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战神-第1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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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凯华说:“还挽回什么?再把她带回那个兔不拉屎鸟不下蛋的鬼地方,让她跟着一个丧失了劳动能力的人继续过苦日子?她这辈子已经够苦了,就让她安安生生的过完下半生吧。”摇了摇头,说:“不说她了,说说孩子们的事情”
陈虎笑:“有什么好说的?顺其自然呗,那个傻小子如果真有本事将那个骄傲得不得了的丫头追到手,我会很乐意贴上一笔嫁妆,敲锣打鼓的把她嫁出去。”
萧凯华有些黯然:“可是我们太穷了,小剑怕是配不上她。”
陈虎怒声说:“老萧,你再这样说我就跟你翻脸了!你是看不起我吗?”
萧凯华说:“不是!”
陈虎说:“我连命都是你给的,为了救我,你搭上了一条手臂,那条手臂我是没有办法还给你了,赔个人给你养老还是办得到的别说了,就这么定了。”
萧凯华只好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都是老战友,在同一口锅里吃饭,背靠背跟敌军拼过刺刀的好兄弟,彼此之间如果太客气,就太见外了。
陈静的家在三十四楼
萧剑扬这辈子还没有上过这么高的楼呢,算是开眼界了。要说陈静老爸还真有本事,明明退伍的时候穷得当当响,才十来年的时间,硬是靠着一小笔钱起家,倒腾货物、炒股、炒楼盘,短短十年时间便迈进了富豪阶层,过上了有名车有豪宅的幸福生活,不服都不行。陈静笑着对萧剑扬说:“两个月前买下的,直到前天才装修好,然后搬进来以前住的地方可糟糕了,天天晚上都有人抢劫偷窃,弄得我心惊肉跳的。幸好,没有小偷光顾过我家。”
萧剑扬笑:“你家可有一个手里有十几条人命的老侦察兵,哪个小偷小摸敢往你家窜啊,除非脑子被驴踢了。”
陈静说:“或许吧。”开门进去,打开鞋柜拿出两双拖鞋,将那双男式的放到萧剑扬脚边:“换鞋。我妈有洁癖,无法忍受哪怕一丁点的脏乱。”
不用她提醒,看到那光滑得跟镜子差不多的地板萧剑扬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马上换鞋,然后走了进去。
陈静的家出奇的宽敞,六房一厅,地板和墙裙铺着乳白色的地砖,一尘不染,式样古朴的红木家具还散发着原木淡淡的清香,真皮沙发摆得整整齐齐。墙壁上挂着一幅三米长的水墨山水画,虽然是复制品,可也是大师的杰作,肆意挥洒下,云山烟树,层峦叠翠,小桥流水,田园人家,一一跃然纸上,高、平、远搭配得近乎完美,那飘逸出尘的意境让整个客厅都笼罩在一种平和淡雅的氛围中。再加上被料理得很好的盆景,从空中一直悬挂到地面的吊兰,还有在鱼缸里悠哉悠哉的游着的金鱼,萧剑扬顿时感觉自己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二二八 你若不弃,我便不离()
陈静指着那幅画,小声问:“认识这幅画吗?”
萧剑扬看了一眼,说:“富春山居图。可惜是复制品,真品早就一分为二了,一半留在浙江,一半在台北,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复原。”
陈静微微有些惊讶:“你也懂这些呀?”
萧剑扬笑笑,没有说话。他们在部队闲得没事的时候就拿翻出失窃的国宝图片反复的看,准备在出国执行任务的时候一有机会就顺几件文物回来,看得多了,自然有所了解了。
一个珠圆玉润的声音飘了过来:“现在懂得欣赏这种水墨画的年轻人真不多了。”非常好听,极具磁性。萧剑扬转过身,只见一身穿白色百褶裙,长发披肩的美妇步履轻盈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笑吟吟的看着他。她长得跟陈静极像,不小心很容易把她当成陈静的姐姐呢,当然,萧剑扬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他一眼就准确的判断出了这位美艳不可方物、气质高雅的女子的身份,心开始狂跳,头皮炸起
对于所有的男人————不管你是天之骄子还是乡野村夫————而言,有一个最为危险的敌人是你不得不去面对的。她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能将你身上最最微不足道的缺点一一找出来然后放到十万倍放大镜下仔细研究;她有着极好的口才总是能让你哑口无言,不管是你一个人上还是全家一起上;她心思缜密,总是能不着痕迹的布下一个个陷阱让你跳进去;最最重要的是,她手握生杀大权,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她————但她可以愉快的虐你千百遍。当然,她不可能真的杀了你的,但是她可以决定你下半生的幸福以及你的孩子有没有资格来到这个世界,如果男人还没有具备独自怀孕生孩子的本事,最好不要得罪她。她兼具了侦察兵敏锐的洞察力,谈判专家的口才,作战参谋的谋略,犹太奸商的理财天赋这是一个强大到任何男人都无法战胜,但又不得不去面对的可怕劲敌,任何男人到了她面前都只是如来佛手中那只猴子,任凭她拿捏,毫无办法,她就是上天专门派来惩罚男人的!这个神秘的、强大得近乎恐怖的、脾气古怪的、让所有男人闻风丧胆欲哭无泪欲语还休的劲敌有一个闻名遐迩、如雷贯耳的名字。这个名号一出,绝对是风云变色、潮汐失常、诸神退避、鬼哭狼嚎!
这个凶残的对手的名字叫:丈、母、娘!
这不,这位甫一现身,萧剑扬便眼皮狂跳了,他条件反射似的一个立正,叫:“阿姨好!”声音洪亮,把这个劲敌吓得倒退了一步。
陈静拍着心口笑:“还好还好,没有叫首长好!”黏上去抱住美妇撒娇:“妈,他就是小剑,你看他,帅不帅气?威不威风?”
美妇笑着把女儿推开一点,优雅的向萧剑扬伸出手:“小剑是吧?我叫宁夏,你小时候叫我宁姨,不知道你还记得不。”握住萧剑扬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一晃十多年,以前那个鼻涕虫都这么大了啊天天听小静念叨你,说你有多英俊多精神,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今天一见,她倒没吹牛,是挺精神的。”
陈静红着脸叫:“妈,我哪有天天念叨他!”
宁夏说:“哦,我记错了,你没有天天念叨他,隔天念叨尽管如此,我还是快受不了了。”
陈静臊得直跺脚:“我哪有,我哪有嘛!”
宁夏说:“好啦好啦,逗你的,别跺了,再跺地板就要穿了。赶紧把东西拿进去,我去泡一壶好茶,等你爸回来喝他怎么还没有上来?”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陈静说:“这不上来了?”拉着萧剑扬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才不要继续留在客厅让大人逗笑呢
宁夏摇了摇头,笑骂:“女大不中留。”笑盈盈的进了厨房。这时,陈虎和萧凯华都来了,萧凯华让这豪华的住宅给镇住,正要说话,宁夏提着一暖壶开水走了出来,微笑着说:“萧连长,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认得我吗?”
萧凯华对他印象深刻,马上就认出来了:“宁夏,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优雅,美丽。”
宁夏说:“还没变呢,都快当外婆的年纪了。快坐下,我给你们泡壶茶。”
陈虎拉着萧凯华在沙发坐下,问:“那两个小家伙呢?”
宁夏冲陈静的房间一指:“在里面躲着不肯出来呢。”
陈虎说:“别管他们了,我们喝茶,喝茶!”冲陈静的房间喊:“把门关一下,我们不会去打扰你们的。”
陈静砰一声把门关上。
大人就在外面喝茶聊天,聊着过去的事情。陈静父母都是知青,在那个火红的年代被送到云南去开荒种地。陈虎去得比较早,看到势头不妙就找门路去当了兵,而宁夏去得晚了两年,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大学生哪里吃得了这个苦?又累又饿,差点就死掉了。好在她们的生产队不远就是军营,很多女知青跟士兵们谈上了恋爱————成了军嫂就能得到一些优待,至少可以从繁重的体力劳动里解脱出来了。宁夏在萧凯华的介绍下认识了陈虎,然后有了陈静。提起那段艰难的时光,大家都有些感慨,每一个细节都翻出来细细咀嚼,回味,这大概就是苦难的意义吧。
萧剑扬听着也有些感慨,对陈静说:“他们这一代人经历的苦难真的太多了,能走到现在真不容易啊。”
陈静说:“嗯,是挺不容易的。我比较幸运了,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回到上海,很多像我这样的孩子就这样被留在了农村,不是少了爸爸,就是没了妈妈。”摇了摇头,说:“算啦,不说这些了,想不想看我小时候的照片?”
萧剑扬自然是举双手赞成:“好啊!”
陈静拿来一本相册翻开给萧剑扬看。是黑白照片,一个小不点的脸脏兮兮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跟丑小鸭一个样,实在很难把她跟眼前这位大美女联系起来。他失笑:“好脏哦,像条没人管的小狗似的。”
陈静白了他一眼:“就会笑我,你小时候还不是一样!”
萧剑扬说:“我承认,小时候我一天到晚全身上下只有牙齿是白的。”
陈静继续往下翻。第二张,那只脏兮兮的丑小鸭身边多了个黑不溜丢的小鬼,鬼头鬼脑的黏在她身边,去到哪跟到哪。萧剑扬指着这个小鬼,好奇的问:“他是谁啊?”
陈静说:“萧连长的儿子。”
萧剑扬越发的好奇:“哪个萧连长啊?”
陈静白了他一眼:“那个侦察营里有几个萧连长?”
萧剑扬指着自己的鼻尖,不敢置信的叫:“我?”
陈静说:“大概是吧?整个军属大院里的孩子王,仗着自己是连长的儿子横行霸道,没人敢惹。”笑了笑,“不过呀,他只要看到人有欺负我他都会挺身而出帮我打架的,经常弄得自己鼻青脸肿,还满不在乎,好可爱呢。”
萧剑扬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哎,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不看照片我都忘记了。”
陈静说:“我可没有忘记,从来没有。”一连翻了好几张,都是她跟萧剑扬小时候的合影,照片是那个小鬼鼻青脸肿的,却总是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露出小虎牙对着镜头笑。陈静笑个不停:“我们小时候的样子好丑哦,跟在烂泥塘里滚了半天的小鸭子差不多。”
萧剑扬说:“是呀,谁能想到十年之后你竟然会变得如此美丽动人呢?”
陈静说:“我也没有想到十年之后你会变得这么内向,这么沉默了,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小时候你一天到晚就没个消停,打起架来可霸气了。”
萧剑扬神色一黯,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翻相册。是的,以前的他非常活泼好动,手脚和嘴巴一天到晚都没个消停,怎么说呢?就跟现在的曹小强差不多,爱说爱笑,一句话不对就开片,打完了不到三分钟,又跟对方鼻青脸肿的坐到一块有说有笑了。但是母亲狠心抛下他和萧凯华,头也不回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将他从天堂打进了地狱。从那以后,他变得沉默和内向,甚至本能的排斥异性,在异性面前总是充满了不自信和莫名的恐惧,在学校里甚至不愿意跟女同学说话了。不是他脆弱,任何一个孩子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性格都不可能不变的。
那个时代,随着大批知青返城,无数个像他这样的孩子的家就这样破碎了,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剩下他们,好像是多余的。这是时代的悲剧,谁也没有办法。陈静是幸福的,父母都在上海,返城的时候把她带了回去,而他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骨肉分离的痛苦经历至今仍是他心口的一道伤痕,碰一碰就疼得厉害。
翻着翻着就翻到了一张彩色相片,一看到这张相片,萧剑扬像是被蝎子狠狠蜇了一下似的,手不由自主的发抖:
还是以军营为背景,两对夫妇和两个孩子站成两排,陈虎露出两排白得令人羡慕的牙齿,笑容灿烂,宁夏抿嘴微笑,看着丈夫和孩子,幸福和满足都从美丽的眸子里溢出来了。萧凯华就站在陈虎身边,手揉着孩子的脑袋————那时候他的右臂还在,强有力的,只是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什么烦心事。在他身边,是一位跟宁夏一样美丽温柔的女子,脸上去没有一丝笑意,眼睛看着远方,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显然,她的飞早就不在这里了。
看看时间,是1978年。
一年之后,她连人都飞走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萧剑扬怔怔的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咬住了嘴唇。陈静见他面色全变了,叹了口气,柔声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别再挂怀了。”
萧剑扬神色有些苦涩,勉强说:“是啊,都过去了。”又翻了一页,这仍是两个家庭的合影,陈虎和宁夏仍然是幸福感满溢,而萧凯华则少了一条手臂,神情落寞,他身边的女人眉头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