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川志-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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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四周灯火如昼,人生鼎沸,一派热闹的忙乱景象。清歌自我介绍姓梁,带着她在人群中穿梭,她问了几个人,知道了那美女所在,赶紧领她去了,没想到走没几步,就看见她和几位美女迎面而来——
梁清歌兴奋的叫了起来:“碧纱小姐。。。。。。你朋友来找你。”
那美女眸子递了过来,神色有些惊诧,像是奇怪她怎么去而复返——陈清岚瞬间有种恨不得把自己脸埋到地下的冲动。
那美女低声跟其他人说了些什么,走了过来,她今天穿了身馨白旗袍,缓步而来,在月色(灯光?)下,真个玉人一般,古人云最雅不过月下看美人,陈清岚看见她,感觉就有那么一种味道。那美女到了跟前,未语先笑,那笑倒不带嘲讽或是挪揄什么的,陈清岚还是觉得脸上发烫。她先跟梁清歌道了谢,“你是。。。。。。”
“我是梁清歌。”
那美人点点头,“听闻梁氏盛产美人,真果然。”
梁清歌“咻”的羞红了脸,跺脚不依的道:“碧纱小姐自己就是美人,偏还要笑话人家。真可恨。”若是别人这般情态,陈清岚定然要雷的,可是梁清歌长得清俊,又是小儿娇态,只让人觉得娇憨可人,丝毫不反感。是以她跟那美女都含笑看着她,看得梁清歌更不好意思。
她装模作样的咳了声,像是才恍然想起,“对了,碧纱小姐,我听闻你做买卖东西的,不知道你做不做我生意?”
“自然。”
梁清歌招了招手,示意美女附耳过来,那美女含笑俯下身,两人耳语——那情景极是动人的,有一种图画般美感,陈清岚不禁想:今天倒不是太倒霉!起码对美的认识又高了一个档次!
“行不行?”
美人露出了踌躇的表情,梁清歌急了,“我给你十株碧根草,再加一颗紫红丹。”
美人沉吟,“那东西虽不甚稀罕,倒也不易寻到,你且给我半月时间。”
梁清歌这才欢天喜地的笑起来,“好。我等你。”有人远远唤她,她便挥挥手走了。
梁清歌一走,剩下两人无言相对,陈清岚又觉得尴尬起来,毕竟不熟。
美人先打破沉默,笑盈盈的说,“我还愁夜半怎么回市区,现在倒是可以蹭车了。你不介意捎上我吧?”
陈清岚忙不迭道,“自然。”
“这边吃完饭,还有表演。你饿不饿?我们且去吃点东西。”她声音温柔,丝毫没有陌生人相对的尴尬,仿佛她们真是朋友似的,陈清岚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表白”一番为好,于是歉意的开口:“真是对不起,忽然跑来。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只是一想到如厕问题没办法解决,只好厚着脸皮来找你了。对不起。”
美女惊诧,“你要上洗手间?我带你去。”
陈清岚大囧,“不是。不是。你不是说他们要夜半才散吗,我是预防万一。”
美女的反应跟梁清歌如出一辙,只是优雅含蓄很多,陈清岚因为被笑话过,此刻倒不觉得多尴尬,只是脸上多少有些发热。
美女掩嘴低笑,眼波流转,笑意染上眼梢,“你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陈清岚苦笑了一下。两人一路慢行,走到一席置在榕树下的酒宴被人招呼便入了席,陈清岚问询了,才知道美女姓阮,阮碧纱。
两人算是正式认识了。
酒过半巡,新郎新娘在一帮伴娘伴郎环绕下过来敬酒,俱是俊男美女,随便一个拉出去都足以让那些漂亮明星黯然失色,新娘尤其美艳得不像话,穿着红色修身礼服,身段婀娜,往人前一站,即使不靠近,也让人觉得光华压人,难以直视。
陈清岚不由得感叹:这村里出产美人吧?随便一眼扫过去,模样都不差。
新娘跟阮碧纱挺有交情的模样,言语亲昵,只是人太多,她们也只能匆匆话别,叮嘱了她们好好吃酒便匆匆转到下一席了。
吃完酒席,竟然还有好些别的庆祝活动。譬如,主人家竟然请了四个戏班,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架设了戏台,喜好典雅的,可以去欣赏戏曲,喜好幽默的,可以去看相声小品,喜好时髦的,可以去听演唱会,甚至上去发挥一把,都不喜欢,还可以去看热闹的马戏。还雇船在湖中心放烟花。。。。。。
这般闹腾,临近晨曦才渐渐散去。阮碧纱也告辞了主人家离去。陈清岚这个吃白食的自然不需说什么。两人走过了陈清岚来时的缠着红纱的石桥,回去取了车,两人回了市中心。一路无碍。
陈清岚问明阮碧纱的地址把她送到。阮碧纱下车,“谢谢你。有时间来我店里坐。”
陈清岚有些不好意思,“不客气。我谢谢你才对。”她犹豫了一下,有些难为情的开口,“我刚一直庆幸去找你了,不然枯坐一晚上不得无聊死。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真的玩得很开心,我从来没参加过这样丰富精彩的喜宴,而且还是吃白食的。。。。。。”
阮碧纱莞尔。“你太客气了。记得有空来坐。再见。”
“拜拜。”
第四章 欢洽()
过了两天,陈清岚寻了空去拜访阮碧纱。一来还人情,二来,她初来乍到,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交个朋友也是好的——那人怎么看都是风雅婉转的人,合她脾性。她出发前问清楚了地址,可真寻到还是费了点功夫。“前面巷子”听着很近,可走起来可不是那么一回事。这边地形是新旧城区交替大街小巷混杂,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陈清岚还是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它在一条幽静的小巷里,对着花圃,那一溜儿楼房都是半住宅半商铺形式,比之临街铺面人流量少很多,却也相对安静很多。
碧草堂是一座低矮平房,因这一带前面都是铺位,后面才是住宅,高度上倒也不显得突出,只是它白墙黑瓦,充满古韵风味,因此也颇为显眼。它铺面从外面看来不大,拾级而上,是一扇简单的玄黑小木门,装饰着红色的扣环,红黑相映,很是刺目,却又有一种冲突的美,木门半开半掩,让人想一探究竟却又不敢莽撞,陈清岚怀疑主人颇懂心理学,这既引发人的好奇心,却又能将一些无谓的客人挡之门外,毕竟古董这东西不是谁都消费得起。台阶一侧摆满了开着粉红粉白小花的盆栽,一路蔓延到门边,把短短几步路点缀得足下生香,雅致十分。若不是门扉上悬着碧草堂的牌匾,台阶前也摆放着介绍店铺的广告牌,几叫人疑心这是富贵人家的宅邸而不敢鲁莽闯入。
陈清岚有些犹豫的推门进去,头上铃叮作响,原来是门后挂着一串柳叶形风铃,小小的翠绿叶子因为力的作用相互撞击,一下又一下,清脆入耳。旋即听到一把柔和悦耳的声音说欢迎光临,陈清岚回头,就看见阮碧纱掀着珠帘探身出来,看见她,嫣然而笑,“陈小姐。。。。。。快请进。”
“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她掀起珠帘笑道,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她手指雪白修长,肤色无暇,轻轻的拢着浅粉紫的珠帘,让陈清岚蓦地想起李太白那句著名的诗句:美人卷珠帘。
“今天有空,所以想过来探望一下你。不知道会不会妨碍你做生意。”陈清岚略局促的道。像这种没有预约冒冒失失就跑来的事她真的很少干。
阮碧纱笑嗔:“说得哪里话。我空闲得很。快进来,我们坐着聊。”
陈清岚的局促在她的笑里少了些。随她进去坐下,阮碧纱问她要喝点什么,陈清岚连忙表示随意即可并奉上自己买来的蛋糕,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听说你喜欢吃蛋糕,但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就随便买了点。”
阮碧纱道谢接过,“你太客气了。”
蛋糕是花格蛋糕,中间铺面新鲜水果,四周撒满椰蓉,香甜诱人,阮碧纱让陈清岚稍坐,她入里间沏茶。陈清岚这才得空细细打量她所处的地方,那是一间长方形的铺面,纵里较深,里外间用屏风相隔,屏风画着四时春花,嵌镶珊瑚、贝母、水晶和珍珠,十分瑰丽华美,却丝毫不显俗气。前面是一精雕细琢的紫檀木储物柜充作的柜台,上面整齐的摆放着纸砚笔墨和印章,还有一方色泽可观的黄玉纸镇,旁边缀着几盆雅致的小盆栽。柜台对过来,是茶座,她现在坐的地方。中间陈设摆饰俱做低矮处理,只两侧靠墙地方放了个不知何木做成的黑色高架子,无形中扩大了视觉效果,配以红花绿草,别有雅致,门边右侧,有流泉叮当,更觉幽静,陈清岚正惊叹,阮碧纱悠悠然的端着个骨白托盘出来,里面盛着整套同色茶具,式样简单,只在边缘描着浅浅的金线,可质地润泽,宛如白玉,一看就不是凡品。
阮碧纱放下托盘,将茶具一一摆好,又切了两份蛋糕放到各自跟前,这才坐下给陈清岚倒茶,她轻声细语道:“我新得一种果茶,口感很是不错。你试试。”陈清岚连忙说谢谢,又说你的店可真雅致——这倒是真心话,阮碧纱笑了笑没应,倒让陈清岚有种自己在说客套话而主人看穿了的羞涩。她掩饰地拿起茶喝了一口,入口略微苦涩,吞下去后,但觉咽喉生香,舒服得不得了。她再喝了口,那种感觉更强烈,一杯不知不觉中喝完,感觉全身毛孔都舒张开了。陈清岚惊讶,“这是什么茶?真好喝。”
“这是长白山的雪心草外加凤川的红丹果杂制而成,你喜欢,待会带些回去喝。”
陈清岚连忙摇头,“不不,你别客气。”
“我看陈小姐不似本地人,来这边工作?”阮碧纱笑着给她倒上茶轻声问。
“嗯。北京人。公司打算在这边做个项目,派我先来看看。”
“原来如此。那你是两头跑还是常驻?”
“估计是两头跑吧。”
“那岂不是很辛苦?”
陈清岚苦笑,“没办法。现在人不大都这样?”
阮碧纱应和的说了声是啊,陈清岚说坐你这里倒像偷得浮生半日闲,阮碧纱答她:那你定要多偷闲了。两人都笑起来。正说着话,清脆的风铃声响起,有一对情侣模样的年轻客人走了进来,陈清岚忙说,“你忙。”阮碧纱却没起身招呼意思,只温和的对客人说,“请随意,有看中什么叫我。”又对陈清岚说,“没事,我们继续聊。”
那对男女应了声好,便自顾自地的看去了,显然这种随意的态度更让他们放松。
不一会,那女的像是看中了什么,扬声叫,“老板。。。。。。”
阮碧纱对陈清岚示了一下意走了过去,陈清岚挖了块蛋糕放嘴里,就听得那女的失声尖叫:“什么,这副耳环竟然要三万?”
“是的,这是婉容皇后佩戴过的耳环,成分是东珠和纯金,比较名贵。”阮碧纱温和地解释,倒没有说这东西如何如何好,买了如何如何值得这种话来招揽生意——当然,也许是看出了这对男女消费能力不在这个层次,懒得多说。
陈清岚家富裕,父辈也爱收集古董,只是她从来不许碰这方面的东西,按老太爷的说法就是:大凡古董,必累积上百上千年,阴气重,女孩子碰了不吉利。陈清岚小时不懂,大了也不在意,所以对这方面还真没什么见识,听着阮碧纱轻声细语的说话,只模糊的想:末代皇后戴的耳环。。。。。。三万。。。。。。不贵啊!
男人开口,“这亡国女人戴的东西不吉利,不要也罢。”
陈清岚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一则是因为这种说法何其熟悉,当然,她家是肯定玩得起的。二则这个男人语气太过煞有其事,不过不舍得,偏偏还要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嘴脸,叫人发笑。
女人也不乐意,见男人给了梯子也就顺着下了,“也是。我们再看看吧。”她有些恋恋不舍的把耳环从耳朵上摘下还给阮碧纱,两人又装模作样看了一会,就离开了。
阮碧纱走了回来,施施然坐下,“不好意思了。”
“哪有。”
阮碧纱喝了一口茶,端着杯子,微微扬眸看着她,“对了你喜欢古董吗?”
陈清岚有些羞涩,“还真不懂。很少接触这方面。”
“那你喜欢什么?”
陈清岚觉得有些囧,可也知道人家在创造话题,于是答道:“倒真没什么特别兴趣。看看书、听听音乐算吗?”
“当然。你喜欢哪种类型的音乐?”
“古典的。”
阮碧纱站了起来,“你稍等。”转身入了里间,不一会,传来清越的琴音,滴滴如清露、潺潺如溪流,缓缓如松波,清风明月自来,悠然入耳,演奏技巧竟似比她前段时间在国家大剧院听的被誉为国宝的段大师还要高超几分。陈清岚不禁陶醉,阮碧纱返来,笑问:“如何?”
陈清岚以为她去里面播放了曲子,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