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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半阙天歌九重夭-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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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慕拉着我坐下,轻声安慰。我虽奇怪古先生为何如此行事,但并没有太过伤感。其实身处凡世,相识的人总是在不断离去,人生总是走不出聚散离合,天意弄人。

第26章 选择(二)() 
“草屋简陋,若是不嫌弃,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吧。”明日他们走后,便又是我一人,估计我在这也住不久了。

    小元不在,便只能我来做饭。所实话,虽在人间呆了这么久,可我实在是不大会做饭。每次生个火,都能把厨房给烧了,弄得家里鸡飞狗跳,吓得小元直把我往外赶。

    正在烦恼时,云儿来了,见我站在厨房里不知所措,了然的挽起袖子做饭。这丫头性子好,长相好,又做得一手好厨艺,我本想着若是小元能与她在一起,定是不错的。

    “哇,这是我这么多天以来,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了。”师玉放下碗筷,拍着胸口感慨着。

    景玄也是赞不绝口,还不忘调笑她,“云儿姑娘的手艺真是不错。哎,要是回山也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饭菜就好了。”

    师玉一摊手,“可以啊,你跟着云儿姑娘学会了,以后天天做给我和师父吃,我们不会嫌弃你的。”景玄瞬间没了声。

    云儿表面在笑,眼底却是止不住的苦涩。从前在这里,她与小元也是这样玩闹。

    夕阳西沉,萧慕三人早早的去休息,我倚着木梯上的栏杆,想着今后的日子。云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我竟不知她还没有回家。

    “姑姑,你知道小元与古先生去了哪里吗?”我摇头。她的脸色瞬间黯然,好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唰的脱了手。

    “云儿,他们离开,自有离开的道理,难道你还不相信古先生。”她的嘴角一垮,期盼的望着我,“那他们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便会越大。

    一袭青衫的萧慕走入视线,步履轻缓,好似踏着笙歌而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缘自会相见的。”

    “今后可想好了要去哪里?”云儿走后,萧慕坐到了我的身边,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愈发有些怅然。

    摇头道:“在哪里都一样,说不准去四处走走,走到哪里便是哪里罢。”

    萧慕扬眉,“既是要四处走走,不如就与我们同行,听说南疆风土极好,只当是散心了。如何?”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又想着总是要离开的,便应了。萧慕好像很开心。

    临走时,他走出几步又转了回来,轻声道:“若是你想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昇月殿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我看着他清亮的双眸,仿若看到了八万年前,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

    繁星黯淡没入夜空,寂静无声惊动。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南疆。

    这里地处天山以南,昆仑山以北,绿洲遍地,孔雀河终年奔流不息。南疆人能歌善舞,热情好客,各种族聚居,尤擅蛊毒。

    我们找到一家落脚的客栈,等待报信的太华弟子到来。

    “弟子见过上尊。”进来的太华弟子身着苗族服饰,腰间别着一把短刀,剑眉清冷,对着萧慕极为恭敬。

    “李凌,把你探查到的消息给我们说说。”萧慕神色端正,与往日在我面前很是不一样。

    李凌颔首,“是。弟子两个月前来到南疆,正巧碰上此地一年一度的蛊毒大会,在这大会上,众人以自家养的蛊虫为战,解得对手的蛊毒为胜。

    大会后,有一人身中奇毒无解,连下蛊之人也是束手无策。大家都以为那人死定了,没想到被一位高人解了那毒。听中毒之人的描述,那位高人解毒的手法,很像是当年掌门为宗奚师兄解毒的法子。”

    萧慕说,当年闵言大弟子宗奚下山历练,途经南疆,误中蛊毒。长笃上仙历时两个月方解,保住了宗奚的性命。

    师玉问:“李凌师兄,你可知这位高人身在何处?”

    “就在离此处不远的一座矮山上。我曾前去拜访,可始终没有见到人。”他说得肯定,倒是省了大家一桩事。既然近在咫尺,那这一趟就定是要走的。

    两盏茶后。

    “就是这里。”我们顺着他的手向前看去,此处山峰不高,很容易便能走上来,木栅栏围起的小院子里,已是站满了前来求救的人。

    见我等进来,廊下的小童上前说道:“诸位若是有事相求于我家先生,请在此处写下一篇故事,故事若是说的精彩,我家老先生自当相见。”

    他手边的青石案上放着三叠白纸,几只毛笔。均被施了咒法。如此老先生便是不出门,也能看见纸上所述的故事。

    几人面面相觑,当我们是说书的吗。

    师玉却是管不了那么多,自告奋勇的上前。以她对各派八卦的通透程度,写几个故事应当不是难事。我们很是放心。

    可是没想到,“老先生说了,故事虽好,却不是他所中意的,各位还请明日再来吧。”小童弓着身子传话,对着我们很是恭谨。

    师玉叉着腰不明,她觉得自己写的挺不错的呀。

    萧慕侧身看向李凌,“你可知之前来解毒的那个人,是写的什么样的故事。”

    只听他道:“弟子曾试着探问过,约莫是炼养蛊毒的一对男女终生错过的故事。”他果然周到。

    “难道这老先生也是与自己的心上人错过了?”景玄撑着下巴猜测,可方才师玉写的故事中不乏此类,应当不止于此。

    我沉思半晌,看着正咬着笔头发愁的两人,走上前去。

    奋笔疾书,思绪如洪流般翻涌,每每回想起当年旧事,总是心绪难平。萧慕走到我的身边,侧首看着那段过往,看着我的眼神波澜涛涛,好像,顿悟了什么。

    廊下的小童执着双手走近,却没有出声。直到我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他才恭敬道:“我家先生说请姑娘入内一叙。”

    师玉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神情很是挫败。抢着上前看那张纸,上面的字迹却瞬时化为虚无。她有些气急的瞪着那小童,后者只是淡笑着颔首。

    景玄走到我的身边,替她问道:“前辈,你写的是什么故事,又是在凡间见到的吗?”

    却然不是。

第27章 南疆(一)() 
十三万年前,天虞逍霖仙尊还未接任掌门。与寻常弟子一样,到了时间下山历练。

    这本该是顺理成章的一切。

    那年,逍霖在山下遇上一女子。

    他倾慕她的嫣然无方,她依恋他的沉稳俊朗。执手踏遍千山,舟行万水迢迢。在有情人的眼里,天上下的都是棉花糖。

    可爱与离殇,总是横亘在他们的心头。就像王母的玉簪,让两人怎么都走不到一起。

    归山之期将近,逍霖开始彷徨。他贪恋人世的温存,执着于对她的爱慕。可这对于一个修仙问道的人来说,是多么的愚不可及。

    修仙者以清心为指,忘七情忌六欲,抛弃一切妄执,方能修成正果。可他非但动了凡心,更是沉沦着不肯走出来。

    他满心的困惑,痛苦的挣扎,却不想,那女子竟然找上了天虞山。

    她叫沐昭,是扶摇山弟子。他早就知道。

    可他不知道,她本该是扶摇下一任掌门。

    这一次的相遇,扰乱的,不只是他一人的宁静。

    只是沐昭与逍霖不同,她的选择来的那样干脆,没有半点的犹疑。

    回到扶摇山的她,断然放弃了一步登天的机会,在她的心里,没有什么能比他重要。

    可当她来到天虞,再次见到逍霖时,得到的却是一句冷冷的拒绝。

    她苦笑着走了,逍霖的心也随她走了。

    沐昭的背影洒脱而决绝,却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也许是老天的悲悯,想要给两人一次渺茫的机会。

    五万年后,灵虚印现世,作为两大仙派掌门的二人,在神界重逢。

    隔着半米的玉石台,只是两个陌生人。

    临走时,各仙派掌门告别,唯独他们俩,什么也没说。

    那日,人间正下着鹅毛大雪,他们曾经走过的街道上,已是雪白融融的一片。逍霖不自觉的走到那里,一直站到天黑。

    夕阳划过地平线,天光渐行渐远。人间的酒家开始关门歇业,大街上的人们各自归家。直到回身离去的那一刻,逍霖才发现,沐昭一直站在他的身后。

    她的容色没有一丝改变,笑起来,还是那样嫣然无方。

    她问:“你可会应我。”

    那一刻,逍霖突然明白,原来沐昭一直在等他。

    内心的涌动,让他很想不顾一切的上前抱住她,可是,他没有。

    他们身后,是根基尚浅的仙派,身前,还有极目可见的灾劫。

    逍霖觉得,他不能这么自私。

    他拒绝了。

    沐昭仍是笑着,没再多说一句话。

    那天的雪很白,白的冷,冷的刺骨。

    逍霖没有想到,那一次的拒绝,最后竟成了永诀。

    沐昭死在他的怀里,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可会应我。”

    会的。逍霖没来得及说。

    他将她抱回初见的地方,看着她的形神渐渐散化为尘烟,与漫天的大雪交融在一起,消逝于苍茫天地。

    那一刻,他顿悟了。

    当年逍霖给我说起这段过往,我总觉得,他该是无比的伤心。

    可他在回忆时,却总是在笑的。笑得和当年的沐昭一样。

    他告诉我,沐昭的死让他明白,什么才是执妄。

    执着于情爱是执妄,执着于不爱亦是。枉他被世人尊为仙界第一人,却远没有沐昭看的清楚透彻。

    他爱,她便相守,他不爱,她不强求。这份豁达与看开,是她的天缘,却最终,成全了他的道。

    所谓生何乐,死何苦,生死,不过虚妄的形态。缘起时随心长乐,缘尽时笑对平生。一切缘果自有定数安排,缘来是福,缘散亦非苦。

    那时我还执着于与哥哥缘尽之伤,虽得他时常开导,却没有他那份疏阔。

    “别管那么多了,咱们先进去,见见这位老先生才是要紧的。”景玄的声音拉回我飘远的思绪,我看向院中的长廊,悠远深深。

    师玉兴奋的转身,拉上我们就要走。小童忽的抬步拦在我们面前,差点没让人撞上。

    “老先生说了,只见姑娘一人。”

    景玄倒是反应快,“为什么,那要是我们才是需要老先生施救的人呢。”

    小童极为了然,“老先生说了,各位此来并非为救人。”

    众人默然。

    我侧头看向萧慕,他眼中的失落,一闪而逝。

    “你先去吧,我们在外面等你。”他的声音清润,仍是笑着。好像方才只是我的错觉。

    “姑娘请。”小童的声音恭谨而清亮,我在几人的注视中离开,脚步沉重。

    跟着他走过那处回廊,不大的宅院里,种了好些莫桑。那莫桑花红白交盏,沉睡在水中,宛若一只只妖冶的美人。

    花塘的尽头,我看到一位老人。粗布白衣,腰间随意的用草绳束起,鹤发与长须交织,凛然天地在心。

    我走上前去,静受着他的打量。半晌,他问:“姑娘,可是逍霖旧人。”

    他的声音老迈沉稳,带着十分的笃定。我的脚步一顿,揖手道:“晚辈南凌,见过长笃上仙。”

    眼前的老者笑起,中气十足的朗声,丝毫不像一位耄耋老人。他放下手中的花籽,同我一起坐下,“老夫怎担得起姑娘一声晚辈。”

    我一笑,“上仙是萧慕的师父,南凌自当为晚辈。”他的眉眼微敛,并未深究。

    “上仙应当知道萧慕就在外面,为何不肯相见。”他的眼中划过亏欠之色,叹声道:“老夫与他师徒缘分已尽,何必再做牵绊。”

    我反驳,“上仙在此,又怎知不是为人牵绊。”

    他抚着白须的手一顿,看向那丛莫桑的眼,很是萧条。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塘中的莫桑开的正好,倾力绽放着绚烂。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前辈可知,当年逍霖上仙是如何勘破情劫的。”

    我以为他想知道,不料他却陡然生怒。好像心中的隐事被人戳穿,凛然收回的眸子愈渐清冷,“老夫不过是一普通凡人,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

    他的怒意来的这样果决,好像当年的逍霖。

    我没有继续,只是拿起桌上的莫桑,细细的欣赏,“上仙可知这莫桑花的由来?”

第28章 南疆(二)() 
长笃不解的看向我。

    “这莫桑花本是治病的药草,因为药效奇特,能够使人暂时的忘却痛楚,常被用在身受重伤的人身上。不同寻常的是,它一旦开花,生命便会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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