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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魅惑众生-第7节

小说: 魅惑众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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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盒子里有药。”

    我听见有东西砸在地面的声音,迷糊中,我看见他好像从轮椅上摔下来,向着某一个方向一直爬,一直爬。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扶着我的身体,我听见他对我说:“来,青袅,药来了,张嘴啊,你张嘴啊”

    一阵嘈杂的声音将我从无限的倦意中吵醒。我半睁着眼,瞥了一眼身旁的人,“怎么这么吵?”

    “少爷。”看见我醒了,唯乐掩面而泣,“老爷他,昨天夜里去了。”

    我屏住呼吸,“唯乐叔叔,你刚刚说什么?”

    “老爷他,昨天夜里突然发病,已经离世了。”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宇文光耀的葬礼举行了很长时间,人一波一波地来了,走了,来了

    我用斗篷将自己藏起来,直勾勾地盯着那张经过专人修饰过的脸,安静、祥和、惨白。他穿着一身笔直的黑色条纹西装,左胸口上挂着一只金色的怀表,滴答、滴答、滴答我的身子在慢慢往下坠,往下坠,脑子里嗡嗡作响,清晰的只有那一句话,他说:“我只希望你幸福,青袅”。

    三天后,我从那宫殿一样的别墅搬出。

    我将一直捂在手里的怀表放到耳朵边上,轻轻地打开它,美妙而忧伤的乐曲灌进耳朵里,就像是怀表里那个美得无可比拟的女人在唱着安魂曲。

    “她是谁?”

    “您的母亲,露西亚夫人,少爷。”

    “他爱她吗?”

    “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夫人已经过世了,少爷。”

    宇文光耀,从未提起过,关于这个女人的一切,被唯乐说成是我母亲的人。

    车子停在了一栋充满了意大利风情的建筑前。唯乐告诉我,宇文皈依曾经在意大利呆过很长一段时间。

    “少爷,我们进去吧。”唯乐牵着我,按响了门铃。

    “对不起,主人他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请先进来吧!”门开了,一个削瘦的女子朝着我们连声说着致歉的话。

    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着实没有想到,竟然是戴寒。

第十一章 惩罚() 
有一个结局:当你饥渴,便有人将你驱逐

    她看着我,过了老半天,才惊叫出声:“青,青袅。”

    唯乐顺手给了她一巴掌,“少爷的姓名也是你们这些下人叫的吗?”他横了戴寒一眼,“还不快叫少爷。”唯乐虽然知道戴寒的存在,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她本人。

    她捂着脸,眼里闪过流星一样的东西,牵动嘴角,“少爷。”

    唯乐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手,对待谁,他都是那般温柔,可是在其他人面前他不得不表现得强势一点,尤其是在青袅少爷的面前。刚刚打戴寒的一巴掌,我看得出,几乎没有用力。

    我装作完全不认识她的样子,走了进去。

    戴寒从进门到现在,眼神一直在我的身上游移。宇文皈依不多时便回来了,她迎上去,卑微得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一眼。即便如此,回想起褚烈曾经告诉我的那些事,我立刻意识到,戴寒心里的那个人,褚烈说他永远也敌不过的人,就是宇文皈依。

    看着这两个人,一股无名的火烧遍我的全身。

    这个女人,我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她竟然还是回到了宇文皈依的身边,作为一个奴隶一般地服侍着他,替他做任何事,只要呆在他的身边,她可以没有尊严,忘记一切,褚烈,以及她自己,假借爱的名义。

    我喝了一口她刚端上来的清茶,将杯子朝着她洁白的额头砸去。

    “少爷,怎么了,是茶有什么问题吗?”唯乐走上前,尝了一口,笑道:“就是稍微烫了点。记住,以后给少爷的茶要放凉了再端来。”

    戴寒不停地点着头,收拾着满地的碎片,额头上鲜红的血一点点冒出来,像极了一朵怒放的花。

    “唯乐叔叔,这个茶一点儿也不烫,你怎么说谎话呢?”我蹲下来,挑起她的下巴,瞟了一眼那些鲜红的血染红了她墨一样黑的眼,她那娇俏可人的鼻,“我不过是单纯讨厌这张脸而已。”

    唯乐似乎是被吓到了,总是能一眼就看穿我的心思的人,此时呆若木鸡。半响,他走近对戴寒说:“少爷只喜欢我做的东西,你跟我来,我给你说明白了。”

    戴寒跟在唯乐身后,头垂得很低,仿佛低到尘埃里去,湮没。

    宇文皈依像是看了一场好戏,双手交叉环在胸前,兴致勃勃。“我们的青袅少爷还真是难伺候,这个女仆,可是连我都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他笑意盎然。

    “哼,一般来说,我讨厌的东西,通常第一眼就能决定了。”我转身上楼。

    “哦,那我是荣幸的那个,还是不幸的呢?”

    “你?”我转身朝着他妩媚一笑,“很抱歉,你是最不幸的那个。”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我仿佛感觉到背后传来的玩味的目光正灼烧着我的皮肤。

    宇文皈依这里没有种植梦魇,我靠着克雷布斯特质的新药,凝香丸保持夜里的睡眠。梦里竟出现了戴寒的脸,那张原本完美无瑕的脸破碎得犹如被人狠狠砸碎的镜片一样,一片一片地朝着深不见底的黑洞跌落。

    我被吓得惊醒,大口地喘着气,为什么,会做这样地梦,难道我对她的狠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吗?

    接连几天,她做的任何事我都觉得恶心,觉得低贱,尤其是她在宇文皈依的面前,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不对她发脾气,仿佛折磨她就是一天中最快乐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样的我,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会觉得害怕。

    宇文皈依从不阻止我对戴寒做任何事,他反而很乐意地观赏这一切。从他的眼里,我看不出有任何的感情,尽管那双眼睛美得无与伦比。

    呵,这个女人,竟爱着这样一个人,褚烈曾说他是恶魔,看来一点儿都不为过。

    我注意到,每次她受了伤,总有人会为她仔细地上过药,虽然那些药的味道极淡,但是作为一直对药味敏感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不用说,那个人一定是唯乐。

    唯乐在送早餐的时候,总会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少爷,今天有你最喜欢吃的蟹黄蛋塔。”

    “少爷,我觉得这个房间最好还是有些花的,没有花的话就显得太冷清了。”

    “少爷”

    “唯乐。”我叫住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少爷,关于那个小丫头的事”他吞吞吐吐地说着。

    “呵,什么时候叫得那么亲热了,唯乐叔叔?还说心里只有老师来着。”我调侃道。

    “少爷!”他正色道:“你不该这么对她。”

    “你又知道什么?什么叫我不该这么对她?”我朝着他大声地嚷道。

    唯乐没有说话,他等着我发泄完,一行清泪从眼眶涌出。“我已经知道了,她就是戴寒。”

    “你已经知道了,很好,你已经知道了。”我抚着眉心,只觉得一阵晕眩。

    “少爷,不管你要不要听,爱不爱听,我都要说。”唯乐抬眼看着我,眼里满是心疼。“十五年前,有一个女人叫做白玫,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她就像那雪白的玫瑰一样圣洁芬芳,可就在新婚当夜,丈夫被杀,她自己也被**了。被**以后,她拼命地寻找那个凶手,发誓要将那个人碎尸万段,以致于她竟然毫无发觉自己已经怀孕了,而这个孩子被证明并不是她丈夫的,却正是那个凶手的。孩子最后还是降生了,是个女孩儿。原本还在襁褓之中,她打算就这么把她掐死,但是听着她刺耳的哭声,她心里的怨,心里的恨让她做出了人世间最可悲的事。她将这个女孩儿丢弃孤儿院里,等到女孩儿长到几岁大时又以养母的身份将她带回家。无论她做什么事,她的那位所谓的养母都会觉得不满意,她用皮鞭抽她,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她,甚至刮花她的脸。最后,她将她作为礼物送了人”

    “住嘴!”我喝道。

    “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她的养母,其实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唯乐走过来,“她心里爱着的那个人,却从不关心她的死活,从始至终,不过是把她当成一个有趣的玩物。少爷,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我伸手抓住唯乐的衣襟,“你有一颗善解人意的心,我可没有!”我喘着气,“我只知道,她是如何把我喜欢的人逼上了绝路,我只知道她是如何地惺惺作态,虚情假意!”

    “少爷!”唯乐沉重地叹着气,“既然人都已经不在了,就让一切都结束吧,你不是也答应过他,不再追究了吗?”

    “我反悔了,从一进门就看见她那么作贱自己,看见她在宇文皈依的面前唯唯诺诺,卑躬屈膝的样子我就反悔了,不可以吗?”我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心脏一阵剧痛,跌坐到躺椅上。

    唯乐紧张地上前搀扶,我打掉他的手,吼道:“你出去,出去!”

    唯乐开门。

    “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再随便进来!”

    唯乐稍微顿了一下,关上门。

    我原以为他还会再说什么,可是,他竟然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轻轻地掩上门。

    你是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唯乐叔叔。我颓然地倒在床上,抓着床单的手越来越紧,几乎要把它撕裂了。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出,滴在床单上,开出娇艳的花。

    我将自己连续几天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我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在门口徘徊了许久,但是始终不曾有敲门声传来。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第十三章 宽恕(下)() 
那天晚上以后,我一直在发烧,昏睡着,记起一些事,又忘了一些事。

    戴寒一直守在我身边,寸步不离。我已经没有多大的力气来赶她走,即便我是多么的不情愿在一个女人的面前暴露得这么彻底,尤其是曾经一度怨恨着的女人。可是,事到如今,我仍然没有办法说原谅的话,我的心始终留下一道疤痕,犹如她的脸。谁也不知道,原本那个时候,我是有办法替她恢复的,一张完美如初的脸,可是我没有,我故意让她留下了丑陋的疤痕,可是,楮烈还是爱着她,甚至超过从前。

    她趴在我的床沿,安静地睡着。

    唯乐看见我竟然没再对戴寒发脾气,不再赶她走,也不再说些刻薄的话,他的心里是高兴的,可是我看得出来,他还是感到了隐隐的不安,对于我昨天让戴寒对他的传话,他并没有完全相信。

    我变得敏感,无端地觉得恐惧,有时候甚至是神经失常。面对这一切,唯乐没有问过我什么,他主动提出,这段时间,由戴寒来负责照料我的身体,为我打扫屋子,插上鲜花。他望着我,问我这样的安排,我是否同意。我没有说话,只当默许了。

    自从唯乐把这些事都交给了戴寒,他就很少走进这间屋子,不过,即便是昏睡着,我仍然能听见他在房门口徘徊的脚步声。

    宇文皈依,那个男人,听唯乐说,这会儿他已经回到了组织里,处理三天以后我的继位典礼。我无力地牵动着嘴角,多么可笑,这么可笑的事,我躺在床上,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少爷,你怎么了?”戴寒突然醒过来,紧张地问我。

    我摇了摇头,“你跟我讲讲,你和烈的事吧,我想听。”

    她稍微愣了一下,点点头。“那天,我发现有人跟踪我,半夜三更的,到处都漆黑一片,心里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正在我觉得自己可能就要死掉的时候,他出现了,当时我什么也没想就亲了他一下,说来也怪,那些跟踪我的人便自动消失了。其实,那个时候,因为身上本来就有伤,我早就支持不住了,好在他出现了,我便昏倒在他的怀里。醒来以后,发现他给我上了药,脸上的表情很难看。我对他说着对不起,下了床就要离开,可他突然抱住我,说着要保护我的话,说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孩子全身上下都是鞭伤。”戴寒的唇角颤动着,“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呢,因为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说过要保护我的话。我们相触的时间很短。曾经我也想过一死百了,是他让我懂得了活着的价值。他不止一次地跟我提起少爷,说少爷是个多么美丽的人,说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带我见见青袅少爷。他说,青袅少爷是一个极好的人,他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冷淡,可他的内心却温暖如火。”

    “他真是,这么说我的么?”

    “嗯。”戴寒点点头,“我相信他的话。那么坚定不移地相信着。”

    一阵风吹过,窗台上才插上没多久的看来还鲜活无比的花,悠悠荡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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