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宠逃妻-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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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巧合是,纽约城市舞团的埃米爱德华也在宴会中。他在看到程曦第一眼时,就已经记起她。
程曦看了眼身旁的乔默笙,从他温润眸眼中得到无声鼓励。她深吸口气,走过去与埃米打招呼,“你好。”
埃米礼貌站起身,一双蓝眸望着她,“晚上好。”
程曦对着他,有些紧张,握着高脚杯的手心有汗珠,“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我,我曾经……”
她话还没说完,却已经被埃米打断,“今年7月我们舞团有全新改编上演的《天鹅湖》,你愿意加入?”
程曦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点头,“当然,就算只是个伴舞。”
埃米轻轻勾唇,“不,城市舞团很公平。如果你够自信,欢迎来竞选主角人选。时间是5月24号。不过按惯例,你应该3月底就入团适应新舞团生活。”他说完,与同伴侧身离开。
程曦望着他离去背影,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她看向朝着自己走来的乔默笙,“所以,他的意思是我已经入选进城市舞团了吗?”
乔默笙笑意温和,“我想是的。”
女孩欣喜地掩唇,乔默笙将她拥进怀里。这一刻,她脸上的那抹笑意实在太过迷人美丽。他不愿让在场的其他人也欣赏到她这样美好真挚的一面。
宴会厅的另外一头,乔慕白轻抿着手中的红酒,轻声道,“默笙什么时候与小曦走得那样近了?”
艾兰眸色复杂,“我竟不知。”
乔慕白看她一眼,“你觉得他们合适吗?”
“这……”艾兰牵了牵唇角,“女儿大了,她的感情世界我已经干涉不了。”
乔慕白微笑盯着艾兰,“她如果也嫁进乔家,你们母女倒又成一家人。”
艾兰心被轻轻刺痛,别转目光,“你该知道,这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事。”
乔慕白眸光轻转,极深邃地落在程曦身上,“我明白。年轻人之间的感情,其实最靠不住,今日再好也不过是今日的情分,明天说不定又会爱上别人。”
艾兰望着眼前的丈夫。与乔慕白结婚的日子越久,她就越觉看不清这个男人。他身上仿佛藏了一层又一层的秘密,根本不容她窥探。
乔慕白已经朝着他们两人走过去,“默笙,小曦。”
程曦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乔家的人,她朝着乔慕白礼貌笑了笑,“乔叔叔。”
乔慕白微笑看着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和你妈妈?”
“今天早上才下的飞机。”
乔慕白颔首,“一会儿让司机替你拿行李,晚上随我们一起回香山别墅。”
乔默笙于是道,“不必。小曦住在我这里很自在。”
“以什么身份?”乔慕白轻眯起眸,笑容如一阵风,飘忽难定。
乔默笙握住程曦的手,大方道,“正式介绍一下,程曦,她是我已经交往了近一年的女朋友。”
他这话一出,原本还有些纷扰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大家将目光投向他身边的女孩。都想看看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掳获了乔家大少的心。
“咦,那不是那个跳舞的女孩?”
“挺好看的,气质好特别。”
“听说她妈妈也嫁给了乔家的人,那关系岂不是乱了套?”
乔慕白看着他们,“流言蜚语。默笙,何必让小曦因为你无辜承受这些?难道你忘了,你母亲当年是怎么去的纽约?”
乔默笙神色未变。只有被他牵着手的程曦可以感觉到他的不妥,他的手握得她很紧,仿佛怕她会随时消失一样。
程曦反手握住他,看了眼乔慕白和艾兰,轻轻开口道,“我们既然已经选择了彼此,就不会心怀惧怕。”
乔慕白勾唇,凝着乔默笙,“她简直与你母亲当年一模一样。”
乔默笙开口,声音轻浅但极坚定,“她永远不会变成我母亲。”
宴会结束,乔慕白令司机送艾兰回去。艾兰奇怪看着他,“你不一起回去吗?”
“我还有工作,晚点回来。”他说完,坐了另外一辆车离开。
乔慕白沉默望着窗外夜色。司机见他迟迟不说去哪里,于是轻声道,“乔先生?”
“子砚最近在哪里?”
“少爷最近在中东谈一笔生意,估计要月底才能回来。”
乔慕白思忖许久,轻声道,“派人散消息出去,就说乔家马上要办喜事。新娘程曦。”
3月12日凌晨,乔子砚几乎是一听到来自S市的消息就连夜赶了回来。
刚踏进香山别墅,就看到乔慕白坐在漆黑一片的客厅沙发上,眸光犹如无边夜色中的一头犀利的狼,落在乔子砚脸上。
“你喜欢程曦。”
乔子砚眉头轻蹙,站在门口,看着他。
乔慕白看着一脸风尘中略带疲倦的儿子,“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
乔子砚沉默。
乔慕白淡淡勾唇,“那孩子,我第一眼看到时,也觉得喜欢。与她母亲的八面玲珑和胆怯完全不同。她干净,冷漠且勇敢。”
乔子砚轻皱了眉,“你别想碰她。”
乔慕白凝着他,“心里这样在意,你却打算将她拱手让人?”
乔子砚双手插在裤袋中,“你究竟想说什么?”
“娶她回来。让她的名字前面冠上你乔子砚的姓氏。百年以后,你的墓碑上,也好名正言顺刻上她的名字。”
乔子砚闻言,心尖一颤,口中却道,“我要的是她心甘情愿。”
乔慕白浅笑,望着窗外迷离月色,“那就令她心甘情愿嫁给你。”
乔子砚长久地看着他,倏尔低声道,“别令她疼痛悲伤。”
“绝无可能。”乔慕白盯着他,“看着她嫁给乔默笙,或是疼痛绝望后嫁给你,你可以二选一。”他说完,起身上楼。将满室的漆黑和寒凉悉数留给乔子砚一人。
双手紧紧握成拳,他就这样在客厅静静坐了一夜。清晨的第一道晨光洒进屋时,刺痛他长久习惯了黑暗的双眸,乔子砚下意识地伸手去挡。
却发现这晨曦原来无孔不入,从他的指缝间一丝丝地透进来。乔子砚出神望着那微弱晨光,忽然明白,不是他真的挡不住,而是根本舍不得。
*
乔默笙和乔子砚这两个人,有着几乎相同的血缘,亦是乔御成最疼爱的两个内孙。但他们从小各自在不同环境中成长,所以铸就了彼此截然不同的个性。
他们原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生命个体。彼此互不干涉,无拖无欠,现在却因为一个程曦,注定要纠葛不清。
2007年3月13日,乔子砚第一次走进乔默笙的建筑公司。他很轻松地避开所有的保安系统,径直走进乔默笙的办公室。
乔默笙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没有过多意外,令文佳泡了茶,他坐在办公桌前,“为了你父亲派人传出的流言?”
乔子砚冷冷看着他,“为了她此刻住在你那里。”
乔默笙放下手中的素描笔,垂眸望着面前画了一半的设计图,“她是我正式女友。”
乔子砚淡淡勾唇,眼眸中却全无笑意,“你的激将法太老套。对于程曦,我志在必得。”
乔默笙看着他,“记得10岁那一年的夏天,爷爷从国外出差带回来一部限量版四驱车,你与阮达争得不可开交之际时,你仿佛也说过相同的话。”
“如果你是阮达,我会直接打得你四肢残废。”乔子砚乖戾地道。
乔默笙淡淡低下头,“我很忙,你要打,请直接动手。”
他不是阮达,程曦亦不是孩童时的那辆四驱车。这世上,很多的事和物件,他都不在意,亦不会花费半分心思去争抢。
但惟独程曦,他此生都不会相让给任何人。
乔子砚凝着平淡冷静的乔默笙,语气格外肯定自信,“无论是童年时的一辆四驱车,还是今时今日的程曦,最终得到的人,都会是我。”
乔默笙抬眸,轻蹙了眉,“程曦不是一件物品。”相识十几年,他太了解乔子砚的个性。但,乔子砚有他的执拗难返,乔默笙有他的不可放手。
“你考虑过她意愿吗?”
乔子砚闻言,倏尔笑起来,直直凝着他,“就是你这欺世盗名的温柔,蒙住了她双眼。人心都是会变的,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谁又能保障,她这一生一定会只爱你一人至死?”
他极残忍地勾起一抹魔鬼般的笑,“乔默笙,别天真了。这世上最经不起岁月磨折的,就是人们口中信誓旦旦会天荒地老的爱。到生命尽头能够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才是赢家。”
*
市郊的某个极具特色的山庄旅店中,最靠里面的屋子里传来男人与女人互相交织着的呻吟喘息之声。
程煜用力地爱着身下的女人,额头上滴下来的汗水不停落在她胸前,明晃晃,轻易勾起他所有男性本能。
酣畅淋漓的一场情事过后,程煜贪恋地抚着艾兰依旧紧致的身体,舒服地喘着气。
他这大半生中,除了艾兰和刘茜,还遇到过许多其她不同的女人,但惟独艾兰的身体,与他最为契合,令他时隔多年之后,仍旧觉得无比留恋。仿佛食髓知味。
他只是红尘凡世之中,最最普通的一个男人。经历过两段婚姻之后,程煜开始明白,大约每个男人生命中都不会只甘心拥有一个女人。
当初与艾兰结婚时,两人每日不停争执吵架,生活的每一处细枝末节都可以成为他们争吵的导火线。那时,在他眼中,艾兰就像是白墙上的那抹蚊子血,怎么看怎么觉得厌憎烦恼;而刘茜却成了他梦中的那抹旖旎明月光。
待到与艾兰离婚之后再娶刘茜。他才发现,原来情爱与婚姻根本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一年复一年,刘茜在他眼中越发像那嚼在口齿间觉得食之无味的白米饭,而艾兰却反而慢慢重新占据他心上。
艾兰望着他陶醉脸庞,问道,“我让你做的事,有眉目了吗?”
“当然。”程煜的手缓缓游走至她腿间,“何清扬抄袭学生论文,这件事明天就会曝光,你只管耐心等着便可。”
艾兰这才放心,拨开他的手,穿衣服起床,“这段时间小曦在国内,我们暂时别见了。”
程煜蹙眉,“你想过河拆桥?”
艾兰转身,冷冷扫他一眼,极讽刺地挑眉,“怎么?你家中那女人无法满足你?”
“你答应替我办的环保证呢?”
艾兰冷哼,“等我在乔家彻底站稳脚,你还怕弄不到一张环保证吗?”她说完,拿起包,开门离开。
第二天一早,艾兰回到工作室,翻开报纸,果然看到何清扬的事会揭发,这位全国数一数二的数学权威,此刻已经彻底身败名裂。
何远接到母亲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休息时间,“小远,快回来,你爸爸心脏病突发,住院了。”
她手中刚打的一份蔬菜哐当落地,转身,飞奔跑出食堂。
何远不是S市人,待她匆匆赶到邻市的医院,院方已经给何清扬下了病危通知。母亲一味流泪,“医生说,你爸爸要即刻做搭桥手术。这种手术必须去S市的大医院才可以做。”
何远于是道,“那还等什么,即刻替爸爸转院啊。”
母亲哽咽,“小远,这样数额庞大的医疗费用,我们的积蓄怎么够?之前为了你的植皮手术,我们已经用了大半。”
何远皱眉,“那就把房子卖了。”
母亲看着还懵懂的女儿,伤心难决,“我们住的,一直是学校分给你爸爸的房子,只能住,不能买卖啊。”
何远生平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贫瘠。她从没想到,父母做了一辈子受人尊敬的大学教师,可到头来却连救命治病的钱都不够!
她沉默良久,在母亲耳边轻声安慰道,“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
母亲在医院守着父亲,她去向周围的亲戚朋友四处借钱。可经过了何轻扬的抄袭事件,大家一听到何远要借钱,纷纷拒绝。
足足三个半小时,何远几乎跑了大半个城市,身上本就带的不多的钱都买了车票,脚上的帆布鞋走得已经有些脱胶。她却只借到了区区两千块。
绝望无助几乎将二十出头的她击溃。她茫然地站在十字路口,只觉前途茫茫,全然看不到一丝希望,她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救自己病危的父亲。
就在这时,一辆宝马车停在她面前。车窗移下来,露出一个年轻男子极俊逸样貌。
男人转眸温润看着何远,“我是何教授学生,请上车细谈。”
何远看着他,不出一分钟,已经开了门上车。
他挑眉看她一眼,“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何远冷冷一笑,望着窗外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