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谣-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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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嘀咕道:“真是两个呆子!”
她在殿外站了一小会,便按照来时的路匆匆赶回了偏殿。
推门进去时,她瞧着殿正中的书案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便连忙走过去看,案上放着一块半大的布帛,她伸手揭开布帛,一幅丹青映入眼帘;但情上是一副人像,不过上面的墨迹还未干透,应该是才完成的。
这国君看着不怎么靠谱,不过办事倒还靠谱的。
她认真的扶着丹青看了起来,画中的人装束打扮,都与之前在祭台附近出现的不明身份的白衣男子别无二致,难怪卿珩看到画上人像的第一眼,就觉得那么眼熟。
卿珩歪着嘴嘟囔道:“又是他,这天杀的白衣男子,怎么哪里都有他?”
她一动不动的盯着手中的丹青,发起了愣。
大约半个时辰后,卿珩听得大殿门外有些响动,她收了神,向外望去。
陆英拖着已睡的沉了的小五走了进来,顺手将他扔在了榻上。
卿珩将手中的丹青递给了陆英,陆英接过丹青,瞅了好半晌,才沉声说道:“这个白衣男子,不就是我们在祭台附近遇见的人吗?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国师么?”
卿珩轻轻点了点头。
陆英问道:“我怎么觉得此事有些乱,你可有什么头绪么?”
卿珩答道:“神界这才太平了三万多年,许多人看来已经坐不住了,上一次氐人族的事情,我记得还没过多久,这次却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天帝如今可有的愁了。”
陆英点头:“这件事情,只怕是我们两人管不了的。”
卿珩说道:“既然来了凡界,就不能白来一趟,况且,我们两个在凡界折腾了这样久,总要带一些有用的东西回去,不然,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陆英笑道:“依你之见,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卿珩指着榻上的小五说道:“既然我们已经拿到了画像,也知道了这个国师的样子,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我们走吧。”
陆英上前将小五从榻上拽了起来,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卿珩施法,三人即刻消失在殿中。
第二章 心悦君兮(1)()
卿珩望着自己手中的画像,不由自主的犯起了嘀咕:“我们在凡界待了好几日了,除了一副画像,什么都没寻到,若是再这样下去,怎么好意思回神界去?”
陆英有些无奈的说道:“那也没什么法子,找不到就只能回去了。”
两人走到祭台时,一道掠过的白影吸引了卿珩的注意力,她停住脚步,转身同陆英说话,眼神却一直落在白衣男子的身上,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是他吧?”
祭神大典结束,众人早已散去,祭台上空荡荡的,白衣男子神色紧张的四下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陆英连忙点了点头,卿珩拼命向陆英眨眼,陆英会意,两人十分默契地绕到白衣男子身后。
“这位兄台,不知道你在找些什么啊?”
白衣男子连忙转身,有恃无恐的盯着两人,不慌不忙的说道:“怎么又是你们两个,我来此地,是要找回我的东西,无关于两位的事情,还请两位不要横加阻拦。”
“这青天白日的,阁下行迹鬼祟的出现在祭台,该不会是在偷东西吧?”
白衣男子脸色一僵,拔剑出鞘:“这不关你们的事,劝两位还是早些让开,免得吃苦头。”
卿珩笑道:“阁下若要找什么东西,既不关我二人的事,按理说,我们也不应该插手,但吸取凡人精血修炼有违天道,于你自身毫无益处,阁下为何要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呢?”
白衣男子见二人不肯让步,冷哼道:“上一次我是看在缚魂索的面子上,才不与你们计较,别以为我怕了你们金乌一族,今日我本不愿与你们为难,但若两位执意要管这闲事,那我也只能不客气了。”
卿珩伸出胳膊推了推身旁的陆英,低着头小声问道:“他看起来很不好对付的样子,你说要是待会我们与他打了起来,你我二人一起上,能有几分胜算啊?”
陆英望了一眼远处的白衣男子,很没有底气的说道:“我不知道,反正我打不过他。”
卿珩小声说道:“那便说好了,等会打的时候,我们一起上。”
陆英闻言,有些质疑的问道:“啊?什么意思?”
卿珩又道:“我们不与他硬拼,你只需想办法,将他诓进乾坤核里就成了。”
陆英瞪着眼睛道:“我怎样将他诓进去,我又不会骗人,况且他并不是个傻子。”
卿珩认真的劝说道:“你不想在这丢脸吧,那就用乾坤核,等会我会想办法,用缚魂索缠住他,叫他不能动弹,你再将他塞进乾坤核里,就这样了。”
陆英惊道:“这样不太光彩吧?传出去不太好听吧?”
卿珩推了陆英一下,说道:“笨,我们两个败给他,传出去就好听了?”
卿珩小声言语道:“他可比你厉害多了,上次你们交手时,还是我救的你,你若能打得过,便堂堂正正的打,可我们打不过他,为今之计,要想赢了他,只能在法器上占些便宜了。”
陆英瞧了一眼卿珩坚定的眼神,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白衣男子见这两人磨磨蹭蹭的,遂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我说两位,你们商量好了没?我这都等了半日了,你们到底打不打?”
卿珩笑着说道:“打,怎么不打?”而后,她转身叮嘱陆英道:“记得我刚刚跟你说的话,等一会,他若是自己过来,直接拿出乾坤核,收了他便是。”
陆英总觉得这样有些不厚道,但强敌在前,事急从权,只能先听卿珩的话了。
乾坤核蓄势待发,只要白衣男子再靠近一些,便能一击而中。
白衣男子顿了顿,之后对两人拱手说了句:“今日我还有事,改日再来讨教。”说完便消失在了祭台上。
卿珩与陆英见放入锅中煮了半日的鸭子飞了出去,连忙追了过去,可为时已晚,白衣男子这时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凡界折腾了那么长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绝对不能让他跑了,卿珩正打算追过去时,一把寒气逼人的利剑急速向她飞来,她眉头一紧,连忙闪身避开。
卿珩后退之时,手忙脚乱的将缚魂索拿出来抵挡,那剑扑空之后,竟又回旋着飞了过来。
卿珩抬眼时,那剑已经近在咫尺,手中的缚魂索根本来不及抵挡,眼看利剑就要刺入卿珩的肩头,却有一人飞奔至她面前,手臂一扬,将要刺在她身上的剑,挡了下来。
卿珩眼见陆英用自己的胳膊帮她挡了一剑,愣在了原地。
一旁的白衣男子见状,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将剑收了,迅速转身溜走。
陆英手臂挨了一剑,流了不少的血出来,却依旧望着卿珩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刚才有没有伤着?”
卿珩低头瞥见陆英手臂伤口处渗出的血染红了衣衫,忙道:“你的手臂在流血,你没事吧?”
陆英低头看了眼自个的伤处,笑着答道:“男子汉流点血不碍事的。”
卿珩呆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陆英干咳一声,继续说道:“虽然没什么事,但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应该先想个法子,帮我包扎一下。”
卿珩恍然大悟,连忙在自个身上找了一找,却发现今日连个帕子都没带在身上,她四下望了望,又瞅了一眼陆英,说道:“那个,我好像没带包扎的东西。”
陆英愕然:“那怎么办?”
卿珩猛然伸出手,拽住陆英的衣裳用力一拉,陆英的衣襟瞬时被她撕下来一大片。
陆英吓了一跳,连忙捂着自己的衣裳,惊慌失措看着她:“你,你可是个女神仙,这是做什么,这是我新做的衣裳,都没穿过几次呢。”
卿珩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反正都已经破了,也不在乎多破这一点吧,我可是为了救你。”
陆英闻言,终于没再说话。
卿珩将他的伤处胡乱包扎了一番,可等她包扎完,陆英伤口流出的血似乎也没有止住的迹象。
卿珩瞥了眼自己适才包扎的伤口,随即可怜兮兮的看着陆英问道:“现在怎么办?”
陆英望了一眼还在流血的手臂,答道:“我说,你不是会医术吗?你确定这样包扎,不会死的更快?”
卿珩有些惭愧的说道:“实在是对不住了,秦艽还没来得及教我怎么包扎伤口。不过,秦艽现在应该在后山,我们可以找他帮忙。”
秦艽正在后山喝茶,见卿珩扶着受伤的陆英步履匆匆的赶来,连忙起身迎上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卿珩撇嘴说道:“还能怎么了,我们栽了呗!”
秦艽指了指药坞前的石榻说道:“你先坐下,我先帮你止血。”
陆英依言,走过去坐在了石榻上。不多时,秦艽便将陆英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卿珩瞧了一眼,见再没血渗出来,瞬时舒了口气。
秦艽处理完伤口后,转身说道:“没什么大碍,只是被利器割破了皮肉,伤口处理不当,失血过多,多喝些汤药,调养些时日便会好了。”
秦艽拿了块帕子,擦了擦手,走到石桌跟前,端了一盏茶坐了下来,瞅着卿珩与陆英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卿珩正要开口,远处却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转身时,瞥见许久不见的云中君正往药坞走来。
卿珩盯着离她越来越近的那张熟悉的脸,开始有些提心吊胆。
云中君一向很大嘴巴,她这个时候到頵羝山来,无论她说什么,那这件事情必定会在半日之内传遍神界。
鉴于此,卿珩连忙闭了嘴。
云中君红光满面,看似精神很好,见平日清净的后山今日这样的热闹,笑道:“我来这凌晖殿,是想拜访一下圣尊,却见映月殿的大门上了锁,前殿中的仙娥竟也不知所踪,想到秦艽定在后山,所以便过来问问,却没想到你们竟然都在此处,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云中君目光扫过众人,疑惑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瞧见我,都不说话了?”
卿珩站起身说道:“云君来了,是来找秦艽的吧,那你们慢慢聊,我们先走了。”
云中君蹙着眉,半眯着眼睛,眼神中露出来些没藏好的怀疑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卿珩连忙撇清:“我能瞒你什么?”
云中君道:“你要是不心虚,那你跑什么?”
卿珩哑然,忙笑道:“我没有跑,是是陆英他要回少华山了,我要送他出去。”
陆英连忙站起来,点着头附和道:“对,对,我的确还有些要紧的事处理,这就先回少华山了,卿珩,凡界的事情,若有进展,我会想法子通知你的。”
第二章 心悦君兮(2)()
卿珩将陆英与云中君送出頵羝山,却仍旧担心云中君去而复返,一回到住所,连忙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只背了个包袱便跑去了长姐玄阴的府邸。
辛夷看到枕霞居门前落了锁时,轻轻的叹了口气,从数历山回来时,从秦艽那儿听说卿珩回来了,他便立刻过来枕霞居,枕霞居中空无一人,他在中庭站了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缓步走回了枢阳阁。
辛夷走到楠木架子旁,取下卿珩那日拿给他的锦盒,小心翼翼的打开,拿出里面的玉箫,坐在案前吹了起来。
这首曲子叫做离赋,是前段时间在乐神处借过来的几近失传的古谱,曲中诸多晦明变化,与奏乐者心境相和,离者歌曲,曲亦歌离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整首曲子悲凉凄婉,极尽苍凉,如泣如诉,于乱处戛然而止,令人浮想联翩。
即便是不通音律的粗浅之人,也能听得曲中的哀思离愁。
前殿幽幽传出的曲子飘到后山,秦艽摇了摇头,走到药坞的院中,将晾晒了好些时日的药草收了起来。
一曲未完,辛夷已经失了大半的力气,手中玉箫像有千斤重似的,一只手竟握它不住。
他叹着气将玉箫放于锦盒,转身离开了书案。
辛夷躺在榻上,仰头看着天窗外面照进来的日光,此刻脑海中浮现的,依稀是一个女子俏皮的笑脸。
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他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他的生命中,也有一个人,与这阳光一般的温暖。
情之一物,于神仙来说,无疑是个奢侈的东西,参不透,摸不着,也说不得。
神仙这一生何其长,可就算自己终其一生,怕是也参不透这情字。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卿珩动了情,那份情愫,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