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司使-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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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结案,我们总不可能永远守着器具室吧?”
看着涟城认真思考的样子我不忍心打扰,但是还是厚着脸皮开口:“银子那里有什么消息吗?他怎么样了?”
涟城也不隐瞒,搅了半天的咖啡终于端起来喝了一口,他神情自若的说:“组长去北京了,那里有一起黑巷抢劫连环杀人案。比我们这个案子还要诡异,组长也是束手无策,后来因为你的事上级说他对案子不负责,所以又把他调到了西城外负责一个小案子。估计过几天就可以调回去了呢。”
“我连累了他呢。”心里有些苦涩。
“哪里?你不知道上级说的些什么狗屁话,来,我演示给你看,看着哦!”涟城有模有样起身,昂首挺胸,用鼻子对着人,故意咳了一声一字一句说:“请假?请什么假?你没看到这个案子正在关键时刻吗?什么是刑警该做的什么是刑警不该做的你不知道吗?身为警察就应该有随时牺牲的精神,我相信你的手下也应该有这个自觉。你就不必操心了!有时间想这些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破案子!你要是觉得不想查了就去西城去!”
“你怎么知道的?”我打断他。
“我怎么不知道?是一个小刑警悄悄录下来的,就是想要舆论你,懂?这段录音传出来可没少人黑吃你的名声呢。”涟城顿了顿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想知道组长说了什么吗?组长他说,‘我只有这一个朋友,死了可就没了。’其实不论是不是组长,就算是我也会这样做的。子衣呐,我们做刑警的命他还就是这么的不值钱,所以呐,要自己爱惜自己。”
“我知道。银子去了西城那诔大哥呢?”
“风雨当然是还在查这个连环杀人案呗,被调职的是组长又不是风雨。今天就这样吧,明天我们去查查七年前发生在器具室的事,案子也就只能从鬼出手了。”
“好,那明天见。”
“明天见。”
告别涟城之后我已经没有一点睡意了,相反精神还变得特别的亢奋,心中有一种感觉,有一层纱纸就快要捅破了,似乎马上就要拨开云雾见月明了。
张罚,陆哲明,张贤瑱,还有一个疯了的女生。无聊之下我拿出手机搜了一下杭州市最近发生的大事件,而头条新闻就是我们接手的这一起器具室离奇死亡案件。
看到手机上的照片我不由得背后发凉,这三个人我都认识,两个男孩子一周前我们还去访问过,女生是我第一次去理工大学的那天夜里遇到的女孩!女孩疯了,这让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女孩肯定知道了些什么!一个女孩她能知道些什么?凶手残忍之极,女孩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是被吓疯的,她大概看到了什么。看到陆哲明的死亡现场图片我瞳孔瞬间缩紧,目光暗沉了下来。陆哲明的死恐怕有些不一样吧?到底那里不一样我只看得出他的胸口多了一把水果刀,其它的还是一样,依旧被卸了四肢,扒了脸皮削了五官!是有人等不及了还是只是一个巧合?
2010年8月24日,天刚刚亮开我就起了床,也没有叫醒还在睡眠中的主叶和万剋两人,匆匆忙忙的穿了一件料子超薄的灰白格子衬衫,下面穿的是宽松的牛仔裤,然后就去了局府。
我到办公室的时候涟城和小彐已经早就到了,他们的旁边堆了一大堆资料,就这样望过去我就觉得一阵头疼。见到我走过来小彐冷哼了一声,倒是涟城放下手头的工作向着我看过了,脸上一态安然。
他的黑眼圈比昨天更重了,我搬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问:“你昨天一整夜不会都埋在这堆资料里吧?一个晚上没睡?”
“哪里,我只是早上才来看看,可能晚上没睡好吧。”他连说话都在打着哈欠。
“你几点钟醒的?”
“三点。”说着他又打了一个哈欠。
我的嘴角抽了抽,心疼而无语,感激而高兴的拍拍涟城的肩膀:“你去睡一会儿吧,剩下的资料我来看吧。”
“好啊!”他点点头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到皮沙发上躺下,一闭眼就睡了过去。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用心。
涟城只是个法医而已,本来他只需要验尸就够了,其它的事就无关于他,但是他还是出手帮忙,比我更加敬业,让我自愧不如。用余光扫了一眼一边面无表情的小彐。说实话我对小彐感觉不大,他对我处处都是轻蔑不屑,用着和其他人一样的目光看我,那确实让我不喜欢,但是我并不讨厌他。我和小彐就像一般的同事,没有一点亲近之感,却也没有深仇大恨,他讨厌我而我对他平淡如水。和小彐那是完全不同于和银子,涟城,诔大哥的相处方式。只能说我和他是天生不和。不过我对小彐的过去还是十分疼惜,因此我对他都是尽量的好和谦让。
我快速却不马虎的和小彐一同消化着这一堆资料,然而有用处的确并不多。这些资料主要内容都是与七年前那件案子有关的。
花了大约三个小时将那一堆资料看完,看完之后我的眼睛痛的要死,就觉得天昏地暗。涟城已经醒了很久了,他安静的坐在皮沙发上,两手十指互相交叠撑着下巴平静的看着一点一点减少的资料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把看完了的资料分好类整齐的放在办公桌上才拉了一张椅子走到涟城对面坐着,我与涟城只隔了一臂的距离。涟城的眼镜没戴放下办公桌上,如此近的距离我可以看到他眼睛周围的青黑眼袋。直到我坐在涟城的面前他都没有反应,也不知道神飞到了哪里去了。
“喂?涟城,想什么呢?思春啊?哪家姑娘说出来哥听听,改天哥给你说媒去。”
“别闹!”他打掉我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手,“想正事呢。怎么,有什么有用的吗?”
“有呢。”我正了正色开口,“这个叫徐霞南的女生,年龄:二十一,大二学生。致死原因:双脚被砍断流血过多致死。死者身前遭到不下三人的性行为,但是死者身体被人刻意用大量清水冲洗过,凶手留下的犯罪痕迹全部被冲洗掉,当天下着暴雨,器具室外可疑的迹象也被销毁。唯一留下的就是用来接水的水管,但是凶手带着手套,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即使现场有没有销毁的痕迹,警方也不敢确定是否是凶手留下的,平时不少学生会来器具室,他们也会留下不少痕迹。最后案子无法告破,成为了保有七年历史的悬案。后来器具室又传言有鬼,就干脆废弃了。”后面的一段是我照着卷宗背下来的。见涟城严肃着一张脸,我故意活跃了一下气氛,“死的挺惨的,听说是个美女,娶回家做老婆不错呢,我现在都是光棍呢。”
第十二章:拜访罗教授()
涟城只接了半句,就进入了正题,对工作认真的态度让我也不敢怠慢:“你敢娶吗?少做梦了。这个徐霞南死前发生过什么?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行动?”
“奇怪的行动啊——”我稍微沉吟了片刻而后开口,“不知道你说的是哪方面的奇怪的行为,徐霞南死之前警察并没有查到什么可疑的行为,不然这个案子也不会一拖就是七年。”
“肯定会有什么的,一定是他们忽略了什么。初案留下的证据总是最多的。”
听着涟城的疑惑不解我摇摇头神秘的笑了,看涟城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还不了解案子。我说:“天时地利人和可不仅仅是指古代打仗。”涟城听得蹙起了眉头,是似乎是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我顿了顿简单的解释,“老天爷都帮坏人没办法。徐霞南死的夜里下着暴雨,现场也被人用水冲洗干净了。证据一点没有留下。”
“凶手不是对死者进行了性行为吗?难道DNA测定不出来?不可能吧,要知道就算没有其它证据只要拥有凶手的DNA那也是可以抓人的。”涟城渐渐的脸上有些愤怒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硬生了起来,“他们将查案当成什么了?好玩吗?那可是人命啊!”
“涟城,你冷静点。”
“慕容组长,你先听完,”一直安静的翻着文件的小彐终于开口了,他放下手里的牛皮纸严肃的看着涟城充斥着怒火的双眼,“死者徐霞南体内没有残留任何凶手的性物质。准确的来说徐霞南的阴l道被毁坏了,无从查证。凶手足够残忍和谨慎,从捕猎,吃掉猎物,毁尸灭迹,几乎步步为营。凶手下了一盘必杀棋,让刑警还没有开始就输的一塌糊涂。”
一瞬间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我们三个人的脸上都无比沉重,就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案子查得举步维艰。一贯的程序已经没有一点用了。没有一点痕迹留下,除了残忍的死亡,而一切还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有了!”脑海中一阵灵光乍现而过,我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满脸喜悦的看着涟城,“还有疑点的!涟城,张罚和陆哲明这两个男孩是交给你尸检的吧?陆哲明啊!他的死就不同,他是被杀死的!匕首,不对,是水果刀!他胸口有一把水果刀!”
让我意外的是涟城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高兴,反而脸色更加难看了,他说:“那把水果刀上没有任何指纹留下,陆哲明并不是因为胸口上的一刀致命,那一刀很浅,他是失血过多死亡的。”
“要不今晚我们去器具室守着吧。”
“你疯了!你想死吗!要去你自己去!我们可不陪你送死,你………”
“小彐!”涟城轻斥,转而对我说,“先不急,我们先去好好查查徐霞南吧。”
毫无方向的我们默认了涟城的想法,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涟城,我,小彐,我们三人兵分三路,涟城去查死者的家属,我去查死者的同学朋友,小彐去找七年前的接手案子的刑警人员。分工明确,我们很快就出发了。
ZJ的天气总是这么炎热,阳光落在皮肤上火热灼痛,即使这样恶劣的天气大街上的车辆还是往来不绝,只是行人没有几个罢了。我戴着太阳帽在阳光下勉强能够睁开眼睛,只是汗水出了一层又一层,衬衫湿淋淋的紧贴在身上十分的不舒服,隐约可以看到衣服下紧致的皮肤,面对偶尔将目光投过来的年轻女孩我如同不知道一般。越接近中午阳光越毒辣,我走的也越来越快。
我要去的是叶北街的叶北小区一单元七号房找一个罗伟的中年男人。罗伟是理工大学的教授,七年前还不是教授的时候就是徐霞南的导师,他应该很了解徐霞南。
从局府到叶北小区大约花了半个小时。站在叶北小区一单元的楼下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本来以为在理工大学做教授的罗伟住的应该是白砖碧窗的类似别墅的高级公寓,但事实上这只是一栋普通居民楼。红棕色的火砖砌成的高墙,染上浓重铁锈的楼梯扶栏,堆积了厚厚的灰尘的大理石地砖,本来刷了应该雪白的墙壁也是灰色的,上面还有小孩子的胡乱涂鸦。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栋朴素甚至说的上破烂的居民楼里竟然住着一位受人尊敬的教授。楼里很安静,我只在楼下停了几秒就走了进去。
找到七号房按响了门铃。还有门铃,至少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开门的是一个穿着家居服的中年男人,他的眼角已经下垂了,形成三条深刻的皱纹,头顶中间没有头发,和大多数中年男人一样是“地中海”的发型,这是很常见的,他的嘴唇有些厚,紧紧的抿在一起,整个看上去有些颓废和绝望,但是镶嵌在鼻梁两侧的眼睛却熠熠生辉,给整个人添了几分凌厉。
他堵在门口打量了我好一会儿才侧开身子让我进屋,眼里的目光也柔和几分。他走到屋里唯一的案桌前坐下,拿起笔看着我。刚才他应该就是在写这些东西。他的笔拿起又放下,而后十指交叠的顿了两秒说:“同学有什么事吗?有什么困难就说吧,如果帮的上忙我很乐意帮助你。”
我上前一步双手撑在他前面的案桌上,仔细的注视着他的眼睛:“教授误会了,我不是学生。不过我确实有些事情要问您,您肯定帮的上忙的。”
闻言他的瞳孔缩了缩,却不急着承诺什么,反而问:“哦,不知道我可以帮到你什么?你又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
“哈哈,罗教授还真是幽默,随便找一个理工的学生一问不就知道你住在哪里了吗。至于我是什么人罗教授难道猜不出来吗?”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慢慢的将我的钱包掏出打开给他看。他的脸色又是一变,这次疑惑的人倒是成了我了:“怎么了?罗教授,你似乎很忌讳警察呢,尤其是——刑警。”
“是吗?这不奇怪吧?谁愿意和刑警打交道呢?君警官,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他的神情不在恍惚,带着礼貌的笑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