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容氏传-第1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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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夫听着她夸的话大同小异,不免有些失望,原来这端王妃并不是独独对自家孙女高看了一眼。
淑华和秋华由秀月带着去了后边的桃花林,还没到面前,就能听着桃花林里欢声笑语,让听了心里都快活。再走近些,忽然就听里边传来悠扬的古琴之声,弹奏得很是舒缓,中间又不时点缀了一点点清脆之音,仿佛是静静月色里,草叶尖子上的露水滴落到了石块上边一般。
秀月侧耳倾听,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这是谁弹奏古琴?可真是好听,往年的宴会里都没有听到过这般好听的琴声了。”
秋华站那里听着那琴音,心里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这弹琴的手法似乎和母亲教的有些相同。季书娘最不擅长的便是弹奏古琴,因着她自己对古琴并不是很感兴趣,可她的基本功却不差,而且还有一本珍藏的琴谱。
“秋华,也不喜欢弹琴,看来这琴艺迟早会没得传承的了。”季书娘见秋华似乎也不大喜欢弹琴,很是遗憾:“这本琴谱还不知道该给谁呢。”
此时琴声一转,突然间又变得凄凉了起来,好像是一个幽幽咽咽的哭泣一般,那琴声委婉缠绵,直直刺着听琴者的心,一点点的浸透到的五脏六腑,让也跟着伤神起来。“是他吗?”秋华听着那琴声,有些发怔,脸上不由自主有些红了,会是高祥吗?难道他还没有去金陵书院?
淑华已经撇开了秋华,自己带着小荷往桃花林里走了过去,她身材纤秀,走起路来娉娉婷婷,那浅紫色的衣裳很快就与粉色的桃花林融为了一体。秀月见秋华还站那里一动也不动,笑着提醒她道:“容小姐,带着丫鬟进去走走罢,桃花林里风景甚好,不多时这外边的坪里还会有一个诗会,先赏花攒些灵气,到时候定能文思泉涌。”
秋华愣了愣,没想到这京城的宴会里还弄诗会这种风雅的东西,江陵的各种宴会里,她能记得的便是各府都请来最好的厨娘,做精致的糕点和各种好吃的菜肴,大家吃吃喝喝,看花喂鱼,围凉亭水榭里说一些闲话儿,等着长辈们出来寻她们便各自散了。
果然京城不是江陵这些地方能比的,秋华心里有些期待,不知道到时候能看到一些什么样的诗作,该有不少文采出众的公子小姐罢。
第二百二十一章容淑华搬弄是非
端王府别院的桃花林委实是一片林地,桃花密密麻麻的似乎看不到尽头一般,有高高的积年老桃树,也有低矮的小树刚到膝盖那个地方。枝头桃花绽放,可桃叶长出来的不多,到处只见到一片粉嫩的颜色。
淑华带着小荷往桃花林里边走,树下不时能见带着丫鬟聚一起说着闲话的小姐,有些瞥见淑华走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好奇的神色,朝她上上下下打量着,仿佛猜测起她的身份。淑华见大家的眼睛都落到了自己身上,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微微抬起了头,下巴扬得高高,这时树上落下了一样东西,刚刚好落了她的鼻子上。
“小荷,呆站着干什么?快拿帕子给擦擦!是不是花瓣上的露水掉鼻子上边了?”淑华觉得鼻子上有些微微的凉,赶紧将脸低了下来,不耐烦的催促着小荷替她擦了去。
小荷定睛往淑华鼻尖上看了过去,就见有上边黑黑的一团东西,还有一点点白色和绿色,她心里默默想着,这该是树上的鸟儿刚刚放松了下自己罢?可不敢告诉淑华,只能从袖袋里摸出帕子来捏掉了那团东西,再看了看淑华的鼻子,上边有个浅黑色的印记。
“怎么还给擦鼻子?”淑华皱了皱眉头,推开小荷的手:“是故意想将的脂粉擦掉不成?是不是见这几日对和气些了,便想暗地里捣鬼?”
小荷惊恐的收回了手,使劲的摇头:“姑娘,不敢。”
“不敢就给长点心,省得老是暗地里想要算计。”淑华白了她一眼:“还不快些跟上来?”
往桃林深处走去,淑华见着前边有一块不大的空地,上边铺了一块毡毯,毡毯上放着一架古琴,古琴的旁边坐着一位少年公子,他的头微微低着,看不清面目,但从穿着打扮来看,年纪该不是很大。
他放古琴上的一双手修长而白皙,这二月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醒目,那双手轻轻抚摸过琴弦,发出了一串流水之音。琴音或缓或急,似乎引导着听琴的往琴声构筑的那个天地里边走过去一般。
“弹得甚妙!”旁边有拍手称赞,淑华顺着声音望过去,一群年轻公子站那边,她基本上都不认识,除了两个。
那个穿着银色长衫,头上束着紫金冠的年轻公子,便是有些日子没见着的许允袆,站他身旁不远处,一个紫棠色脸的,却是那高安。见着许允袆,淑华本来正觉快活,准备走上前去和他搭话,可眼神一转望到了高安,淑华心里却突突的跳了起来,宝相寺里发生的事情又浮现面前,站树下,一双脚似乎被钉住一般,动弹不得。
弹琴的少年公子站了起来,淑华无意望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他竟是高祥,又是差不多一年没见,他长得更高了些,站高安身边不会比他矮,看上去却胜过高安百倍,只是和许允袆比却又逊色了些。
“姑娘,咱们去找四小姐罢。”小荷见淑华一双眼睛盯着那边的年轻公子不放,心里有些害怕,自家姑娘去年被关月华居,还不是因着和那高公子后山幽会被发现的缘故,现儿冤家又见面了,若是弄出些什么事情来,恐怕她又要跟着受罚了。
“自有主张,要来支使不成!”淑华见许允袆和高祥说了几句话,便带着长随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开了去,心里只觉“砰砰”直跳,迈开步子便追了过去,无论如何她今日也要有单独和许允袆相处的机会,她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或者因着这件事情,许允袆便不会娶春华了——即便是因着太后娘娘指婚,不得已娶了春华,春华成亲以后的日子也绝不会好过!
“姐夫,姐夫!”见许允袆走得飞快,自己走得再快也跟不上,淑华不禁有些气馁,不顾一切,大声喊了起来,顺手推了推小荷:“还不快些跑过去喊住许大公子!”
附近的桃树底下站着几位说闲话的几位小姐,见淑华提了裙子跌跌撞撞的往前边跑,口里还不停的喊着姐夫,不由得好奇的看了她几眼,小声议论道:“这是谁家的小姐?以前似乎没有见到过。”
“她喊那许大公子叫姐夫……”有思维敏捷,马上就将长宁侯府联想了起来:“莫非是长宁侯府的小姐?他们家去年年底才到京城,故而以前没有见到过。”
“这也真是奇了,小姨子追着姐夫满园乱跑,长宁侯家这位小姐可得好好再学学规矩才是。”说话的瞥了一眼淑华的背影,牙尖齿利的又加上了一句:“她以为端王府别院的桃花林是江陵的大街不成?”
淑华根本没有听到旁的议论,她的心思全放前边许允袆的身上,见他停住了脚步,她才将自己的脚步放慢了几分,望着许允袆转过脸来,一颗心止不住的乱跳。停下脚步喘了口粗气,淑华大步走了过去,朝许允袆甜甜一笑:“姐夫,走得可真快,怎么跑也跟不上。”
许允袆皱了皱眉头看着淑华走到自己面前:“找有事情?大姐姐今日来了吗?”
淑华撅了撅嘴,心里有些不痛快,为什么许允袆见着她,可问到的还是春华!扫了旁边的长随一眼,淑华低声道:“许大公子,能不能让的长随避开些,有件机密的事儿要告诉,这事万分重要,可不能让旁听了去!”
“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到这儿装神弄鬼!”虽然淑华说话时的神色小心翼翼,仿佛真是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般,可因着嘉懋已经向许允袆说过淑华的德性,所以许允袆见了她那模样心里便有些不舒服,并不想听她支使。
淑华无奈的看了一眼那两个长随,只好讪讪的开口:“许大公子,知道这事儿听了可能不会相信,但这却是千真万确的,淑华可以对天发誓绝没有撒谎!那大姐姐对不忠,与旁早就有了私下往来。”
见着许允袆的神色一变,淑华心里十分得意:“许大公子,见英武非凡,该有个更好的才能配得上,像大姐姐这种不贞洁的女子,如何能嫁入镇国将军府做长孙媳?许大公子可要考虑清楚呀!”
许允袆的手指关节捏得咯吱咯吱响,听着淑华的话,他的心中仿佛烧了一把火一般,怒气腾腾而上。春华竟然背着他有了心上?这真叫他无法忍受!“那个男是谁?”他咬着牙齿问道,真恨不能一拳便将身边的树打断。
小荷站淑华旁边听得目瞪口呆,姑娘怎么能这般说?哪有这样的事情?大小姐每日都流朱阁安安分分,连府门都极少出,哪里来的心上?她疑惑的看着淑华,真不知道她到底想些什么,诬陷大小姐对她可有好处?
许允袆身边的长随许安庆的眼睛往这边望了过来,他注意到了小荷的神情举止,见她一副吃惊的模样,心里有些忐忑,莫非这位容三小姐说的都是谎话不成?为何小荷会是这副神色?他慢慢的朝旁边走了几步,向小荷眨了眨眼睛。
小荷感觉到有看自己,顺着那视线看过去,就见许安庆站那里望着他,手朝淑华偷偷的指了一指。
他是询问姑娘说的话是否正确罢?小荷望了望淑华,见她正全神贯注盯着许允袆,并没有瞧自己,于是朝许安庆飞快的摇了摇头,怕他不能领会她的意思,又摆了摆手。许安庆见小荷这手势,明白这容三小姐所说的话都是假的,这才放下心来,暗暗替自家公子吁了一口气,慢慢的走回了许允袆旁边,就听淑华正说:“他们水榭里边搂抱一处……若是许大公子不相信,只管派去杭州贾府偷偷打听,定然能知道实情。”
淑华说的是表兄贾如润那日水榭对春华用强之事,虽然这与春华对别的男子有情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干系,可淑华却相信,任何一个男子都不会喜欢听见自己未婚的妻子和旁搂搂抱抱。
“来告诉这些,究竟是什么用意?”许允袆盯住淑华的脸不放:“揭穿了大姐姐的龌龊事情,难道对便有好处?”
“许大公子,淑华是见对大姐姐一片痴心,为她买来上好的嫁衣,她卧病床的时候,不时派来嘘寒问暖,可她实不配做的妻子,不忍心她这样欺骗,所以淑华这才将这事儿说了出来。许大公子,天涯何处无芳草?又何必心心念念的想着大姐姐呢?”淑华见许允袆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得意的一笑,抛去一个妩媚的眼神:“天下比大姐姐好的女子多去了,许大公子为什么不放开眼睛看看身边呢?”
她的视线缠缠绵绵的落了许允袆身上,见他木然的看着自己,大胆的往前跨上一步,伸出手来抚摸上自己的脸颊,眼里汪汪的水波朝他荡了过去:“许大公子,旁都说淑华长得貌美如花,又怎么看淑华呢?”
许允袆看了看淑华,极为认真道:“倒不觉得容三小姐长得貌美如花,先去将鼻子上头的鸟粪擦干净再说罢!”
第二百二十二章桃花宴风波迭起
见着淑华仓皇逃走的身影,许允袆脸色一板,拳头朝旁边的树上砸了过去。站旁边的许安庆唬了一跳,干净冲了过去拉住他的手:“公子爷,这是何苦!”
“这是何苦?”许允袆头脑晕晕沉沉的,一想着春华带笑的脸,心里便绞痛不已:“为什么会是这样?她竟然和旁的男搂搂抱抱,回了京城面对却若无其事,这般虚伪狡诈的女子,竟然对她动了心!”
许安庆听了心中大急,赶紧替春华分辩:“公子爷,怎么能如此偏听偏信?难道那容三小姐说什么便信什么不成?方才见容三小姐的丫鬟一脸震惊之色,便觉得容三小姐所说定然不是实情,否则她的贴身丫鬟怎么会是这样一副神情?”
许允袆猛的转过身来望着许安庆,眼中带着惊喜:“说的可是真话?”
另外一个长随许安康点了点头道:“公子爷,这委实不架,还见着安庆问那丫鬟,那丫鬟一个劲儿摇头摆手,可见容三小姐说的绝不是真话。”
见两个随从都信誓旦旦的保证淑华说的话是假话,许允袆这才定了定心神,慢慢想着方才淑华说的事情。自己也是太乎春华了,听着和她有关的事情便会乱了阵脚。淑华说的明显便有假,春华作为大家闺秀,又怎么可能认识外男,又怎么可能单独和那个男子水榭里幽会?
他背着手往桃林深处走了去,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除夕夜里高祥的话仿佛又耳边响起:“许大公子,春华姐姐是的未过门的妻子,应该要相信她,为何却这样小肚鸡肠?若是连对她如此不相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