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休妃?-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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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刻,眉翎手中攥着绢帕仍在想着方才的一幕,心头犹有些失落,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妹妹!”
江甄忽而笑着推了推手,眉翎神思一恍,条件反射的点点头。
因为,一路上在马车里她们说到兴头时,江甄就时不时作势的推搡她,像是看戏看到精彩时需要共鸣与掌声一般,她亦会顷刻附和上几句。
所以,眉翎似心领神会的望向了秦秋若,不是她没耐性,只是朱家公子已被夸的天上有地下无了,她再说什么也是拾人牙慧,不如说她们最想听的,也是最实在的,是以,她决定干脆一言以蔽之。
“我家兄长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语调相当的诚恳,说完还强调的点了点头。众女子本是围成一圈的,而秦秋若正站在眉翎对面,她开口之前就已经没有人说话了,她说完之后更没有声音了。
秦秋若面色刷的透红,急急的跺着脚往旁边人身后躲了躲,原本的圆形也已开始打散,好几个女子掩面的目光都有些复杂?
那是似惊又喜的羞怯么?是她说的太直白了?
可是,你们旁敲侧击的问来问去不就是想得到这句话么!
“妹妹”
“嗯?姐姐,你不也这么认为么?”
这一语毕,静的更加异乎寻常了,如果江甄羞赧的神色还不至于让眉翎觉察异样,那这快速变换的队形,该足已让她意识到声息为什么那么静了吧?
原本围成的那个圆,生生以她为轴拉成了一条直线,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原地未动过,在江甄也最后一个红着脸转过身之后,所有女子都望向丛林的那一边,而她一枝独秀的望向猎场入口的这一边。
打仗的队形都没这变换的快!
刚才那句话是不是特像她一个人莫名其妙的独白?
第61章 如何不爱(二)()
因转过身时;已经错过女眷统一行的大礼了,眉翎只好在万籁俱寂中将就着福了福。
远处长长的马车人流仍在向此处涌动,而这方天地似忽然就静了下来,连那面上的笑都是无声的。
她怯怯的抬眼一目扫过七人;该怎么说呢;那从左到右的神色几乎就是春夏与冬。
最左端以太子为首,眉翎虽未见过他;但凭着装可知,他双目微眯,目光不知从哪个女子身上划过,悠悠的转到她面上;倒也算和颜悦色。
紧挨着太子的是江忠与江逸两人。
方才她那声音可不低;估摸这些人都听到了,江忠负手朝她笑得可谓是和蔼可亲;江逸面色虽有些微红;但往她这方望来也未掩笑意。
眉翎小心肝一颤;庆幸自己没说江家坏话;看来这一句夸的他们还算满意,不过,这也是实话,若不是跟着江忠这个奸相拉低了形象,以江逸这样妥妥的温润公子;该是许多女儿家闺梦的归人。
再往右去的男子一身褒衣博带;眉翎完全不认识;但方才听见朱姝唤了一声,那估计他应该就是御史家的朱公子了。
面白唇红,五官端秀,确有书香门第的儒雅,而且他是唯一个,她行注目礼时还作揖回礼的人。
朱公子身旁的,是这一排人中唯一一个女子。
一袭紫色蝶尾裙,正是方才路过的郡主,想来是与七九打过招呼之后一同走来的。
之前匆匆离去,眉翎未曾一睹,现下相视而立,不消说,郡主的容貌自是俏美的,眉黛骄纵娴雅之间又透着一股子灵气,甚是惹人怜爱。
不过,说到这位郡主,眉翎与她倒是是有些渊源又有些同病相怜。
郡主是何人?南境越王的独女越南宁。
越王又是何人?越家数十万铁骑镇守燕国南境近二十余年。
燕国早有说法,南越北苏,说的便是她父亲与郡主的父亲。
而今朝夕之变,苏家数十万铁骑一夜荡然无存,叫眉翎再见郡主心头难免按捺不住唏嘘。
说再见是因为孩提时就曾见过,两人的父亲本就是挚友,每年来京叙职,越王是苏府的常客,彼时小郡主也随她父亲到访过多次。
不过眉翎六岁那年母亲突然病逝,她与哥哥随父亲住到军中后,就再未见过郡主了。
但她早闻郡主十岁那年‘有幸’得太后喜爱,被皇上一道圣旨召进宫中养在太后膝下,几年后,太后薨逝,皇上又赐了郡主府。
眉翎彼时尚幼,还不懂,现在想来,十岁的孩子就羁留在外做了质子,与她相较,自己还算是幸运的。
郡主酒窝一绽,笑意甜甜看过来,眉翎估摸她今年应该还未及笄,而自己则要长她个一两岁,是以,彼时都年幼,她是不可能还认得自己的,但眉翎心里却是将她当作故人来看的,也许是因为悲己悯人,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故人也实在屈指可数了。
所以,这一排人当中,郡主是她唯一一个行了两次礼的人,郡主身份尊贵仅次于公主,又一直笑吟吟的朝她看来,她这也不算唐突。
眉翎欠身福了福,回之一笑,而郡主身旁的人她选择直接跳过,仍旧是一嘴标准的大白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一路都这么龇过来的。
截止九爷,先前的六人,哪怕是奸相与太子的神色也是或温或煦,春夏却到此诀别,没有秋,最后的一人挑起整个冬季。
面上无甚表情可捕捉,因为神色也是冰冻的,若有的话,那额头微迸的青筋算不算表情?
现下周遭有无数女眷,但眉翎确定那一道冬日里的视线,像从千年的冰河里钻了一个洞,直直的朝她一个人打来的。
且目光到处散着冰渣般的冷怒,她暗自摊手,她说错什么了,看,奸相多高兴!
突然希望这时候再有个人上来给这位爷行个礼,好让她感受一下头顶的太阳。
不过不用等,江甄顷刻又推了推眉翎,他们一行人只在此逗留了盏茶的功夫,不知不觉的,远处的大部队已涌来,而这边两排人也开始散动。
随后,人潮渐渐拥挤,眉翎慢慢的放缓步子,等那一个人。
袍摆若即若离的擦过,近得闻得见他衣上的熏香,似乎,还夹杂了些药味。
“七爷,你的伤可好些了?”
音调压得极低,在百十人并行中,两人各自望向前方,眉翎就这样开了口。
她知道他听得到,余光中,他紧抿的唇角绷了绷,却是直到错身而过,也未听到半声回应,这般疏离的冷漠更叫她相信,方才即便没有郡主,他也不会搭理她。
身份云泥异路她知道,更何况今日又在诸女口中,重温了三王被软禁的落魄。她本也没想过去牵连他,他先前给予的援手,她也心存感激,只是心里突然就有些微堵的茫然,是否,习惯之后,把借来的,当作已有了?
此刻人群拥挤的程度不亚于扬州的闹市,不知怎么的,她就想起那日街头,他忽然牵起手,说我们走吧。
离不开谁的瘾,都是毒,得戒!
眉翎自嘲的扯了扯唇,终于也迈开步子顺着人流向前了。
不知肩被谁一撞,她木然的闪了闪身,刚行一步,顿时发觉不对。急急的返身,她一头扎了下去,手慌乱的在迎面撞来的各色袍摆与靴履下搜寻着,“我的东西,我的”
“哟,这谁家的小姐怎么趴在地上啊?”
此刻的眉翎,已顾不得任何失妥的举止,她拼命的顺着地面摸索,仿佛那是绝不可失的东西。
直到人群里沸起一片惊呼,她终于快够到那遗落的东西时,耳后有急促的气息呵落,脊背一暖,腰上紧紧环住的一个臂弯将她往后猛的一带,同一时刻,险些就踩在她手上的一只鞋靴,再也没落下来。
待到眉翎反应过来时,抬头,只来及看见一截袖袍挥过,更没来及反应过来的鞋靴的主人,已被一股狠力掀翻在地。
人群是一片讶然,偏静的没有半分声响。
猝然退闪出的一片空地中央,只躺着一个被洗旧了的素白的绢帕,而被掀翻在地人,却是礼部尚书,那敢把礼部尚书撂倒的人?
众人或惊或疑的瞩目于一人时,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那看的,绝对不是还没爬起来的尚书。
长指拈起绢帕,本峻冷的目光倏的深了深,眉翎已熟悉到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何人,不过,他不是早就走了么?
“洛雪,不过是一个帕子,你怎么还,可挤伤到哪了?”
身后一道急切的声音排众而出,隐有轻责,来者面上尽是焦色。
眉翎闻言二话没说,抬手就扯走了刚被捻起的绢帕,环在她腰上的手臂顿时跟着一紧,直到江逸走近才无声的抽走。
“不为什么,我就这一个帕子,不会弃之如敝履!”
眉翎起身掸了掸帕上的灰,语气平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更未看向任何人,但她话中有的话,叫两个人都微的一震。
礼部尚书刚费劲的坐起肥圆的身子,第一眼就只瞧见了眉翎。他怒目圆瞪刚想发飙,一嗓子嗥出,吞了一半回去。
一道说宽不宽说窄也不窄的路从他脚下叉开,生生自人群中空了出来,那路的尽头望来的目光不多,也就两道,却是他这辈子都得罪不起的丞相和太子。
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礼部尚书悲催的抬头,他脚边不知何时又缓缓站起一位爷,他闪了闪眼,刚才只顾昂着头往前走,只觉一脚踩到云端,转眼两脚就蹬上了天,他那个火冒三丈的哟!
不过,现在一道冷峻的身影覆下,他立刻冷静的决定放弃一切追究,并同时知道了,为什么他堂堂一个礼部尚书被摔翻在地,竟没人敢来扶?
这位爷长得虽好看,但居高临下睨来的神色,可一点都不好看!
礼部尚书莫名其妙的成了史上最无辜的路人甲。然而没人敢来扶他,还有一个隐晦的原因,那就是这一群识趣的旁观者,从这个小插曲中臆诽出的微妙。
打狗看主人,礼部是太子手下的,虽事出有因,但七王公然动手,打的,何尝不是太子的脸?
三王因苏家一案落败后,纵观诸皇子,能与太子一较高下的,也仅剩七王了。
眼看这两位皇子轻睐淡暼间各有温谦,这会子还并肩站到了一起,但历朝历代,江山一局棋,没到落子的那一天,夺嫡,从来是天经地义。
正当在场的朝臣都暗自揣摩着狩猎尚未开始,皇子之间的较量已然拉开序幕时,一道尖亮的声音越众而来,“皇上驾到!”
第62章 如何不爱(三)()
苍松翠柏弥望入云;琪花瑶草铺陈如锦,这猎场澹宕的秋光可丝毫不输春色。
更胜春光的是那一道道衣香髻影,男子悉数去调配马匹了,而猎场外围大片的草坪上;燕国上下最华贵的女眷皆恭立在此处。
今年皇后未来;伴驾的贵妃自不必说,虽是太子生母已年过四十;容颜乍看竟与那些个小一辈的王妃一般无二,往明黄龙袍身边那么一站,身姿韵味自成一段风流。
除却贵妃王妃站立的一排,色彩最明丽的;当属京都几大家族的女眷了。
托奸相的福;眉翎有幸站在了最赫目的一排。
该怎么形容呢?她扫了一眼,只想说;江逸;江逸呢?江逸再往她旁边一站;毫不夸张的说;这一排就是猎场上一道完美的彩虹。
没错,是彩虹,从左到右几乎就是赤橙黄绿青紫,就差一个江逸。
而眉翎发现自己是这道彩虹中最黯淡的一色,她今天着的是黛青色的衣裙;无花亦无纹;左边的江甄是一袭湖绿色的水缎裙;右边屈尊站在最末端的是郡主,她着的正是一身亮紫色。
这一排四大家族的女眷,各色风姿一览无余,可谓是春兰秋菊,夏荷冬梅。
自左往右分别是一身胭红的朱姝,橘色薄衣拢轻纱的秦秋若。站在那正中间的一女子,因她姗姗来迟,眉翎也是临站定后,才第一次见到她。
柳腰花鬓,一拢暖黄鸢尾裙傲然而立,桃花似的面容,不愧是众女口中的京都第一大美人,慕国公家的孙女,慕欣。
而其后的三人便是丞相府的江甄,眉翎,与越王家的郡主。
眉翎暗叹这一排的仙姿佚貌时,怎么看都觉得彩虹到她这里像掉了一条。
殊不知她这一身淡雅的天青色,在迎面策马而来的几道目光中,更是一抹秀谷姗姗的风景。
哒哒的马蹄声一响,除却郡主自个蹦蹦跳跳的去牵了匹马以外,其余大多不会骑马的女眷,皆翘首望向了远处那腾起的一线尘烟。
娇羞的低呼声不绝于耳,眉翎扫了眼左右,只剩她一人还站在原地,而那十几道潇扬而来骏马,不用看,除了太子那一道,女子聚集最多的自是那个鲜衣怒马的身影。
不断有惊叹自前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