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的后宫路-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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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这一次不行,那她多来几次不就好了吗!相信再牢固的墙脚,多挥几下锄头也能给她撬了。
唉,人小只能靠别人,若是她再大点,就能自己想办法将奶娘送走了。
悄悄的叹了一口气,迎春瞬间入戏,她眨巴眨巴眼睛,湿漉漉的眼神祈求看向管姨娘,眼中求救的意味很明白。
管姨娘被迎春看的酥化了,心软的一塌糊涂。
当然,管姨娘也没有忽略迎春看向奶娘时眼中的害怕和恐惧。
是什么让迎春害怕又恐惧奶娘呢?管姨娘不敢多想,可其实她心中知道,因为她的忽视,迎春肯定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被奶娘苛待了,不,也许不是苛待,单单一个苛待最多让迎春不喜欢奶娘,又怎么会露出害怕和恐惧的眼神呢?
随着奶娘离迎春越来越近,迎春表现的更加不安了,她小手死死的捏着管姨娘的衣裳,似乎这样能给她安全感。
而当奶娘终于近到一个底线之后,迎春“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迎春心中也很绝望呀,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她能怎么办。
迎春的大哭让管姨娘慌了神,还来不及思考,她就一把推开了奶娘。
被推开的奶娘有些懵,回过神来之后,她心中涌上几分慌乱。怎么回事?二姑娘怎么就哭了?好像还是被她吓哭的,她也没有做什么呀,不过就是说话的声音大了点,最多语气差了点,她一直这样啊,姑娘也一直没有什么反应,怎么单单今日就被吓哭了呢?
奶娘确实有些慌了,都说她是老太太赐给二姑娘的,可天知道老太太当时也就是随手那么一点,这桩好事就落在了她头上;都说她与老太太屋里赵青家的有些交情,可那也只是因为她经常上敬她一些好东西,她知道赵青家的心里其实挺看不上她的。
往日里她敢那样放肆也不过因为二姑娘住的和长辈们比较远,而二姑娘又是内敛不肯诉说委屈的,怎么今日偏偏就这样了,还被管姨娘撞了个正着。
首战告捷()
此时此刻;奶娘说再多也是无用;管姨娘已经认定了她平日里欺诲迎春的这个事实;况且;这也不算是冤枉了她。
管姨娘一想起被迫与她分居两处的女儿被人这般对待;心中就一阵阵的难受。
当初;她生下迎春时正逢先夫人过世;府上无当家做主的女主人,偏偏她们又说,迎春再如何都是主子;而她这个姨娘也不过是个奴婢罢了,这世上就没有让奴婢抚养主子的道理,硬是将迎春抱离了她身边。
而偏偏;当是答应她若生下女儿就交给她抚养的先太太又已过世;承诺成了一场空。
当时她悲痛欲绝亦无可奈何,第一次苦苦的求了老爷;老爷却说;迎春是庶女;这身份本就低了一等;将来若是新娶的夫人入了门;将迎春抱过去充做嫡女;对迎春的身份也是一个提高,将来就是嫁人,也能高上一等。
她虽则是个妇道人家;见识有限;但也知道怎么才是对女儿好,又有老太太赐下的奶娘,想着老太太的人必是妥帖的,所以她忍痛同意了。
可谁知,这一切都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实际是,老太太赐下的人不但不妥帖,还苛待虐待她的女儿,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迎春过的并不好。
想到这里,管姨娘心中一定,第一次坚定了心中的主意,今日,无论如何,她也要去求一求老爷。
“迎春,以后跟着我住好不好?”管姨娘望着小小的迎春说道,去他的奴婢不能抚养主子。不让她抚养迎春,她们倒是好好抚养迎春啊,既不肯,她就偏偏要争上一二了。
“好。”迎春点头,她知道,或许管姨娘心中更加在乎儿子,但好歹她也是亲生女儿,再如何也不会像奶娘那样苛待欺凌她、不管她的死活。
管姨娘心中大悦,果然血缘天性,再如何生疏,迎春也知道该亲近谁。
“走,姨娘带你见老爷。”管姨娘不管三七二十一,牵着迎春的手就往外走。
“管姨娘,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带走二姑娘。”奶娘慌张的上前阻拦,她知道,若是管姨娘铁了心想要将此事捅到大老爷哪里,她怕是得不到好的。
她可不是老太太心腹,当年老太太也就是那么随手一指,反倒是她,这几年来借着老太太的威势压服不少人,面前的管姨娘也是其中之一,这管姨娘向来软弱,怀着身孕被大太太各种折磨也不吭声,怎么今日突然变的这么强势了呢?
也枉奶娘身为人母,竟是不懂得女子为母则强的道理。
管姨娘不理会奶娘,她如今是铁了心了。
奶娘见此,连忙说道,“管姨娘你不能如此,别忘了我是老太太赐下的,你如今这样是不将老太太放在眼里吗?别忘了你肚子还有一个,说不得就是男孩呢,你不怕招了老太太和大老爷的厌弃也得多为你肚子里的儿子想一想吧!”
奶娘话中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迎春垂下了头,原来奶娘竟是老太太的人,如此一来,管姨娘若是做主告了奶娘的状,怕还真会招老太太的厌弃,而今这府里,老太太可是府上的天,无人敢得罪呀,只是不知管姨娘会如何做。
管姨娘身子一顿,她不自由自主的抚了抚肚子,如今怀着孕,这一胎看怀相也确实是个儿子,若她腹中的这个儿子招了老太太的厌弃,将来怕是无一丝前途可言了。
不由自主的看向牵着的迎春,小小的孩子已经瘦弱的不成样子了,也许是听懂了奶娘的话,竟不像是刚刚那样与她亲近了,小小的孩子竟是已经通透了某些人情,她知道一个人只有磕碰的多了,才会在疼痛中懂的一些道理,她女儿往日里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竟然早早的就懂得了这个年纪绝对不会懂的东西。
管姨娘心中一痛,差点落下泪来。
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岂能为了一个而舍弃另一个,况且若是她腹中这一个真是儿子,将来再差也能有个自由身,再如何也不至于饿死,反倒是女儿迎春,身为女孩子又是庶女,本就艰难,若再不打算一二,将来怕是要被人欺凌坏了。
何况,她的迎春这两年已经受了那么多苦,她岂能不为迎春打算一二。
强自忍耐眼中的酸涩,她坚定的牵住了迎春的手,不让迎春后退,“走,姨娘带你见老爷。”
“姨娘?”迎春惊讶的抬头望向管姨娘,她原本以为,与儿子相比,管姨娘不会管她的。
“我是你姨娘,我不管你谁管你。”管姨娘压住心中的酸涩说道。
“我,我”迎春张了张口,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呐呐再三,才开口说道,“我以后一定会孝顺姨娘的。”这话,从迎春嘴中说出来,仿若是某种誓言似的。
“傻孩子!”管姨娘心中既难过又软的一塌糊涂,难过是因为她是迎春的亲娘,对迎春好本就是本性,不企图迎春报答,可她傻傻的女儿,却已经触动的像是得到了某种天大的恩惠似的,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再说着往日里无人对迎春如此用心,这怎能让她不难过。
可难过中,对着说要孝顺她的迎春,心软的一塌糊涂,身为父母,谁不想自己的孩儿孝顺呢?
管姨娘摸了摸迎春的头,迎春悄悄的垂下头,不让管姨娘看见自己眼中的湿意。
看,这也是母亲,是一个让人尊敬的母亲,而她有福气遇上,罢了,往事如烟,上一辈子的事情该放下了,这一辈子,她是迎春,管姨娘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只要管姨娘待她之心不变,她必定尊她、敬她、爱她、孝顺她。
管姨娘牵着迎春,看也不看奶娘一眼,径自往外走去。
见威胁都没有了作用,奶娘一急,竟然扑到了管姨娘身前,用胖胖的身体堵住了管姨娘和迎春的去路。
管姨娘眉毛一挑,脸色一端,竟然有几分威势,唬的奶娘后退了一步,随即暗骂一声,身子直挺挺的堵着不动。
“你让还是不让?”管姨娘怒问道,她虽然往日里不愿意得罪人与人为善而显得软弱,但若是心中真没有成算,有岂会讨的贾赦的欢心,在这荣国府中两次怀上胎儿。
“管姨娘莫要为难奴婢,老太太既将二姑娘交给奴婢照看,那奴婢必是不能让管姨娘私自将二姑娘带出去的,若管姨娘一心想要带二姑娘走,可先去老太太处禀明,若老太太允了,奴婢是绝无二话的。”奶娘强自说道,老太太素来厌弃妾室,她料定了管姨娘是不敢去老太太跟前讨要二姑娘的。
而且,不管管氏怎么说,有些事她一口咬定不承认,管姨娘又能奈她何?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吧,不过是个姨娘,都怀上两胎了还任由大太太磋磨,就是先太太亲自找来开脸给大老爷做妾室又如何,小家子,一看就是当奴婢的命。
“姨娘,小心弟弟。”迎春拉了拉管姨娘的手说道,她可不想管姨娘和她腹中的孩儿出事。
“放心。”管姨娘拍了拍迎春的手,厉目一瞪看向奶娘,道“老太太将你赐给我儿,就是要你照顾好我儿的,可你竟然欺上瞒下,苛待我儿,可见是不将老太太看在眼里,哼,如此刁奴,看老太太可会饶你!”
奶娘既然偏要跟她讲道理,那她就跟她讲一讲,当她不知道怎么说话是吧!
“来人,这刁奴不但虐待二姑娘,竟然还想要伤害我腹中的孩儿,将她给我绑了。”管姨娘发怒说道。
管姨娘来时带了两个丫鬟,再加上迎春身边的二人,这四人虽然年轻,但都是一心为主的,竟将力气很大的奶娘控制住了。
“看好她”管姨娘吩咐道。
“是”绿菜和荷花连忙答应一声,管姨娘收拾奶娘,可算是让两人出了心头的一口恶气,她们来了二姑娘房里多久就受了奶娘多少的恶气。这时候,绿菜突然心中一动,也不嫌弃脏,一把将奶娘的鞋子脱了,扯下奶娘的袜子就塞到了奶娘的嘴中。
她可是知道,这奶娘最不爱洗脚,一双袜子总是穿在脚上不肯换,待受不了味道脱下来时,那可真是熏人的紧,而她和荷花也被奶娘逼着洗了多少次的臭袜子。
往日里嫌弃却被逼着洗,今天她一点都不嫌弃脏,反而想着越脏越好。
迎春不由的看了绿菜一眼,虽然相处短暂,但她也发现了,绿菜这丫头蔫坏蔫坏的。
管姨娘也不做理会,赶紧牵着迎春去找大老爷贾赦,她得先奶娘一步将她给收拾了,不然,若是让奶娘跑到老太太跟前乱嚼舌根,怕是要坏事。
见贾赦()
贾家最为有出息的贾代善已经去世;余下长子贾赦降等袭爵;次子因为贾代善临终一份遗折封了个工部的五品小官。
贾赦因为是将等袭爵;又是个虚衔;若无大事并不会上朝;往日里都是宅在家中或把玩古董、或是出门寻摸古物;至于家中妻妾;似乎都排在了这些古物的后面。
贾代善虽然去世,但国公夫人犹在,百善孝为先;袭了爵位的贾赦是万不敢对依旧住在象征着荣国府主人的荣禧堂中的贾母说你搬出去,因此,他这个名义上的府邸主人依旧窝在他的东跨院;也就是马棚边上。
其实;若是贾代善还在世,住所这样分配完全没有问题;古人以东为尊;贾赦住的东跨院好歹是府邸的继承人才能住的;可是偏偏贾代善已经去世了;贾母仍旧住在荣禧堂中;而贾政一直是随着贾母住在荣禧堂的。
长子住在象征着继承人的东跨院;幼子随父母住在正院还能说出一二的理由来。
但若是贾母般离,只让幼子住正房,而府邸主人却住在东跨院;那可就真真是乱像了。
而据红楼记载;贾政可不正是窃居荣禧堂吗,王夫人也住在只有府邸女主人才能住的荣禧堂隔壁的东院。
当然,这个时候,也许是贾母还在谋划,她还未般离荣禧堂,贾政虽然居住在荣禧堂,但还未曾光明正大的窃居。
迎春来了这里几天,对于荣国府的大势也算是打听清楚了。
管姨娘随贾赦等住在东跨院,而出了东跨院就是贾赦的外书房。
避开新太太邢氏的住所,穿过三仪门,就到了外书房,因为贾赦很少邀请府外的成年男子来书房,因此女眷们倒也来得外书房。
书房门口守着两个小厮,管姨娘客气的说道,“烦请通禀一声,妾身管氏和二姑娘求见。”
“好嘞,你稍等。”小厮应道,因为管氏往日里会做人,在这些小厮们面前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不过,还不等小厮通传,里面就传来了声音,“进来。”
管氏心中一喜,老爷愿意见她们,太好了。
进门前,管姨娘用眼神安抚的看了一眼迎春,她就怕迎春见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