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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节

风起北方-第2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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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先对广西发出的通电进行呼应的是身处香港的孙大炮,广西事件其实也是他运作了很久的结果。为了让陆荣庭起兵配合革命党行事,孙大炮也是煞费心机,说服了跟随他的大部分党人,去除掉因为陆荣庭早年杀害革命党的仇怨。孙大炮当时的想法是,我既然能够以出卖东北的利益和日本人合作,为什么就不能不计前嫌的和一个刽子手进行合作呢?何况对方有兵有枪,只要能够让南方各省独立,最后想一个办法让这个“贼”头子乖乖的交出政权就行了。在自己面前、在革命的名义面前,陆荣庭算个屁!

    慢慢发现袁世凯势力稳固和加强了不少的孙大炮,也发现自己在年龄上的劣势开始显现,已经超过五十岁的他,好像有些力不从心了。他担心自己一旦故去,却一点革命的成就都没有,所以就开始改变政治目标,由原来的整体救国变成部分救国,也即先在有利于自己的南方发展几个省份,等条件成熟时再向北推。不过他的这个想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没有在党内宣讲过,因为这前后的差距实在太大,大炮不敢轻易地说出来。这次派朱执信(孙大炮的广东老乡,也是中华革命党的死党之一)前往广西说服陆荣庭,同意在拿下广西广东两省之后,就宣布成立南方联盟政务院,他当院长,陆当联盟的军事最高指挥官。

    对于近在咫尺的广东,孙大炮当然不想放过,可惜他派人与广东将军龙济光联系时,哪怕许下再好的诺言,对方都没有答应,让大炮郁闷不已。要知道广东将军龙济光和他的“粤军”可不是真正的粤军,他们其实是桂军,龙本人其实是云南人,在广西起兵,在广东成事;“二次革命”时投靠袁世凯赶跑了广东都督陈炯明,开始独霸广东;袁世凯还把自己的侄女嫁给龙的第九子龙象乾,双方的关系很是牢固,孙大炮自然说不动。

    说不动龙济光本人,那就想法说服龙的手下,要知道龙济光一个云南人,带领了一帮子广西和广东兵,那可不是一个什么好事。果然,在金钱开道之下,龙济光粤军中的一些下层军官开始动摇,虽然没有明确表示马上反正,但也和孙大炮的革命党搭上了关系。桂军在桂粤边界肇庆的那场战斗,这些底层的军官就发挥了作用,让桂军轻易获胜,逼近了广东西部的第一重镇肇庆。

    对于陆荣庭的做法,第一个跳出来支持的是孙大炮,但第一个在北京政府表态之前就发反对声音的确实云南的蔡锷。袁世凯取消称帝的事情以后,心态上放开了很多,自然也就没有必要见蔡锷留在身边看着了,去年参加完赵天一的婚礼,蔡锷就离开北京赶回了云南。回到云南之后他马上着手整顿军队,准备打仗,不过不是为了对付袁世凯,而是为了南部的边界法国人的军队。他可是答应过赵天一,要守住祖国的南疆,不让法国人占半点便宜的。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法国人没有动静,自己人反倒先乱了,广西的陆荣庭竟然起兵造反宣布独立了!在蔡锷看来,现在国家的形势可以说一片大好,你陆干卿这个时候宣布广西独立不是造反叛国是什么!所以他第一个出来反对。

    二十日下午十二点四十分,就在陆荣庭通电全国宣布独立的四十分钟,蔡锷在云南也发表了全国通电,谴责陆荣庭的叛国行为,并号令云南的滇军整军备武,向东南开进,攻打陆荣庭。很快的,山西、陕西、甘肃、新疆、奉天、吉林、黑龙江、山东、四川、江苏、江西、河南、湖北、安徽、福建、广东、湖南等全国各省将军也都发表通电,谴责陆荣庭的行为。有骂他叛国,有骂他偏激;有指责他误国,有指责他短视,有批评他破坏共和分裂国家,有批评他勾结乱党欺骗广西民众等等各种皆有。这些通电让陆荣庭大大的吃惊,起事之前他不是没有去和一些省的将军门通气,比如贵州护军使刘显世等,大家不是都基本上说好相互配合的吗!怎么现在都起来骂我一个人了!

第二卷 一战风波第二六七章 广西事件(2)() 
第二卷一战风波第二六七章广西事件(2)

    时间回到元月十九日下午三点多,广东西部重镇肇庆西面五十公里的云浮县麒麟山(今云城街道的烈士公园一带),县政府所在的大院里面,广东陆军第一师第一旅旅长林兹富正在臭骂他的几个团长,白话里面夹杂着一些国语,听起来非常的怪异。就听他骂到:“丢呢老嗨黄(王)大彪,千几人竟然就被广西佬的几百人打败咗,呢秀逗着”。被骂的那个团长是一个大高个,明显不是南方人,就听他分辨到:“旅长,我姓王不姓黄。这仗没有办法打啊!对面的广西兵叽哩哇啦大喊一阵,我们的士兵自己都不打,抬腿就跑,我枪毙了好几个都不管用。他们都是旅长你招来的兵,我可不敢逼的太紧了”!

    另外一个团长也说到:“嗨呀,大佬!我的都嗨乡里,我嘅同乡大把在利道,我嘅非常之为难”。林兹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两个手下,最后又无奈地放下;是啊!自己的部队里面有三分之一的士兵都广西籍的士兵,是前几年自己在广西跟随龙老大一起招的。这些广西兵如今要面对同样来自广西家乡的军队,自然无法正常发挥,没有临阵倒戈就已经不错了。叹了一口气,林兹富只好说到:“你们两个都知道的,打了败仗我也无法向龙老大(粤军为龙济光龙觐光两兄弟把持,弟弟龙济光为振武上将军督理广东军务,也就是大家所说的广东将军、哥哥龙觐光为临武将军,粤军第一师师长。粤军中私下里一般称呼兄弟俩为龙老大龙老二)交代啊!这已经从广东边界退到东安(云浮的前称,也四年才改为云浮)了。再退下去,我自己也不知道龙老大会把我活埋还是浸猪笼,拜托二位了,好歹在这东安守个一两天,我们也好向上面交差啊”!

    听了旅长的话,两位团长互看了一眼,那位南方籍的团长小心的说到:“其实我们都知道旅长你的压力,打了败仗谁也不会舒服。刚才我和王团长商议了一下,这次我们吃了败仗,旅长紧张,我们想师长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次陆将军闹事,忙的可不只有我们粤军一家。我们的意思是,将这里的情况给师长报告一下,看看师长能不能再派一些援军过来。我可是听对面的人说了,他们的大部队就在后面,我想凭我们两个团可能挡不住”。盯住说话的胡团长看了一会儿,林旅长最后也只能点点头,因为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对策来;士兵打仗不用命,总不可能把他们全部都毙了,让当官的上吧。

    肇庆,肇阳罗镇守使署内,粤军第一师师长龙觐光正在师部听儿子龙少怡给他念亲家翁陆荣廷写来的信。龙觐光的儿子龙少怡娶的是陆荣廷的女儿,老家平日的关系还到过得去;不过这次陆做这么大的事,却一点风声没有给龙觐光透露,让龙老大很是不满,认为自己这个亲家在陷害自己。还好北京的总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弟弟龙济光也让他带兵亲自前往桂粤边界的肇庆一带抵抗桂军,说这是总统亲自指名的,说是总统对他的信任。

    “彼叛国之独夫,既能假托民意,而自为帝制,此逢恶之长吏,亦将有迫民推戴而伪布独立。今袁氏穷蹙之际,又假意撤消帝政。倘龙氏稍有机缘,亦必推翻独立,是直愚弄国民。彼反复无耻之小人,何所不至。总之,不去庆父,鲁难未已,我义师誓扫妖氛,唯力是视。。。。。。。今国家危覆,民不聊生,我辈军人应登高振呼救国为革命先。。。愚兄先人一步,率桂地儿女,为自由之缘故。。。。。。你我既是亲家,亦为除汉族之外之少数人族(龙觐光为哈尼族人)之首领,亦应同为楷模,与汉人斗,为我族人争取更大利益。。。。。。今送此信与怡庭,乃冀怡庭能与我广西兵合一处,将打一家。。。。。若能劝服令弟(龙济光)投身革命,则广西广东连成一片,势力及影响倍与干卿一人。。。。。。若执迷不悟一心向袁,则我大兵到处玉石俱焚。。。为使吾女无亡夫亡公,请怡庭斟酌再三,主意早定”。

    听完这份恫吓威胁加诱惑的信之后,龙觐光对自己的儿子说到:“少怡,你怎么看你岳父的来信”?长的一表人才的龙少怡,听到父亲问自己,有些捉摸不透,喃喃地说道:“父亲,这件事是你们大人之间的事情,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不好参和。父亲要儿子怎么做,儿子就怎么做。要不,我派人回去把家里那个女人杀掉”?“糊涂”!龙觐光有些好气的骂自己这个喜爱的儿子到,他很清楚自己的儿子很爱他的妻子,至今只有这么一个女人。别人说起这事他还常常拿参谋总长赵天一来做例子,“人家赵总长那么大的官,不也是只有一个妻,没有妾”,很是理直气壮。但今天听到儿子如此拿话来试探他,就说到:“我也知道这是你丈人和北京总统之间的事情,可偏偏我们父子就夹在中间;起步反政府,那是绝无可能,你叔叔和总统走的比较近,从总统那里知道了很多秘密。这个时候起步反他,那是自寻死路,万万不可!”

    想了一下,他继续问道:“来送信的人是谁,走了没有”?“是岳父的警卫营长卓锦瑚,他把信送到之后就离开了,孩儿也不好留住他”。“走了就走了,反正你我父子是绝不能走你岳父的路,不能反。我们要守住桂军通往广州的要道,也就是这里(肇庆),当了几年军人,你应该知道肇庆东临珠江,西靠桂东南,珠江主干流西江穿境而过;其背枕北岭,面临西江,上控苍梧,下制南海,为粤西咽喉之地。我们只要守住了肇庆,你岳父的军队一时半会是进不了广州的;而时间一长,总统那边肯定会有所行动,我们就只管等着领赏就行了。但在此之前守住此地才是重要,第一旅已经从德庆败走,更重要的是,他们竟然将西江走廊的交通要冲,西通桂、黔、滇,自古被视为门庭防卫,抚绥重地的罗定也给丢了,一败再败到了云浮,这个广东佬(林兹富)一点都靠不住,他手下三四千人全他妈是废物”!

    正在骂人的时候,部下送上一份电报,一看是第一旅来的,龙觐光没有好气的对儿子说到:“你给我念念,我懒得看”!见父亲生气,龙少怡接过电报自己先看了一遍,然后就说到:“父亲,林旅长的意思是部队中广西籍士兵不少,现在和来自广西的陆(荣廷)军打,不好控制部队。他希望父亲能够派出援军,一起守住云浮”。一听林兹富向自己诉苦,龙觐光气不打一处来,他马上从儿子手里抢过电报,飞快地看了一遍,然后就开始骂人了。“援兵!有个锤子!我还想要援兵呢!这个林兹富,怎么这么窝囊,平日怎么没有看出来”?

    看见父亲有些气急败坏,龙少怡小心地说道:“父亲,林旅长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现在我们虽然是广东陆军第一师,可我们和叔父毕竟都是云南人。现在这第一师中,绝大多数都是广西或者广东人,我们云南的人已经是很少一部分了;这种情况下林旅长他们能够保住部队没有散掉已经很不错了。我看父亲不但不能责怪第一旅,反而还要嘉奖他们,让他们安心防守云浮;这我们的部队既然不能进攻,那就干脆防守好了。如果这些广东广西兵连防守都做不好,我们父亲也只能退回广州了”。

    听了儿子的话,龙觐光大为惊讶,自己这个儿子能有这样的眼光和思路,大为不易。要知道龙觐光自己幼年就好读诗书,长于琴棋书画,土司家族又有足够的金钱供他学习,所以在文化修养方面,别看是一个军人,那也是一个“儒将”。对自己儿子,龙觐光也是抱有很大希望的,但少年无成,也只能在自己的军中混一个差事;但今天这番言论,却是说到老龙心里面去了。要是龙觐光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找师参谋长来商议,反倒和自己的儿子商量呢?前文已经有过交代,这一时期的军队,还是传承了中国历史上“军中只能有一人”的习惯,对于从外军中引进的“参谋”一职根本就不重视,部队的参谋长要么没有设置,要么就是一个空架子。北洋系统军队如此,其它各省的陆军更加;所以龙觐光,包括广西陆荣廷的军队里面,只有一两个空架子参谋,没有参谋长这个职务,代之而行的则是这一时期中国军队中大行其事的各种“副官”。

    就在龙觐光和儿子商量对策的时候,副官来报:“有一个神秘人物送来一份信,要师长亲自拆阅”。一听又有人来送信,还要自己亲自拆阅,龙觐光的火就上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又是来送信的?叫人日囊火(发火)”!副官看师长发火,哆哆嗦嗦地将手上的信想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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