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宽的春秋大业-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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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宽见了,知道没戏看了。带着黑夫暴昭嘻嘻哈哈地走了。
走到远处,黑夫对着公子一竖大拇哥,道:“公子妙计!”
苏宽笑嘻嘻地说:“还没完,这胖子还会来找咱们。”
“那怎么办?用哪招?”黑夫说完,俩人哈哈大笑。暴昭在旁见了,心道:“我是不是很快就会学坏啊?”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第23章 弋射双雁()
从洛阳往南十多华里,再往东沿大路行七十余华里就绕过少室、太室两山,到达周王围场——敖山及两条小河交汇处的圃田。
在圃田,尚存周宣王的狩猎行宫。由于周宣王在此狩猎时离奇驾崩,所以之后就再也没有修缮过,行宫已经朽坏,不堪使用。
行宫不能用,周王姬胡齐就在圃田选了块靠近白沙湖的平地作为营地,方便取水。
苏宽、黑夫和暴昭三人心情舒畅地回到营帐。吃过饭食就开始收拾车马器械,为下午的田猎前的预热活动——射御小比做准备。此时王诏又来了。
原来今年天冷的早,此时来自北方的大雁已经开始南飞。不少雁群把白沙湖湿地作为中途休息补给站,周王得知后就将下午的比赛改为射雁。
弋射是古代一项普遍的渔猎休闲运动,秦始皇有左宫弋丞的官职,专司皇家的弋射活动。矰缴与鱼钩出土自全国各地,唐诗中有“未曾遇矰缴,孤飞犹可疑”的句子,可见晚至唐代这项运动仍然很常见。
苏宽穿戴上拉风的犀甲,又找来那根五尺长的雉鸡翎插上,不穿不行啊。黑夫暴昭等人又去取来弋射箭矢及缯绳,众人驾车来到湖边柳林。
这次小比由周王的弟弟王子颓主持,为避免缯绳互绕,给不同选手划定了区域,不可越界。无关人等藏身柳林之中避免惊扰猎物,选手们抽签来定打猎区域。
林中搭了个临时帐幕,周王在帐前榻上安坐镇场子。王子颓立于一旁,仪仗卫士环绕四周。诸侯公子们来到周王面前,都携弓带箭,结束停当,跃跃欲试。
这时候王子颓开口了:“一国一根签,猎区分甲乙丙丁戊五类,每类又分五等各诸侯国派代表上来抽签。”说完只在诸公子人群脑袋上面扫视。待看见苏宽头顶的雉鸡翎,对他微微点点头,苏宽立马接坨。
轮到苏宽抽签,他见签筒中有根签长出一截,偷眼看看王子颓,王子颓又是微微点头,苏宽立马抽出这根签看也不看藏入袖中,带着砰砰的心跳回到队伍。
见他回来,黑夫暴昭马上就要签看。苏宽小声道:“不用看,必是甲类一等。”
黑夫暴昭愕然,刚才俩人眼瞪瞪瞧着宽儿抽的时候头是抬起来的,抽完看都没看就藏入袖中,他怎么知道的?
黑夫不信,自己动手从他袖中取出一瞧!那嘴脸就没法看了,眼珠子瞪得象铜铃,嘴张得象能吞下只天鹅蛋。暴昭好奇,伸手拽过来偏头一看,也马上不淡定了,还真是甲一!
两人敬畏地看看他,对视一眼往后缩缩。
“暴昭,你想说什么?”
“没啊,你想说什么?”
“那个,公子他就算运气好,可是他不看怎么知道是甲一的呢?”
“观星象能观出会抽什么签吗?”
“公子这不是就观出来了吗?”
果然,甲一的区域是伸进湖中的一个长洲。雁群相对集中,而且不受别人干扰。
干这个不能人多,苏宽换下靴子穿上芒鞋,自己一个人带着黄狗默悄悄地涉过浅水上了长洲。长洲上长满一人多深的枯黄芦苇,一人一狗一进去就没了影,只能靠记忆和太阳来找方向。他尽量走猎人和动物踩出来的小径,免得惊动了水鸟鸭子乱飞。因为野鸭子是不会在路上垒窝的。苏宽猫着腰慢慢走,默也是老手,缩着四肢匍匐前进。他俩都知道这个不能急,一急惊飞了大雁就不会有收获了。直到太阳西斜,他们终于到了长洲苇荡的尽头,外面是一片沙滩。苏宽和默都趴下来观察。还真是甲一的区域,看沙滩和浅水中,按照领域分布着起码两群二十多只大雁。找好了最近的一群作为目标,然后缩回苇荡中选出两支弋射之箭,又叫矰缴(“缴”字此处发音为“浊”)。矰缴有鼻,可穿细绳。大雁中箭后,只要没伤到要害,它会强忍剧痛,飞往隐秘的地方藏起来,默然死去,而不让猎人获得。所以猎雁必用矰缴,在箭头上做“鼻”穿上细绳,这样雁中箭后,连着的细绳就让它跑不掉了。还有一个,必用到狗。
给两根矰缴都穿上缯绳,又爬回到苇荡边,把绳子盘好。准备停当,苏宽拍拍默的脖颈,指了指目标雁群。说声:“嗖!”默闪电般地冲了出去,不是直奔目标,而是斜冲出去,到了沙滩边沿折了个角度对着目标雁群冲过去,这时才开始吠叫,毫不犹豫穿过起飞的大雁冲进湖水中,激起大片水花。雁群先是惊慌起飞,再一看狗在水里了,游不快。头雁就没打算飞走,在半空盘旋着想换个地方落下。因为太阳快落下了,鸟类都是夜盲。
机会到了!苏宽看准雁群张弓搭箭射出一箭,趁大雁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箭。两支矰缴带着细绳子飞向雁群。第二支箭落空,第一支箭却有斩获,眼看着有猎物扑打着翅膀落入水中,默马上游过去。不一会就叼着猎物回到他身边。苏宽惊喜地发现,居然是两只大雁!一只射中腹部,落下来绳子绕住了另一只的脖子,默含着没受伤的大雁的脖子,把另一只也拖了上岸。
高高兴兴收拾好东西,拎着两只大雁的脖子,苏宽凯旋而归。
刚一上岸,黑夫和暴昭就迎上来帮忙拿弓箭绳子,夸奖默几句,三人一起往柳林去。路上,他得知自己是第一个有猎获的公子。
一进柳林,苏宽就看见萱萱公主全身甲胄站在周王身边,眼睛正落在自己身上。看见他一手各提一只大雁,立时高兴地惊呼起来。
苏宽往王子颓身边走,去上缴猎物。一边走一边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啊?刚才还赞叹惊呼的诸侯公子们怎么没声了?
左右看看,他发现在场的诸侯公子们全都象呆头鹅一样,看看提着双雁的自己,又看看萱萱公主,俱是瞪大了眼睛震惊不已的样子。
苏宽疑惑地停下脚步,看看萱萱公主那身犀甲和头顶的雉鷄翎,再看看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犀甲,晃晃头,感觉到自己头上的雉鸡翎还在,一下子明白了——
情侣装啊!
我滴个神啊,萱萱公主怎么也来了啊!来就来吧,干嘛穿这身啊!
“那个,其实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苏宽的话音未落,一个柔美的女声在他耳边炸响:“苏宽,一箭双雁啊,真没让我失望!”
好吧,公主你这真是神助攻啊!这下子苏宽公子真的是欲哭无泪,刚想着自己应该低调,免得成为众矢之的,萱萱公主就上来给俩人儿的关系盖了个章。能看出,公主对苏宽那是相当的满意。和白胡子国君相比,当然苏宽比较好一些。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这样吧。
冲萱萱公主咧嘴一笑,举举双手的大雁。然后苏宽继续走向王子颓。
刚走了两步,忽听得身后一声怒吼,然后“噗通!”一声,苏宽愕然转身,正看见那个小胖太子的脸趴在自己脚面上。
再看后面,黑夫咧嘴对着自己一笑。原来是黑夫看见小胖冲向自己,趁人不备在他脚下打了个拎钩子。
“哎呀!是楚太子艰殿下,我这只不过是一时运气好,太子不必五体投地、如此多礼啊!”苏宽边说边把双雁放在王子颓面前,边给黑夫竖了个大拇哥。然后冷眼看着斜眼小胖。那小胖这回运气不错,被苏宽的鞋垫了一下,没出血,就吃了一嘴湖底泥。小胖一边呸呸呸,一边仰头斜眼看向他道:“好你个苏宽,你不是说不认识萱萱公主吗?你敢骗我,我宰了你!”
原来楚国自武王以来一直以进入中原为战略目标,这熊艰太子被一个半吊子幕僚出了个馊主意——找周王讨了萱萱公主娶回家。到成周一打听,萱萱公主果然是豆蔻年华,美丽高雅。就把公主视为自己的禁脔,谁提上一句就和谁拼命。
此时楚太子的随从拔剑上来了,立时就被周王身边的甲士挡下。
“这里可不是楚国。”王子颓看看周王,然后对着斜眼小胖说道。
“楚太子不可辱。我非杀之不可!”小胖咬牙切齿道。
“反正不可在王前动刀兵。”王子颓说道。
“那比武,我和你比试车战,生死不论!”小胖绝逼要杀苏宽了。
苏宽愣了,怎么就到了这地步了?于是他问斜眼小胖道:“不论生死,就为了萱萱公主?”
“可以吗,苏宽?”旁边一个柔美的女声传来。
苏宽愕然扭头,正看见幸福得满眼小星星的萱萱公主。
公主殿下,你的助攻真是太给力了!“可……可以吧。”苏宽迟疑道,心想:“就算我这玩具好玩,你不想多玩几天么?既然你都不怕守望门寡我怕什么。”。
“不过不是和太子殿下,是和我!”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响起。
苏宽循声看去,惊得后退两步:“我靠!”
第24章 我买你赢()
“不是和太子殿下比,是和我!”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响起。
苏宽循声看去,惊得后退两步:“哇靠!”
只见一个大汉从后面上前两步,踩得地面通通直响。只见此人紫黑面膛,豹眼虬髯,身材高大。身披黑色犀甲,肩甲装饰两个青铜虎头,其实是穷奇,护心是一个青铜梼杌头,戴一顶青铜饕餮胄。全是凶兽,很符合黑暗暴力美学的格调。这紫面大汉走到熊艰面前抱拳弯腰,说道:“主辱臣死!请太子允我代劳,将此竖子碎尸万段!”
苏宽吃惊不小,心道:“乖乖,弯着腰还比我高一个头。我还以为自己不矮了,看来还得再长长。”
黑夫见状马上走到苏宽的身边。暴昭咬咬牙,也过来站在他身边。
“有景将军出手,吾无忧矣!”熊艰站起来,从袖中掏出个帕子擦脸。这下更花了。
“那个,我可以不比吗?”苏宽看向周王方向,见周王也很关注这边的情形,却坐着并没有动,旁边站着的萱萱公主则是一脸的兴奋。
“人无信则不立!苏公子适才可是答应了要比车战的。汝欲食言吗?”楚太子那堆人里又走出个人来。
闻声看过去,见此人长袍大袖,头戴高冠,冠带系于颌下。身着深衣,绕襟曲裾。有上衣下裳,续衽钩边,就是将衣襟接长,然后将左边衣襟的前后片缝合,并将后片衣襟加长,加长后的衣襟形成三角,穿时绕至背后,再用腰带系扎。是楚国王公贵族的典型服饰。猛一看,好一个高人雅士!只不过一双三角眼,两条吊梢眉有点违和,再加上两撇鼠须,啧啧……这画风。
那景将军见他站出来,拱手施礼道:“昭大夫。”
苏宽此时左看看,右看看,心说三个人围着我喷啊!我有这么招人恨吗?
果然有人看不下去了。
“苏公子答应和太子比试车战,倒是没有答应这个景将军。”士蒍走了出来。
“楚国太子什么身份,怎能与苏国公子相提并论!”那昭大夫眼睛望天说道。
这就有点欺负人了!你向人挑战,然后说人家不配你的身份?那你挑的什么战啊?
旁观的公子有人看不过去,插道:“皆为诸侯公子,就算汝为太子,身份略高。其人为次子,将来未必就定做不得国君。汝高又能高到那里去?”
士蒍也一付为难的样子,说道:“楚国太子确实身份高贵,可是挑战的人是太子。那换景将军出战的话,身份差距太大,是不是要给点补偿啊?否则苏公子可以不应战。是吧,苏公子?”
“是啊,我可以不应战的,对,不应战。”苏宽一副懵懂的样子回道,心里却乐开了花,这才对了我的路嘛。
这时候黑夫拽拽苏宽,小声道:“公子,这个黑大汉估计不好对付啊。”满脸的担心害怕。苏宽心里给黑夫点赞,嗯,声音刚好能让站得最近的昭大夫听个大概。
没回答黑夫,苏宽却附耳对暴昭说道:“暴昭,我欠你半月俸禄,就按大夫年俸一万布币算,我这次一次付你十年的怎么样?”
暴昭一听,纳尼?处理后事了啊?早了点吧?那也不用十万啊?于是低声道:“公子,咱不应战也就是了。”这就是暴昭跟着苏宽时间不如黑夫长的区别了,没接到坨。不过还好别人听了没毛病。
苏宽心想:不行,不能只紧着暴昭,黑夫这么给力待会儿得给黑夫也平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