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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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从山顶上射下的长箭力道非常大,一下就射穿了马脖子扎在了地上,箭羽还在兀自的抖动。黑马噗通一下就倒在地上,张坎慌忙之间跳不下马背,就和轰然倒地的马身子一起摔倒,马的身体结结实实的压住了他的一只腿,疼的张坎惨声大叫:“我的娘,我的腿断了,疼煞我也……”
苟参听抬头看着山坡,哪里能瞧得清这只箭从哪里射下来的,心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今天这事热闹了,也麻烦了,就一拉马就走。
张坎满脸满身溅的都是马血,嘴里喊着救命,那只腿却从马的身体下抽不出来,他躺在地上眼睛朝着山顶看着,心说这下糟了,那群不要命的人原来还懂的谋略,山腰还有他们的埋伏。
可是山上树木丛生,张坎惊慌之间哪里能看得到隐藏了多少贼人,刚才骑马急忙的跑,离阚离他们也远了,这会就是叫,那些护卫也未必能听到。
白衣老人本来看似要对张坎不利的,这会张坎全身都是马血,老人倒是停住了,看来是颇有洁癖。
张坎心中恐惧,一只腿被压在马身下,不知山上何时还有羽箭射下来,就说:“救命啊……啊呀,疼死我了……老头,你救了小爷,大大的酬谢你……啊”
原来黑马被箭射中,即将流血而亡,身体不停的抽搐,就将张坎的那只腿压越发重了,还在上面研磨着,张坎忍不住疼,嘴里就叫喊了起来。
苟参原本就不想多事,他一来对这白衣老人心存敬畏,二来张坎的死活跟自己一点关系没有,但是他刚刚打马要走,从谷外又跑来了一队人马,当先的一个人相貌堂堂,看起来和张坎很是相似,苟参估计就是张坎的父亲黄门郎张猛。
看到张猛来了,苟参这一下倒是不好走了,到底是同朝为官的,今后难免要碰到,自己遇难不救,临阵退缩的,传出去对名声不好,就准备下马。
这时,这队人中就传来了一声呼喊:“不要伤害我儿”
这一声却是女人的声音,苟参回头看去,一辆疾奔过来的马车里露出了两个女子的面容,其中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张嘴正在叫喊,另一个少女神情焦急,正好就和苟参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苟参见这少女长的秀丽,正瞪着自己,苟参心里一乐,这小娘们,难道老子长得像是打家劫舍的坏人吗?
那白衣老翁看了一眼赶过来的张猛,就皱了一下眉,正在此时,面前“噗通”的落下一个重物,正巧就砸在了张坎的头上,登时将张坎给砸昏了过去。
从天而降的,原来是一只黑雕。
这只黑雕胸口中箭,已经死了,想来是山上埋伏的人恼怒这只雕刚才鸣叫暴露了他们的行踪,才将它射杀的。
而贯穿鹰的那只箭头堪堪的从张坎脸颊一侧扎在地上,车上的女子又发出惊恐的呼叫。
张猛这时已经到了苟参身边,他远远的看到苟参一直没动,搞不清苟参和那一伙正在搏斗的人是不是同路的,就看了苟参一眼倒是没有注意白衣老人。
苟参这时也看着张猛,张猛觉得苟参眼神清澈,不像是有诈,就翻身下马,将死雕挪开,看儿子没事,只是昏了过去,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咻”“咻咻”的几声,从山腰上又是几只箭射了下来,目标对准的却是车上的那一对母女,车边的护卫急忙拔刀搁开,慌乱间有两个护卫中箭,登时对着山顶一阵咒骂。
但是回答他们的,是更多更密集的箭羽。苟参站立的地方倒是安全,这时一支箭对着白衣老翁肩头就射了下来,苟参就叫了一声:“小心”
白衣老人眉头轻蹙,未见动作,伸手将箭空手接住,信手一挥,那只箭朝着山上摔了回去,速度竟然比刚才射下来的时候还要快
苟参就瞪大了眼睛,瞬间,就从山腰上传来了一声惨叫,射下来的箭忽然就没了,想必是山上设伏的人看到白衣老翁武力过人,受到了惊吓所致。
张猛的护卫们顿时大惊失色,张猛盯着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看了几眼,说:“老丈是何人?”
白衣老热淡然回答:“老朽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鳏夫。”
“无依无靠的鳏夫?那又是谁?”
白衣老人没回答张猛的问话,转身看向了已经下车正往这里跑过来的张坎母亲和姐姐。
此时山谷里杀声震天,刚才截杀张坎的那伙人和赶到的张家护卫一番缠斗,双方各有死伤。
这些蒙面人见到事不可为,登时四散跑了。
这些人来的快去的也快,来去之间毫不拖泥带水,翠华山山林草木丛生,这伙人除了受了伤的几个外,竟然全都钻进林中,霎时不见了踪迹。
苟参一看,就朝着远处两个受伤的人跑了过去,可那两人嘴里几乎同时喊了一句:“尽忠”就一个个的用刀戳腹引颈,登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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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追()
苟参跑了一半只得站住,他心中默然,本来还想盘问一下这些人究竟受到何人指使来劫杀自己的,这下却死无对证了。 w w wnbsp;。 。 c o m
正在这时,一直静立的白衣老翁却犹如鬼魅一般,倏然就到了正在接近的妙龄女子身边,宛如苍鹰搏兔一般伸手将她抓起,身形几个起落,顺着山坡就往山顶奔去。
这一下突生变故,众人顿时都是惊呼,张猛大叫一声,护卫也纷纷下马追赶。
但是山高坡滑,一时间哪里能攀登的上去,眼看着白衣老人抓着张坎的姐姐爬山登峰如履平地一般,就上的高了。
苟参一看心说糟糕,原本已经没事了,谁知道白衣老头忽然发难,竟然抢走了张猛的家人,这样一来张猛还不当自己是劫匪一伙的?
果然,张猛回头就盯住了苟参,有几个护卫就围了上来。
苟参淡然的伸手将揣在怀里的官印拿出,说:“黄门郎,本官是颖水县县令苟参,今天恰逢其事,和这些人素不相识。”
张猛一看苟参的官印,知道是真的,再说他也听说过颍川郡苟参这个人,就拱手,还没说话,被白衣老翁掳走的那个女子就在半山腰喊叫了一声。
张猛这时有些焦头烂额,儿子被压在马身下浑身是血,生死未卜,女儿又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掳走,真是心慌意乱,祸不单行。
这时青衣护卫阚离大声叫道:“老爷,这些箭羽像是匈奴人的”
张猛一听就喊:“你待怎说?”
阚离说到:“阚离往日到过湟水河一带,和匈奴人有过交集,他们的箭羽羽毛和我们大汉国箭羽不同,所以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正在这时,有一个护卫大声喊道:“老爷,老爷,这些劫杀我们的是羌人”
果然,那些被掀开了头罩的人中有一个人的胡须毛发和汉人大大不一样。
苟参一看今天遇到的又是羌人又是匈奴的,十分麻烦,心里一动,朗声说道:“黄门郎少待,苟参看看能否追上令爱。”
张猛一听,看看苟参手里染着血的刀,沉声感谢:“如此有劳县令了”
张猛的妻子也瞅着苟参,脸上虽然有着怀疑神色,但立刻转换成了祈求。
“也罢兴许追上去还能探听到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会是羌人,一会又是匈奴人,白衣老翁应该和他们不是同路的,说不定还有机会。”
注意拿定,苟参看看白衣老翁的身影已经成了半山腰上的白点,就冲了上去。
张猛见苟参动辄之间就上了山坡,心说这个苟参果然有些能耐,一边吩咐护卫加强警戒,一面叫人将儿子从黑马尸首下救出。
苟参一边跋涉一边想,匈奴自然是不必多说,素来和大汉战战和和,但总归是敌对的时候多,和平友好的时间少,至于羌人,近几十年来和大汉有过两次战役,但是早就被降服了,没有再起过摩擦。
去年在颍川郡太守府,许浩明给苟参讲述过那个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废长立幼,将妖姬褒姒的孩子立为太子,结果导致原来太子的外祖父怒火高涨,借兵犬戎西羌,导致了周代大乱的故事。
许浩明所说的犬戎和西羌,犬戎就是匈奴,西羌则是羌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苟参知道大汉和匈奴之间迟早必有一场决定胜负的战争,今天不管匈奴人为了什么阻击张猛,都不奇怪。
可是羌人是败军之将,和自己从来都没有什么瓜葛,却在翠华山拦截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有那个神鬼莫测的白衣老翁,苟参这是第二次见到他了,他到底今天来翠华山是无意间碰到,还是知道这里有事端,特地趁乱子要对付张猛一家的?
其实苟参倒真是没有想过能追的上那个爬山登峭壁如履平地一样的白发老人,他这样作势要撵,也只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苟参的想法就是,一会到了山顶绕一圈,能探听到什么就好,不行的话回去就给张猛说自己追不上,技不如人,那么张猛一家也只会感谢自己,反正那些羌人死的死逃的逃,没人能说清他们到底是来对付自己,还是欲图对黄门郎一家不利的。
有些事情只在于态度,而不在于结果,在张猛最需要帮忙的时候伸出援手,总比漠然视之的好。
何况,苟参这样也不全是为了张猛,实在是一举两得。
苟参很快的也到了山腰上,果然就看到了一个山崖下有人埋伏过的痕迹,还有一滩没有干的血迹,看来就是刚才被白衣人射杀匈奴人遗留下来的。
一会来到山顶,只见山峦起伏,极目远眺,哪里能见到一个人影?
苟参于是就四下奔跑,每到一个山头就停顿搜寻,可总是一无所获。
苟参终于准备放弃了,想休息一会再回去,正在这时,他心里警惕,低头就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上面叠着一个人的影子,心里登时大嚇,浑身一个机灵,嘴里却平静的说道:“好久不见老人家,前辈的身体依然健硕,可喜可贺。”
苟参说着就慢慢转回身子,果然背后站着那个白发老翁。
这时阳光偏西,山谷里和煦的风吹着,苟参却觉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老头真的就像是鬼魅一样无声无息,也许他一直就跟在自己身后,要是想对自己不利的话,这会自己可早就一命呜呼了。
苟参看看老人一只胳膊下拤着的那个女子似乎昏了,就拱手说:“在下苟参,见过老人家。”
“你来是想抓老朽吗?”白衣老翁看着苟参说:“还是想将这个女子带回去向张猛邀功?”
“果然他是想对张猛不利的”
苟参摇头笑说:“前辈,苟参途经此地,本来看到前辈在山顶沉思,想着要感谢上次救命之恩的,不想却碰到了匈奴和羌人劫杀张猛一家。”
“匈奴和我大汉交恶数百年,如今在长安附近成群出入,用心必然险恶,苟参虽然不才,但也不能看着老丈你身涉险境,所以,就不自量力的跟上来看看。”
“哦,那你是为了老朽好了?”
苟参就微笑着说:“苟参不才,知道老人家武艺超群,吉人天相,哪里能用得上苟参帮忙,但受人恩惠自当涌泉相报,帮不上忙,心意却要走到,因此,也就跟着来了。”
白发老翁看看苟参,对着前面山凹说:“匈奴四个射手,三个已经被我杀了,还有一个掉进了山谷,应该命不久矣,你,可以放心回去了。”
【湟水河,今西宁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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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冰雹()
既然这老头说匈奴人已经被杀,断然没有欺骗自己的道理,苟参抱拳说:“不知老丈怎么称呼,苟参回去,也好在家中摆设牌位生祠,日夜为老丈祈福才是。 ”
这老翁看苟参态度诚恳,说:“你是想探听老夫名号,打听了虚实,让官府人来抓我么?”
苟参就要争辩,这老翁晒然说:“告诉你也无妨,老夫姓韦,名焉,你如果有本事,尽管来好了。”
苟参急忙摆手说:“哪里哪里,不敢不敢,韦老丈是苟参救命恩人,苟参怎么能做出那种不识好歹的事情?”
“只不过,这女子柔柔弱弱的,韦老丈要将这个张姓女子带到哪里去?”
韦焉一听就说:“你到底还是想要救她……”
“不是不是,苟参只是想……”苟参的话说到一半,天空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声,本来苟参和韦焉就站在翠华山山顶,这一声雷鸣就像在两人耳朵边爆裂一样。
雷声将苟参给震惊的抬头看天,接着毫无征兆的,鸡蛋大的冰雹就如同下雨似的砸了下来。
春天响雷非常少见,阳光当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