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阙天歌九重夭-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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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慢慢流失。秦仲的脚步声很轻,步子放的很慢,伸手抚了抚女子凌乱的头发,女子被惊醒。
“你来做什么。”有气无力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
秦仲伸出的手一顿,有些落寞的收回,撇开头道:“就是想来看看你。”
女子冷哼:“来看我,你会有这么好心。”
“相缇,我对你的心意如何,你不会不知道。”
“心意?把我从仙界掳到这里是你的心意?把我扔在这肮脏的地牢里,是你的心意?”相缇表情怪异的连声。
秦仲想要辩解,对上她轻蔑的眼神,半天都没有说出话。
“只要你答应以后呆在我的身边,我可以去向冥王求情。”
相缇忽然大笑:“呆在你身边,你也不看看你这副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呆在你身边。”
“我现在好歹也是冥界执事,只要你跟着我,我一定能好好保护你。”
“我呸。”相缇突然不掩唾弃,“仙界的叛徒,你杀了那么多人,你不配和我说这些!”
秦仲突然发狠:“你是不是还想着萧慕,还忘不了他。”
“是又如何,萧慕上仙一介仙界泰斗,你算什么东西,也想和他相提并论。”
他捏住相缇的脖子:“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只有我能说了算。他萧慕做了什么,这么久都不见动静,你以为他会在乎你吗。”
“那又如何,总比你这个叛徒光明磊落。”
秦仲的手紧了些:“你”
相缇丝毫不肯示弱。
“我一心为你,可萧慕呢,他为你做过什么。他一心一意只有那个南凌,你在他心里,连半分地位都没有!”
“你给我闭嘴!”相缇大声反驳。
“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你一向自视甚高,却始终比不过人家,她一来,萧慕恐怕连正眼都没看过你,哪怕人家不要他了,萧慕也不要你。”
“秦仲!”相缇嘶吼着,“就算萧慕上仙不会接受我,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你这个叛徒,懦夫,小人,角落里的渣滓!我等着看,看你被扔在地上,被碾碎成灰,看你这辈子都比不上他!”
“啊!”很大一声响。背后的木架被秦仲一拳打穿,相缇害怕的闭着眼睛,拳风过,女子一点也没有受伤。秦仲双圆圆睁,已是极尽的气怒,右手背上鲜血淋漓,却是没有伤害眼前人。
相缇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略带惊讶,一点惶恐。
第101章 殒落(四)()
冥王殿里,闫爀盯着手中半块的安魂石,深思悠远,眼神空洞。
有脚步声靠近。
“媚儿见过冥王。”方才假冒我的女子矫揉捻手,一副妩媚模样。
闫爀收起手中玉石,没有正眼看她:“你来做什么。”
女子娇声:“媚儿办完了差事,自来禀报。”见闫爀不做声,继续:“咱们抓了扶摇山弟子,据说这相缇和太华山、崇吾山交情也不错,想必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对付我冥界。所以想来问问,这下一步该怎么办。”
闫爀面无表情:“你杀连素的时候,怎么没想这些。”
媚儿连忙解释:“这连素可不是我杀的。谁知道她会蠢到这种地步,为了个人仙自断经脉而死。那秦桸一心向着仙界,说不准就要临阵倒戈,我为着您的大计,自然要先处置了他。”
殿上传来冷哼声,闫爀倒也没有跟她计较。偏头道:“你有什么想法。”
“媚儿不才,也只是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局势。现今仙界虽剩三派,但上仙只有两位,最多算上一个扶光,凭我冥界十万鬼众,倒也不足为惧。太谒虽为上神,但经上次一战您应该知道,他的修为大不如前,那龙元更是初生牛犊,成不了什么气候。
最值得忌惮的自是那崇吾山。满身皆是精灵妖兽,能以一派之力抵挡四派围攻,实力定然不弱。不过咱们手中不是还有镇魔石下逃出的魔族吗,两相对抗,说不定咱们还能占得上风。
至于左殇与南凌,这就得尊上您亲自来了。左殇的修为先不说,那天尊手中万灵宝链,便是几十万年的灵力,放眼当今世间,怕是无人可敌。只不过,她想要全然依靠于它,就必定得冒着成魔的风险,而一旦天尊成魔,以左殇对她的迷恋,两人到时候是敌是友,还很难说。”
“不错。”闫爀说。
媚儿颇受鼓励,笑逐颜开:“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天尊必定不会启用万灵宝链。那么需要在意的,就是她与左殇的联手。而上次您与他们对战”
闫爀正视她,道:“若是一个人,不以为惧。但若是他二人联手,本座确然没有必胜的把握。”
媚儿松了一口气:“所以在这一点上,咱们还是缺了一位高手。”
“本来连清便是最好的选择,可现在他女儿死在这里,除非”
女人一惊,慌忙道:“他不会知道连素是死在咱们手上,咱们大可放出风去,连素是因为被发现为魔族,遭到仙界追捕,死在他们手上。毕竟咱们魔族杀人,自是不会用断人经脉这种法子的。”
“然后呢。”闫爀轻笑。
“如果能骗得连清与咱们联手便是最好,如果不行,那就只能在灵虚印上下功夫。只要能解开灵虚印的封印,得到里面的灵力,那这六界,不尽在您的手里。”
“本座倒是知道解封之法,但是缺了一样东西。而这件东西除非他们自愿拿出来,不然”
“咱们可以用人来换,那地牢里,不是还有一个仙派弟子吗。”
“仲儿,去将相缇带出来。”秦安坐在殿中吩咐着。
秦安眼皮一跳:“父亲这是要做什么。”
“冥王已经准备用她去换灵虚印的解封之法,现在带她出来见一面,咱们也好和仙界谈谈条件。”
“父亲,相缇是您看着长大的,若是此事不成,冥王一定不会放过她。”
秦安冷眼:“冥王的吩咐自有他的道理,咱们无需多问。至于相缇,她不是从来不把你放在眼里,既然这样,她就算是死也不可惜了。等咱们一统六界,你还怕没有更好得女子等着你来选吗。”
“父亲!相缇自幼与孩儿一起长大,孩儿对她的情谊不同旁人,还请父亲手下留情,放过她一命。”
‘砰’,秦安座下的木椅随声断裂,指着秦仲失望道:“不成器的东西,为了一个女人求情,为父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
秦仲跪在地上:“父亲息怒,孩儿不是有意顶撞父亲。只是相缇相缇她”
“相缇已经被带到了冥王大殿”媚儿走进来,对着秦安福了福,“冥王请您前去议事。”
秦仲慌了神,站起来就跑。
冥王殿。相缇被摔在地上,神色恐惧,脸色苍白。
“相缇冥王,请您放过她。”秦仲冲向殿中。媚儿与秦安紧随其后,闫爀的眼神很是不悦。
“仲儿,不得无礼。”秦安呵斥。
“冥王,请您放过她。只要您愿意放过她,让我做什么都行。”秦仲跪在相缇身边。
媚儿觑了觑闫爀的神色,走上前:“哟,秦公子还真是痴心一片呢,也不知道这位姑娘几生修来的福气,可真是羡煞旁人。”
“不关你的事。”秦仲厌恶的回声。
媚儿面色一冷,没有对着秦安那般的好气:“她是仙界的人,也就是我冥界的敌人,我媚儿虽不如尊上雄才伟略,但好歹也是一心为着冥界着想,不像秦公子,竟有闲心思和敌人谈情说爱。”
秦仲猛然怒瞪,媚儿挑衅冷哼。
“禀尊上,这女子来自仙界,想必也不会全然听从咱们的吩咐,依媚儿看,不如灭了她的三魂七魄,换个冥鬼附身。”
“蛇媚,你敢!”秦仲怒斥,被秦安一掌击倒在地。
“冥王面前,不得放肆。”
闫爀转向秦安:“秦殿主,你觉得媚长老的建议如何。”
秦安瞪了秦仲一眼,附和道:“媚长老所言甚是。”
相缇满眼惊恐。
闫爀朝着媚儿一点头,后者得意的走近相缇,手中凝聚起九成的幽暗之气,满眼激动地朝着相缇挥去。相缇下意识的往后一倒,惊恐已经不能形容她的神色。
“啊!”
神魂啮噬之痛,吓得相缇浑身颤抖,秦安全然来不及阻止,秦仲已经冲到了相缇身前。
“仲儿!”
秦仲脚步不稳,踉跄的上前抱住儿子,秦仲歪倒在一边,目光还是注视着相缇。
第102章 真相(一)()
生死一念,一念三千,廊下的鸢尾紫蓝夭夭,日光过处,尽显光华。正是花开繁盛的时节,再次回到昇月殿,风景依旧,斯人已逝。
还记得当初是连素陪我住在这里,那时的我受了重伤,小丫头端茶递水,那叫一个勤奋。相缇来找茬,她会站出来为我出头,打赢了,她会开心的大叫,满园充斥着欢快的笑声,如今想来,真是美好。
我坐在廊下的石阶,初秋的时节,地面冰凉。我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那是在渠陵的元宵节,张灯结彩的花灯会,她与木希第一次相识,自此吵吵闹闹,半斤八两。
在雾山里,我以为左殇心有所属,所有人会对着我防备,只有她会站在我这边。那么年轻的一个女子,和她爹一样敢于追逐本心之念,和她娘一样明媚动人,繁华经世,却是逃不过情之一字。
身边出现一片衣角,浅墨长袍,清寂无方,黯淡了满园秋色,平添几分暖意。
“你来了。”
本来想问你怎么来了,方才还在议事。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忽觉得这才是寻常。
果然,他嘴边的笑意盛了几分:“在想连素吗?”
“嗯。”顺势靠在他身上。
“其实她能和心上人死在一起,也算得上是一种幸福。”
“哦?”
“你想想,秦桸已经跟着秦安去了冥界,两界之战在所难免,到时候一边是连素,一边是仅剩的亲人,你让秦桸怎么选。更何况,他的父母是为魔族所杀,可连素的父亲却是那样的身份,与其到时候举刀相向,还及不上这样的结局来的心安。”
他说的不错,两界一旦开战,两人哪怕不死,也逃不过自相残杀的结果。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计划什么时候讨伐闫爀?”
“这得看你。”左殇说。
“我?”
他将我抱得紧了些,语带萧条:“凌儿你有没有想过,不管这些大义俗事,只为自己而活。”
“什么意思?”我当然想过,但不是现在。
“我的意思是,我们离开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天南海北,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神仙眷侣也好,平凡夫妻也罢,就像连清他们两人一样,简简单单的生活。”
“那这里怎么办?”我下意识的问,“闫爀呢?崇吾山呢?”
“闫爀自有太谒上神他们对付,崇吾山也有祁临,这些年他操持的很好,根本不用我担心。至于灵虚印,没有解印之法,谁也得不到其中的灵力,即使存在,也只能是个摆设罢了。”
他好像说的很对,我找不到理由反驳,可好像就是有什么在拉扯着我,告诉我事实不是这样简单。
“即便是这样,哥哥的仇还没有报,我至少应当找到闫爀,解决这最后一桩事。”
左殇变得有些激动:“龙铭虽对你有养育之恩,但只是因着你的身份,如果没有灵虚印的存在,他根本就不会与你有任何交集。他对你存利用之心在先,那些恩情在后,你与他之间,本就不存在亏欠。至于他的仇自有龙元去报,你大可不必再将自己掺和进去。”
话虽如此,可他毕竟护佑了我几千年,如果没有他,恐怕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了。一切因他而起,不论开心也好,伤痛也罢,总归是他陪在身边。
“凌儿,难道你就不想自由自在去活吗,忘了这里的一切,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不可否认,他说得很让人动心,当初卷进这些事情本就并非我本意,可就像深坑泥淖,一旦脚踩进,只会越陷越深。
“左殇,我”
话还未出口,转角处出现一个身影,那熟悉的白衣广袍,幽光流过,寒冷异常。
我站起身:“太谒,你来做什么。”
这种时候,我可不相信他是来找我唠嗑的。
他在我们十步外站定。眼光越过我,盯着左殇,回话道:“大战在即,我们这边,怎能容得一个魔族。”
“且不说他是不是魔族,就是仙界如今的形势,你以为就凭外面那些人,能敌得过闫爀?”
太谒将目光转向我:“南凌,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就不必说了吧。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