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宽的春秋大业-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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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宽透过挑起的帐帘回望北边的邯郸废墟,先不回答黑夫的疑问,而是对黑夫说道:“黑夫,你我自小就在一起。有什么事情都有你能为本公子分忧。如今我又有件事情需要去做,却缺少能信任和使用的人手,我能依靠你么?”
黑夫有点发懵!
公子这是怎么了,如此郑重其事的说话?
苏宽接着说道:“我分你两千骑兵,你去给我把邯郸给占住了,能行吗?”
黑夫一听,马上答道:“这有何不可?邯郸已成废墟,公子此刻下令,我只要把兵马开过去不就成了吗?”
苏宽道:“这样可不行!你得如此这般,这么,这么来。”
于是黑夫点头应下。
再说暴昭,辰时大队从沙河桥头启程南下之时,苏宽所部一万兵马负责殿后。
他却悄悄领四旅两千骑兵,押送着乘坐五百余人的赤狄战俘槛车过了沙河桥北上。在苏宽护送迁邢大队过了邯郸开始扎营的时候,暴昭的人马也抵达了距离沙河桥北方四十余里的邢都,开始驱使赤狄战俘们收拾被烧成废墟的邢都房舍和城防。
苏宽知道史上邢国被破之后迁移到了夷仪。
而狄人破邢、攻卫、攻苏,更多的像是为了刷刷存在感,对中原来宣示自己的力量一般。在破国灭邑之后都是马上撤回北方。
结果,邢国和卫国、苏国的绝大部分地盘最后都是落在了晋国的手中。
晋国如今在苏宽的掌控之中,所谓天赐不取,必受其咎,于是苏宽出手了!
暴昭的任务就是恢复邢都的城邑功能,等待安阳休整的五千骑兵前来汇合。然后在苏宽返回之前接触白狄王,传达王诏封爵的消息以安抚之,并探查鲜虞、肥、鼓三国的近况——苏宽可不想再次被人限制自由留下来做种,或者被人半路上截杀了,再来的话本公子就要带兵过来!
邢,就是井邑,正如郑就是奠邑一样。黄帝曾在邢台干言岗一带,教民开发利用井水,筑邑而居,史称“黄帝凿井,聚民为邑”,此为井邑,即邢得名由来。
暴昭站在邢台之上,口中念叨着:“出宿于干,饮饯于言。”
诗出《国风·邶风·泉水》,这是描写黄帝开拓井方之后,邶国先民在此繁衍生息的诗句。而黄帝当年的圣地此刻却成了一片废墟,邶国也早已经被狄人所灭。看着眼前这一片废墟,暴昭想起了苏宽临行前的交代。
“暴昭,人弃我取,你此去先站稳邢都。你能不能接回你的女人和小孩,就看你此行能不能在邢都站住了。我能不能真的掌握中山国相印,也要看你此行的结果。你要在此地钉下一颗钉子!三日之后,安阳的五千骑就会到达邢都,归你节制,孤城悬于外,全靠你自己了!最迟两个月,我必率军北上与你汇合。至于邯郸,另外有兵马进驻,明日你可以派人前去联络,以你为主,为你支撑。”
次日,迁邢大队再次开拔。
苏宽又再次来到中军与齐侯小白并辔而行。谁也没注意到,殿后的苏宽骑兵又少了二千兵马。
走在齐侯小白身边的苏宽心中得意:中山国相是要从戎狄手中夺权!那戎狄毫无信义岂是易于之辈?若是吾孤身北上就想夺得相权,那不是犯险而是犯傻!
而且本公子一万五千骑兵往返千里,迁邢救卫,到这时候才算是拿回点利息。看齐侯他们的神情,可能有点察觉,却什么也没有说,这算是默认了?
想到这,苏宽不由得很有些志得意满的感觉!
第155章 又迷路了!()
离开邯郸渐行渐远,意味着狄人袭击的危险越来越小。所以,迁邢大队改变了从沙河桥头出发时候的兼程行军,变为正常的日行一舍。
如此晓行夜宿,一个月之后终于来到漳河渡口,个中辛苦自不必细说。
漳河东流汇入卫河,所以之后又称作卫漳河。由此渡河,复顺河边往东北约五百华里就是齐国聊城,虽然前段仍然在卫国境内,却已经处于齐国的势力所及的范围,故而绝对再无狄人袭击的危险。
大队数万人马辎重来到渡口,卫侯早已调度好数十渡船前来摆渡。看看辎重已经全部渡过,卫侯就向齐侯辞行,欲南下归朝歌都城而去。临行殷殷嘱托苏宽好生看顾公子辟疆,苏宽在齐侯、宋伯、曹侯和邢侯诸国君面前也只好配合着答应。
见卫侯离去,苏宽颇有点心神不属的样子。
齐侯见状笑着对他说道:“千里送君,终须一别。前途一条大道,寡人也不会随辎重大队同行,而是轻车快马,旬日即到营丘都城。公子上万人马,乘舟摆渡多有不便,不如就此分手如何?”
苏宽和齐侯同行月余时间,苏宽的想法见识在齐侯看来颇多新奇吸引人之处;而小白能让众多人杰为其出谋划策,当然也是人格魅力超群,两人此时已经颇为相得,故而苏宽心中不舍。
此时邢侯叔颜也走上前来,对苏宽说道:“无垠公子盛情护送,邢人铭感五内,请公子就此返回,必有后报!”
苏宽还在不舍,齐侯又说了:“无垠公子,赶紧的,把事情办妥,寡人在营丘稷下给你造好宅邸,等你入学。”说着,突然想起一样补充道,“对了,目夷公子、陈款公子、薛国太子都已经到了营丘,和数十国的诸侯公子们一起,都在择取名师们准备就学。无垠公子若是太晚,到时候该称呼他们一声学长了。或者,公子再考虑下,在稷下出任副山长?”
一听这个话,苏宽就不再坚持,和四位国君依依惜别,率军离去。
离开渡口十几里之外,苏宽才如梦方醒一般道:“苏彤,咱们怎么还是这般慢慢行军?如今他们过河走了,咱们自由了啊?”
“是啊,公子!我正在奇怪呢,咱们去哪啊?”苏彤回答,然后问苏宽道。
“嗨!这样慢慢走了一个月了,人都走傻了!”苏宽说道,“你给我一千人马,此去温城不远,我去苏国一趟。你率其余的五千人马立即快速北上邢都,暴昭在那里。到达邢都之后以暴昭为主,你届时将本部兵马归拢,辅助暴昭镇守邢都。现在就走,路上切切不可耽搁时日!”
“公子,邢台、邯郸人马近万,这粮草……”
“放心,平遥的粮草早就已经起运,为保险吾此去苏国再起运一批,两条线路输送以确保无虞。还有无疑问,没有就执行吧!”
闻令苏彤二话不说,立即点选一个师帅,命其率所部一千,扈从苏宽南下温城。自己率领其余两个师帅的骑兵,携带部分辎重大车随即北上。
两军分开,苏宽随即也率一千骑兵轻装急行,奔温城而去。
一路奔驰都是大路,苏宽率军顺利地走了一天,远远地看见了朝歌高高的城楼。
苏宽刚刚不告而取,占了卫国的邯郸。虽然勉强算是从狄人手中接收的城邑,到底还是名不正言不顺。但是为了让邢台不至于太过单薄,苏宽现在无论如何是不考虑归还的。所以此刻苏宽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卫国的君臣。
看见朝歌就在前方,苏宽就打算绕开朝歌,走西边当初北上走过的路线。以免给热情的卫侯看见了派人前来接待,到时候自己尴尬。
但是,苏宽忘了一件事——咱们的苏公子宽是个路痴!
而此刻知道这一点的人都被他打发去守城占地去了,身边的全是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粉丝和拥趸,一千多人马全都跟着苏宽绕开朝歌往西狂奔而去。
走着走着,苏宽发现不太对劲了!怎么路边的景物完全不是当初北上时候的看见过的了?
时间渐渐到了黄昏,情况越发不对了!
苏宽郁闷地发现,道路竟然开始变成上坡路了,等天色开始黑下来的时候,竟然来到了一个明显是山脚的地方,山脚下有一片小树林。
苏宽心中快疯了——不是吧!又迷路了?这次可不是只有四个亲近的人跟着了,而是一千多人!咱们这个脸,以后还往哪搁啊!
苏宽心里都要哭了,脸上却不动声色——咱丢不起这个人啊!
苏宽骑马慢慢接近树林,心中疯狂地想着当初自己走过的路线,无奈此刻天已经黑下来了,根本就看不见路了。
这个师帅是当初跟着打过晋虢战争的老兵,对苏宽最是钦佩无比、忠诚无二,见苏宽突然慢下了马速,接近山脚树林,此时不由得狐疑地靠近苏宽,想问问情况。
知道苏宽最喜欢人叫他苏帅,于是开口问道:“苏帅,天黑了,咱们这是去哪啊?”
苏宽见他问,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突然看见树林边缘有着一条石阶,那石阶盘旋而上,林中潮湿却不见长有青苔,灵机一动,对那师帅说道:“今夜暂且在林中宿营,吾欲上山访友!”
那师帅闻言,立即又是对苏宽的钦佩再加上了敬仰!
山上住的都是隐士高人!苏帅随便顺路访个朋友都是山上的,可见苏帅本人也是当然的高人!
于是下令手下的两位旅帅安排部队在林中宿营,自己则当仁不让地再次走到苏宽面前说道:“苏帅上山,当有护卫随从。吾愿率贴身甲士随从护卫苏帅上山访友!”
苏宽闻言心中苦笑,对这手下大将的热情十分地感到为难。
“难道真要丢人丢到家去吗?”苏宽想着,将马缰随手交给随从,也不置可否地举步开始拾阶而上,“跟着就跟着吧,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没个护卫跟着,万一找不回来了,那就说太不过去了。”
那师帅于是一招手,迅速跟上十几个带甲武士,跟在苏宽身后而行。
刚刚拾阶而上不到半里地,苏宽就看见不远处山岬后面冒出个亭子顶。再继续上行就看见个亭子坐落在一个岔路口。苏宽心道,如今该往那条路走呢?今天这个丑看样子是出定了!
正在此时,右前方石阶边有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前面上山的可是苏公子当面?终于等到你了!”
第156章 苏宽上山()
“前面上山的可是苏无垠公子?终于等到你了!”
苏宽闻言吃惊地抬头,正看见从亭子里走出一个翩翩少年,满脸惊喜的快步向自己走来。
此时身边的甲士上前阻拦,那少年见怪不怪地在几步之外止步,一边躬身施礼一边说道:“必定是苏公子当面,吾乃姬姓卫氏,在此山中学艺。”这句话是在表明自己的卫国公族身份。
苏宽马上知道此地是什么地方了!
他轻舒口气,问道:“哦,公子可是辟疆公子?”
一边说着,一边排开众甲士护卫,走上前去和这少年见礼。
“果然是苏公子!我就知道没有看错。辟疆乃吾仲父,此刻却不在山中。吾名卫瑕,算起来,要称呼公子一声舅舅呢!”
苏宽这下完全明白了!
此地果然是云梦山!
此山之中有一水帘洞,洞中有隐士收徒传艺,已有十数年之久。因为隐士学问高深、见闻广博,且云梦山靠近卫国和苏国,多有两国贵族子弟来此求学。
先前卫太子赤曾经说过的公子辟疆也是在此山中学艺,与这个卫瑕在山上当属师兄弟的关系,下山则实际上是叔侄关系。这卫瑕不是苏宽姐姐亲生,只是因为苏宽姐姐是卫太子正妃,故而卫瑕也得称呼苏宽一声舅舅。
“原来是卫瑕公子!鄙人正是苏国苏宽。”苏宽点头道。
于是与卫瑕再次见礼,苏宽问道:“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他心中奇怪得紧——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了云梦山啊?你怎么知道了?
那少年伸手一指,道:“公子请看!”
苏宽顺着他的手指方向一看,见亭子的一侧树干上拴着一匹马。
一匹枣红骏马,上面鞍鞯马镫全都齐备。苏宽走进两步仔细查看,果然是虢国匠作所出的制式装备。
苏宽心道:“诸侯国之间果然是没有什么秘密啊!”
正打算再问,卫瑕公子说话了:“下午在山上看见一队骑兵往这里来了,知道无垠公子去了邢国,我就猜是不是无垠公子。看方向是上山来的,我就到此处等着,谁知道公子此时才到。”卫瑕接着说道,“公子此来有事?师傅时常提起公子,知道果然是公子到来必定高兴!公子既然已经来到山脚,何不随吾上山?”
苏宽犹豫了一下,卫瑕见了说道:“无垠公子不必担心属下贵部,山上多有积贮,已经有人送了热的羹饭下去了。师傅年高,腿脚不便,本欲亲迎被弟子们劝止。我马快,故而嘱我到此等候,谁知就等到了天黑,呵呵。”
苏宽听了,便不再犹豫。对卫瑕道:“山前不识路径,故而迟迟才至。即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