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之诡道-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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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
钱宝很有深意地看了张韬一眼,转而望向慕容宝所在的大营,“如何组建一支骑兵呢?那畜牲说过骑兵是陆战之王。”
张韬知道钱宝骂的是王然,更明白钱宝现在的意思,在高湛的体系下,若想藏兵其中,不受控制,这件事确实很难办到。
“若见得陛下,荐你做个骑兵校尉吧?”钱宝憨憨地傻笑。
“小侯爷,下官何德何能。”
“忠心否?”
这他娘的不是明知故问吗?老子世家出身,跟着你干这些掉脑袋的事,你说呢?不过张韬不敢这么说,他的回答只有四个字,“日月可鉴。”
钱宝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画图,上面画着一名骑兵,栩栩如生。马匹兵士皆都披甲,士兵手中拿的却是一根狼牙棒,而且边上对狼牙棒做了解释。
“能做到吗?”钱宝指着狼牙棒说道。
“想是不难,不过要寻些高大的马匹,不然难负。”
“恩,传令下去,兵进大营。”
“是。”
一名无畏军的大汉顺着一道血迹,来到一具被渔网缠住的尸体跟前。尸体是慕容会,浑身插满了箭矢与铁蒺藜的慕容会,至死眼中还能看到那种不可置信,那种无可奈何。大汉抓着长戟的顶端,吃力地割着,粗糙的刃口很难分开椎骨与筋肉的连接。大汉很是执拗,根本不去理会腰间的那把锋利的匕首。一下,一下,再一下
第106章 假痴不癫()
“天天啊谁来救朕!”
燕帝慕容宝在满是尸体的血泊中,吃力地爬行着。他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屎尿已顺着裤管流了出来。就在刚刚,自己亲儿子的部下,突破了防御冲进了大帐,杀光了他的卫弁。三名燕军大汉奸笑着缓步靠近,死神正向这位皇帝伸出了召唤的手。
“陛下勿慌,你若从我等裆下钻过,那便放了你。”
“此话当真?”慕容宝停住了身形,哆哆嗦嗦地转了过来,惶恐地打量着面前几人。
“君前岂有戏言。”
“朕封你等做大将军、大司马”
燕帝居然真的爬向燕军大汉身前,可大汉却抬起一脚将他踢飞老远,“陛下,黄粱梦该醒醒了,小的们也是时候送你上路了。”瞬间地刀光剑影之后,尸体倒在了血水之中,他们的脸上居然还保留着生前戏谑的表情。
“末将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钱宝将燕帝扶起坐好,自己则大礼参拜。
“朕封你等做大将军、大司马”燕帝痴痴傻傻地,显然他还未从刚才的事件中回过神来,他还从裤裆里掏出屎,在黄袍上抹擦着。
“陛下莫怕,叛军已退。”
“哦?”燕帝涣散地目光聚焦到下跪的钱宝身上。
“陛下,叛军真的退了。”几名军士、文官也高呼道。
“水水朕口渴”
一名文官寻了个水囊,却被张韬夺了去,他转而递给了钱宝。钱宝毕恭毕敬地双手呈上,燕帝连连喝了几大口,手上传来地恶臭终于让其平静下来,只见他挥手道:“都起来吧。”言罢这才仔细打量起钱宝来,十七八岁的俊俏少年,却是一身校尉打扮,这样的年纪便能统管一营,想来一定有很深的背景。
“汝是何人啊?”
“回陛下,末将高云,现今在文定乡候帐下听命。”
“你是高爱卿的虎子?朕晓得你,是朕为你赐名的。”
“承陛下、侯爷抬爱。”
“好,”燕帝满意地点点头,看看人家的孩子怎么教育的,忠心耿耿,自己呢?一股酸意涌现心头,“朕再赐你慕容姓,收做义子,你可愿意?”
“啊”大帐里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包括钱宝,可他的心里却十分镇定,仿佛这一切都是所预料一样。这燕帝为何要收钱宝做义子呢,一是因为自己刚才痴言要封这些人做什么大将军、大司马的,可那是他被吓傻了,现在又不好在众人面前失言。二是觉得面前的少年,仪表堂堂、英武不凡,日后必有一番大作为。三是也有分化高湛势力的意思,经此一变,他对所有的掌兵之人全都不放心起来。
“汝愿意否?”
“父皇在上,受儿臣一拜。”
“善,”燕帝露出和蔼的微笑,不过配上他此时的形象更显滑稽。
“传朕口谕:封慕容云轻车将军、武亭侯,赏黄金五百两,其他诸将官升三级,银千两。”
“谢陛下。”众人齐齐叩首。
“免礼!”燕帝好像是忘了那只沾满了屎的手,居然得意地捋了捋头发。
“父皇,儿臣想去接应文定候。”
“善,留下五千人马,余者皆随你去吧。”
“父皇,儿臣所部只有区区三百不到,且还是步军。”
“什么?”燕帝眼皮直跳,他有些后悔刚刚的决定了:这高云是个傻子吧,不到三百的步军,还想出去拼命?高湛到底是看上了他那点,长相与脑筋不成比例啊。
“传传朕口谕,速速回京。”
“报——文定候已到营门!”
“好!尔等随朕迎文定候入营。”燕帝兴奋地冲下主位,亲自扶堂马起来。
“遵旨。”
三日后,燕帝换上了崭新的黄袍,可表情却依然有些痴傻,因为刚刚有人在献获得首级中,发现了慕容会的人头。虽然燕帝也恨不得将这个忤逆子千刀万剐,不过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俗话叫虎毒不食子。人嘛,就是这样可笑,始终在道德良心的细线上挣扎,若真能抛弃这一切,那样便是无法估量了。
高湛面容惨白,连日的征讨,他几乎都没合过眼,加上燕帝突然收钱宝做义子的事,让他也不免觉得如芒在背。虽然高湛部已经将所有的叛军尽数击溃,收拢到一起的人马也有近两万人了,可大军的粮草,却因此次叛乱,毁于一旦。现在大帐之中,出现了两种声音,一是以钱宝为首提出的,继续南下平叛中山,再汇集燕南王部与魏军决战。二是高湛提出的马上返京,迁都龙城,休养生息,以备再战。
明眼人都知道,高湛的计划是最稳妥的,可要是真将大燕的势力都退回那辽西、辽东的苦寒之地,是谁都不愿意的。更何况魏军真的会像十余年前那样,无缘无故地退军吗?实际当时北魏也并非无缘无故,而是在魏毗陵王的建议下,顺道灭了和后燕同宗同源的西燕。因此元气大伤,加之高湛父亲以及燕北候等一干忠臣猛将死死守住了右北平,所以魏军才会撤退的
“启奏陛下,谏议大夫如英已到账外。”
“可是带回了燕南王的消息了?。”
“是。”
“速传。”
不大工夫,一个被缠得像个木乃伊一样的物体,被四个燕军兵士抬了进来,所有在场之人都是表情错愕,唯独钱宝的俏脸显得很不自然。
“此乃何物?”
“回陛下,这便是如英如大人啊。”
“啊?”
“陛陛下慕容慕容德他他反了”木乃伊吃力地举起一只手,不过言罢,便像是断了气一样,再无动静了。
“什么?”
“逆贼在广固称帝,陛下,慕容德他反了。”一个随行的下级军官补充道。
“老贼误我!”燕帝居然哇哇大哭起来,营帐内人人面似愁云。高湛此时也觉得天旋地转,若不是钱宝手疾眼快,他便险些便栽倒在地。
“文定候怎么了?”见几个官员将不省人事的高湛围住,不是捶胸就是掐人中的,燕帝也收住了哭声。
“回父皇,侯爷该是饿的吧?他已经几日水米未动了。”钱宝很是认真的回道。
若不是自己才刚刚收这个高云做义子,燕帝真想上去狠狠抽他几个耳光,这他娘的傻子都能看出来高湛是操劳过度,累病了。
“将文定候送回营帐,传御医!”
“是。”
“还有,传朕口谕回京,回京!对了,将那慕容超车裂!”
“是。”
一翻折腾后,钱宝安顿好了高湛,才转回自己的营帐,张韬早早便在这里等着他了。钱宝先是拍了拍张韬的肩膀,道:“差事办的不错,我已向陛下给你讨了个牧官都尉的差事,回京后你便操持起来吧。”
“下官明白。”
钱宝取出一个正方形大木盒,又将一封信放了进去,转而递给张韬,“将此物亲手交与栾汗。还有,让破多罗、钱达和你一起回去,告诉钱达务必把那个道士给我看好了,若有差池,我便要他好看。”
“下官定不误小侯爷所嘱。”
第107章 假痴不癫()
燕帝慕容宝终于拔营还京了,可这却是一支臃肿、驳杂的队伍,为了贯彻高湛迁都龙城的思想,燕帝将沿途所有能看到的坞堡、村寨,统统纳入自己的麾下。燕军上下士气异常的消极,禁军兵卒们肆无忌惮地劫掠普通民众。手无寸铁的人们怎能抵抗这些魔鬼地肆虐,故土难离,也只能望着那烧成灰烬的房舍暗自落泪了。
人呢,是抓了一波接一波,可却没有将队伍壮大,反而是越走人越少,跑的最多的却是那些脑满肠肥的禁军兵士,他们仿佛谁也不愿意,为这个养育过自己的帝国陪葬一样。就这样二十多日后,燕帝的队伍才出现在了距蓟城五十里外的地方。
“陛下,栾尚书接驾的车马已到了山下。”
“善。”
“陛下,微臣有事要禀。”高湛眼窝深陷,仿佛又瘦了一圈,他手拄一根木杖,可还是有些颤颤巍巍地。
“讲。”
“那栾大人为何不亲自前来接驾,如此多事之秋,陛下需谨慎啊。”
燕帝并不是没考虑过,不过这栾汗是自己的舅老爷,又是自己儿子慕容盛的岳父,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太子也掌握着一部分禁军。更重要的是,燕帝经过了这一系列的背叛,着实把他吓得不轻,现在急需要个稳定的环境好好休息。
“文定候多虑了,汝好生调养,朕还指望爱卿驱逆平叛呢。”
“陛下”
“勿要多言了,传令百官,若有走地动的,便随朕先行还朝吧。”
“是。”众官员齐齐回道。
已经可以看到蓟城了,连日来的颠沛流离之苦,让燕帝在马车中昏昏欲睡,不过那个时代马车没有什么减震设施,来回地颠簸,又让其不胜烦躁。他挑开车帘,看到一旁的钱宝也是愁眉不展的,跟死了亲爹一样。
“云儿何故如此啊?”
“父皇,儿臣怕,儿臣亦惶恐啊。”
“云儿莫要担心,汝来说说如何赏赐文定候啊?”燕帝不愿意往坏的方面想,他这一路遭遇的太多了,他宁愿自己欺骗自己,哪怕是只骗自己一天。
“父皇乾坤独断,儿臣岂敢妄言之。”
“但说无妨。”
“恩文定候对儿臣有恩,我自然觉得他可以做大将军、大司马。日后平叛、抵挡魏军,父皇都要靠他。”
看着钱宝憨直的样子,燕帝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实际他此刻最想封赏的不是高湛,而是面前这个俊俏少年将军。在大多数人都迟疑、反对他轻骑返京时,就是这个高云,勇敢地站到自己身边。他明白,这个少年也很害怕,但是他对自己的忠心却是义无反顾的。
车队走进了城门,街道还是那个街道,不过在寒风中显得十分萧瑟。伴随着城门的关闭,一队队整装的栾汗部兵士,将慕容宝的车队团团围住。望着对面马上的栾汗,燕帝笑了,再一次痴痴傻傻地笑了。
“把这个昏君给我拿下!”栾汗嚣张地大叫着。
“慢,”钱宝挡在了燕帝身前,他手持佩剑,点指道:“尔等难道想要弑君不成?”
栾汗被钱宝逗得哈哈大笑,心中暗道:都说你傻,看来所言太虚,你小子太会演戏了,这不是早就商量好的事了吗,若不是你小子使那些手段,我怎么能轻易做成此事。不过你演戏演给一个将死之人看,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黄口小儿,蚍蜉撼树。”栾汗叫嚣道。
“哦?栾大人,上天真会将大位予尔吗,可敢问天否?”
哦,原来这个高云,是为我正视听呢。栾汗心中暗自得意,将钱宝的祖宗夸了一遍,他高高举起左手,指天道:“昏君不智,祸国殃民,今栾某取而代之,若此举逆天行事,甘受五雷轰顶之。”
场面静得可怕,没有雷声,大多数在场的人,都扬起了头,注视着那蔚蓝的天空,那一动不动的云朵,仿佛棉花一样白,蓬乱细软。这时,不知何方传来一连串震颤人心的鼓声。众人大惊,四下观望,却难觅其踪。可有的人却发现了栾汗,已经变成一具无头的尸骸,直挺挺地立在马上,血雾在空气中挥洒,人血的温度很高,寒冷的环境下,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