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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南北朝之诡道-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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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蛋满嘴塞的都是西瓜,呜呜呜地说了半天,也不清楚。王然紧忙用一只手挡住他喷涌西瓜汁,答道:“我俩随李大人回乡祭祖去了,不过”

    王然将路上的经过,还有希望高湛能出手相帮,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最后用祈求的目光一直盯着高湛的脸。

    良久,高湛轻呷了一口茶,道:“以国为国,以天下为天,临患不忘,忠也。见义不为,无勇也”

    高湛虽见二人眼睛瞪得牛大,可还没完没了,“现天下大乱,民生涂炭,好男儿当赴国难,你二人正可借此,炼就一身本事,建大业,立不世之功”

    上政治课啊?高教授,高校长,王然见他越说越激动,就好像你现在给他一马一剑一狗,他便能荡平宇宙一样。紧忙将茶杯递了过去,“先生请用茶。”

    高湛这才回过神来,接过茶杯又轻抿一口,继续道:“吾与那王彪私交不错,改日亲自只会一声,让他对尔等多加照顾,也就是了。你二人可常到这来,我会教你们识字明理的。”

    “谢先生。”铁蛋一听,知道随时可以来高府蹭饭了,当即便跪了行拜师大礼。王然没想到高湛要收他做徒弟,傻乎乎地站哪里发怔,铁蛋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这才反映过来,跪倒在地。高湛点头轻笑,不住地用手捋着下巴,好像那里有胡子一样。

第33章 趁火打劫() 
“小哥,听曲子吗?”

    一个满脸脂粉的女子,眨着眼睛笑盈盈地拽住了王然。从离开高府,王然便心烦意乱,使劲地甩开那女子的手,漫无目的地走着,街市的喧闹也不曾打断他的思绪。

    “二哥,刚才先生留吃饭”

    “住嘴。”

    王然恶狠狠地斥责了铁蛋的食欲,可刚走出几步,却又被人拽住。他以为还是那个女子,顿时怒意爆表:“你他娘的有完没完?信不信小爷”

    “然子,陪哥哥去喝点去?”马常胜提起来两贯钱,在面前晃悠着,此时他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道缝,看来今天他终于见到回头钱了。

    “去吧,饿着呢,营里怕是早就吃过饭了。”铁蛋央求着。

    “输钱皆由赢钱起,今日赢了,明日蚀了本,再管你我借。”

    “唉,明日事,明日说。哈哈”马常胜不以为意,拉起铁蛋便走,王然无奈只好跟上。

    酒馆还是那个酒馆,店小二还是那个店小二。显然他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就算三人从猪头变回人型,他还是可以从几人身上的穷酸,嗅出熟悉地味道。

    “客官照旧?”店小二有些调侃道。

    马常胜面露不悦,从怀里掏出那两贯钱,重重地摔到桌子上,“想吃什么叫什么,别跟哥哥客气。”

    “焖鸡,”铁蛋吞咽着口水。

    “酒。”王然冷冷地说道。

    “糖醋鱼,”

    “酒。”

    “牛肉,”

    “上酒。”

    “二哥你没事吧?再来只烤羊。”

    “快给小爷上酒。”王然狠狠地拍着桌子,嚎叫着。

    马常胜一把夺过小二刚摸到手里的钱,笑嘻嘻地道:“全羊什么的不要了,来个羊头便好,其他照旧。”

    王然抓起酒壶不停地狂饮,宣泄着心里的不快。

    “然子给哥哥留点、留点。”马常胜一把夺过酒壶,仰脖空空,见酒已经没了又催促店小二多上些酒来。

    “何事烦成这样?”

    王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马常胜,接过店小二刚端上来的酒,又是一顿豪饮。辛辣刺鼻的老酒,呛的他从鼻子里倒了出来,很快感觉晕乎乎的了,马常胜好像都多了两个脑袋。王然将手中酒壶拍到桌子上:“还不是你,逼我兄弟从军,还有那高湛,见死不救”

    “那高湛是皇亲,自然希望大家都能为国出力,你是求错人了。”马常胜指着王然,却将头转向铁蛋解释道,那嘴角撇的好像是说:就是个棒槌,啥都不懂的。

    “所有事情都是因为你,没你就没有这些烦恼,我要回家,我想我妈妈。”

    “别他娘的不知好人心,我念你二人是煌山遗存,才出手相帮”

    “你他娘的也有好心,趁火打劫的”

    “你没那个贼心,为何也出现在院子里,”马常胜突然双眼泛红,拎起酒壶豪饮,“你以为只有你不想从军吗,谁他娘的愿意干这个有今日没明日的差事。我也想我爹爹。那日我看到他与你,是推着同一辆车出的城门,可他老人家却没回来。”

    王然先是一怔,原来路上那个同行的老军就是马常胜的父亲,老军祈祷的样子他还依稀记的。王然不再咆哮,转而痛苦地捶打桌子,马常胜则和铁蛋抱在一起哇哇大哭,那场面让旁人不解。

    “师傅,他们在做什么?”一个俊秀小和尚开口询问,他明亮的眼睛像是暗夜繁星,一尘不染。

    “人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那师傅非要来昌黎也是执念?”

    “寺里井干了”

    “”

    小和尚三双手合十,嘴中小声的唱诵经文。老和尚狠狠地打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是在渡为师的恶吗?罪过,罪过。”

    “师傅常说:恨别人,便是自己的恶。”小和尚摸着光溜溜地脑袋。

    “”

    这时,一个黑影窜了过来,抱住老和尚的腿,“爹爹,儿不孝”

    王然直翻白眼:马常胜你这样出来认爹,你妈妈知道吗?

    老和尚被他一抱,先是一惊,遂即闭上双目,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

    “师傅,原来他是大师兄?”

    老和尚刚刚变得和蔼的面容,顿时怒意满满,额头上青筋直暴。王然虽然喝多了,但还是有意识的,他想去把马常胜拉回来,可却被铁蛋拽住。

    “你也喝多了?”

    “二哥,我动不了了。”铁蛋捋着自己的肚子,他以为王然吃饱了,又想开溜呢。

    小和尚地想将烂醉的马常胜扯开,却不料马常胜只是一推,便将他摔了出去,跌跌撞撞地打翻了隔壁的桌子。本来那桌客人正看得开心,谁知眼下便没得吃了,各个恼怒,其中一个摔掉酒杯,揪起小和尚就扔了回来。小和尚在空中一个自由转体三百六十度接后空翻后,便砸到了刚从后厨出来的店小二身上。二人同时咧嘴,哎呦不已。

    可店小二手中的两碗面条,全都扣到了王然的头上,一点都没糟尽。王然被面条烫的哇哇大叫,随手抓起一只碗便丢了出去。很快,又有几桌客人也被牵连进来,空中飞满了酒菜和碗盘,几个附近的乞丐,借机哄抢着地上散落的食物。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小酒馆里像是煮沸的热水。大家正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一队衙役冲了进来。

    “他娘的,都给老子住手,知道这是谁家的店吗?这是我岳”一个带头的衙役还没等说完,便被王然用面条打了个满脸桃花开。

    “反了你们了,兄弟们给我打。”那个衙役招呼着身后的众人,冲进了战团。酒馆更乱了,到处都是扭打人影,有围殴的、有单挑的。一顿饭的功夫后,变身成猪头的衙役们,终于依靠着爆表的武力值,制服了所有的人。他们毫无顾忌地搜索着每个人身上的财物,遇到像王然这样的穷鬼,还要再踹上两脚。

    “我的酒馆啊!”

    “岳父大人放心,绝不能轻饶了他们。”带头衙役揉着熊猫眼,继续挥手道:“都带走,还有那个老和尚也带走。”

第34章 趁火打劫() 
幽闭的牢房,斑裂的石墙,缕缕轻风顺着缝隙处,吹将进来。静寂黑暗之中,偶尔传来一声呻吟声,让人听的如芒在背,浑身发凉。江云平面向墙壁默默的盘坐着,像是一尊石像,惨白的皮肤也许太久没照过阳光,毫无血色。目空一切的微笑依旧挂在脸上,微动的嘴唇像是在默念着什么。

    墙壁上,已经画满了密密麻麻的正字。归建已有十个月了,江冲像是遗忘了这个忤逆的儿子一样,从没有召见过他,也没有处罚。大哥江云龙与六弟江云礼偷偷地来看望过他两次,其他的兄弟念惧父亲的虎威,谁都未曾踏进牢房半步。

    伴随着铁锁哗啦啦的摇晃声,牢门慢慢地打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提着灯笼走了进来,“五哥,父帅到。”

    江云平好像没有听到似得一动不动,江冲对着青年摆手道:“云礼,出去候着吧。”

    江冲环顾了一下简陋的牢房,看着江云平褴褛的衣衫,轻微颤抖地眉梢,能看到这位铁帅的动容。

    “汝心不服?”江冲地声音很低,但夹杂着不可拒绝地威严。

    “儿心系天下,何错之有?”

    “汝私自潜进燕境,又擅调吾亲卫,挑起战端,如今尙未一丝悔意?”

    “儿不悔。”

    “孽子,”江冲挥起老拳,使劲地甩到江云平的脸上。江云平被打的趴到了地上,嘴里发出闷哼,看来这一拳力道十足。

    江冲也知道自己出手重了,长叹一声,除了早已身亡的三子云良,就数这个小五最像自己,可所有孩子中,也数他最是胆大妄为,出格的事干了不少,更可怕的是他经常会映射朝廷,暗含不满。

    “近几月来,因尔等冒失,我部已与燕军厮杀了几阵了,多少人因尔丧命,这便是尔心系的苍生。”江冲怒气未减,面容冷峻。

    “不解牺牲为何,岂知天下大道,如今四方群雄并起,民生凋敝,百姓流离失所,苦无所依,孩儿誓诛暴逆、扫六合、平四海、定天下,令宇内归心,黎民福泽安康。”江云平爬起身,发出狂笑,嘴角边挂着殷红的血迹。

    江冲上去又是两记耳光,苍老的手颤抖的厉害,指着江云平的鼻子骂道:“尔居然说出这等忤逆的话,老夫我、我没这样的儿子”

    江云平惨白的脸上顿时出现了数道红印,他轻轻地摸了下面颊继续说道“孩儿不会忘记三哥最后的遗愿,他留下的痛苦每每”

    “住口!”

    “三哥的痛苦每每萦绕着孩儿,我不要看到混乱的杀戮,我不要再看到天下人再失去亲人,想起母亲抱着三哥尸首时,万般苦楚的容颜”

    “小五,别说了。”江冲双眼有些婆娑,紧锁的眉头显示出内心无比的凄苦。

    “父亲。”江云平跪爬到江冲的脚下,抱起江冲的腿,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

    江冲俯身将江云平的头搂在怀里,哽咽道:“为父亦憎恨这杀伐无道的乱世,亦为天下苍生愁苦,奈何时不与吾,汝年少时,便心怀壮志,不过锋芒太露,终会害人害己,云良他不就”自从江云良死后,江冲很少提及他的名字,这是老人一生的痛。

    良久,江冲清了清哽咽的喉咙,再次说道:“为父老了,有些事情忘记了,甚至包括你的生辰,但我一直记得你牙牙学语的样子。”

    “父亲!”

    “吾知汝所走之路,与他人不同。”江冲顿了顿,搀起江云平道:“今日为父前来,非是责罚,秦军大将王勇、宋壁率军三万袭扰上党,汝三位兄长七日前便赴壶关,不过昨日急报,云龙他们已败,退守壶关,情况危急。现吾军主力正与燕军相持,如今只有遣汝前往壶关。”

    “父帅放心,孩儿定救出三位兄长,誓杀敌寇。”

    安邑城校军场,夏日的阳光炙烤着每一寸土地,飘渺的水汽慢慢的爬出地面,将物体映衬的有如海市蜃楼,虚虚幻幻。没有一丝风,四周的一切都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活力,安静的可怕。五千人的队伍整齐的站列于空阔的校场上,虽然旌旗不再招展,汗水已打透他们的衣甲,不过森然绝决的表情挂在每个战士的脸上。在这些魏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战士中,由八百黑甲士兵占据的一角尤为引人注目,这是江冲特意抽调来一部分直属蚩尤军。

    “参见少帅。”

    江云平持着微笑,轻轻的点了点头,苍白的面色显得憔悴,不过他迥异的眼神还是那么的坚定与自信。他放眼望去,蚩尤军中熟悉的面孔已所剩无几,不过有了这支善战队伍的加入,还是平添几分胜算。

    “翟翎、单岑鹏点五百骑兵为前部,沿途多派斥候,遇敌滋扰,切记不可死斗。”

    “属下领命。”

    “高善随吾带八百蚩尤军绕道百谷山。”

    “属下领命。”

    “其余诸将随云礼兵发壶关。”

    “末将遵命。”

    城楼上,江冲扶着箭垛,注视着士兵们远去的背影,一位少年军官紧忙撑起一把油伞,来到江冲身边,“大帅注意身体啊?”

    江冲回过头看看“哦,是瑞儿,汝二位兄长已前往壶关,吾恐燕军趁机来袭,汝速带人潜入平阳附近,探查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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