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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良淑-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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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马背上发呆,忽然一道雷电凭空乍现,刺耳轰鸣,感觉天地都随之震荡了一番,越泽胯下马匹失了前蹄跌落云端,好不容易控制了抬头再看时,哪里还见前方仙鹤的身影,连同上面的良淑一同被卷入了云涛骇浪之中。

    低头看,下方本是荒野死海,藏匿着不知多少妖魔鬼怪,平日里杀戮寥寥。一见之下越泽脸色当即大变,难不成方才那丫头是被下面的东西给抓走了?

    想到这里,他便再顾不得别的,一头扎进了死海之中。偌大一片海域,虽然狂风怒号海面却丝毫不见波动,周围更是枯石绝壁寸草不生,着实一片荒荒凉寸断肠,越泽下海更是滴落无声,纵然有个好歹,也将会死的无声无息……

    夜色浓浓,冷月惶惶,良淑醒来的时候正在一处茅草搭建的简略帐篷里,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好,不远一堆篝火,正烧着一罐热水,受伤的仙鹤窝在帐外熟睡,良淑四下望望,却并不见有其他人在。

    忍着痛起身出了那帐篷,发现这里是一片青青草地,繁华盛开,只有稀疏的几棵大树树立在远处,在地平线的微光之中映出几个黑影。蹒跚往前走了一段路,方才看到丘下是一处湖泊,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隐约从湖边传来水声,良淑顺着声音看过去,便见一个人正在湖边洗马,走近几步再看,不是那狐族太子还能是谁。

    退去一身戎装的越泽只穿了件白衬,站在湖中使劲的刷洗自己战马身上的污浊,湖水没到他的腰际,良淑看着,不知为什么有些害怕他一个站不稳倒下去就被淹死。

    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一时想不起来,良淑只记得自己在天上飞的时候被一道雷给劈了,正想着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的时候,越泽无意间看到了她,却总归没有什么话想说,只是问了一句,“你醒了?”

    良淑身体实在是无力,干脆坐在了那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越泽瞧着一团花簇中的人,在微微的月光之中颇有些仙气,想着是不是那少天尊当真有着滋养人的本事,心中便一发不是滋味起来,回过头不再看那边的人,“可能这几日你在上面将养的好,走到这里连死海里的东西都能嗅到你身上的芳香,就起了贼心想吃你,我正好路过,顺手把帮了个忙,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只能将你暂时带到这里来。”

    他堂堂一妖界太子,居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迷了路,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没面子,良淑听后也不由笑了,“想不到你还是个路痴。”

    越泽眉头微蹙,“你不是应该先感谢我么,我好歹救了你一命。”

    良淑没急着谢他,只是输了口气,望着夜空点点星光略有感叹,“我们两个是不是注定的冤家,我救你一命你再救我一命,来来回回都多少次了?”

    听她这么一说,越泽也意识到这确实有些戏剧性,可又有什么办法,前世造的孽,今生来还呗。

    原本良淑是想问问自己到底是怎么被那妖物给捉去的,英雄又是如何将她救出来的,但越泽没有那个心情与她吹嘘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只是洗完了马牵着上岸,此时良淑方看清他身上那一道道痕迹原本是在战场上受的伤,“伤成这个样子,你还在里面泡了那么久?”

    越泽不在乎自己身上有什么伤,方正都已经麻木了,“药汤之珍贵,你懂什么?要不,你也下去泡泡?”

    良淑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来,“谁要管你,泡发了你更好。”

    说完转身就走,看着她生气,牵着马的人倒是乐了。

    无有遮风之物,山丘上的夜晚就有些凉意,瞧着缩成一团的人,越泽将自己的袍子递过去,“洗干净的。”

    良淑裹上衣服,隐约还能闻到上面的血腥味,想着前些时日身边这个人也曾是驰聘过沙场的人,现如今却为了如何烤熟那两只小小的鸽子愁的满面焦容,让人看着实在是想笑。

    余光中那边的人捂着嘴笑,条件反射的越泽摸了摸自己脑袋,耳朵并没有出来,一时奇怪她为何笑,却总不愿问出口,只拿眼神瞟她,一分心,刚刚插在棍子上的那只鸽子就掉进了火堆里,打翻了一旁放着的罐子,好不容易烧开的热水洒了一地,越泽,“……”

第68章 妖打墙() 
虽然不知道现处何地,但还是得找到出去的路,只因仙鹤重伤,身体庞大带不走,只能留他自己在此将息,待到身体好些自行回天界,越泽让良淑骑上马,自己牵着找出去的路。

    虽然处在迷失之中,但周围风景着实怡人,虽然彼此之间没有什么话可说,但也并不觉得尴尬。一旦觉得舒爽了人便会懒惰,就这么慢悠悠晃了两天,终究也没寻到出去的路,反倒是在周围转了一大圈,最后又回到了原点。

    瞭望一片偌大的湖泊,良淑坐在那里歪着脑袋,“我们是不是碰上鬼打墙了?”

    钓鱼的越泽输了一口气,眼睛都没睁开,“这里是妖界,碰也只能碰到妖打墙。”

    良淑瞅着水面上的浮漂,“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找我们。”

    越泽,“找我是肯定的,你就说不准了。”

    良淑,“为什么?”

    越泽,“天上的以为你回娘家了,娘家的以为你还在天上,你说谁会没事闲着找你玩儿?”

    良淑白了他一眼,“反正无所谓,找到你我也就能出去了。”

    越泽嘿嘿一乐,“那还得看我那时候是不是高兴。”

    良淑扔了他一个小石子儿,“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越泽翘起二郎腿,“怎样啊,我原本就是这个样子啊,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良淑拖着脸扭到一边去,“无赖。”

    越泽,“你别骂我啊,小心我真对你无赖。”

    良淑,“你敢!”

    越泽睁开眼看了她,“怎么就不敢?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出点意外不很正常么?”

    良淑,“你要想想你家那个等你娶她的姑娘!”

    越泽,“那少天尊搂着别的女人的时候有想过你么?”

    良淑一愣,“你说什么?”

    越泽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又坐回去,咳嗽两声,“没什么,岔气了。”

    良淑过去揪住他,“你方才说谁搂着别的女人来着?”

    被拎着领口的越泽瞧着她那个样子,“你当真是在乎他?”

    不用说他讲的人就是那少天尊了,良淑心中一凉,虽然自己是凭着师父的意愿与他相处,可毕竟两人是有了那个名分了,那个人怎么能……

    看着她生气,越泽心中莫名的欢喜,但总不能表露出来,只扯出自己的衣服,“为人之妇啊,不单单是要贤惠淑德,更多的是得套住男人的心,男人的心要是跑了,任你再贤惠再淑德那也是枉然。”

    良淑瞪了他一眼到那边坐下,“说人家跟没说自己似的。”

    越泽乐,“我又没有妻室,在外面怎样又能如何?”

    良淑,“你家里那个不是夫人啊?”

    越泽,“还未过门,就算不得夫人,不像你们呐,夫妻名分还没有呢,夫妻之实就已经先行了。”

    良淑脸一红,“你在说什么?”

    越泽,“我说什么你还不明白么?”

    良淑简直对他无语,总算是知道之前晟睿为何被气成那个样子了,跟这个人处久了,不得心肌梗塞才怪呢。

    想到这里良淑起身就走,却被越泽一把抓住了手腕,“去哪?”

    良淑想要甩开他,奈何自己力气比不得,“去死!”

    越泽,“别呀,你死了我可怎么跟人家解释?还以为我对你怎么样了呢!”

    良淑简直要被他气死,挣扎着要脱开他的手,越泽却偏要抓着她不放,争执之间良淑指着湖中大叫,“鱼……鱼……鱼鱼上钩了!”

    越泽忙的回头要拉鱼竿,却被身后人狠狠推了一把,整个人跌入湖中,再起来的时候已经成了落汤鸡,眼瞧着岸上的丫头转身就跑,这边人吐出嘴里的湖水,抿了嘴唇最终没有说出个什么来……

    坐在一片青青草地上吃一口烤鱼喝一口鱼汤,别提多享受了,越泽很是满意这样的生活。

    忙了好一阵的良淑擦着头上的汗水,瞅着心满意足的家伙拿手里的烧火棍戳了戳他的脸,“你还真不急着出去啊?”

    越泽瞅着那焦炭的棍头,眉梢抽了两下,“你急着出去啊?”

    良淑收回棍子,“我急着回去看我师傅呢。”

    越泽蹭了一下脸,一手的黑灰,“他怎么了,要飞天了?”

    良淑看着蹭了一脸黑灰的家伙,憋住笑,故作生气,“你才要飞天呢,我师父出关!”

    越泽不屑了一回,“才闭了多久,我以为他得等着你大婚之日才出来呢。”

    良淑,“你能不能不要再提那件事情,你以为我愿意啊?”

    越泽一愣,“你不愿意啊?”

    良淑,“……”

    再次陷入沉默,良淑不经意间表露了自己的本意,越泽不经意间知道了些什么,这个发现让他心中原本已经沉淀下去的某些东西又蠢蠢欲动起来,看着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人,许时,他方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嫁他?”

    良淑为什么要嫁给少天尊,真实的理由能告诉他么?只能选择闭口不答,她越是那个样子,越泽就觉得其中的缘由更让人奇怪,“与我有关么?”

    良淑白了他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自作多情。”

    越泽舔了舔嘴唇上的余香,脸上一热,可能还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于此心中便轻松了一下,“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早些休息,明日我再找找出去的路就是。”

    良淑在一角坐下,背过火光的脸已是泪眼朦胧,突如其来的委屈让她此时此刻心中有一股无法言语的苦涩,自己为什么要嫁给那个人呢,说到底,不是因为背后的这个人么……

    次日,扛着打狗棍的越泽又在周围转了半天,回来的时候还是一无所获,良淑便指了他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越泽瞧着面目狰狞了的姑娘,勾嘴一笑,“我为什么要故意,你不会以为我巴不得跟你在一块儿吧?”

    良淑,“难道不是么?”

    越泽翻了白眼冷哼一声,“自作多情!”

    良淑,“……”

第69章 浮华梦() 
那个人迷恋这三月春光不肯出去,良淑可不想在这里恍恍度日,他不去找出路,那么自己去找。

    还未睡醒的越泽被一阵马蹄声惊醒,睁眼看去,早见良淑跨在自己的那匹战马上来与他作别,“你自己就在这里好好享受吧,我先走一步。”

    越泽挡住已经刺眼的阳光,瞅着马上人英姿飒爽,不禁一乐,“你先走一步走哪去啊,这地方可不敢乱跑,再遇上个什么妖物吃了你怎么办?”

    良淑,“那你就当没看见,我也不怪你,你就在此了此残生吧,我们后会无期!”

    说完策马扬鞭,望着不知方向的方向奔驰而去,越泽站起身来瞭望一番,“后会无期?”勾嘴一笑,只待那战马跑到湖边的时候,就在这边吹响了口哨,战马闻听立马调转方向往回跑过来,急转之下良淑跌入草丛。越泽过去牵住了马头,瞅着草丛里的人眉梢一扬,“我的马,你也敢抢?”

    被摔了一回的良淑坐在那里别着头一声不吭,越泽看着她那样子更是得意,可还没再说出什么得意的话来,就瞧着那丫头肩膀抖了两下,抽噎之声随之传来,不禁“啧”了一声,“得得得,不欺负你了好吧,你别哭啊!”

    良淑不理他,起身就走,越泽牵着马在后面追,“多大的事儿啊有什么好哭的,在这里多待两天你那师傅又死不了……”被人家狠狠踹了两脚,痛的只咧嘴。

    流晏带人找到他们太子殿下的时候,越泽正骑在马上揽着睡过去的人,一边走一边赏着这良辰美景。瞧着自家主人那般享受,流晏自然不是那没长脑子的人,本想着等会儿再打搅他们,一旁的禺良道:“那可是当今少天尊的女人,出了什么岔子,你担待的了么?”

    自此越泽的“好日子”彻底结束,他随流晏等人回去,良淑则被送回清屿山。

    一场红尘一场梦,一场浮华一幻境,心悦的时光总是会过得那么快,转眼回到这个似乎只有灰色的地方,越泽的心也随之暗淡了下来。四公子的病情近段时间加重,一方面父王母后那边着急为他就医,一方面他自己也在背地里从事着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倓执并没有因为越泽发现了他所做的事情而有所收敛,反而因为自己的病情加重而变本加厉,甚至将魔爪伸向了王城之中。越泽眼睁睁看着那些无辜少女被潜送入他的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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