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的后宫路-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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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后悔漫上心头,以前老是觉得老六的长相不好,随了他亲生母亲,虽是男子却貌若好女,让他老是看这个儿子不喜欢,可谁知,那么多儿子中,不惦记他屁股下皇位的却唯独是这个不讨他喜欢的老六!
而如今,唯独担忧他身体的,也就剩下了老六。
他也曾今当过皇子,身为皇子就没有不惦记皇位的,这点他虽然不喜但也不怪他们,可他们怎能为了皇位向兄弟、更甚至是向他这个皇父伸手,他还活着,却惦记着让他早点死,这就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了!
不孝子!全是不孝子!
想起老五和老六干下的事,老皇帝被气的胸部剧烈的起伏了起来。
晋王被吓了一跳,着急的问道,“父皇,您怎么了?”
“皇上保重龙体啊!”夏公公也着急的说道。
皇上被晋王的声音唤的回了神,猛然间就想起了心腹太医诊断他龙体时下的结论。
太过操劳本就让身体有损,又服下了伤身的药物,再加上怒气上涌,早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若是不精心的调养,他怕是就剩几个月的寿命了!
这万里江山的权势是好,可他清楚,若是命没了,万里江山再好又有什么用,他的身体的心神是受不了一点的操劳和费神了!
原本想着先立皇太子,他不退位,可是在皇位上,哪怕他将手中的事都分了下去让下面的人做,只这几天,他的身体就迎来了二次崩溃!
这一切,都逼得他不得不咬牙退位,将全副心思都放到调养自己的身体上。
都说有福之人能活到九十九,他还不到花甲之年,这个时候就让他迎接死亡,他不甘心也放不下。
老六,老六是个没有野心的,长这么大,哪怕是他的兄弟们都参与到争夺皇位中,他也只是甘心情愿的当他的王爷,偶尔读一读诗词陶冶一下性情,将自己养成了一个性情温和、毫无野心的温润公子。
关键是这个温润的公子无野心,无魄力,又对他这个皇父很是孝顺,因此,他选择将皇位传给老六。
至于有些大臣的建言,说六皇子性格温厚不适合成为一国之君,但大臣们越是如此说,他越是坚定了传位于六皇子的决心。六皇子性情温厚懦弱,这不是有他这个皇父在后面撑着吗?况且,若是六皇子心性坚定有魄力,他还哪里敢传位于六皇子?
妃()
皇上就着晋王的手喝了一口水;随着水流滑过喉间;想要咳嗽的痒意也被安抚了下来;皇上看着蹲下身子半跪在他身前的晋王;满意不少;由晋王来继承皇位;再加上朝中忠于他的臣子;他也能安心的放下朝中大事专心调养身子。
皇上突然拉住晋王的手,慈祥的说道,“老六;朕决定将皇位传于你。”
说出这句话,皇上眼也不眨的盯着晋王的眼神。
就见晋王的眼中先是错愕、然后满满的都是惶恐,还有对他这个皇父的担忧;而无一丝骤然得知继承皇位的狂喜。
皇上闭了闭眼;设给晋王的最后一关终究是过了,事到如今;他心中既有年老体衰的悲凉;又有面对死亡的恐惧和对天下大权的不甘。
若是多给他十年的时间;他定能在史书中留下更加浓烈的笔墨。
“父皇父皇正是鼎盛之年儿臣儿臣惶恐!”
晋王跪倒在地;显然是被传位的话吓到了。
“不;朕心意已决。”
皇上坚定的摇了摇头;若是身体允许,他又何至于此?
“父皇,儿臣愚钝;这万里江山不能没有父皇您啊!”晋王苦苦相劝。
皇上心中的郁气纾解了不少;他耐心的对晋王说道,“朕知你还年轻,经的事少,怕打理不好这万里江山!放心,朕早有安排,前朝中太傅他们几个是朝中老人,又颇有才干,老六你遇事多和他们商量,若还有拿不准的,我就在这宫中住着,你也可拿来问我。”
晋王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被皇上打断,就见皇上看向一侧垂手恭立的夏公公,说道,“还不宣旨!”
夏公公躬身答应一声,展开了明黄色的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殿中众人立马跪下听旨,期间,晋王一直想要说什么,却被老皇上阻止。
当清晰的“传大位于皇六子晋王”从夏公公口中传来,意味着,天下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的人,变了!
圣旨念完,殿中众人静默片刻不敢动,按礼来说,他们应该立马跪拜新皇,但是,老皇上还在,且他们都是老皇帝一手提拨上来的心腹大臣,没有老皇帝的命令,他们哪敢跪拜新帝。
老皇帝,不,应该说是太上皇,只见太上皇满意的对大臣们说道,“你等还不跪拜新皇。”
众人躬身答应一声,这才跪拜在地,三呼万岁。
“我我”晋王、也就是三皇子像是被什么冲击到了般,不敢回道众人,而是将目光求助的看向太上皇、
太上皇颇为慈祥的说道,“你该自称‘朕’了!”
“可是”晋王着急的想要反驳。
太上皇抬手阻止,“这是朕的圣旨,不得推阻。”
晋王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在太上皇强硬的目光中了,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免礼!”
“谢皇上!”众位大臣起身。
太上皇眼中闪过一丝暗芒,随即这丝暗芒化为无奈!
“新皇继位,你等好好辅佐新皇,不可懈怠!”太上皇训话道。
“是”众大臣连忙躬身答应。
“新皇的登记大典还要你等操办,跪安吧!”太上皇挥手说道。
“是”众大臣连忙退下。
这时,太上皇看向身侧的新皇,说道,“将祖宗基业交给你朕也放心了,但是,有些事朕还是要交待你几句。”
“父皇请讲,儿臣必定铭记父皇教诲。”新皇一脸保证的说道。
“嗯”太上皇点了点头,说道,“登基为帝着,膝下子嗣丰裕这江山才能安稳,而你那王妃,入宫多年却未为你诞下一子半女,朕心甚忧!”
“是儿臣的错!”新皇一脸内疚的说道。
不过是一场交易,那里能有什么子嗣!
太上皇皱了皱眉,似是在不满王妃,只听他说道,“多年不见动静,可见那王妃是个不能生的,委屈你了!”
“我”一点都不委屈!
“你如今身份不同于往日,膝下怎可无子?”太上皇又道。
新皇垂下眼眸,他知道,重点要来了,刚刚是前朝,现在是后宫,这是要将他的前朝后宫都控制住吗?
只是,如今他刚刚登基,江山未稳,手中的势力更是不能与太上皇手中的势力相抗衡,哪能反抗?
说是将皇位传于他,可皇父不但没有将手中的势力交给他、更是在前朝安插势力,要将他架空,这皇位权势的诱惑果然大!
而他,只能凭借这皇帝之名,满满的去渗透朝堂,以期成为名副其实的皇帝!
名不副实的他,目前只能退让。
“父皇以为儿臣该如何是好?”
“身为皇帝,你该广纳后宫,为皇家绵延子嗣。”
太上皇对太监挥挥手,说道,“将桌子上的名册拿来。”
夏公公连忙捧着名册恭敬的呈到太上皇面前。新皇看着早就准备好的名册,便知道父皇这是在退位前就计划好了的。
太上皇翻开名册的第一页,手指着其中一行说道,“内阁大学士吕松之女吕瑶,贤良淑德,可以封为贵妃。”
新皇毫无异议的点头。
太上皇的手滑过一行字说道,“户部尚书严越之女,温婉大方,可以封个贤妃。”
新皇又是毫无异议的点头,如今,他倒是希望太上皇多说几个,毕竟这可是太上皇另类的交待自己的心腹。
想要让这些人挟制他,焉知不是暴露底牌?
太上皇的手这里点点、那里点点,新皇的后宫猛然间就多了好几位妃嫔,而贵妃和贤妃,是给出去的最高位分。
安排了十几位后妃后,太上皇才作势合上秀女的名册,就听新皇突然轻咦一声。
皇上顺着新皇的眼光看过去,就见秀女名册第一页露了出来。
“一等将军贾赦之女贾迎春?”新皇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名册上的字出声,“父皇,儿臣记得您很喜欢这贾家的女儿,不若就给个恩典,一起召入宫吧?”
新皇像是要讨太上皇欢心似的说道。
“一等将军贾赦之女”被新皇一提醒,太上皇终于想起了这一茬,阅选的时候想起了贾代善,他格外的宽待了这秀女,也怪不得老六想要将这个秀女召入宫讨他欢心了!
先前觉得贾家在朝中没有什么体面的人,他也就未曾考虑让贾家女入宫,不过,儿子既然想要以此表孝心,他很满意!
“贾代善的孙女,自然也是个好的。”太上皇说道。
“如今高位上就剩下淑妃和德妃了,我府邸中的苏氏陪了我好几年,给个德妃也就够了,那就让贾家女入宫为淑妃吧,父皇看可好?”新皇一副父皇满意的人一定要给高位的表情说道。
后宫中的位分皇后以下,有贵、淑、贤、德四个妃位,这四个妃位虽然品级一样,但也是有尊卑的,封号在前面的总是要比在后面的贵重上一二分。
“她祖父是荣国公,这个淑妃她也算担得起。”太上皇满意的点头。在他看来,新皇对属于他这边的人越是宽待,越是显得新皇对他的看重,这让刚刚退位的他心中好受了不少。
前朝内阁中有九成是他的人,后宫中除了皇后和德妃,其她的三妃同样出身于他的势力中,太上皇对这种掌控力表示满意。
只是,真的如此吗?
弄错?()
等将重要的事宜交待下去之后;太上皇面上露出疲惫;新皇识趣的告退离开。
新皇一离开;安静的大殿中就只剩坐在书桌后的皇上和侧立在一旁的夏公公了;突兀的;夏公公“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太上皇脚下;他头紧紧的挨在地上;姿势很卑微、尽显臣服。
太上皇皱了皱眉头,夏公公仿佛知道太上皇皱眉似的,忏悔道。“奴有罪!奴辜负了圣上的信任。”
夏公公话还未说完;声音竟是哽咽不已。
太上皇面上终于露出一二分不悦,语气深沉的说道,“你何罪之有?”
见太皇上还愿意说一两句话;夏公公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最近他话语中偏向晋王殿下有些行迹可疑,圣上必定相疑。
若是不解决;无异于在圣上的心中扎了一根刺;这根刺扎的越久;圣上越是惦念;有朝一日;圣上爆发出来;就会越加的激烈。
他死无葬身之地是小,没的带累了新皇。
倒不如早早的认错,受点处罚;也让皇上泄去火气;免得他朝牵连他人。
夏公公的头更加的低垂了,语气中满是忏悔,“前几日奴偶然想起见过幼时六皇子一面,那时六皇子殿下衣衫褴褛,身形瘦弱,被恶仆欺诲,毫无皇子气度,一时怜悯,言语中便偏颇了六皇子一二,奴有罪。”
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皇上的人,有时候要比皇上更加了解他自己。
就比如不能让圣上将对一个人的不满藏在心中隐而不发,就比如在圣上面前称呼新皇为六皇子,这能让圣上心情略微好上一二分,对他们这些犯错的奴才也能轻罚一二。
“六皇子找了你?”太上皇问道,从他称呼新皇为六皇子,就可窥视他心中必定不甘于退位让贤。
“并无。”夏公公语气平常的说道,“这两年找奴说话的人中有五皇子也有八皇子,哪怕是七皇子,也与臣套过近乎,唯独六皇子见了奴,要么是点点头,要么是关心圣上的龙体,从不与奴多说一句。”
太上皇皱紧的眉头突然松开了,因夏公公言语中稍微偏颇六皇子而对六皇子起的戒心也稍微消下去了不少,夏公公来到他身边二十多年来了,哪怕是前几年太子和老大斗的最厉害的时候,恩威并施之下夏公公也不肯透露他的一二心思,这才让他越加的看重夏公公了。
只是,人老了到底是心软,而心一软,行事就容易发生偏颇。
如今碍于身体原因,他不得不退居太上皇之位,心中有多少的不甘就有多不能容忍身边的奴才们偏向新皇。
“下去领罚吧!”太上皇说道。
哪怕是二十多年的情分,也不能让太上皇轻惩此事,无论是大臣、还是奴婢,都在看着他行事呢,偏颇新皇的这个头不能开!
“是。”夏公公恭顺的回答一声,退了出去。
他知道,这事在圣上心中也算是了了,但是以后,怕也是不会再重用与他了,如今能借此退下来,逃开未来的是是非非,也许也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