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唐-第182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事,我坐一会儿,陪陪父亲。”
说实话,李清跟李仁济和李瑞等人的关系变得像亲人一般还是从来到长安以后。之前在洛阳,因为年纪小,再说也是刚刚穿越过来,跟李府上的人并没有太多的亲情成分在里面,除了跟老太太和花解语比较亲近之外,跟李仁济和李瑞倒显的有些疏远。再后来上了山,接触的时间更短,这种亲情生分更加淡薄。
自从李清来到长安以后,众人住在一起,这家人之间的亲情才变得融洽起来。李仁济对自己的这个小儿子还是疼爱有加,虽然平时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对李清所作的事情,特别是《长安时报》的支持还是很大的。
李仁济对李清这个年纪轻轻的侯爵也有一份欣慰和骄傲在。
这些李清是知道的,因此对李仁济和李瑞等人也慢慢变得跟家人无异。
李仁济见李清这么说,笑了起来,说道:
“也好,你我父子好好聊聊。这些天倒是很少有机会,我这一病到成了好事,哈哈。”
崔氏在旁边见李清父子要长谈,把房间中的烛灯挑亮,随后跟丫鬟等人一同退下了。
“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李仁济随意问道。
“帮着玄静道长整理道门典籍,另外还有报馆那里的事情。”
李清说道。最近的确是被这些事情给缠住了身。
李仁济躺在那里,微微点了下头,随后又问:
“前几日去了李县公那里赴宴?”
李清点点头,这种事情李清并没有瞒着侯府的人,李仁济知道也是应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李仁济突然会问这件事情。
“我从蜀中出来去往洛阳经商,算起来已经是十六七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跟了老太太东奔西走,总算是挣下了一份家业。”
李仁济没有接着问李清前去李适之那里赴宴的事情,突然回忆起自己之前的事,
“一开始在蜀中的时候,家中就经营布匹生意,不过生意并不太好,后来去往洛阳,家里的生意才慢慢好起来,那算是我这辈子冒的最大的风险,倒是让老太太跟着受罪了。”
李仁济说道这里,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
“后来家里的生意走上正途,瑞儿也开始帮着处理生意场上的事情,但是家中的生意并没有再扩大,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李清看着李仁济,摇了下头。
“不过是求稳罢了。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容不得生意出现失败,因此也错过了很多机会。但是家里每一次的生意往来都是在衡量了所有的得失之后才做出的决定。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事先都会衡量好。
“一开始,我们李家并没有任何的关系、凭仗,在洛阳全靠为父自己一点一点的打拼,如果不事先弄清楚所有的利害得失,生意怕早就垮掉了。”
“谋定而后动,不去触碰不该触碰的东西,这算是为父想说的两句话。”
李仁济接着说道,
“为父知道你也是个谨慎的人,这两年在长安城中做的事情都是深思熟虑的。这方面我并不担心。
“现在你年纪轻轻已经是侯爵,又有长公主的关系在,以后终归是要走上另外一条路的。官场不同生意场,有些时候更为凶险,即便是长公主,也会跟为父一样慢慢老去,到时候就是你自己面对了。长安城中有些人有些事,终究是能不去碰就不去碰的好。”
李仁济平声说道,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忧虑。
李清知道,李仁济是对自己去往李适之那里赴宴的批评。
长安城官场上面的情况李仁济也许并不太清楚,但是一辈子从商的直觉在,长安城中的势力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李清跟李适之走的近些,难免会触犯到李林甫。而今李林甫权势滔天,跟其作对并没有什么好处。
李仁济这样说,还是担心李清。
“是,多谢父亲提醒,清儿让父亲担心了。不过事情总是会有办法解决的。”
李清轻声说道。
第268章 退而结网()
李仁济微抬了下头,眼神之中有询问之意。
“我想创办一所书院。”李清微笑着望向李仁济,轻声说道。
李仁济双目微睁,眼神里面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起了起身,怔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
办书院的事情,李仁济此前从来没有听李清提起过,心中也不清楚是李清的一时起意还是之前就考虑过这件事情。
办书院不像办印书坊那般简单,不是仅仅有钱就能做到的,办书院是传道授业之举,往大了说就是“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种事情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李清的才学李仁济自然知道,盛名在外,近些天长安城中还传出来李清算学宗师的名头,无论才学也罢,宗师也好,在李仁济的眼中,李清终究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即便才学才高,想着创办什么书院估计能力和威望还是不足。
这时候虽然有私人创办的书院,但是创办者无一不是宗师、大儒级的人物,李仁济对于李清有这样的念头多少有些不解。更何况,大唐除了国子监、太学、四门学等中央官方的书院之外,各地也有官府创办的书院,私人办学并不盛行。在李仁济看来,愿意去私人书院就读的人还是少数。
“各地办书院,大都有地方官府支持,即便是私人办学,也多数有财力雄厚的世家资助。维持一所书院的花费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依照我们现在的财力怕是并不容易。”
李仁济沉思片刻,想着李家现在的财力状况,皱眉说道。
侯府的经济来源,除了李清的俸禄之外,便是家中的布匹生意。虽然棉布的利润很大,以后也许能够支撑起一个书院的开销,但是现在棉布生意还没有开张,正是往里面填银子的时候,即便是能够从《长安时报》那里拆借一部分资金过来,创办书院的财力也是不够的。
“资金方面的问题不用担心,之前我跟师兄商量过这件事情,到时候道门会出这部分资金,书院算是一个教会学院。”
创办书院的事情,李清之前跟李含光商量过,李清把后世那种教会学院的形式讲给李含光听,李含光是很感兴趣的。在书院之中设立专门的玄学、传播道教,也是这些道门宗师希望看到的事情。
资金方面,李清却是游说李含光同意出资了。这时候的大唐,若论最富有的群体,除了朝廷,大约就能算得上属道门和佛门两家。创办书院所需要的资金在李含光看来并不是一个太大的数目。最近道门出巨资刊印道经、宣传教义,多出一部分预算出来给李清支配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仁济点了下头,说道:
“这样也好,书院的事情我不懂,这种事情你自去处理,想必有玄静道长帮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这样一来,你也可以远离朝堂,不用再去理会那里朝堂纷争。”
这时候朝政被李林甫牢牢掌控在手中,想要从李林甫手中夺得权力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李清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侯爵,在朝堂上的影响力还是太小,想要改变什么还是很难,李林甫的倒台还要几年时间,不如退而结网,寻求以后的机会,创办书院未必不是一条好的捷径。
李清也想着通过书院的形式给大唐带来一点属于自己的变化,同时也可以避开朝廷上面派系之间的倾轧,从而进一步的为后续做准备。
创办学院最关键的还是人的问题,李清不认为单靠自己就能撑起一间书院,请李含光这位道门宗师还有李适之这种文坛大儒坐镇,也是一开始就想到的。
“你自去忙你的事情,至于置办学舍等事,由为父来做就好了。”
李仁济笑着说道,
“不过随后书院学生读书的事情要你自己负责。”
李清点点头,说道:
“那就劳烦父亲了,我会让师兄派人过来帮忙。”
随后闲聊些有关书院的计划,不知不觉已交三鼓,李清起身告辞不提。
书院的事情已定,李仁济倒是比李清还要上心,过了两日待身体好了之后,带着李琦并家中几个仆人开始忙碌书院选址的事情。
书院的地址被李清和李仁济选在了长安城东南数里的地方,这是一处小村落,住着不过几十户人家,紧邻黄渠,离芙蓉园并不远。
因为临近黄渠,附近正好有一个数十亩大的湖泊,李清第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地方,自己以前在大学教书的时候,学校里面就有一个很大的人工湖泊,在李清的意识中书院要是没有一个湖泊的话,总觉得就缺少点什么。
南去不远就是山,抬眼望山,低头就湖,倒是能算得上是一个依山傍水之地。
村子里面有一个小道观,住了三个道士,一老两小,老道士姓洪。洪老道在得知李清的身份的时候,大惊上前施礼,按照道门的辈分,这洪道士比之李清还要低上两个辈分,在得知李清想要在此办书院的事情,并且还是道门书院,十分上心,帮忙联系村中的族老,商议买地的事情。
听说要在这里办书院,村中族老们自然是高兴的,在得知李清的身份之后,更是恭敬有加,说是无偿的把土地提供给书院。在李清的坚持下,最终还是以道门的名义买下了大约数百亩的土地用于书院建设,而小道观正好被圈在了其中。
对于这些,洪老道并没有不高兴,相反却是更加积极。洪老道信道一辈子,没有见过什么大人物,听说以后这里办了书院,会有道门宗师过来坐镇,心情激动不已,那里还会有什么不高兴,至于以后的去处根本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地址定了下来,接下来便是相关的手续等事宜,这些李清都交给了李含光派来的弟子。道门田产无数,这种事情官府等也不会太过约束,或者说也不敢约束。
当然,办书院的一切事项还是李清在把控,李含光很少过问。这些天,李含光并道门几位宗师正在长安城开坛讲道,长安城及附近教众云集曲江池畔,曲江池成了长安城近段时间最为热闹的地方。
李仁济负责书院学舍的建造事宜,一切建造学舍需要的采买无不一一过问。书院的布局已经提前设计,是李清坚持按照自己的想法对书院的布置做的调整,甚至于学舍的规模和用途都做了注明。当然,术业有专攻,至于怎么造李清并不清楚,这些都一手甩给了长公主府派来的施工队伍。
此时的李清正沉浸在建造书院的热情当中,却不知道一场针对自己的构陷在酝酿,随后又消散掉了。
第269章 销声的构陷()
李清去往李适之府的消息并没能瞒过李林甫。就在李清去到李适之府上的时候,消息已经快速传到了李林甫的耳中,李林甫听到汇报不仅冷哼一声。
相府的晚宴也是邀请过李清前去的,然而就在当日李隆基兴致突来,竟然命宫中的小宦官们传召太子李亨、寿王、宁王、李清等诸多皇室子弟入宫观看表演,因此李清也同寿王等人一样派人跟李林甫说了不能赴宴的缘由。
这其实倒也算不上冒犯李林甫什么,即使李林甫再怎么托大,在李隆基的传召面前也不敢有什么怨言,然而宫宴之后,李清去往李适之府上的举动却是令李林甫震怒。
相府的邀宴在李适之之后,其实李林甫设宴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告诫百官远离李适之,同时也给李适之一个下马威。
百官惧于相府的权势,当晚除了去往宫中的这些人,全部都去了相府参加李林甫为陈希烈设的庆贺晚宴,而参宴人员的重叠使得李适之府上的晚宴没有一个人参加。
一个是车水马龙的攀高结贵,一个是门可罗雀的寂寥冷落,长安城中留心观察这一情形的人不免唏嘘不已。然而李清如一个异数般突然打破了这种极具反差的情形,如何不让人觉得是在挑衅李林甫的权威。
随后的几天,长安城风平浪静,留意观察相府反应的人并没有看到什么变化,李林甫照常上朝,而李清除了忙碌《长安时报》和道门典籍的事情之外,倒是不停地往长安城外跑,朝堂上的事情完全不管不闻,而李适之却是闭府了,李适之称病不出,自囚府内。
待有心之人知道李清在长安城南买了一块地要创办什么书院的时候,大都不解,不知道这位年轻的侯爵这次又要做什么怪事出来。
其实李林甫在第二日就已经安排了人调查李清的行踪,随后便召集了府上的人搜集李清的可能的罪证。
不到两天就有从洛阳传来的消息,李清在洛阳的封地那里出了问题。
既至四月中旬,位于洛阳府李清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