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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蜜宠逃妻-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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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她多大?”乔默笙问。

    老人看了一眼,笑起来,“大约是五岁,那时她刚刚开始学芭蕾,有一天老师考她们劈叉,她脚下一滑,两条腿重重撞在地上,疼得大哭,老师却看得乐不可支,拍下这张照片送给她。”

    乔默笙听了也笑起来,虽然知道这样大概有些失礼,但还是问老人道,“这张照片,可以送给我吗?”

    程曦奶奶有些奇怪看他一眼,“看您的样子,不像是小曦的同学?”这男人衣着考究,气质卓然,看刚才那拆迁办人对他的态度,大约还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却出现在他们这简陋老房子里,老人难免心有疑惑。

    出于对程曦的保护,有些话,她不得不问。

    乔默笙正要回答,却听到厨房传来一阵杯子落地的清脆声响,然后又听到保姆大呼道,“糟糕,小曦摔倒了。”

    乔默笙起身快步走进去,看到女孩面色煞白,眉头深皱,痛得倒在地上。

    他当机立断,将她抱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对老人道,“不用担心,我送她去医院。”

    痛得迷迷糊糊间,程曦看到乔默笙的脸在眼前不停晃动。他抱着自己,一路走得极快,但抱着她的双手却显得格外有力而安全。

    朦胧间,她听到自己格外紊乱的心跳声和急促呼吸声。头轻轻靠在他的黑色大衣上,忽然轻叹了口气。

    每一次,真的。每一次,她无助失措,麻烦疼痛的时候,他就像黑暗中的一抹光,及时出现,救她出囫囵,领她出无助。

    “陌生先生……”她慢慢闭上眼睛,“谢谢你。”

    她得了急性盲肠炎,需要动一个小手术。医生推着已经痛得昏迷过去的程曦去手术室的时候,她的右手还紧紧抓着乔默笙的大衣衣襟。

    乔默笙忽觉心疼,脱下身上的外套,轻轻放在她的枕边,手轻抚上她光洁额头,“没事的,很快就不疼了。”

    手术室外,他平静地替她办理相关手续,又拿出她的手机打电话给家中的两位老人。

    二十四的乔默笙,处事稳重妥帖,他不会一味紧张程曦病情而什么都不做。盲肠炎只是小手术,她很快会没事。

    替她选择了独立病房。医院中,总有一阵挥之不去的消毒药水味。他在医院门口买了一束马蹄莲,插在花瓶中,放在窗台上,又请护士为程曦更换干净床单。

    一个小时候,程曦被护士从手术室推回病房,麻药还没过,她安静睡着,手中却依旧握着他的外套。

    乔默笙温柔笑起来,走到她床边,用湿毛巾擦去她鬓角汗水。动作轻柔得无法再轻柔,仿佛她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在乔默笙心中,这女孩外柔内刚,比任何人都懂得独立自爱,努力生活。她值得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亦应该得到该有的疼惜和宠爱。

    而他,希望可以是她心中的那个人。她会愿意从他身上汲取温暖,也愿意从他手中得到爱和珍惜。

    还有,懂得从他开始,学会如何去依赖一个人。

    麻药一直到晚上才褪去。伤口开始疼痛,程曦蹙眉醒来,看到昏暗灯光下,乔默笙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手中捧着电脑,正在工作。

    “水……”

    乔默笙听到她声音,走近,眸光温润,“醒了?”

    程曦点点头,“我想喝水。”

    乔默笙拂去她额角长发,用吸管沾了水抹在她微显干涸的双唇上,“你现在还不能喝水。”

    程曦看着他,“你一直都在这里吗?”

    “嗯。”

    “我已经没事了,你不如回去吧。”否则,这份天大的人情,她要用什么来还?

    “好。”乔默笙竟然没有拒绝,“等你睡着以后。”

往事篇:情不知所起,却已执迷() 
很多人都说,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一个命中注定的人,他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赐予你喜悦,带给你甜蜜,丰富且充盈你的人生。

    那么,乔默笙会不会就是程曦生命里的那个人呢?

    程曦不知道,或者说,她还不确定乔默笙就会是她独自生活了16年之后,出现的那个人。

    但这一刻,她至少很确定,乔默笙是她灰暗生活里的一米阳光。

    第二天一大早,程曦开醒来,就看到乔默笙坐在床边,一只手用电脑上着网。

    乔默笙看到她睁开眼,温柔浅笑,“伤口还疼吗?”

    程曦看着他身上与昨天一样的衣服,“你一晚都没回去吗?”

    乔默笙看了眼与她交握的左右,“有人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愿放。”

    程曦连忙收回自己的手,俏脸滚烫,“你可以不用管我。”

    乔默笙眸中盛着笑,起身拿了湿毛巾替她擦脸,“嗯,是我的问题。是我舍不得某人柔软小手不停摩挲我面颊,睡颜迷蒙间轻轻唤疼。”

    程曦脸颊越发红得厉害,用枕头捂着脸,心想,天哪,她不如闷死自己算了。

    乔默笙伸手拿走抱枕,免得她一时不小心真将自己闷死了。这女孩害羞起来特别可爱,她会自己与自己斗气。

    手术后的第一天,她不能进食。乔默笙虽然想留在这里陪她,却害怕她面对自己时会拘谨不自在,反而对养病无益,所以与护士交待了几句就离开去公司了。

    她挂了一天的点滴,整个白天都是时睡时醒,一直到傍晚才精神好一些。

    期间,奶奶带电话来,她知道她这一住院,晚上奶奶必定是辛苦的,所以让他们谁都不用来医院,独立病房有专门的护士照看,很是周到。

    年轻人,伤口复原的快。到了第二天,她已经得到医生特赦,可以吃一些流质食物。

    医院的白粥稀薄的仿佛就只是水,看着就很寡淡,程曦吃了几口就已经轻轻放下。

    然后乔默笙就来了。早晨8:30,他高大身影走进病房中,程曦看到他走进来,整个病房仿佛都被他照得熠熠生姿。

    程曦正在吊点滴,左手露在湿润空气中,大约是针头的关系,她的手有点肿,轻轻泛紫。右手缩在被子里,移动桌板上放着一本厚厚笔记。

    这种情况,她还记挂着期末考试,真是难为她了。

    乔默笙把手中保温壶里的粥食倒出来盛在白色小雏菊的瓷碗里,“川贝粥,熬得很烂,吃一些再继续看书。”

    程曦望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粥,眸中一亮,正要抬手去接他手中的碗,却见乔默笙已经用汤匙舀了一小口伸到她嘴边。

    额……程曦哪里好意思,于是道,“我自己可以吃。”

    乔默笙不勉强,于是把碗里有点烫手的粥慢慢地搅动,待到温度适中才放到她面前。

    “谢谢。”她拿起汤匙慢慢地喝,川贝熬得已经很烂,却带着诱人鲜甜,令程曦已经一天一夜都没有尝过食物味道的味蕾慢慢复苏。

    虽然只是一碗白粥,她却依旧喝得津津有味。

    乔默笙用一块毛巾裹住她因为输液格外冰凉的手,这孩子每天都在家里照顾行动不便的老人,怎么论到自己生病时却这样迷糊。

    喝完一碗热腾腾的粥,程曦觉得整个身体都一下子暖了,舒服地舔了舔舌头,看着乔默笙,又是一句,“谢谢。”

    乔默笙递给她纸巾擦嘴,又倒了一大杯热水放在她手边。什么都替她设想到。

    两人在一个病房里,他坐在沙发上,她倚在床边。各自做着手里的事,并没有太过热络的交谈或是聊天。

    但程曦却觉得,只要有乔默笙在的地方,她就会有安心。因为事实证明,这个男人几乎无所不能。

    她半垂着头,轻轻背着笔记本上的词句,脑海中却不时想起他轻柔的笑和手心的温度。

    这男人身上似天然带着能够温暖人心的美好能力,她侧过头,悄悄看他一眼,倏尔勾唇笑起来。

    少女这一刻还未曾意识到,她已经开始因为乔默笙而喜悦安和,她的心情开始因为一个男人而受到影响。

    情动,从来开始于你自己并不察觉的那一刻。

    两天后,乔子砚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她住院的消息,跑来医院里看她。这时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从楼下散步回到病房里就看到乔子砚坐在她的病床上,翻阅着她随手放在床柜旁的笔记本。

    她快步走过去,从他手中抢过笔记本,清秀脸上有浅淡恼意,“你怎么来了?”

    乔子砚从床边缓缓站起身,看着她,潋滟眸光深邃难窥,“我来接你出院。”

    “不用了,”程曦双手抱着笔记本走到窗边,“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很明显,程曦还不够了解乔子砚的个性。他几个箭步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一把将瘦削的她扛在肩上,往病房外走去。

    程曦挣扎,但她伤口未,再加上本来就很瘦削,如何抗得过乔子砚,硬得不行,她便放软了语气,“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乔子砚打了电话给薛以锋,让他替程曦办理出院手续。扛着她坐上车,替她系好安全带,乔子砚整个过程都不发一言,神色清冷得略带阴霾。

    车厢里温度偏高,空气湿润,令不久前刚刚打完点滴的程曦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乔子砚这时转头看她,忽然问,“怎么认识乔默笙的?”

    程曦瞬间清醒,转眸对上他的双眼,随即又淡淡转开,沉默不答。这男人太过可恶。他窥探了她小心收藏的感情世界,他定然是看到她写在笔记本最后几页上的心情。

    她却不知道,乔子砚已经在她面前竭力隐忍了心中怒意。他听薛以锋说她生病住院,连夜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从英国赶回来,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飞速从机场直奔医院。

    走进病房,她不在。日光下,白的有些发亮的雪色床单上,放着一本素色雏菊笔记本,轻轻浅浅,像极少女干净雅洁的风格。

    他不由自主走过去翻开来看,都是她的上课笔记。字如其人,她的字非常的秀气整洁,棱角分明。他轻轻笑起来,刚要放下,却瞥到笔记本最后一页上,用黑色水笔写下的三个字:乔默笙。

    半个小时候,车子驶到香山别墅外,乔子砚停下车,紧紧盯着她,“你喜欢他?”

    程曦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她来香山别墅,她扶着隐隐泛疼的下腹处,“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乔子砚看着她面色渐渐苍白,额头处有丝丝冷汗渗出来,想来是伤口疼痛难忍,于是只得暂时将心中疑问放下,抱着她走进别墅里。

    艾兰原本一直在门口等他们,见到乔子砚抱着程曦走进来,连忙从沙发站起身,“小曦……”

    乔子砚抱着她径直上楼,“徐妈,去请刘医生来。”

    二楼宽敞客房里,艾兰,徐妈还另外两个工人轮流服侍病中的程曦。家庭医生替她重新处理了伤口,亲自为她打点滴,交待养病的细节。

    不得不承认,她在这里得到了最佳照顾,比医院还要妥帖。

    乔子砚回房洗漱换衣服,艾兰坐在女儿床边,“在这里安心住几天,把伤口养好。”

    可是程曦牵挂家中老人,她已经住院好几日,奶奶一个人晚上守着爷爷怕是吃不消。

    艾兰看着她,“担心老人?”程曦点点头。

    艾兰轻叹口气,轻抚她的手,心疼道,“小曦,你才不过16岁,身上背着两个大大的十字架,你要怎么走下去?”

    程曦看了母亲一眼,“我又何尝不是你们的十字架?当初要不是爷爷奶奶,我此刻不知身在何处,又是否会有瓦遮头。”

    她这话说得虽然不大客气,但确是实话。日渐老去的老人和尚未能自立的孩子,他们得不到该有的妥帖照顾,所以只能彼此扶持。

    她知道,在香山别墅她可以得到更多物质帮助,亦能得到许多人的妥帖照顾,但如果她留下来,与自私自利的程煜和自顾不暇的艾兰又有什么分别?

    再说,她又要以什么身份住下来呢?艾兰带来的拖油瓶女儿?不,那她就彻底坐实了乔盈盈的指控。她还不屑被乔家因为裙带关系而豢养着。

    艾兰见她坚持,不忍勉强。养伤最重要是心情,如果强留她住在这里,怕也无益。她请了乔慕白的司机将程曦送回运河老宅,心中到底不放心,又备了许多养伤的补品让她一起带回去。

    乔子砚重新走进来的时候,程曦已经离开。他蹙眉看着艾兰,只见她轻叹口气,“这孩子,从小就倔强。”

    乔子砚走到露台,看到黑色轿车渐渐驶离。心中竟然慢慢升起一阵失落清寒。

    她就这么急着离开……难道这偌大的屋宅,就没有任何人或事值得她留下来吗?

    颠沛辗转,程曦到底还是回到了运河老宅。这个家虽然小,却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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