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娜的简奥斯汀时代-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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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应付的人。你的乖张行为难道符合你父母的期望?你如今天这样任性妄为,难道没有想过会令你哥哥和关心你的朋友们心惊胆战?如果年轻不懂事还可以成为你的借口,但这样像野姑娘一样的桀骜大胆却绝对不符合你的年龄。你有没有意识到,你离经叛道的行为令你的哥哥心中升起了多么沉重的隐忧?就算对家人不负责任,你对自己的前途和名誉也这样不负责任吗?”
“我……不是……因为……”
海伦娜张口结舌,每次意图辩解,都没有得到机会,最后认命的闭嘴了。
上帝,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天理不容的事,把一个绅士活生生变成了咆哮的狮子?
这恐怕是像菲茨威廉这样的绅士能表现出来的最凶的样子了,什么乖张,任性,不正常,野姑娘,这是他说得出口的最严重的骂一位年轻小姐的话了吧?连海伦娜的爸妈都躺着中枪。
海伦娜心里这样调侃着安慰自己,但心情却绝不轻松。不知不觉,到这个世界以来,菲茨威廉·霍华德就成了海伦娜生活的背景,海伦娜知道目前生活的小环境背后,一切都是由他在维持,而且他无疑是这个时代最正统最出色最有代表性的绅士,长年的实际家长身份让他自然具有一种权威感,虽然他用词都很考究,堪称最有莎翁风格的责骂台词,但海伦娜却有种小学生闯祸被家长骂的感觉,那种承受巨大压力感觉很不好受,而且,心里不自觉变得沉重起来。
为什么?仅仅因为他具有左右很多人生活的能力?不,不是,海伦娜对于自立并不担心,顶多辛苦一点,麻烦一点。
那就是因为受到这个人的否定甚至鄙视。
海伦娜突然变得很沮丧,在哪儿都要受打击的感觉弱爆了。为什么不能像妈妈那样,顺顺利利的做医生,嫁个以自己为荣的好男人,过上平淡幸福的日子?谁不想开动两根金手指就自动赚钱然后躺在充实的粮仓里做米虫啊,她有一瞬间真想一屁股坐地上耍赖不干了,什么大瘟疫要来就来吧,最好马上降临一个富有的财主向我求婚,到时候我往什么度假庄园里一躲,管它要死多少人呢。
这个负气的念头像个很冷的笑话一闪而过,糟糕的公共卫生状况的祸害不是谁想躲就能躲得开的,何况是那种传染性很强的疾病,身边的仆人、关心的朋友……总会有无法避开的情况,况且落后的医疗水平也一样会危害海伦娜的生命安全,要她装傻,那是不可能的。
关键是,范小予已经是一个有着成熟思想和坚定意志的成年人,或者说,成年灵魂,她不可能失去自我,无论如何受打击,一旦失去了自我的思想和认同,“我”不再是“我”,那跟死人有什么区别?或者,用周星星的台词说,那样的人跟咸鱼还有什么区别?
所以海伦娜还得硬着头皮奋斗下去,这就是人生啊。
看见海伦娜耷拉着小脑袋,一脸兴意阑珊的样子,菲茨威廉停下来看着她,过了一会让才放缓了语气沉声说:
“不要再像个独行侠似的自行其是,这不是侠盗小说里的罗宾汉时代,你只是一位年轻小姐,请珍惜自己的身份。”
海伦娜没精打采的小声说:“如果你已经教训完了,我想在这附近散散步。”说着就要走。
“教训?”菲茨威廉有些意外的说,“不,我只是……想指出你的不当之处,而且……我和你哥哥一样,关心并且担心你。你应该受到保护,而不是忙着自我保护!”
可惜暮色和坏心情让海伦娜没有回过头来看看这位先生那复杂的目光,她只以为菲茨威廉在提醒自己霍华德家是她的保护人,所以干巴巴的感谢道:“当然,先生,非常感谢你和令尊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和保护,虽然这原本只是给你们增添了无数的麻烦……”
这么说起来她的心情就更低落了,心里立刻开始盘算,回去就让哥哥海因茨出面租房子住?等他陪自己做完青霉素的研制之后再决定去向?
“这是我们的义务,你应该明白,任何绅士在这种情况下都自然应该担当起你的保护人一职,但这是我的荣幸,奥古斯汀小姐……”
海伦娜转身后的背影孤独失落,而且显得特别小,仿佛再往前走就会融入夜色消失掉,菲茨威廉突然迈着大步走到海伦娜前面,面对着她,用带着强烈的感情声音说:
“好吧!你几乎已经逼得我无法忍受了,是的,我希望保护你并且愿意保护你,我在此郑重请求你,给我这个荣幸。”
这番在他看来无比激动的话却让海伦娜反应不过来,因为他看上去好像比刚才更加气冲冲的,海伦娜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却使得他认为自己是得到了说下去的鼓励。
“是的,虽然我一再克制自己,试图说服自己这并不符合我的理智和一贯的性格,虽然你的表现完全不符合应有的阶层和身份有时候甚至不成体统,但我必须阻止你继续这样自暴自弃,因为无论如何质问我的内心,都无法阻止我对的你爱,我无法忍受看到你再像这样下去,我有能力给你幸福,请你接受我。”
海伦娜呆呆的看着他,如果不是因为这段话里有“爱”这个字眼,她准会以为自己依然在挨骂,关于不成体统,让他都看不下去了什么的……
菲茨威廉朝海伦娜走近了两步,低头凝视着她,想在夜色中看清她的表情,而他自己,刚才满脸的怒容直到这时才缓缓被突如其来、豁然开朗的喜悦和激动代替:
“奥古斯汀小姐,亲爱的海伦娜,我能理解你惊喜的心情,能否请你不要让我等待太久?因为我内心的激动程度丝毫不比你差,是的,一切都突然有了答案,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如此愚蠢,过去一直在折磨着自己,也让你在不安和忧伤的心情中得不到任何安慰——需要独自面对这艰难的一切,难免会心情乖戾——然后那又增加了我的痛苦和对你的忧虑,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正确的做法,请结束我所忍受的折磨,也接受你幸福的开始。”
……所以,这个人是在求婚……吗?
菲茨威廉·霍华德先生,每每对海伦娜的古怪行径感兴趣的时候就像在看小动物玩把戏一样好奇又好笑,时不常也会用漠然的目光心不在焉的看着海伦娜就好像在漫不经心的审视她有几斤几两,他爱她?
这个突发状况的意外程度让海伦娜不敢置信到有种滑稽的感觉:上帝啊!这是你的天雷安排吗?海伦娜终于实现了圣母女王玛丽苏的无缝对接!一个刚刚还把她骂得狗血淋头的人一边指责她一边气势汹汹的向她求婚?这个人的语气还如此傲慢,态度简直咄咄逼人,那意思好像是海伦娜一直都在等着他的拯救而他却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救她似的。海伦娜要如何面对这样“慷慨”的“恩赐”才算不负恩泽啊?
难道这个一直充当背景的男人才是隐藏的治愈系吗?虽然他语气中的治愈方式很值得怀疑——某人的恶趣味终于遭到了报应,她在嘀咕着别人尚需调|教时,这位先生似乎也在考虑着她还“野性难驯”、有待调|教?
在这样不合时宜的时机,这样欠揍的求婚方式,却是出自这样一个堪称完美的男人,如果正在发生的一切是真的,那可能会成为穿越史上最灾难性的一次求婚。
不,这不是真的,求你了上帝……
但无情的现实转眼就打碎了海伦娜无比虔诚的默默祷告。
“海伦娜?”菲茨威廉用信心满满、“一切问题都解决了”的轻快心情喊了她一声。
海伦娜只觉得头痛无比,她扶着额头强迫自己抬起头来,用不失礼貌的清冷声音困惑的问:“
“请恕我不太明白,如果这是一次求婚的话,请问,英格兰的求婚习俗,就是把姑娘狠狠的痛骂一顿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各种烦~~~
而且遭遇了一整天的卡文,虽然人物形象和情节进展都铺垫得这么到位了,大家都已经看出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但囧萌君突然觉得还没有把那种剧烈的情绪冲突的感觉表达出来,于是抓耳挠腮的卡了一天的文。
还好已经卡出来了,卡文这种事情,只要过去了就好了~~~~·
54v章()
菲茨威廉顿了顿;心中那豁然开朗、迫不及待想得到分享和安慰的欣喜之情立刻蒙上了不详的阴影,他迫切的更上前一步:
“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刚才无法克制的情绪表现,都源于对你的关心;源于热烈的感情。”
海伦娜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困惑的目光仍然瞪着这位先生;但她心里总算从最初倍感荒唐可笑且拒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的极度震惊中缓缓回过味来。
那感觉相当复杂,而且非常不好。
最初她只把这当作是一个来自于家长、类似于并不亲密但她很尊重的兄长的训斥,虽然令她沮丧,但她可以理解。
但如果这是在求婚,刚才的那些话、那些责骂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究竟是怎么不一样;以致于令她这样心烦意乱;理智无法立刻回答;但情绪却很自然的冒了出来——难过的酸涩弥漫心底,不知起因的愤怒像燎原的火星瞬间铺天盖地而来。
她一边费力的试图思考,一边艰难的慢慢问道:
“那么能否请你解释一下,‘自暴自弃’是什么意思?”
海伦娜后退的脚步让菲茨威廉的心往下一沉,他僵硬的站在原地,烦乱的低头想了一下:“那是因为你的行为,你表现得好像已经放弃了追求幸福的想法,对自己的未来并无期待……这自然是令人痛惜的。”
海伦娜不敢置信的瞪着他:“我这样认真的工作、学习和生活,尽量自尊自立,你却把这叫做自暴自弃?按你的说法,我应该不放过每一个社交活动的机会、用尽一切办法释放魅力,跟人调|情,像凡妮莎那样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结婚对象,同时也不放弃寻找条件更优越的未婚绅士,那样在你心里一定就是年轻小姐不自暴自弃勇于追求更好前途的典范吧!”
“不!”菲茨威廉急急的脱口而出,“当然不是!”
“那么能否请你继续解释一下,什么叫做你必须阻止我的自暴自弃,而眼下就找到了最好的解决方法?请允许我做一个假设,如果我答应了你的求婚,你准备怎样改造我?驯服我?”
菲茨威廉板着脸,瞪着眼,无言以对,从不正视自己内心情感的恶果此时暴露无遗。
而他的状态又让海伦娜认为自己的理解得到了完全证实,她忍不住提高了声调,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质问道:
“那么请你再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向一个乖张、任性、桀骜、离经叛道、不成体统、不负责任的姑娘求婚?我能想象得到的,用正常人的逻辑唯一能够解释的理由,就是你准备牺牲自己的终生幸福,来拯救一个野姑娘,是吗?你觉得你是在对我施舍你那伟大的爱?而可怜可悲的我就应该感恩戴德的接受?看看你那副高高在上、令人厌恶的怜悯姿态吧?伟大的霍华德先生?救世主先生!我要不要跪下来向你磕个头,趴在地上亲吻你的鞋子?”
海伦娜爆发的愤怒让菲茨威廉心里一阵慌乱,而海伦娜那尖锐激烈的言辞无疑也从某种程度上揭露了真相,菲茨威廉想开口反驳,但却只能用可怕的脸色愣愣的看着海伦娜。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夏夜特有的清香,在这虫鸣声声的寂静庭院里,相对站在草坪上的两个人完全被心里那惊涛骇浪一样翻涌的复杂情绪淹没,他们都努力的克制自己,但手却忍不住微微颤抖,他们想看清楚彼此,但暮色却越来越浓的围绕在他们周围。
“事实并非如此,我对你没有任何不敬,这一切,都只源于我内心无法克制的爱。”菲茨威廉沉重的说,他的声音甚至都在微微颤抖。
“但出于对你高贵品格的了解,我相信你刚才指责我的语言都是真实的发自内心,难道你能否认吗?”
“不,确实不能。”
“那么让我告诉你,这个外表根本不是真实的我,那个乖张、任性、桀骜、离经叛道、不成体统的我,才是真实的我,是我的灵魂,你怎么能做到一边这样鄙视和否认它,一边又声称自己爱上了它?”
“我……”
“你的高贵品格曾经赢得我的尊重,我实在不愿意这样贬低你,指责你只是浅薄的被外表吸引,被某种无关内心的简单冲动吸引,但你能解释这一切吗?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个野姑娘的存在让你觉得不可忍受,而你终于找到的正确的方法就是向她求婚?如果你不能接受一个完完整整的我,那你打算把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