像有话要说,我想着刚才的打斗所以来想看看。真是抱歉。”
如果我今天没有过来,昇月殿这一片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对着萧慕自是愧意万分。
他却是不甚在意的摇头:“无妨,不过是处院子罢了。只要花些时间,修整修整就会好的。再说了,能够让他们两人化干戈为玉帛,就是全毁了又何妨。”
其实和全毁也差不了多少。我很想说。心中愧意更盛。
“萧慕”
“南凌。真的没什么的,你不用不用道歉。其实左掌门的事,不光是太谒上神,我也一直有疑惑,只是碍着仙界大计没有说而已。现在事情弄清楚了,我也总算放了心。”
“放心?”
“放心你和他在一起。”他笑着如是说。
第104章 真相(三)()
昨日左殇走后,我从萧慕口中得知众人的计划。既然秦安已经六亲不认,那么相缇自是危在旦夕。营救之事宜早不宜迟,预计就在这两天了。
左殇很是不愿我参与此事,可不论如何,我也要将连素的尸身带回来,交到素离的手上。母女连心,她应当已经知晓了连素的殒落,我能为他们做的,也只剩如此而已。
“明日有劳龙元与太谒上神在南面吸引冥王的注意力,太华山、崇吾山弟子迎战鬼族,天虞与扶摇从北面合围,扶光仙子与师弟营救相缇,灵虚印就由南凌与左掌门负责取回。诸位可还有什么意见。”
俱是摇头,闵言执掌仙界多年,已是极为稳妥。
“既然如此,那咱们明日一早动身,力求借助白日的优势,一举成功。”
白日里天光正盛,幽暗之气最是低迷,相比晚上,自然多了些优势。事后云儿找到我,说是想要与我们一同前去,我顾念着她的心情,好生阻止了一番。
“姑姑你说的我都明白,我只是想去亲眼看看,看看我的母亲从前生活的地方,看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而且你们各有任务,肯定顾不上别的。连素姐姐与木希哥哥葬身冥界,我想将他们带回来,也算是尽了点心力。”
她的眼神真挚,我终是妥协,再三拜托了祁临,这才放心让她同去。
再次去往冥界的路上,我感觉左殇有些心神不宁,上前询问,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几次三番下来,就连我也有些惴惴不安。
到达距冥界三百里处,众人放弃御剑,徒步前行,虽说因为人数的关系,肯定会被鬼众察觉,但相对于半空而言,借着树林的遮掩,被发现的距离自然会小些。
也许是老天助我,也许是爱女心切,我们在树林里遇见了连清,他探知到连素就在附近。
我将实情一一告知,他气怒难挡,一向抽身于是非之外的他,当即表示,会与我们一同对抗闫爀,立报杀女之仇。
他是五魔之一,生于上古,有了他在,此行定能除去闫爀。
按照之前的部署,小元上前吸引鬼兵,连清、左殇与我去找闫爀,前方众人无人发觉。
又到了那条热闹的小街。只是已经没有了当初算卦的摊子。
“当初我们就是在这里掉进了闫爀的阵法,从而进到幽冥渊的。”我对着二人说道。
“这是五行回环阵,以冥界五个灵力口为法柱列支而成,灵力口连接着五荒,经年不断,不会干涸。寻常只需一道引路令牌便可畅行无阻,但想来这东西,只有闫爀与几位长老殿主所有。”
我们才进来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连清就已经看清了此处的陷阱,不愧是上古魔族,任何伎俩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此阵该如何破解,你可知晓?”
连清左右探了探,回答道:“除非破坏灵力口的法柱,不然此阵无法破除。但五个灵力口皆是自上古形成,早已化入界内城土,莫说是摧毁不易,就是找到地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急道,忽又想起来:“对了左殇,当时你们是怎么进去的。”
当时闫爀与我皆在幽冥境,不可能在此处与他们周旋。
“当时我也不知怎么进去的,只是走着走着突然出现一条通道,我感应到你的气息,便进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阵法突然自己解除了不成。只听连清道:“也许是巧合,也有可能是闫爀故意放他进去。”
“这怎么说?”
“幽冥境是冥界重地,有可能还是阵眼所在,当时南凌与他周旋出手,许是阵眼受到了冲击,一时不稳,才让左殇看出了破绽。”
“那我们大可循着他上次的路线走去,找到了那条通道,不就能够进去了。”
“没用的,这五行回环阵的位置时时刻刻都在变化,你感觉的方向与实际不能同一而论,自然就找不到原有的方向。”
“那怎么办?”如此说来,岂不是无计可施?如果闫爀不愿意见我们,我们不是始终找不到他了。
不对。“连清,你对闫爀比我了解的多,你觉得他的心性如何?”
他面生疑窦,但还是回答道:“生性多疑,狂傲自大。”
“那以你认识的他,拿到了灵虚印,会放在哪里?”
他立时答道:“在他身上。”
不错,以闫爀的秉性,自然不会相信其他人或地方,只有放在自己手上的,才是最安全的。我们是无法破除冥界之阵,也不一定能拿到引路令牌,但我与灵虚印天生的感应,自然能够找到它的所在。
我站在街道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